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衿的后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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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惊撼

    不仅是他们,连旁边的萧北冥也被青衿身上的气场惊艳到。

    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他所不知?

    萧北冥在一旁暗暗思忖,黑眸深邃的看一眼青衿又移开。

    青衿直至离开没给姜彦甫一个眼神,她对一向偏心于姜迤的父亲从不抱任何期望。

    脸青身疼的姜彦甫见青衿从一来就不曾关心过他这个父亲,他不敢出声叫住她。

    青衿内心独叹息一声,走向萧北冥,“皇上,臣妾训完了,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萧北冥说话便离开紫英大殿前,或许她自己浑然不觉,此时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那本就单薄的背影更单薄落寞。

    萧北冥见之不由得紧皱眉心,心中不自觉的悸动,快得连他本人也没有查觉到。

    回过头来,看着此时失仪的朝臣们,“这是朕的私事,不劳诸位操心。”

    说着,身上的气势震慑,压得他们后背冒冷汗,声音如同寒潭的水冷得众人浑身一激颤。

    “诸位若有心,还是多做有利于百姓的事……”

    后面没说出来的话,他们也知道,赶紧端正身子忍痛拜道:“臣等谨遵陛下命。”

    萧北冥背对他们,“今日的事,朕希望没有下次。”

    一片恭敬的不得再恭敬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陛下,臣等谨记圣训。”

    此时的萧北冥早已离开紫英殿前,回昭华殿处理政务。

    青衿回到青鸾宫,换上一身男装出宫去。

    宫外,一身青衫少年,正走在街道上,模样清秀。

    惹来游行的女子皆往她身上看,她们看得一脸羞涩,也染上红晕。

    青衿一身男装的走进一家酒肆,里面客满若云,她一进来,店小二便上前热心招呼。

    “客官,是吃食还是住店?”

    青衿看一眼四周,满堂宾客,又看向楼上一眼,问:“小二,有雅阁吗?”

    店小二见她四处看,又问了雅阁,便笑脸真诚的引她上去。

    “有有!”

    “客官这边请。”

    店小二连应两声,先引到楼梯口道。

    青衿随小二来到一间靠窗的雅阁,坐到窗前不等店小二问,青衿先说:“小二,上两三道你家招牌菜。”

    “好嘞,客官。”

    小二应下出去,随后又关上门。

    不一会儿,小二端着茶水进来,放到桌上又出去关上门。

    青衿一边喝着茶一边看向对面的青楼,又看向解上的游行客。

    听着外面人议论最近宫中京城的事,观察外面来回走行人。

    等青衿喝完第二杯茶时,店小二端着菜进来。

    “客官请慢用。”

    青衿脑中想着事,见小二摆好饭菜准备离开,青衿见他一副伶俐的样子。

    然后从怀里拿一锭小银子放到桌上,看着店小二问,“店小二,我们京城除了宫里与最近的那些事外,可还有什么轶闻逸事?说来听听。”

    小二看到桌上的银子,眼中异常光彩,又看一眼青衿,笑容更是灿烂。

    “客官要问什么?”

    青衿先吃一块肉,才看向店小二,举出例子。

    “比如,才人佳子,民间邻里日常发生的事,或有哪位考举又落榜,都行。”

    店小二一听便知青衿平日里很少出门,却又是京城人氏,又看向她。

    又不像是病弱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京城里的事?好奇的问一句,“这位客官,依我看您也是京城人氏,不像是外地人,怎么问起这个?”

    青衿也不恼,只是叹气的语气说一句,“我啊,我被家中长辈看得严,毕竟是家中独苗。”

    店小二见她如此一说,,也没再好奇了,青衿此时看向窗外,对面的醉香楼旁一个卖画的书生正在卖画。

    “小二,下面那个卖画的公子怎在醉香楼旁卖画?”

    店小二闻言,眼随着青衿看去的方向去看,解释道:“你说他啊,叫陈暮寒,穷酸书生,这几年年年落榜,醉香楼的头牌之一盈袖是他的相好。”

    眼中不屑的看一眼下面的陈暮寒,继续道:“这不,考了几次都不中,心灰意冷之下,发誓此生不再考举,每日来这里卖画。”

    “这样啊…”青衿托着下巴脸上此时正在思索,“那你可知他是何因而次次考不中?”

    那也不应该啊,萧北冥这些年整顿吏治,要是真有才能之辈不应该被筛下?

    店小二一听到青衿这样问,也对陈暮寒有些同情的回,“据说皇上当年整顿吏治,才过几年便被奸佞小人瞒在壶里。”

    “又或者说,陈暮寒得罪大人物了,才次次落榜?”

    “这样啊”青衿见此多问也问不出什么,指指桌上的银子,“银子收下吧。”

    店小二听闻赶紧伸手去拿,带笑的脸此时更是两眼放光,说:“小的多谢客官。”

    他还想多说一些,但青衿下退勒令,店小二只能拿上银子离开,“客官慢用。”

    青衿等店小二关上门,她看着眼前的饭菜,夹起吃一口,或许是肚子饿了又或者是这饭菜真的不错,她最后一边吃一边看向窗外。

    最后直至桌上的三道菜吃得只剩下残汤,人也饱了,离开雅阁,来到酒肆柜前结账。

    之后来到陈暮寒的画铺,架起的三面墙都挂上画,她进去一一看过去,一旁的陈暮寒还在画画,没空搭理她。

    陈暮寒的每副画上或深或浅的藏着怀才不遇或抱负为国为民的理想,青衿站在一幅老虎被困,老虎四周的狼,狗,狐狸,老鼠虎视眈眈的看着被困住四爪的老虎。

    老虎身上并没有伤,反而它身上的毛色顺滑油亮,虎目安祥又危险疑视着四周的兽类。

    这么明显的暗喻,相信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们肯定看出来了,青衿好奇这陈暮寒还能安安稳稳的在这卖画?

    看这一幅,她又看向下一幅,画中是疯拥而来的蝗虫正在疯狂的吃着庄稼田里的庄稼,正在赶蝗虫的农夫赶得汗水如珠的流到地里。

    这幅旁边的那幅,画中是一个年轻书生登峰望江,风吹起他的衣角,旁边还有题诗:满腹经纶无处展,临风望江悲作客。登高独叹气隐藏,天地间独谁家郎?

    青衿又看了一些其他的画,山水居多,也有鸟兽图与美人画。

    这时陈暮寒放下手中的笔,见青衿看了一幅又一幅,也没开口说要。

    便起身来到青衿身旁,不卑不亢的询问,“这位兄台,可有看中的?”

    青衿这才转身上下看一眼陈暮寒,人如其名,在多次履考不中的打击下,对官场心灰意冷,眼中的情绪是如此的平静又颓废。

    青衿把他眼中的神情尽收眼底,声音随淡,但让陈暮寒平静的表情松动,“陈暮寒,五年来考举皆不中,心灰意冷之下绝誓终身不入朝为官。”

    说完,青衿直视他的眼睛,又道:“可你那平静又颓废的眼神之下还是有一丝还没破灭的热情。”

    “可是,陈暮寒,你这几年的履考不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历练?”

    陈暮寒此刻的内心一片汹涌澎湃,眼睛里渐渐有了湿意,喉咙滚动了下。

    青衿见他被自己一句破防,决定再添一把火。

    “当年的陈暮寒,寒窗十年,才华横溢,对朝堂入仕心满期待。却不想次次考,次次落榜。”

    “也把你那满志踌躇的去考举功名的那颗心磨得平静心淡,现在的陈暮寒平稳心也淡然。”

    陈暮寒听完青衿的话,才醒悟过来,拱手向她一拜,“听君一言胜读十年书。”

    眼睛里燃起了光,坚定的语气,“这位兄台,还不曾告知名讳?”

    青衿自然是不会告诉他名讳的。

    “陈暮寒,要是你考上这次的科举,我们自然会相见的。”

    陈暮寒听她这么说,也不纠结此事,对青衿感激的拱手一拜,眼神真诚既坚定,“多谢兄台。”

    青衿见招到一个,她向陈暮寒辞别,“陈兄就辞别过。”后转身离开,又去往他处。

    陈暮寒辞别青衿后,画画时明显的轻松欢快许些,连路上的行人也都发现了。

    与他相熟的街里邻居见他脸上不似刚才那样沉默阴郁,便好起的问一句。

    “陈公子,遇到啥好事了?”

    “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陈暮寒画完最后一幅画,收摊回家,备今年的秋猎。

    另一边的青衿来到私塾院,私塾院的院长王正之,见是她来。

    脸上欣慰又可惜的别忸着。

    “你这丫头,怎么又来了?”

    “王老头,放心吧,这次回来不会让下不了台的。”

    说着便把手上拎着的两瓶桂花酒递过去,“嗯,你最爱的酒来了。”

    王正之见是桂花酒,两眼放光,快速的拿过直接开了喝上一口,“你这丫头还算有心,知道老夫好这口。”

    “王夫子,我这次是有求于你的。”

    王正之喝完又一口,酒鬼的咂咂嘴,“说吧,丫头,我就知道你提酒来找老夫准没好事。”

    青衿见他嗜酒如命的喝着酒,她也很无奈,“王夫子,我找慕云疏。”

    “丫头,你这一消失便是五年,上哪去?”王正之好奇的看向青衿,“还一回来就找慕云疏那小子。”

    青衿见他说了半天也没回她的话,越过他走进院内,“老头,你这说了半天也说到我要问的,你还是去喝你的酒。”

    “你这说的什么话?”王正之冲青衿的背影喊着,他现在这个样子那还有点夫子的样子,“慕小子此时正在给学子上课呢。”

    “耽搁不了他的时辰。”青衿抬起手臂向王正之摆手示意,“还是喝你的酒去吧。”

    庆好此时的学子们都在学堂听课,没人看到,几个与他相熟多年夫子们早已见怪不怪了。要是那些学子们知道他们平日里规矩呆板的王院长私底下也是会生气暴躁,喝酒后又像个孩子似的骂骂咧咧,他们还不得惊掉到他是不是被人假扮的。

    青衿来到慕云疏所在的学堂,学堂内一个半束发一身白衣的先生正在讲解课本。

    下面坐着的学子听的认真,有人来了也没发觉,许是先生讲的太过精彩又或是这些学子真的很认真的听课。

    青衿也不好打断他们,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听堂内讲解。

    这慕云疏与别的夫子所教的不一样,他教的书总是奇说怪谈的书,听得堂下所有的学子都津津有味,流连忘返。

    青衿正好听到“又西二百里,曰长留之山,其神白帝少昊居之。其兽皆文尾,其鸟皆文首。是多文玉石。实惟员神磈氏之官。是神也,主司反景。”

    这不是上古奇书《山海经》中的内容吗?

    慕云疏也看到外面的青衿,等学子们读完最后一个字时,慕云疏要他们做课后作业,“行了,今日便到这了,回去后把刚才的课文解释一下,明日上交。”

    原本安静的课堂瞬间闹哄哄的,甚至有些学子不顾慕云疏在当场便哀声怨气的埋怨夫子,“慕夫子也真是的,还要我们今日回去后把刚才刚学到的文章要解释。”

    “是啊,要命啊!”

    赵贤怕打张旭的肩膀,一脸苦恼啊。

    另一边的丁墨原倒是很高兴,语气慵懒的笑道:“你们啊,真该去看看苍穹院与琼林坊的学子,他们才是要命。”

    他们光是一听就觉头疼,路过慕云疏时,不敢放肆,乖乖的行了师礼,“学生拜见夫子。”

    慕云疏也是相当的对他们好,“嗯,除了刚才的,你们几个再把《周礼》抄写一遍。”

    “啊,夫子……”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慕云疏早已不见身影。

    慕云疏领着青衿来到枫云院,两人坐下后,慕云疏才问:“姜姑娘来找慕某何事?”

    “慕公子,青衿今日来是让你入仕为官,不知是否……”

    青衿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姜姑娘,慕某的为人,姜姑娘不是不知。”

    “慕公子,不为你自己,就为百姓,如今小人当道,皇上他就算有心也无力。”

    两人一来一往的说着自己的主要的事,见解。

    两人静默许久,谁也说服不了谁,青衿见外面的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慕云疏,希望你这次好好的认真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