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在妖皇手中凝聚，却和之前他对付柳应南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这一次，针对着老者，妖皇手中的灵气既没有变成大剑，也没有变成刀或者其他的各属性灵气。

    妖皇的手中灵气越来越凝聚，最终，只是出现了一把看上去普通的剑。

    这把剑和之前的大剑完全不同自不必说，和老者手中的灵气剑刃也完全不一样。

    硬要形容的话，妖皇手中的剑倒是比较接近实体，就像是那种在铁匠处买到的剑一样。

    “将灵气凝聚为实体……”

    老者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种无中生有的术法，他也只是在远古的书籍之上看到过。

    在如今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过任何一个人可以使用这种术法，不对，就连妖兽之中也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术法的存在。

    毕竟，哪怕是在远古的时候，这也是只有最低元婴才可以使用的术法。

    “也就是说……”

    老者的瞳孔猛地一缩。

    最坏的结果出现了，他之前的祈祷果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他没有时间习得元婴的术法，但是妖皇早就已经做好了突破的打算，他自然是有着充足的时间提前学习这些术法的。

    即使当时无法使用出来，但是在突破之后，知识是不会消失的。

    妖皇现在使用的这个只有在书上见过的术法，毫无疑问就是真正的属于元婴期的术法。

    无形化物，无中生有。

    将灵气结构，然后转化成其他的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的事物。

    这种夺天地之造化的术法，老者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抵抗下来。

    那把剑……有什么玄妙之处吗？

    很快的，老者就知道了答案。

    妖皇在握住了那把剑之后，就没有再冲着老者伸手了，而是将剑尖自然的下垂。

    他的脑海之中，各种各样的画面疯狂地旋转、生成。

    各种若有若无的存在，在他的脑海之中打转的同时，他身上的气质也在不停地改变。

    时而阴郁，时而活泼，时而如大雨一般的狂暴，时而又如晴日一般的和煦。

    老者眯着眼睛感受着这一幕，同时，周围的灵气也转化成为了最为坚硬的土灵气，将他的浑身层层包裹。

    但是，这只是一道普通的防线而已，并非是最终的防御。

    在老者的身上，各种各样的灵气交织成为了各种各样的铠甲，薄薄的不可见，但是，却足以抵抗千钧之力。

    这种无形的铠甲不停地在老者身上交织成，覆盖着。

    随着妖皇的气质变换的越来越快，老者的身上叠甲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等到妖皇的浑身气质开始固定的时候，老者的身上已经叠上了无数的，数不清楚的铠甲。

    然后，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妖皇的位置。

    只不过，还没有等眼睛看到妖皇的那里，妖皇的氛围首先就被老者感知到了。

    而也正是因为感知到了，所以，老者才整个人猛地一愣。

    原因很简单，那种气质老者太过于熟悉了，就算是因为闭关了很久的缘故没有感觉到，他也不会忘记。

    因为，不仅仅只是玄天宗，哪怕是放眼整个修道界，那个人的气质和给人的氛围感也是独一无二的。

    ——柳应南。

    那种冰冷，仿佛不包含任何其他的情感的氛围，足以将周边靠近的一切都搅碎的寒意，这是只有柳应南才能给人的感觉。

    那种仿若高山之流水，银河之溅落的孤高感，是任何人都无法仿造的。

    而现在，老者所感受到的，就是这个本不应出现的人的气质。

    只不过，在仔细地感觉了一下之后，老者立刻就从中察觉到了无数的违和感。

    各种各样的违和感堆叠到了一起，只要一察觉到，就立刻的将这种熟悉的氛围感给击碎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只能够欺骗人的第一印象。

    赝品不管是如何的技艺高超，也只是赝品而已。

    这种感觉，在老者将目光终于移到了妖皇的身上的时候，就更加地强烈了。

    那种既熟悉，又充满了违和感的感觉，让老者感到有些恶心。

    就好像是看着一个既不是人也不是妖的怪物一样的令人作呕。

    老者强行压住内心翻涌着的恶心感，盯着妖皇看着。

    他不太清楚，妖皇将自己的气质转换成这种状态是为了什么？

    如果单单的只是为了迷惑老者的话，这显然会起到反作用。

    一旦察觉到违和感，那么那种违和感就会比起任何的感觉都来得更加地强烈。

    这种情况下是根本无法起到迷惑的作用的。

    但，除此之外老者又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

    不用老者继续的思考，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妖皇在记忆之中搜索着关于柳应南的全部信息，然后尽力模仿着柳应南的气质，将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了柳应南。

    他的气质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是越来越靠近柳应南。

    虽然无法做到完美，但是旁人第一眼，是无法辨识出来的。

    而且，模仿柳应南的气质这本身也不是妖皇的首要目标，只是副产物而已。

    他真正的目标不是柳应南的气质，而是柳应南的剑。

    妖皇手中握着的低垂的剑身自然而然地翻转了一下，这是柳应南挥剑的时候会做的动作。

    然后，翻转的剑身在灰暗的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来朦胧的光亮。

    一股无穷的，仿佛是要将世间的所有都要斩碎的剑意自妖皇的身上猛地升腾了起来。

    他缓缓地抬起了剑身，将剑尖指向了老者。

    在这个瞬间，老者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就停滞了几秒，仿佛是死亡的迫近一般。

    诚然，妖皇的模拟比起柳应南本身是要差上不少，特别是那剑意，更是一眼的伪造，无法模仿出其中的精髓。

    但是，哪怕是只有四五成的相像，那也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柳应南四五成的剑意配合上妖皇如今的境界，那是真正的令人感到无比的恐惧。

    哪怕是同为玄天宗的老者，也对此感到了不寒而栗。

    他的身上，那无数叠加的铠甲翻涌着灵气的余晖，变得更加地坚硬了许多。

    在感受到妖皇手中的那一柄剑的锐气之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老者还是下意识地开始加强自己的防御了。

    而这一次，没有丝毫的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