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渔夫开始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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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杀人越货(求追读)

    陆修看他爹这样子,一脸不可思议,跟记忆中的那个爹无法重合。

    但事情这样了,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王延鱼如果知道蛇爷死了,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父子俩。

    老的上交官府,得了赏金,小的投江喂了鱼。

    这世道,也只能先下手为强,

    陆修捏好鱼叉,从狗洞进入这小院。

    不愧是一帮之主,正房,东西厢房,倒座房,应有尽有,修建的倒是齐全,院中也连大水缸都有,比他家那个土屋气派多了。

    怎么进人家院里,倒像是有些杀人越货的样子。

    电闪雷鸣,倾盆大雨,遮盖了他们的动静。

    就在陆修举足无措的时候,陆作舟就像是打家劫舍惯了一样,至南房屋檐下,捅破一格门棂纸,再慢慢适应黑暗,才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陆作舟也不知道是不是盗匪出身,逃荒归来也不忘身上带着一个长相奇怪的铁钥匙,刚好可以伸进窗棂格子,两下就碰到了窗闩,把木闩给顶掉了。

    “逃荒时认识一个“排塞赃”,他教我的两手。”他解释道。

    这点技术,其实没啥技术含量,连飞贼都不屑一顾。

    显然,陆作舟已经熟能生巧。

    这间屋子倒像是仓库,并没有人住,陆作舟摸到了一件武器——腰刀!

    他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腰刀就走了出来,甚至还扔给了陆作舟一把尖头雪亮的长枪。

    猜的没错,银鱼帮帮主,家里怎么可能没藏点兵器。

    按大梁律,民间有长枪、腰刀、盔甲、药弩,并私造、私贩、私用军器者,俱治以重罪。

    马甲、傍牌、火筒、火炮、旗纛、号带之类应禁军器类,一件更是杖八十,每一件加一等。

    不过在王延鱼有点关系,根本就不怕。

    走向正屋,撬窗手段再次再次施展,又用手探进窗棂,但这一次没有发挥好,窗闩重重的落在地上。

    陆修紧绷呼吸,枪头对准门口,怕屋里的王延鱼出来,那又是一番生死搏斗。

    第一次摸进他人家,难免有些紧张。

    所幸,雷声接连不断,雨声急如流水,这家人或许睡得很死,并没有醒来。

    陆舟推门进去。

    床上睡着四人,二大两小。

    看着被子下的身形确定,应该是王延鱼和他其中一个女人,以及他的两个孩子。

    陆作舟跟陆修使了一个眼神。

    陆修深吸了一口气,就寻着鼾声,一杆枪狠狠的戳了下去。

    他也被自己狠辣震惊到了,仿佛任何心理负担,人是说杀就杀。

    枪捅的很深,似乎是连人带被子一起捅穿掉了,最左边的王延鱼只是在被子当中疯狂的挣扎了几下,又浑身抽搐了起来,把其余几人身上盖的被子全部扯下。

    鲜血真是无孔不入,几个呼吸之内,被子便渗出了红色。

    随后,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这一滩便没了声息。

    陆作舟抽出腰刀,便想将其余几人全部了结,但遭到了陆修的阻拦。

    “爹,难道都杀了?”

    陆修先前杀的人都该杀,但不意味着他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连最后的底线都没有了,还如何做人。

    这女人也是奇葩,睡得很死,迷迷糊糊的翻了身。

    陆作舟气道:“这女的很可能装睡!”

    陆修点了点,并不再阻止,看来他的想法有点天真。

    帮主死了,手底下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王延鱼是银鱼帮的帮主,心狠手辣,私下里让多少人沉了江,收了多少年的保护费,压榨了附近好几个坊市和村落的渔民,简直死有余辜。

    他的女人用这些钱逍遥快活,也是该死。

    这女人命里今天或许不该有活,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手一摸,就是血。

    陆作舟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的说道:“想死就别喊!”

    女人瞬间就吓醒,一脸恐惧,但还是捂上了嘴巴。

    下一刻,陆作舟手起刀落,腰刀一转,刀锋一转,直接就抹了脖子。

    虽然是爹杀的人,但陆修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突然有一种恶心的感觉,想要狂吐不已。

    仿佛前世的观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把他整个人都要撕碎。

    他又猛然站起,连忙摆手道:“孩子就别杀了。”

    陆作舟用刀挑了挑两个熟睡孩童的衣服,以往他绝对要赶尽杀绝的,但为了不进一步刺激自己的儿子,只是在王延鱼的房子内搜刮些什么。

    最后,只找出来一个钱袋,里面加起来只有三十多两银子。

    “这家伙家里至少藏了上百两,现在只搜出这么多,要不要再搜搜。”

    陆作舟的目光看向另一间房屋,陆修则是直摇头。

    杀了王延鱼就行了,如果再进另一间屋子,恐怕又要杀人。

    但陆作舟依旧不放心,走到另一间房门前,捅破一格门棂纸,见另一个女人在房中熟睡,鼾声又响,这才放心。

    是这鼾声救了这女人。

    陆作舟终于放下屠刀,没有为剩余的银子而继续杀人。

    雷雨,杀人夜,陆修精神仿佛恍惚,神使鬼差跟着父亲钻出狗洞。

    或许这世道就是如此残酷,假如他们不来,遭到追杀的就是他们,假如他们不下狠手,王延鱼就会反杀他们

    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

    跟随着父亲,陆修不断安慰自己,由于长枪太过显眼,他断了大半的杆,只留下枪头。

    他不知道这半年来,父亲究竟经历了什么,从那个老实巴交的渔夫,变成了心狠手辣的人。

    两人跑到没人的地方,陆修脸色阴沉,似乎是因为刚刚杀人还并不好受。

    陆作舟却没有安慰儿子,反而是怒气冲冲的转过头来,一拳把陆修打倒在地,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你到现在还不开窍吗,那人是必须要杀的,她如果活着,那我们还能活吗。”

    陆修哑口无言,在大梁,这是古代,还是这个世道。

    他知道他错了,他应该像父亲这样,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默默起身,跟随着父亲走出这仿佛永久黑暗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