“我对你没有兴趣，能够麻烦你快点儿去死吗？”

    妖皇对老者说道。

    他的表情无比的平静，语气也没有多少的波动，就好像是真的是在劝说一样。

    如果不是劝说的内容的话，也许妖皇会是一个合格的说客。

    只不过，对于老者来说，这种话跟之前羞辱他没有多少的区别。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

    老者摇了摇头，温和的目光看向妖皇，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后辈一般。

    只不过，他说话的同时，手中的剑气也在酝酿，转眼之间一把蕴含着庚金之气的无形剑刃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虽然老者凝聚剑刃的速度很快，但是妖皇还是早早地就感觉到了，他如果想要阻止，完全来得及阻止，只不过妖皇没有选择那么做而已。

    如果面对的是柳应南的话，妖皇是不会如此托大的，只不过，现在在他的面前的这个老人不是柳应南，所以妖皇对他的轻视就没有消失过，特别是在感受到老者之前的雷霆之后。

    如果硬要妖皇来形容自己对于眼前的老人的印象的话，他只有一句话想说。

    ——孱弱。

    虽然境界高，但是老者的全方位都没有跟上他的境界，这就导致了老者给妖皇的感觉就是孱弱。

    如果是面对着普通的半步元婴的话，那老者给人的感觉大概就是既弱又强吧，十分的矛盾。

    只不过，妖皇不是什么半步元婴，即使没有经过天劫，毫无疑问他也是真正的元婴，所以对于老者，他只能够感觉到孱弱。

    老者手中的剑给妖皇的，也是一样的感觉。

    妖皇完全无法从老者的剑身之上感觉到之前的柳应南那种锋锐之气，虽然老者的剑强度肯定是要超过半步元婴的柳应南的。

    但是，他的剑意不如柳应南。

    对于元婴境界来说，比起薄弱的外在数据，更加注重的还是内在的“意”。

    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的感觉，才是修道者的根本。

    而毫无疑问，老者的剑之中的意，有一些太过于弱了。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听，但是妖皇还是觉得，如果单纯论剑意的话，老者根本就不及柳应南的丝毫。

    外强而意弱。

    他的剑无法达到登峰造极。

    “……剑。”

    老者自然可以感受到妖皇的轻蔑，他也不在意，只是轻轻地挥动了手中的剑。

    同为玄天宗的剑术，柳应南的剑虽然不是老者亲自传授，但是他们二人的剑术却是有着一些相同的地方。

    这些地方在握剑的时候是无法感觉出来的，但是在挥剑的一刹那，就可以给人很明显的感觉了。

    并非锋锐的剑气，也并非是虚无缥缈的剑意，而是一往无前的“势”。

    这种势，只要在玄天宗修炼剑术到达一定的程度，就可以释放出来。

    只不过，根据个体的不同，每个人的势强度都不一样。

    老者很清楚，自己的剑势是无法比过柳应南的，哪怕是突破了元婴也是一样。

    因为剑势拼的是对剑的理解，而并非是单纯的境界。

    而柳应南是毫无疑问的剑术天才，而且还是那种空前绝后的剑术天才。

    往前一千年，往后一万年都不会再出现可以比拟柳应南的剑术天才了。

    在这个方面，老者很清楚。

    但是，除了柳应南之外，在整个修道界，老者的剑势也是登峰造极的。

    他的剑势收敛，在一瞬间挥出的时候，就会猛地爆发，给人措手不及。

    现在老者挥出的一剑，也是如此。

    在他的剑挥出的那个刹那，妖皇就感觉到了这一剑之中的不同。

    虽然还是不如柳应南的剑势与剑意，但是凭借着元婴的强势，老者的剑还是比起柳应南的剑要强上许多的。

    这是纯粹的以力压人。

    那股一往无前的势，裹着剑气，穿破了层层云海，到达了妖皇的面前。

    因为之前的轻视的原因，妖皇并没有做出什么提前的准备，所以在这一剑来到了他的眼前的时候，他能做的并不多。

    但是反倒是在这个时候，妖皇的表情却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他对着眼前的剑气，缓缓地伸出了手。

    虽然看上去速度十分的和缓，缓慢，但是，妖皇的手却只是在一个眨眼不到的时间之内触碰到了剑气。

    噗嗤，

    剑气割破了妖皇的皮肤，让他的鲜血喷发，朝着下方的沟壑坠落。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了。

    剑气只是破开了妖皇的手掌皮肤，再也无法更进一步了，就这么消散了。

    别说是像之前的柳应南一样用剑意搅碎妖皇的五脏六腑了，老者的剑势甚至都无法触碰到妖皇的骨骼。

    这除了妖皇突破了元婴，身体素质大大的加强了之外，更重要的，还是老者的剑不够强。

    如果只是剑势，可以唬住妖皇一瞬，却无法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而若是如果只是力大砖飞的挥剑，那更是无法破开妖皇的肌肤。

    而将这两者结合起来，所造成的最终结果，就是妖皇手掌之中的那一道伤口了。

    剑势加上强横的力量，这的确是不错的组合。

    但是就如同这表面上的剑气一样，老者的剑也只能造成表面上的伤口。

    那种更加深邃的意，才是可以击败妖皇的关键。

    而老者，显然并不具备着那种剑意。

    只不过，老者倒是也没有灰心，他望着妖皇手掌上那还在血流不止的伤口，目光平静且温和。

    虽然不及预期，但是能够让妖皇受伤就已经是进步了。

    稍微地，他们之间的劣势有一点儿被抹平了。

    虽然只是一点点而已，但是，对于他们的这个境界来说，一点点，已经是不错的收获了。

    胜利的天平，往往就是在这一点点之中朝着某个方向倾斜的。

    “你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妖皇斩断了自己的手，让手腕再生，然后看着老者说道。

    他没有因为受伤而生气，表情依旧没有多少的变化，只不过，话语却是跟表情不一样，十分的骇人。

    “我希望你记住一点，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主动进攻过。”

    “现在，我要开始了。”

    妖皇对着老者伸出了手，灵气在他的手中汇聚。

    老者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立刻放弃了原本的进攻预想，转而为了全力加强自己的防御。

    这是很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