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些时候老查演讲后，曲奇江追着老查向他请教演讲中的问题，他们在校园附近找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小咖啡馆坐了下来。

    曲奇江望着老查那睿智明亮的双眼，不停地提问，老查则认真地一一解答，他们这对可以称为忘年之交的朋友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曲奇江给彼此又续了新的咖啡后，呷了一口继续他的问题：

    “老查先生，按照您的这个理论，是否可以这样来理解，星系，行星系统以及物质微观结构都可以视为空间在不同时期的不同表现，本质却都是同一种运动机理。也就是说在您的理论中万物的运动得到了统一的描述。”

    “所有物质运动都处在时空框架下，理所当然地受时空制约及影响。时空是连续的，各处都是一致的，内恰的。因而他们应当满足同一运动模式，也即是等角螺线簇曲线。”老查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曲奇江追问道：“那么也就是说原子及基本粒子的运动形态及结构与遥远的椭圆星系应该是高度相似的？”

    老查惊奇地望着曲奇江：“年轻人没想到你的理解这么透彻，这么深刻……”

    这时一位戴着透明边框眼镜穿着朴素，文质彬彬的女孩儿走到他们桌前，向老查微笑地打着招呼：“老查叔叔，你好！”

    老查伸手拽了一把椅子给这个女孩儿说道：“来，坐下，晓兰。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侄女晓兰，在凯因霍温理工大学刚刚博士毕业。晓兰，这位是曲……”

    “曲奇江，我在凯因霍温理工大学教书。”

    “你好！”晓兰礼貌地问候了曲奇江。

    曲奇江也微微站起身来还礼：“你好！”

    他们一起聊了很久，聊了很多话题，曲奇江很是兴致勃勃，表现出很少见到热情与兴奋。他们约定在老查离开回国之前再次聚会。

    这一天离老查回国还有不到两天，他们按约定找到一家华人开的餐馆相聚。

    这家餐馆的老板是浙江青田人，早年外出闯荡来到欧洲，走遍了几乎所有申根签证国家。最后落脚于荷兰凯因霍温，开起了中餐馆做饮食生意。

    曲奇江通常先于约定时间到场，他选了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坐下，老板见客人是中国人则亲自端茶倒水，与曲奇江攀谈。

    曲奇江一边喝着上好的浙江白茶，一边不时地望着窗外等待老查的到来。

    不一会儿一辆白色的大众车驶来停在了门前，只见老查从副驾驶位下来，而驾车的则是曲奇江刚刚认识的被称为老查侄女的晓兰。

    曲奇江站起身来走向门口去迎接他们。他双手打开玻璃门，毕恭毕敬地引领老查和晓兰入座。

    他们点了糖醋排骨，水晶虾仁，清炒上海青，清蒸鲈鱼，以及小笼包。老查对此赞不绝口，称在欧洲能吃的这样地道的中国江南美味实属难得。

    最后餐馆老板又赠送了一例糟三样，给这次餐食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餐后曲奇江他们三人分别点了茶水及咖啡，然后大家开始了休闲的交谈。

    曲奇江呷了一口咖啡询问老查：“老查先生，用您的理论怎样解释我们周边的引力现象比如月地系统与大尺度星系比如银河系的引力现象的差别呢？”

    老查喝了一口茶，慢吞吞地说道：“我们与银河系之间引力现象的差别主要是因为空间的不同造成的，具体来说就是不同等角螺线之间的差别。

    反映到具体空间分布上就是质量是由空间的等角螺线状态来定义产生的。也即是说空间是按照等角螺线的形态来发展的，等角螺线螺距越大，空间膨胀的越快，引力现象就越强，相应的运动速度就越快，空间物质分布密度就越小。”

    曲奇江则追问道：“那您能给出一个实例来解释一下吗？”

    老查略微沉吟了一下，继而说道：“2017年发现的奥陌陌的飞行轨迹用经典的牛顿引力理论就不能很好地解释，如果用等角螺线形态理论则可以准确地计算出其运动轨迹。你不妨找到相应的天文数据进行一下验算！”

    曲奇江在心里暗暗地记下了一定要用老查的理论公式计算一下奥陌陌的轨迹。

    ……

    坐在一旁的晓兰安静的默默的一直没有发声，好像她与曲奇江与老查相互不认识似的。这令曲奇江对晓兰产生了想一探究竟，进一步交流的欲望。

    曲奇江停止了向老查的询问，转向晓兰询问道：“你老家是哪里的？

    晓兰没有想到曲奇江向她提问题，竟一直微笑而没有回答。

    还是老查替她解围说道：“晓兰这孩子不太爱说话，很少与人打交道，她家和我都在嘉禾市定居。”

    曲奇江称赞道：“嘉禾是个好地方，海上花园呀。”

    曲奇江继续向晓兰问道：“那你毕业了怎样打算呀？是回国发展，还是在欧洲工作？”

    晓兰依然笑着说了一句：“我还没想好呢。”

    ……

    这时老查对晓兰说道：“晓兰，你如果想在欧洲发展，最好多听听曲教授的意见，同他多交流，会有帮助的。曲教授，我明天就回国了，晓兰的去留就拜托你帮她出出主意，我这里先谢过了。”

    曲奇江忙回应到：“老查先生，不要客气，我能帮到的一定帮。”

    曲奇江同晓兰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2022年8月份，晓兰在曲奇江的建议与帮助下在凯因霍温的一家电子装配加工厂找到了产品结构设计师的职位，为电子控制器生产商提供加工装配服务。

    从这时开始曲奇江与晓兰频繁地见面，外出，郊游，或是一起到公众图书馆看书，慢慢地两人有了情感的交流……

    2023年5月，曲奇江与晓兰在凯因霍温结婚。

    老查给他们二人发了电子贺卡，贺卡上显示的是鲁宾星系，贺语则是：“希望你们像这静静的漩涡，慢慢地彼此靠近，不要分离。”

    这年圣诞节前夕，曲奇江通过在荷兰天文台工作的同学获得了奥陌陌的详细轨迹数据，他按照老查的理论公式计算出的奥陌陌的运动轨迹与天文台的观测数据惊人的一致，这令曲奇江非常震惊，使得他更加对老查崇拜有加。

    曲奇江将这一计算结果告知了远在国内的老查，老查只是淡淡地回复了一句：“它本来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