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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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夜

    0.1夜

    注1:养老院,是孤寡老人的穷院,而非是西方概念中的养老院。

    女智者:湿婆之舞

    老板,这次不加糖!

    喝了一口苦的超绝的茶,把笔帽信手甩到四人桌的角落,拿起笔,在本子左下方画上了一个小小的人型,一只脚踮脚直立,另一只收上,斜戳在直立腿膝盖上一些,两只手用力向上,似乎要抓住什么似的。

    看了看本子上的小人儿,满意的点点头,开始在第五页写字。

    湿婆,是我斟酌之后给她的名字,而不是她的本名。

    她的本名大约是姓叶,叫什么并未问起,她亦未提及。

    我大概是在几个月前的新年前夕,在一个养老院遇见她的。

    总是在年节去养老院,孤儿院,带些医护,食水之类,孩子那里大约总是带上些小玩意,心思也并不高大,只是家里有老有妻小,做些及力的事,老一辈信阴德,也算是求个心安,我也且信,主要是求个好心情。

    这里的孤儿院,和养老院是通院,或许从开始,设计者就希望这些孤寡老人,能从遗弃幼儿身上能够得到某些慰籍也不一定。

    先从车上看着人搬好米面油的食杂,又盯了一会医疗队的检查身体,便稳步走着向那个褪色的绿漆门上横木条钉着的,一条几处破孔的蓝花棉被,那里掀开之后,对着的就是孤儿院的院子。

    一边走路一边走神总是不对的,就在回头和两个院子的院长关老院长说换个不漏风的门帘子的时候,对面刚好一只手从另一边伸出,紧接着这只手弯曲起来,手肘和她的主人一并带着焦急和惯性,撞进了我的胸怀。

    关爷爷,二娃摔伤了!

    医护团队也算是专业了,尽管在记忆里很跟我少有实践外伤的机会,但国内x甲级的水平仍然很快处理了这个扭伤加擦伤加摔伤的活泼孩子。

    没摔到骨头真是万幸,关老院长,二娃小朋友看来身体还是很结实的,这几天不要在乱折腾就好。

    医护团队的报告说完,我安慰了一下关老院长,之后便是嘱咐了这个大冬天不知道为什么上树的熊孩子,告诉他在这样下次不一定来得及处理之类,吓唬了一通,打消了老爷子想打他的冲动,这才一边揉了揉还有点疼的胸口,一边开始打量起这个女人。

    香水残留在我衣服上的味道确实是不错的货,敏感的不喜欢任何刺激味道的我能够确定这一点,衣服虽然不是顶尖品牌,但是突出舒适,而且运动休闲绝不是她平日里的风格。

    但是我莫名的感觉到了智者的那种独特气场,这才是转眼打量她的原因所在。

    作为相当特殊的一个吸血虫一样的家伙,我直觉的先让手下人收集了相当的情报,这也让我一个月后最终决定了观察这位智者的生活,这一想法。

    也明白了,用粉脂也遮不住的黑眼圈,来自她夜夜忙碌的工作。

    路上,公共场所,酒吧,ktv,酒店。我似乎成了她的影子,或许又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再者是邻居般的路人。

    又是一月过去,天气已经完全暖了,脱掉厚衣的她忙碌依旧,或许按照她的异性们的审美来看,这样更显“性感”。

    我手里摩挲着一张早就到手的卡片,思绪良久,拨通了她的电话。

    我说,陪我喝一杯咖啡。

    不谈价格,我准备了一张合适价值的赔偿,补偿我的偷窥她和这样的刺激。

    时间约在下午,原因倒是很简单,“我上午有客人,下午x点在xbkn吧”对方听出我声音的停顿和并无变化的情绪让我对原本的这张补偿忽然有一瞬间的不确定。

    她推开包间门,坐在我对面。

    哪怕是我这样一个没什么想法的人都得承认的夸一句“这妞真靓”,更别说那些人了,身上没有什么其他味道,香水也淡淡的刚好,令我不禁有些惊奇。

    不过还是很快的稳住阵脚。

    今天请你来喝一杯,咖啡啦,主要是对于个人私自尾随你的行为道歉,之后便是我希望能和您聊一聊。

    站起来躬身,把夹着支票的硬皮夹子同时递了过去。

    她倒是也不觉得如何,只是看支票的时候眯了眯眼。

    随后,说着既然出价了,那我也讲个故事的籍口,简单的和我说了说她的故事。

    大概算是相谈甚欢,不过大多是她长袖善舞的表达吧,就像我问她为什么知道我不喜欢浓香水一样,她说

    这是工作本身就需要具备的基本条件啦。

    她说,关爷爷带大她,关爷爷老啦,她也总得做点什么,报答养大她的孤儿院,和老人们,也让和她一样的孩子好好长大。

    她是京x大顶尖的那一批学生,但她除了做剧团的舞蹈演员,就是和无数异性打交道了。

    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我说,不知道能否有幸欣赏独舞,她则是一笑,跳了一曲长的芭蕾。

    回家之后到总去的茶馆一坐,点了总不变的茶之后,把这个女子画在了本子上。

    有人说她,肮脏丑陋,

    有人认为,毫无廉耻,

    孩子们和关老院长,则是被骗的可怜人。

    我或许从来不这么看,这也是我总不喜欢世人的原因吧。

    她大概是有个很柔美的名字,但我却只记得,那个舞者的舞蹈,就像印度人印象中的湿婆一样。

    我把世界上感觉得到的个体称作智者或者别的什么,一如她把我这样的人称作特别的嫖客,对于她来说,我大概也是个新鲜的家伙吧。

    梵天睁闭眼之间,世界出生毁灭,而湿婆的舞蹈中,你能看到梵天的眼睛。

    附录:

    人的眼睛呢,总是有些毛病的(笑

    有时候时节不好,世界一切灾厄便消失殆尽,或许是因为良心渐隐,年节丰盈了,忽然世界上就多了那么多受苦受难者,仿佛世界做了什么似的。

    笑

    或许我也差点就是了,不过我是出身这里的孩子,就像是大仙开了天眼一样,无论好坏如何,都看得见这些苦难。

    摊手,喝茶,落杯,苦笑。

    或许我是不干净,但是烂泥谭和这里,和外面

    (站起,转身,展开双手

    这个地狱般的世界比,我似乎因为这双永远可见炼狱的眼睛,而多了更多要闹心的事情。

    回身

    或许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客人,但是我想说,我感觉你也是一样的吧。

    (点了我额头,我微笑敬茶

    是啊,我想我会把这个故事记下来,写出来。

    (坐下,笑

    大文豪也记这种粗鄙的故事吗,不甚荣幸啊

    (我点头

    在我眼里,你是一个智者,真的。

    (我伸手画圈

    背后光环的那种。

    (我笑,她也笑

    佛可都是男的,我可不要。

    (我食指按了一下嘴,思考习惯动作之后

    湿婆如何,印度教的一位智者。

    (她笑

    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客人了,我觉得你选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晃手指

    记得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故事,要告诉我在哪里哦,我也要“拜读”文豪先生的作品啊~

    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