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花落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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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琴音忽现终得救

    “不错,你倒是有些见识!我早已修炼出神识。可惜十二年前,我被几个仇家所伤,体内残余两股异种属性灵气与我自身灵气相争,只得自封大半经脉才侥幸活了下来,而修为却只保留下全盛时期三四层水平。只有炽噬草才能化解我体内灵气相争,如若不然,我又怎会稀罕这区区炽噬草。”皇甫南江语中带恨道:“而你们,险些将我十年期盼毁于一旦,就别想再耍什么花招了,若依着我的意思行事,我还能让你们痛快的死去。”皇甫南江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离开。

    “你只有七天时间,七日后,我要见到丹药。如若不然,你们的生命也就只剩七天了。”皇甫南江威胁之言从屋外传来。

    “这几日……怕是要委屈你了,总得取点血做做样子。”王漫舒有些内疚的看着张落闲,有气无力的道。

    张落闲身体本就没恢复,再受到这般折腾,体内气血更是一阵翻涌。强行稳住翻腾的气血艰难说道:“……先看看你的伤势,我不碍事的。”

    “嘶……应该有些骨裂,倒并未受什么内伤,假扮郎中那会儿,正好取了些伤药,稍后敷上就好。”王漫舒左手轻抚右肩,却触碰了伤痛处,忍不住轻嘶一声。

    说完便就忍着痛站起,寻到郎中存药的包裹,取出伤药棉布,却一时间犯了难。

    原来自己本就惯用右手,此时却伤了右肩,右手哪还使得出半分力气。只凭自己左手敷药倒还勉强,却怎么也无法完成包扎。若让张落闲帮忙,且不说其现在身受重伤,但就说敷药包扎定然要褪下衣裳,自己清白之躯岂不是要被他看了去……

    思考良久,踟蹰不前的样子却被张落闲看了去。

    “怎么了?为何站着不动?是右肩伤势有什么问题吗?”张落闲有些担心的道。

    “没……没什么,我的伤没什么大碍,还是不敷药了,过几天也就好了”王漫舒有些慌张的说道,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还说没事,连说话都说不稳当了。虽说没受内伤,骨裂之伤怎么也得一两个月才能自然痊愈,我看还是敷些药吧,会好的快些。”张落闲仍是有些担心的道。

    王漫舒已调整好心绪,看了看张落闲重伤的样子,心里暗道:“此时我们还身处险境,张落闲的伤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若我也一直伤着,真有逃生的机会也难把握住,况且他本就是为我挡了一箭才受伤……”

    虽如此想着,心里还是有些怯,颤声道:“你转过去,我要敷药了。”

    张落闲听闻此言立时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面露尴尬的表情,讪讪的道:“抱歉,是我唐突了,姑娘放心,我决计不会偷看的。”说完,便努力爬上床,翻身向里闭眼盘坐。

    王漫舒见其转过身去,心下稍微舒缓了些,一边用眼睛余光瞧着张落闲那边,一边费力的将右肩衣裳褪下,香肩半露。纤细柔媚的线条,白皙细腻的肌肤,此时却印着一块深紫淤青与这娇美格格不入。

    王漫舒用左手将伤药敷在肩上,这往常熟稔的动作此时却无比艰难,好不容易才将伤处敷好药,却已是香汗淋漓。

    再用干净棉布将汗擦净,这才轻舒一口气。却又突然想到什么,犹豫、不安、紧张的神色同时出现在王漫舒面上。心内一番斗争,又用左手拿着棉布一阵比划后,只得承认现实——只凭自己左手真就没法包扎。

    面露复杂之色的看了看背向坐着的张落闲,终是下定决心出声道:“我单手没法包扎,你来帮我一下,闭眼转过来,若是敢偷看,我定不饶你!”

    张落闲心里本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转过身后,听着王漫舒褪去衣服的沙沙声,却也有些想入非非,但也只停留在想象而已。一下听见王漫舒叫自己,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所措道:“啊?哦!好!”

    便就欲要转过身来,却又一下引动胸口伤势,咳了两声。

    这一下张落闲立时醒悟过来,赶忙闭上双眼,缓缓转过身子,又恢复了最开始姿态,沿着床边坐着。

    王漫舒听见张落闲咳嗽,立时有些担心,刚向着张落闲迈了两步,就想到自己此时仍香肩半露,面上一下飘了两抹红晕。见到张落闲紧闭双眼的样子,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缓缓走到张落闲身边,就着床坐下,背对着张落闲,将衣服细细整理一番,尽可能的遮掩了不需露出的部分。这才出声道:“好了,睁眼吧,不准乱看,帮我包扎。”

    张落闲此时心中仍有些慌乱,听见王漫舒之言,这才睁开双眼。一睁眼便看见王漫舒背对自己坐着,心里有些失望,却也彻底放松下来。

    此时王漫舒香肩半露的样子确实十分好看,可张落闲隐隐见到伤药覆盖下深紫色淤青,却再也没有心情欣赏。在王漫舒的指导下,认真完成包扎,便就温柔的帮其穿好衣裳,眼中没有半点淫邪之色。

    王漫舒本来内心也十分慌乱,但在看见张落闲认真的神情,却也渐渐放松下来,指导之余,偷偷看着张落闲,心下暗道:“这小子认真的时候倒也挺好看。”

    又过了三日,每日皇甫南江皆会到此与二人闲聊一番,说是闲聊,倒不如说是威胁更准确些。王漫舒终是没法,第二日就被迫取了些张落闲的血液,准备炼药。将辅药一一报出,皇甫南江便遣手下黑衣人去城里买药,今日一早就集齐了所有药材。王漫舒此时就在皇甫南江的监督下,无奈的炼着药。

    药虽尚未炼成,皇甫南江闻着药香,体内一种灵气却也被牵动的化掉少许,也就对王漫舒之言更信了三分。

    忽然,似乎从远处传来几声琴音。

    只几息间,琴音便已至近前,王漫舒还不觉有异,而皇甫南江却已是如临大敌。

    渐渐的,王漫舒听出琴曲中激昂之意,但奈何自己对琴曲并无半点研究,也不知此曲所谓何意。

    身旁皇甫南江却已按耐不住,提气一跃,便跳到屋檐之上,口中喝到:“广陵散!阁下将灵气融入琴曲之中,竟还能区分敌我,又何必这般藏头露尾!”

    此言刚毕,琴曲间杀伐之意更甚,皇甫南江一时间抵挡不住,按不住胸口翻涌气血,鲜血竟从嘴角流出。

    一曲毕,隔壁屋檐上一红色身影缓缓显现,王漫舒定睛看去,却还是不甚清楚,只是觉得这人看着有些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