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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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2032年7月4日世界时13:00:12曲奇江,刘继祥,许杨,冯月明,麦克正在方舟号主控室开会,大家一起商讨修复方舟号宇宙飞船的事情。

    会议由曲奇江主持,他通过互交显示屏向大家介绍说:“经过分析,我们认为方舟号宇宙飞船有以下几个问题急需解决。

    第一,连接核心舱的几个衔接舱的结构设计不合理,飞船旋转时产生的扭力在飞船变轨加速时极容易使连接处产生裂纹,诱发舱内气压以及管道的泄漏;

    第二,方舟号的燃料储备已经严重不足,不足以维持独立的变轨飞行;

    第三,方舟号的生命保障系统所需原料储备泄漏过多很难维持正常的生命保障循环。”

    这时麦克接着说道:“我同意曲先生的分析意见,我们面临的主要困难是无法改变衔接舱的结构设计,简单的修补已经无法满足飞船的再次变轨加速。”

    冯月明这时说道:“曲教授分析的很有道理,燃料储备不够,增加补充后将不是问题。生命保障系统经过添加补充原料也不是大问题,关键是如何避免衔接舱的再次泄漏。我个人认为如果没有好的结构更改,修补工作将没有意义,方舟号将仍然不具备再次独立飞行的条件。”

    曲奇江这时转向麦克问道:“麦克,NASA方面对衔接舱的结构问题有什么建议?”

    麦克回答到:“NASA不建议更改衔接舱的结构,因为我们没有在轨更改的条件与能力。还有目前还没有找到特别好的结构更改方案。”

    这时夸父号的副船长刘继祥说道:“我们中国科学院的同事以及航天同行的意见,鉴于方舟号宇宙飞船的整体结构,他们认为其核心舱与衔接舱的连接方式存在先天设计不足,没有好的更改办法减轻或消除过度的扭力。”

    曲奇江说道:“这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好的结构更改方案,方舟号将不能独立飞行,只能同夸父号共飞。”

    冯月明紧跟着说道:“我们在共飞的同时,再研究更改方案,一旦更改方案成熟,方舟号可以再次独立飞行。”

    麦克点点头,冲着冯月明说道:“我们目前只能这样考虑。”

    曲奇江接着总结到:“这样看来我们可以动用夸父号的储备,为方舟号补充燃料,当然,燃料要重新配比,因为两艘船的燃料不尽相同。还有为方舟号补充气体,水等生命循环必须的原料。至于结构修补的事情,我们只能等待了。所以大家可以准备好各自的工作,为飞船共飞工作吧。”

    会议结束后,曲奇江等人准备回夸父号,这时冯月明紧跟了几步追上曲奇江:“曲老师,能占用您几分钟吗?”

    曲奇江边走边说:“什么事,你说!”

    冯月明略微迟疑了一下说:“我想同您谈谈夸父号飞船的特点,以及你们建议的追逐路线的算法问题。”

    曲奇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冯月明:“你先休息休息吧,不要过于劳累担心飞船飞行,有我们在,你们不用担心。夸父号的特点刘船长比较熟悉,有时间你可以问问他,至于追逐路线算法问题,这是老查的理论,我也不十分了解,只知道计算公式。以后有机会咨询老查吧……”

    冯月明放慢脚步说道:“那好吧,曲老师,谢谢!”

    曲奇江回过头来向着冯月明微笑道:“不客气,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回到夸父号后曲奇江同刘继祥说道:“大刘,以后你多花些时间同方舟号的人们多交流,帮助他们,他们压力太大了。”

    刘继祥回应到:“是呀,我也有同感。您放心,我会的。”

    话说冯月明自从苏醒过来以后,性情与之前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她非常渴望同曲奇江说话,情绪也不再像刚刚失去李昂时那样沉闷低迷。她经常向刘继祥,麦克打听曲奇江的工作情况。而曲奇江很少到方舟号这边来,更多的时候是刘继祥来往于两船之间。

    这一天刘继祥过来找到麦克讨论为方舟号配比燃料的事情,冯月明询问刘继祥:“刘先生,曲老师在忙什么?能否帮我约他谈谈补充气体的事情?”

    刘继祥回答到:“曲老师在同地面研究帮助秦岭号建站的事情,我回去告诉他就说你找他。”

    冯月明想了想说道:“算了,不用了,他很忙。忙完了他会过来找我的。”

    刘继祥笑着说道:“我看还是我提醒他一下吧,最近他总是对着屏幕发愣。我怕他忘记了。”

    冯月明若有所思地:“是吗?”

    此时的曲奇江刚刚同中国航天地面站就秦岭号在土卫六建地面站的一些事情沟通完毕,视频播放结束后,他呆呆地坐在那里望着屏幕,在他的眼前演绎着多年前的一幅幅场景。

    2011年12月的一天傍晚,太阳懒洋洋地隐藏在了高楼林立的街道后面。曲奇江出了滨江工业大学的校门,沿着大直街的人行道向市中心走去,他要到建设街的商圈去给交往不久的女朋友买生日礼物。

    刚走了不久,他就注意到了左前方靠近人行道的马路边有一个没有着冬装的小女孩在马路上行走。曲奇江心想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独自一人在街上行走,而且是在马路上行走,万一被车子撞到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不禁地回过头向后看去,看看是否有车靠近。

    就在这时,曲奇江看到有一辆吉普车快速地向着他们这个方向疾驶而来,由于前几日的降雪融化后又结冰,道路上残存了一些冰雪,路面比较滑。司机看到了不远处小女孩后紧急踩了刹车,刹车盘金属摩擦声十分地刺耳。无奈结冰的路面致使车子继续向前滑行,车子打着横向小女孩冲去。

    见此情景,曲奇江二话没说奋力一跃扑向小女孩,依靠自己身体的惯性将小女孩推向路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小女孩。然而他的左手腕处因与地面的强烈摩擦而被摩擦出了一个菱形创伤面。

    看着身下的小女孩,曲奇江关心地问道:“小妹妹,身上哪儿疼吗?”

    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道:“不疼。”

    这时,曲奇江感到左手有些发凉,他甩了甩左手,这才发现左手在滴血,血水顺着手臂染红了白白的雪地。此时他们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有人在喊:“别让他跑了!”只听到汽车引擎咆哮的声音,以及人们的吵闹叫骂声音。

    “混账东西,人渣,肇事逃逸!”

    “快,打110叫警察追他!”

    “真不是个人,撞了人还跑。”

    ……

    曲奇江男子吃力地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吵杂的人群,然后他弯腰抱起小女孩,向着最近的医院快速地跑去……

    他们进了门诊大楼的急诊室,一位女护士推来一张医疗急救床,又过来一位女护士示意曲奇江去隔壁的房间,两人将小女孩放到床上推走了。

    曲奇江进到隔壁房间,有一位男医生及一位女护士接待了他,问情缘由后,他们为曲奇江做了快速处理,清洗,涂药,绑纱布……

    包扎完毕后,曲奇江询问女护士刚刚送来受伤的小女孩在哪里,女护士引领曲奇江到了另外一间处置室。

    一进门,他就看到白色床单上坐着一位长有一对黑葡萄般圆眼睛,皮肤白皙的小女孩儿:“小妹妹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

    为小女孩儿缴费取药后,曲奇江领着小女孩儿离开了医院。

    按照小女孩儿的指引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处临街的楼房,上到二楼,敲了房门,一个小姑娘开了门。

    开门后小姑娘就冲着屋里喊道:“妈,小破孩儿回来了,还带了一个男的,你快来呀!”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一把将小女孩儿拉过去,警惕地看着曲奇江问道:“你是谁?怎么找到我们这儿的?”

    曲奇江说道:“阿姨,我们遭遇车祸了,在医院看完了我这就把您女儿送回来了。”

    中年妇女马上紧张起来:“车祸?我们家孩子伤到哪儿了?你是怎么开的车?大夫怎么说的?有没有后遗症?”

    这一股脑的问题还没等曲奇江回答,中年妇女又说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儿?在哪儿上班儿?留个详细地址,万一我们孩子有个好歹,你要负责到底。”

    曲奇江赶紧解释:“阿姨,是这样的。我是滨江工业大学的学生,出来准备买东西,正好碰见……”

    正在这时,曲奇江的手机响了,是女朋友打来的。

    “阿姨,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曲奇江拿起手机:“喂,是我。我这遇到点事,可能晚一点到你那儿……”

    中年妇女打断曲奇江:“先别忙着接电话,把你姓名及电话号码告诉我,……”

    曲奇江在中年妇女喋喋不休的询问及要求下,留下了200元钱,以及自己的姓名与手机号码才得以离开。

    晚上,曲奇江来到女朋友居住的地方,由于身上的现金已经用完了,他只买了几束玫瑰花来给女朋友庆生。

    其结果是曲奇江再次遭到女朋友的奚落与责骂,什么没有用呀,笨蛋呀,不把我当回事呀,等等一顿斥责。完了遭到了女朋友无情的抛弃,以后不要来找了。

    愤怒与无奈的曲奇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运气这么差,背时,人遇到倒霉的事,喝凉水都塞牙。嗨,他长叹一声一拳砸向寝室的桌子……

    这时,刘继祥正好走了过来,见到曲奇江重重地将拳头砸向控制台,他非常吃惊,问道:“曲教授,你怎么了?”

    曲奇江这才缓过神来,尴尬地笑了一笑:“没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继祥说道:“为方舟号配燃料的事情我与麦克已经安排好了,这几天就可以实施了。”

    “还有,冯月明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和她讨论为方舟号生命系统补充原料的事情。”刘继祥接着问道。

    “好的,这两天我就过去找她。”曲奇江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