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衿的后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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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结怨

    青衿回到宫时,已是徬晚。

    玉言见青衿回来便马上迎向青衿而来,“娘娘,顺利吗?”

    见她一副风尘仆仆的,吩咐宫女去给青衿备热水沐浴,“娘娘,累了吧?”

    话落,玉言递个眼神提醒青衿,皇上在青鸾宫寝殿。

    可惜青衿没看到她的眼神提示,只是示意玉言帮她把换洗的衣物备好。

    青衿直接去浴池室走,玉言只好硬着头皮去寝殿里,萧北冥正在桌前看着青衿平时闲时看的《兵书》,他还看到上面青衿的注解。

    玉言先是向萧北冥行礼,“奴婢拜见皇上。”

    “嗯”

    萧北冥只是低头,慵懒随意的嗯一声,玉言见他没抬头,便往衣室走。

    挑出青衿平日里所穿的衣物,走前又向萧北冥行礼。

    玉言抱着手上的衣物,心中无奈的想,娘娘听不见她说的话,皇上在青鸾宫坐了两个时辰。

    边走边想还要替娘娘担心!

    浴池这边,青衿正在浴池中闭目养神,泡在温水中的青衿渐渐地睡觉了。

    玉言见她泡在水里睡着了,玉言向门外叫两声,“来人。”

    她自己走向青衿,想把青衿拉起来,但一个人拉不动,这个时候,玉言见她身后伸出一双大手,随后是颀长的身躯,耳边传来萧北冥的声音,“你先下去。”

    玉言见是萧北冥来,赶紧离开浴池,萧北冥捞起水中的青衿,见她一脸上的疲意,萧北冥捞着赤裸着的青衿出池。

    拿过衣架上的衣襟帮她拢在身上,放到床上,萧北冥直接脱去外层的湿衣,再用内力拱干身上的里衣。

    最后一个翻身睡到青衿旁边,熟睡中萧北冥把青衿拥入怀中。

    翌日清晨,青衿醒来萧北冥早已去上朝。

    一夜好眠的青衿,用过早膳后换了身妇女装扮,独身出宫。

    青衿又来到昨日的私塾院里,昨日来时没看到院里有这么一个人,或是他昨日不在。

    青衿来到他身边,眼前人是一身破旧且洗得干净到退色。

    青衿再看向他的眼睛,眼睛里细碎的光,坚定又执念,对学识的光。

    青衿见他被细究半晌,也不见紧张,反而是一直在做自己的事,甚至是不知道有人正在看着他。

    青衿看了许久也没有那人停下来,而是一心一意的研究着他面前的小玩具。

    青衿也不问他叫什么名字,来到慕云疏的住宿竹院,她一来就直接问慕云疏,“凉亭里的那个怪异书生叫什么名字?”

    慕云疏被她没头没尾的话问懵了,反问青衿,“凉亭里有这么多人在,你问的是哪个?”

    慕云疏见青衿身上的着装,虽然是妇人装扮,衣料却是上层的好料。

    慕云疏见此眼神微不可察的失落,眼神暗淡无光,她昨日虽也是一身粗衣,却也不是一般百姓能穿的起的。

    慕云疏还看到青衿脖上的粉色印,便知昨晚的事。

    青衿还是那副毫无所察的说着,“就是那个衣着破旧又很耀眼的那个。”

    “他叫九方陌,寒门子弟。”

    “哦,这样啊。”

    青衿说完便看向慕云疏,“你考虑得怎么样?”

    慕云疏默默的静视着青衿,看得青衿也莫名其妙起来,直接问出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

    说完还把手伸起摸摸自己的脸,疑惑着,“我脸上也没有东西啊。”

    慕云疏早在青衿问的那一刻,移开视线,“九方陌,他的功课是院里榜首,为人却是很拗。”

    “怎个拗法。”

    “比如说,九方陌他认定的事,他就是撞到南墙也不会回头。”

    青衿喝一口茶水,思索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见慕云疏还没回答之前问的话,抬眸看向慕云疏,“考虑得怎么样?”

    直直的看向慕云疏的眼睛,慕云疏被她直视的不自然,便抬眼看向青衿,“你很想我去官场?”

    “是啊,要是你真的不想入仕途,我也不为难你。”

    青衿想当然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坐久了有些僵硬,换了个姿势继续,“你有推荐的人吗?”

    “有的话,就多推荐几个。”

    青衿话落便起身要离开,慕云疏默视青衿离去的背影问,“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青衿停下来并没有转身,语气平静的说道:“挺好的。”

    “慕云疏,我说的事别忘了啊。”

    慕云疏温柔的注视着眼前消瘦的婧影,“忘不了你的事。”

    青衿没再说什么,慕云疏直至她的身影成一道虚影才转身回去继续上课。

    青衿出了私塾来到城外的杏雨村,商初雨便住在杏雨村的一个小破屋。

    商初雨一身破旧不堪的灰旧衣,坐在旧得不能再旧的桌前继续看《经纶》。

    见青衿来,也不见促拙慌张样,好友般的招呼青衿,把唯一的椅子移到青衿面前,柔声问:“你怎么来了?”

    青衿坐下后,商初雨端起一只破茶杯倒上茶,双手递到青衿面前,“只有这个了。”

    青衿接过,喝到底,“商初雨,你还是老样子,死性不改。”

    商初雨倒是大大方方的端详着青衿,“那你倒是变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犟性的小姑娘啦。”

    青衿任他看,二人寒暄后,青衿杏眸直视商初雨道:“你真打算这么继续潦倒下去?”

    随后又看看房子的四周,破破烂烂的,然后视线移到商初雨身上,身上的衣衫洗得发白又缝缝补补。

    商初雨与青衿对视一瞬又移开看向别处,并不言语。

    “就那几场考举落败,你商初雨的壮志抱负就这么放弃?”

    商初雨闻言又转回来,眼眶红了,过一瞬又平静下来,只是对官场有些怨恨。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适合官场或官场不需要我罢了。”

    听得青衿直飙脏话。

    “放屁,你落选了也不是没有好处。”

    吞咽一下口水继续,“你以前那样持才傲物,不过三五科场落败,便已磨去你的傲慢。”

    直视商初雨的眼眸,“你对照一下门口那桶水,你敢说你所有的抱负泯灭了?”

    “刚才我说话时,你商初雨眼带湿又坚定难道是骗人?”

    说完拿过破茶杯给自己续上一杯茶,喝完继续,“就算你中举了,依你那风发意气,持才傲物的性子,你确定能走到最后?”

    商初雨这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眼睛瞪得大大的,很快又看向青衿,“谢提醒之恩。”

    深深的鞠一躬,青衿见他如此,想必是不需要她多言。

    转身离开杏雨村。

    青衿今日出来,身上一身少妇打扮,刚走到闹市便被来人拦住了。

    来人一身公子哥打扮,人也确实是富家子弟,身后的几个小厮也在青衿周围围起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家宁靖宇,此时眼神猥琐的打量着青衿,青衿也不恼怒也不见生气,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宁靖宇,也不语言。

    宁靖宇那只肥胖的猪爪子向青衿伸去,青衿在他碰到自己之前便抬脚踢向宁靖宇的跨间。

    顿时传来宁靖宇的哀嚎声,“啊……啊……”同时也一手捂向跨间一手指向青衿颤抖着,“你个婊子,敢踢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

    旁边的小厮第一时间冲上想制服青衿,但被她身后的暗卫打倒在地上捂着痛处哀嚎着。

    解决完人暗卫也不隐身了,直接护在青衿面前。

    宁靖宇还在捂着跨间口吐脏话,同时也在观察着青衿的一举一动,“我爹可是宁凤鸣。”

    宁靖宇见道出老爹的名讳,见青衿惊讶或害怕的神情,心中少有的慌措不安起来。

    见宁靖宇慌张了,青衿才有动作,示意暗卫让开,暗卫退到青衿身后,青衿走前一步,语气淡淡的,“哦,原来是宁丞相府的公子,那宁公子想如何?”

    宁靖宇见青衿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还是这么淡定,盯着青衿那白皙滑嫩的脸,一时精虫上脑,“只要你好好陪本少爷一天,陪的本少爷舒畅了,说不定会放了你以及你身后的人。”

    “哦”青衿平淡的哦一声,“要是本姑娘拒绝呢?”

    宁靖宇此时也不管身上的痛,站起来恨恨的看着青衿,“婊子,踢坏老子的命根子,还想全身而退,哪有这么好的事?”

    “来人,给老子起来,把她给老子绑回府去。”

    躺在地上痛呻的小厮们听见宁靖宇的话,忍着身上的伤痛爬起来,刚想接近青衿便被青衿身后的暗卫再一次踢倒在地。

    围在旁边的老百姓,起初小声议论,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

    指着青衿,“这是宁公子又要迫害一个少妇。”

    “可不是嘛?”

    眼下见宁靖宇被青衿踢得脸色苍白又青的,人群中不少有喜形于色的人。

    从一开始的担心与对青衿的可怜,到现在的佩服。

    最后在青衿的授意下,宁靖宇被暗卫卸了四肢,痛出一阵猪叫声。

    旁边围观的人包括女子也被青衿的做法震惊到了,男子们则是害怕的摇摇头。

    围观的男子们见青衿这么暴力,真替娶了她的那位兄台担忧,简直是一母老虎。

    青衿见宁靖宇昏厥过去,她招回暗卫回宫。

    青衿走后不久,地上的小厮们忍痛抬起宁靖宇回府。

    这时四周的百姓才散开。

    宁靖宇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压民女的事做尽,又是丞相府最宠的公子,那位夫人日后有的受喽。

    宁府

    宁夫人见儿子出去时好好的,回来却是遍体鳞伤的,顿时一怒,“谁敢伤我儿子?”

    等宁靖宇被抬到床上后,宁夫人立即把一起回来的小厮们痛打三十大板。

    然后让管家去请大夫,宁夫人威目瞪视地上跪着的小厮,“说,怎么回事?”

    那小厮战战兢兢的把过程解释一片,宁夫人听到最后是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折磨成这样,而且是在知道身份之后,更加凶狠。

    这让她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心中思索着法子,“那个婊子长什么样?”

    小厮把青衿的样貌端详出来。

    宁夫人没见过青衿,自然是不知道是青衿,宁夫人在脑子搜索着小厮所描述的人,搜索一片没见过。

    这时管家带着郎中进来,“夫人,郎中到了。”

    宁夫人收回思索,命令管家,“赶紧带到里间。”

    大夫背着药箱来到床边,放下药箱,给宁靖宇翻翻眼皮,又翻开被子察看身子,最后把脉。

    越看大夫越是皱眉,之后又给宁靖宇盖上被子,回到宁夫人跟前,严肃着道:“令郎,四肢截断,命根子也被踢重伤,以后难育子嗣。”

    大夫的话听得宁夫人愣住了,管家极有眼见的把大夫请到一旁,“少爷还有得治吗?”

    大夫摇摇头说:“难说,你们令请高明。”

    管家闻言,伸手把大夫请出去,送到门外,拿出诊金,叮嘱大夫,“希望今日的事,大夫慎口。”

    大夫边收下诊金边连忙应承道,“管家尽管放心,小的知晓。”

    管家回到宁靖宇的房间,手上还拿着郎中给的药方,这时才记起得给少爷抓药。

    伸手招来一名小厮,等小厮到跟前,管家吩咐小厮,“你去把少爷的药抓回来直接送到厨房煎。”

    小厮接过药方与银两,“是,小的这就去。”

    管家这才向宁夫人看去,见宁夫人还在愣懵中,管家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夫人?”

    宁夫人这才醒过来,看着床上昏睡的儿子,想到他以后不能孕育儿女,眼眶又湿又红。

    顿时眼中恨意愤愤,吩咐管家,咬牙切齿道:“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本夫人找出来,敢伤我儿子。”

    管家见宁夫人恨得浑身颤抖,连管家也被她滔天怒海的恨意吓得浑身寒汗。

    连忙应道:“是,夫人。”

    管家退出不久,丫鬟端着一盆温水进来,向宁夫人行礼,“夫人,水来了。”

    宁夫人“嗯”了一声,让出给丫鬟侍候宁靖宇清洗伤口。

    两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撕开宁靖宇的衣物,宁夫人见宁靖宇那软弱无力的四肢才反应过来儿子还没接上骨。

    向门外唤一声,“进来。”

    随后进来一个护卫打扮的男子,向宁夫人行礼,“夫人。”

    “把少爷的骨节接上。”

    “是,夫人。”

    话落,那护卫来到床边,给宁靖宇接骨,过程痛得宁靖宇死去活来,连连流汗,嘴上不自觉的呻痛出来。

    听得旁边的宁夫人更是恨不能杀了青衿,眼眶红肿。

    接好骨,护卫退出房间,丫鬟侍候宁靖宇清洗,洗到跨间时,一片红湿湿的,顿时吸一口。

    宁夫人见跨间红湿湿的一片,还在不断的扩张,昏厥过去。

    门外站着的小厮见宁夫人昏厥过去,赶紧进来扶到榻上躺着。

    宁凤鸣这时也回来了,管家在宁凤鸣一回来便把事情的全过程禀报清楚。

    宁凤鸣听后不言,沉默着来到宁靖宇的房间,看一眼榻上昏厥的夫人,之后来到床前看向床上昏厥的儿子。

    听管家描述那女子,他便知她是娴妃娘娘,这口亏气他只能闷在肚中。

    宁夫人许是担心儿子,转醒见宁凤鸣回来,向他哭嚎,“老爷,你可要给儿子报仇啊。”

    宁凤鸣训妻,“好了,他这样子还不是被你惯的?”

    “还有,以后不要找那个女子报仇,她是娴妃。”

    宁夫人听到自己儿子得罪的人是宫中那位,顿时气愤又更加的恨意深深。

    顿时也闭嘴了,皇上的心头肉谁敢惹?

    宁夫人只能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