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点化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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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二弟

    永新县四害中的三人,领着仆人,带着十几万钱,在闹市上,沿街抛洒。

    十几万钱,装了满满三斗车。三位公子哥,每人一辆,畅快的抛洒。

    如此败家的行为,引人注目。许多人好奇是怎么回事。一打听,好家伙,背后还有个更败家的。

    随着疯狂洒币,关于王家公子的新传说,以一个疯狂的速度,在小小的县城内传播开去。

    人们谈论着他与萧小姐的情缘,谈论着他的痴情是真是假,谈论着他在萧家得了多少好处。谈论着他的豪气,一掷千金,谈论着他能否真考中秀才。谈论着他是不是真的浪子回头。

    王家父子一行,回到家时,王福正指挥着下人拆除婚礼所用的各种装饰品。

    小伙子似乎很不忿,嘴里念叨着过桥抽板的话。

    看来,萧家已经派了人过来支会。搞不好,传言能跑那么快,县老爷在背后,应该是下了功夫。

    “生怕沾上王家,女儿嫁不出去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继宗一回到家,立马敢埋汰县老爷。嘴巴里嘀咕着,催促仆人赶紧将聘礼卸到库房锁着,眼不见,为净。

    陈氏与王成同父异母的二弟王平迎了上来。

    两人见完礼,陈氏疑问道:“老爷,与萧家的婚事,怎么?”

    “别提了。”王继宗不耐烦的挥挥手,又阴阳怪气道:“萧小姐突然转好。咱们小小的王家,高攀不起。”

    说着,王继宗抱着小箱子往大堂走。陈氏连忙跟在身边,轻声打听经过。

    王家兄弟俩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王平并排与王成一起走,不时,还小小走快一两步,给人一种,他才是大少爷的感觉。

    王成背负着手,走得四平八稳,懒得跟他搞小孩子的手段。

    见自己大哥,竟然没像以前一样,跟他争风。王平有点无趣。

    他慢下脚步,凑到王成跟前,话中有话道:“哥,真遗憾。差点,你就抱得美人归了。”

    “王平,没事,少学你娘。”

    王成看也不看十六岁的少年,很直白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想要什么,就直接了当去争,去拿。像个女人,在背后斤斤计较算计,成不了大事。”

    王平一脸天真,挠了挠后脑勺:“哥,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行吧。”王成见他深得二娘真传,干脆很粗暴的说道:“看在咱们同父同血脉的份上。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想要王家家产?”

    “哥,你说什么呢?”王平眼神一缩,委屈的皱起小脸:“我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

    王成挥手打断他的话:“行了,我累了。不想演了。”

    他停脚步,面对面,正视着王平:“我知道你表面恭敬,实际看不起我。以为我是个无用的纨绔子弟。比不上你。”

    王成向前一步,王平感受到压迫,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挫败感在心头升起,王平立刻站直,不服输的盯着他的好大哥。

    见他没马上反驳,相当于是默认。王成呵呵冷笑道:“你知道吗?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演给你娘看的。”

    王平不说话,脸上的表情述说着: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王成再次逼近王平,仗着身高优势,临高临下俯视着他:“你娘她故意放纵我,想让我成为败家子,好让爹厌恶我。我都知道。”

    王平身体一颤,抬头看着陌生到极点的哥哥。他很不适应被人俯视。想后退两步,却被王成一把抓住手臂,锁在原地。

    靠近弟弟耳边,王成不屑一顾道:“如果不是为了王家的安宁,你以为,我会顺着她的意?”

    说完,王成放开挣扎的少年。从他的眼神里,王成很满意的看到了敬畏。

    嘿嘿,死小子,叫你整天动小心思。

    摸了摸被抓得生疼的手臂。王平为刚才的话震惊,更为他的废物哥哥突然表现出来的行为惊诧。

    他很不喜欢现在这个哥哥。他感觉自己像是他手上的一只小虫子。任其欺负,拉扯。以前,他哥才是他耍着玩的小虫子。

    事关自己的娘,王平不得不表态。

    他迅速调整好心度,很真诚的说道:“哥,你误会了。娘一直把你当亲儿子。对你比对我还好。”

    少年郎试图重新控制谈话节奏:“我一直都当你是亲哥。你怎么能这么想?”

    他略带责怪,又有几分委屈。似乎王成是个坏人。

    王成暗笑:“你小子,心思还挺多。怕我套你的话?”

    王平断然否定:“没有。”

    “实话与你说吧。王家这点产业,我还看不上眼。”王成诱惑道:“你真想要,我就给你。一句话的事。”

    王平怎么可能会信,马上迅速说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

    王平不说话。

    两个婢女路过,见两位少爷静静的盯着对方在看。以为他们又像以前一样。谁也不服输,在玩斗眼。

    不敢打拢两人,婢女远远行了个万福。快步离去。

    两人依旧没有说话。

    好一会,王成转过头,看着家里门廊下的花丛,心里想着要不要跟这娘俩继续斗下去。

    以为自己气势上又一次压倒对方,王平暗暗得意。他转到王成身边,与其并排站着。同样看着花丛,沉思。

    王成转头看了王平一眼,不晓得小老弟心里是个什么心态。对方同样转头,看向他。脸上与眼神内带着得意。

    有病?王成终于明白,二娘那套慈母多败儿,也不是完全没有副作用。

    至少,做为被严格要求的亲生儿子。内心深处,可能会嫉妒自己这个被宽待的兄弟。虽然他本人并不知道。

    可怜的娃。

    王成脸带同情。心里有了决定。

    “等下吃饭,我会跟爹提出分家。”王成幽幽说道:“王家太小,我懒得跟你争。”

    王平还在揣度他哥为什么会怜悯的看着自己。突然被他的话给震惊得方寸大乱。

    少年尖叫起来:“哥,你疯了。爹不会同意的。”

    王成没有理会弟弟,抬头远瞭天空的火烧云,仍然自顾自的说着:

    “说实话,你们觉得我挡了你们的道,我还怕你们日后缠上我呢。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家产可以给你,但是,你我之间,从此得一刀两断。日后,有什么事,你别找我。同意,等下我可以净身出户。不同意,嘿嘿,我才是长房。你小子悠着点。”

    说完,王成收回目光,拍拍王平的肩头,悠然自得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告诉爹,我累了,先回房洗个澡。晚饭时再叫我。”

    王平一动不动,看着他哥的背影,眉头拧成一股绳。

    夕阳的余辉,照在他哥的身上,显得他身上仿佛带着光芒。

    王平青涩的脸庞,闪过各种表情。打小到大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

    他听得出来,他哥真对王家,对他娘,对他失去了兴趣。

    可他凭什么呢?就凭他一个废物点心。离开王家,搞不好会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