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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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记-反派也是一种修行,我还需努力

    记于2022年春季疫情。

    【纯属故事情节,真假莫辨】

    饮茶,是不能喝出太大的声音的。

    喝完一杯,给父亲倒好,给自己也倒好。

    “我是一直把【它】当嫡长子的,而不是我自己。”

    缓缓地和自己光头的父亲说着,这大概是为数不多既没有沉默也没有争执的时候。

    “我的前半生您参与的少,全身心都投入到作为嫡长子的大哥身上,我理解。”

    “大哥身体不好,您也溺爱,我也理解。”

    “您看着他病入膏肓,等着他变成如此弑父杀母之徒,我也得拉着您了,这不是您一个人的事情,我们兄弟姐妹呢,母亲呢,您不能让我们都跟着您被大哥杀了吧。”

    “您太过于刚愎自用了,这或许在过去有着优势,但是您已经老了,这是事实,我作为您儿子必须跟你说这个实话。”

    叹了口气,抚摸着鬓角垂下的发丝。

    “爹,您且让我做吧,别害死了大哥,害死母亲和我们兄弟姐妹。”

    “……”

    谈话常年沉默的是我,而这次是父亲。

    最早的时候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上街卖肉,靠着外貌和热情以及灵巧肯吃苦在那个年代快速积累了一笔小钱,然后靠着自己和亲戚借来的钱,开了一家酱油厂。

    如果那个孩子安心开酱油厂,这或许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然后这个孩子卖掉了酱油厂,把钱全部投入到了买卖之中。

    买卖买卖,一手买入一手卖出,赚的就是这一手辛苦钱。

    这个已经二十来岁的人在支了摊子卖糖,盘了地方开店之后,在那个时代快速占据了东北的相当一部分地区,而他的大儿子也在这段时间就出生长大了。

    给父亲续上水。

    “我有很多话不需要您回答,因为我知道答案,您也知道,我就不说出来刺激您了。”

    父亲曾经有很多好兄弟,这些人的好从小得见。

    叫大哥的人无论如何父亲都会照顾,这在孩子看来是很蠢的,这或许是那个年代生存的哲学,但是在孩子的科学时代里,没有给这种低效低能的结构留下活路。

    “您说,我们哪里和竞争对手比能扳平呢…您没有技术,没有管理,人员冗杂,甚至可以说盘根错节屁用没有,您还选择放弃了控制产地改为市场…”

    喝口水吧,说的自己都不想说下去了,今天只是想获得一个最后的结果。

    曾经的兄弟大多背叛,其余的也逐渐被挤走,而孩子看着父亲纵容这些恶吏,只能一次次的提醒,一次次的被父亲拒绝接受。

    “您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人太多了?”

    这一句话减员了三分之一,但是很快又填补上了。

    或许是您的这些老兄弟并不是您想的那么好。

    这句话孩子只能在说了无数次之后咽了回去,坐在一边看着。

    “您把我在南方叫回来,收拾您这个烂摊子,然后又这么不配合…恕我直言父亲—”

    叹了口气“您折腾我,我是没意见的,但是您这个摊子,已经入不敷出四面透风了。”

    “珍惜它剩下的时间吧。”

    喝光了水“也快到20年了…爹您觉得我要不行,那您早说,我回南边。”

    ———

    “…起码不能丧良心,保住供应线吧,这个爹您来,我支不动这群大爷。”

    隔着电话摊手,这群人也就父亲这种养了一辈子蛆的神人能搞定吧。

    ———

    “疫情消停了,继续我的计划吧爹。”

    皱眉抿茶。

    “我们的对手资金千亿,美金,人家一分钱十斤货,咱们全砸进去也玩不过他们,不如出手套现,后面不行再说吧。”

    ————

    进行到计划的三分之一…熟悉的三分之一。

    叹了口气。

    起码重点地区都是我的人了…真麻烦啊。

    “疫情结束就套现,当个腐败的富家翁…”

    电话通了。

    “各位,拜托了,我们保住供应前线和群众,这些东西不赚钱,亏了算我的。”

    —————

    “…儿子。”

    父亲其实一直对我寡言少语,我从别人那里学到的经营管理和工作技巧比和我手艺人的父亲学的多很多,直到现在父亲都没交代我到底怎么用刀背敲开猪骨头棒。

    “我只教你了正心诚意负责。”

    父亲慢慢的跟我说着。

    “你父亲呢,说的大一点,就是东北王,东北的王。”

    “而王要让子民有吃有穿,生活更好,王有情有义,海纳百川…”

    “98年,08年,你父亲都这么做的,而且除了一开始,不举债,不拿扶持和投资,甚至九八年那次差点把手里的东西都赔出去。”

    “那没有什么,因为这是我们要做的,这是责任。”

    我想说我的妹妹们还小。

    “那如果你遇到了同乡流离失所饭都吃不上要饿死呢。”

    ……

    “你爹或许不是很赚钱,也不是很大很强,但是这里有着一万多人,那是一万多个家庭,爹只希望你明白这个。”

    这个光头的老男人把手放在了扎着发髻的青年肩膀。

    “我把这些交给你,你扛的就是一万多家庭,东北的民生,还有地方的稳定,你可以做你想的事,但不要忘了你肩上的担子。”

    光头的老男人拍了拍青年肩膀,慢慢走了出去,只留下青年看着面前父亲给自己倒的茶慢慢的冒着热气,蜿蜒曲折。

    “你说能念几天好?“

    “…半年。”

    青年哈哈大笑“爹你还是老了,太乐观了,现在这群狼心狗肺的玩意能记你半天好嘛,不错了。“

    老人也乐了“那你小子乐意在这里赔钱出力的折腾?”

    “嘿,倒是轮您说风凉话了。”

    青年感叹“咱疫情过了马上收摊套现,别跟我提别的。”

    说着继续给那些亏损的点位审批签字。

    青年太明白了。

    他从小就有无数人虚情假意。

    他在家乡,没有名字,叫少爷的居多,剩下也是各种大少之流。

    他要员工给老人多贴一点重量无人感谢,少收十块二十也无人回头,但是因为系统多收一分钱则会被谩骂许久,这些他都见过。

    他更知道,九八年零八年都是如此,事情做完可能没有三天仍然是有人无理找茬,拿着好东西就让你给他便宜的价格,指着好的东西说坏了…

    这就是民,青年眼中生动形象的乌合之众。

    可是他却是遗传了家族的毛病,总还是犯贱的去帮去想办法。

    “真的爹,您还是当土匪省心。”

    “…儿子,你现在起码也是个扫黑除恶被打出来的村霸了。”

    “…村霸挺好,您那东北王听着就不能去皇姑屯。”

    “嘿,抽你个臭小子。”

    ———

    应麟:@云

    【亏损】

    云姐看看这个表。

    云:…内部业绩是吧,你这个表也就内部对比用了。这业绩也太烂了,房租水电摊了吗,现在就毛亏了。

    应麟:…emmm,租房是自己的,也就不算了,水电还没摊…

    云:那为啥不关店,这盈亏你不如把房子租出去。

    应麟:…我倒是也想,这不是疫情嘛。

    云:疫情不是更该关店。

    应麟:隔壁的白菜卖五十块一颗了…

    云:你呢

    应麟:一颗应该到不了十块。

    云:…你一天这个点就亏了小一千,还不算水电。

    应麟:可是这疫情期间,我总不能不卖东西让人饿死吧…

    云:…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