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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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夜

    中天有月,风云际会,正是决战之时…

    如果紫禁城上真的允许斗殴。

    的话。

    抬眼一看,夏天里来了个道爷吗。

    不是,只是气场如我认识的道爷一般。

    也不对。

    对方似乎发现了我邋邋遢遢还盯着她看。

    “哟,聊聊吗。”

    “好。”

    对方似乎发现了我的窥视,气场一步三变,走到我面前坐下时,人变得欢快不少。

    “咱们聊个十块钱的”

    家境富裕和谐,家里不止她一个孩子,她带了弟弟之后甩手便走,弟弟在家支撑家业,若是说自在,这便是寻常人一辈子追寻的自在了。

    她年幼时家中宽裕。

    家长除了爱她,并不强逼她做什么。

    她六岁前都是迷茫的快乐。

    “若是按照道爷的说,那就是强留了先天气,直接复返先天啊。”

    “那会我第一次看到一个朋友,画了幅简笔画,我才有了个想法。”

    孩童的简笔画,没有任何技巧,但是那是孩童看到的世界,也是他们用全力留下的痕迹。

    “我当时就想,有点意思。”

    然后她画画,然后她成了画。

    “家里请了个老师教我,教了我一个月,她拿了钱就跑了,说我是怪物。”

    她父母第一眼看,感觉她和她老师很像。

    我为什么常说智者父母会更容易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智者。

    “母亲揉了揉我的头,说,我学错了。”

    学,从学本身开始学。

    母亲在家呆了一年。

    “我学会了如何学。”

    学,是把对方所有的信息和环境信息结合,然后。

    变成自己的。

    “我母亲说,她只能带我到这里了,变成自己的东西,这需要我自己去找。”

    然后她就去找了。

    学校里她拿到了第一,做了不少管理之类的事情。

    弟弟小了三岁,她教他,弟弟想像父母一样好,她就把他带成了父亲的接班人。

    “然后我也没啥事了,家里也不强求我找个对象啥的。”

    然后她弟弟在家里操持家务,虽然她弟弟不如她,但是她弟弟志向在那里。

    她,心不在那里,在江湖。

    她和包子铺的老师傅揉过面,在火葬场烧过火,在龙虎山钓过鱼。

    “俗有俗的道,雅有雅的理儿,你在这里等着永远等不到你要的真经,哪怕就差这一步。”

    她这么说我。

    确实,我走不动,我在这路上,哪都想看,哪个都不想放开。

    她和谁都可以是老朋友,因为她可以看穿对方,然后存真去伪。

    每个人都有这心中完美的自己,而她,就像是那个最像心中完美自己的影子,或者说是coser。

    你知道她不是,但是你希望着她,就连我,都看到了我自己那个未来。

    她不是很强,但她比我强多了。

    我只能在这里做一个记录者,她却在那条路上,当了一面镜子。

    真敢,真大胆,真…强。

    我看一眼,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也知道自己能做到哪里。

    我记录下一切,然后,随风散了吧。

    茶还是苦的,她是强的。

    正如我所说,她像是你最想看到的自己。

    但是我最想看到的那个我,一步之遥,天地之差。

    不过倒是多年来的习惯,让我并没有当场露出丑态。

    她像是镜派那面心镜,或者无派的虚无,她都是,也都不是,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智者大道通天,但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那,有机会下次聊?”

    我第一反应是像婴儿一样,抓住这个大道,或者嚎哭一场。

    “嗯…拜托你一件事儿?”

    “什么?”

    “我想你能像我一样,给我写一写文字…”

    “…真是个大活儿,老妹儿…那么,坐吧?”

    她跟我似乎毫无不同,又完全不同,那就是智者的大道。

    “我的故事你可以随意…搅屎棍子啊你真是,走了。”

    对方走出去,我的几滴泪水也流下了眼眶,拿起纸擦一擦,也就完了。

    退守关口,不也是一种决定吗。

    “太多时候,你我的模样是别人决定的。”

    “是啊,想走的路,不好走,想做人,不好做,都说是,身不由己。”

    不是废话吗,己不由心,身又岂能由己。

    —《一人之下-罗天大醮》

    她把这话送给我。

    做人难,走路亦难,不过是心还未至。

    茶凉了,也更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