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少女的步步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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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黑猫

    这已经是希娜不知道第几次梦见那只黑猫了。它就像是记忆深处的潜伏者、一名许久未见的朋友。虽然偶然间会在梦中相遇,但在现实中却找不到一点她的线索。

    如同一个幽灵一般的生物……

    这次,希娜再一次见到了她。

    希娜身处一个破旧的木屋之中,周边陈列着破旧的家具,木橱柜上被蛀食的虫洞异常的明显。而那碧蓝眼的黑猫,就趴在那木橱柜之上。

    它的嘴中叼着一朵鲜红色的花儿,希娜依稀记得这种花儿的名字叫做“彼岸花”。希娜不曾记得她在哪里见过这种花儿,这样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违和感。

    这只黑猫……它有名字吗?希娜看着那黑猫蓝宝石般的眼睛,不禁陷入了沉思。

    突然间,那黑猫叼着花儿扑向了希娜。希娜立刻跳出沉思,接住了突如其来的它。这次还是希娜第一次在梦中摸到了它。

    它的皮毛十分的柔软,就如同在希娜的手中流动的清水一般。轻抚着它的毛皮,不禁让希娜遐想——云朵是否也是这种触感呢?

    它伏在希娜的胸口,奋力的调整着自己的身体,扭动着身体,将那朵霍尔插进了希娜的衣领。在那之后,便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看着希娜,用着它那晶莹的蓝宝石之眼与希娜四目相对。

    这一幕成功的萌化了希娜的心,希娜将黑猫轻轻的放在桌上,用双指拈起黑猫送的那束花儿,想将花儿放进一旁的柜子之中保存起来。

    当希娜将那花儿轻轻的放在那柜中的一瞬,那花儿却在她的手中急速的腐烂了,化成了一滩泥水,转瞬即逝般,仅仅留下了几粒残留物,风一吹就会完全的消失不见。

    希娜立刻回头看向那只黑猫,它也在希娜回头的一瞬如那花儿一般化作泥水残渣,转眼之间,那花儿与黑猫如同不存在一般彻底的消失了,只剩下希娜一人孤独地站在那大屋之中。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什么颜色也看不见、什么话语也无法陈述。

    希娜醒了过来,仔细地回忆了数秒,刚在所经历的那些不过是一场莫名奇妙的梦。尽管那梦是那么的真实,以至于在醒来之前,都毫不质疑的认为那就是现实。

    “怎么了?现在还是半夜呢,怎么醒了?”希娜看见露娜那蓝宝石般的眼睛正在月光之下闪闪发亮。这才明白露娜也醒着,而且在对她说话。

    “我……做了个噩梦……梦中,有只长得很像你的黑猫……消失了。”

    “这是什么可爱的噩梦呀。再说了,就算那猫真的像我的话,那不应该是白猫吗?真是的,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总之,我会好好地陪在你的身边的,不用担心我会像那梦中一样唐突的消失哦。”

    露娜这么说着,抱住了希娜的头,将她的脸埋进了她的胸口,说到:

    “毕竟,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希娜了。”

    希娜紧紧地抱住了露娜,感受着她的体温。渐渐的,我再次睡着了。

    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阳光明媚的清早。仔细一回想,今天是我们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五天。

    教会的工作是全年几乎午休的辛苦工作,薪水虽然比平常的工作都相对高上一些,但劳累程度也更上一层。

    今天虽然是周末,但也得去上班。

    她们早早的到达了教堂,开始了清理的工作。此时教堂中安静的犹如深夜。

    不知是什么时候,希娜看见一名身着女仆装的高挑少女走进了教堂,而在那女仆身后的,是一只“黑猫”。

    准确来说那并非真的黑猫,而是一名小个子的女孩子,身穿着漆黑色的服饰。而且加上她那漆黑的长发在看,她的行为举止也如同一只高傲的黑猫般标致,优雅、不失体面,美丽、惹人注目。

    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希娜有些羡慕这个女孩那头秀丽的黑色长发,如果自己的短发有一日能长到她那种程度,自己又会是何种姿态呢?

    或许是希娜一只盯着那黑发女孩看,那女孩像是察觉到了希娜的目光似的看向了希娜,双手叉腰,摆起架子,大声的对希娜这边训斥道:“看什么看?扫地的,好好地专心地做你的工作!”

    听见她的这一通训斥,希娜吓得立刻低下了头,投身进入了工作之中。而当希娜用余光再次看向那女孩时,那女孩却已然不知去了哪里。教堂里很是安静,她的离开没有留下一点回音,脚步轻这点也如同猫一般。

    希娜并不在意那女孩是谁,又去了哪里,便再次低下了头,再次开始了工作。

    这天半夜,已经是下班的时分,希娜去杂物间放置清扫的工具,走过那教堂后面的长廊之时,希娜又见到了那只“黑猫”。

    此时的她,正趴在教堂边缘的那石围栏之上吗,静静地沐浴着月光,凝视着悬崖之下的那平静的湖水。其上清晰可见的,是波光粼粼的月色与腾腾的雾气。

    或许是察觉到了希娜经过的脚步,或是感觉到希娜手中那盏提灯的光亮。她发现了希娜的存在,便回过身来看向希娜,眨巴着眼说道:“没记错的话,你是今天早上的那个盯着我看的清洁工吧。新来的吗?没人教过你吗?这么没礼数,不知道盯着人看是很失礼的吗?”

    灯光之下,希娜看清了她的眼睛,瞳孔也是纯纯的黑色,看来这个女孩与希娜梦中的黑猫并非同一存在。

    “发什么呆呢?听到我说的话了吗?”那女孩又大声的向希娜喊道。

    “听,听到了。”像是听到命令一般,希娜立刻端正了站姿面对着那女孩。虽然不知她是何方神圣,但她的身上总有一种压迫感,压得希娜难以呼吸,是个有些许可怕的女生。

    “唉……你是笨蛋嘛……”那女孩将身体依靠在那围栏旁,两张手臂撑在石围栏之上,面对着希娜。希娜见她那生气的表情,与早上初见之时她那种优雅感重叠,竟然显得有些滑稽。现在的她显得狼狈,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那个……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教堂里?礼拜的时间早就过去了,你不用回家吗?”

    “哼,蠢货,知道本小姐是谁吗?”那女孩抬起了脑袋,“我可是苏菲尔·斯卡洛特,大主教的独生女。一届清洁工怎敢对我这么说话?”

    原来是大主教的女儿,也难怪在出行时会有贴身女仆相伴了。

    不过,在希娜印象中,奈拉教会的神职人员应该是静止结婚的才对,为何大主教福克斯会有子女?

    “抱歉,我并不知道你是大主教的女儿,请原谅我的失礼。”

    “算了,我就原谅你吧,毕竟我的身份是不是你这种平民能知道的。知道我身份的,不过也就王室和贵族们了。毕竟我的身份有必要对教会隐藏呢。”

    “你是来找大主教大人的吗?可大主教大人这段时间不是去王城了吗?莫非你是因为没找到大主教大人在这里生闷气?”

    “要你管!还有,要叫我苏菲尔大人!”

    希娜看见苏菲尔十分的生气,急的仿佛快要哭出来了,还在用拳头敲击石头栅栏,使得是栅栏发出了奇怪的响声。

    “对不起苏菲尔大人。”希娜向苏菲尔行礼道歉。

    或许是见希娜这么果断地道了歉,苏菲尔也不好保持着愤怒的神色,便重新依靠着那石头栅栏,说道:“算了,我原……”

    未等她说完话,她所依靠着的那一块石头栅栏却在突然之间分崩离析。苏菲尔没能及时反应过来,顺着悬崖欲是要坠落。

    “停下!”

    希娜下意识的念叨,时间也像往常一样顺应了她的一直停了下来。希娜跑到那是石头栅栏的缺口处,抓紧了苏菲尔的手,想就此将她从悬崖底下拉上来。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不管怎么使劲,终究还是无用功,根本拉不上来。

    希娜的能力所能暂停的时间极其的有限,只好用双腿卡住还尚未崩塌的石头栅栏柱子,这样便能在时间流动之后确保希娜不会直接连同着苏菲尔一起掉下去。

    时间开始了流动。

    “怎,怎么了?”苏菲尔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希娜紧绷着的脸,她很惊诧,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别往下看,紧紧抓着我的手!”

    听见希娜的话,苏菲尔立刻明白了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眼角因为害怕尔湿润,虽然她没有吭声,单从她颤抖的手臂来看,他确实害怕了。

    “我没法拉你上来,你坚持住,不要松手!就这么等人来帮忙。”

    “不不!你松手吧,这石头栅栏明显不稳,你也会因为我而掉下去的。”苏菲尔向着希娜如此说道,话语中的傲气全无,还带着几分哭腔,与刚才那不可一世的大主教女儿完全不同。

    “没关系,最靠近地面的那部分没那么容易崩塌。”希娜用力的回头看去,走廊上没有人要经过的迹象。

    呼叫露娜?不行,希娜和她约好了在教堂中央集合,而现在这个位置,无论怎么呼唤都不可能传达的到那么远的地方。现在除了硬撑等待露娜主动找过来,应该是别无他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希娜的体力逐渐的流失。或许是因为身体从手部传来的重压,对时间的观念已然变得模糊不清,明明现状还未有丝毫的改变,却感觉已经是过去了许久。

    希娜大声的向教堂呼救,哪怕只有一个人能听见也好,哪怕只有一个人能过来也好,哪怕只有一个人能听见希娜的求救,苏菲尔就一定能得以生还,自己也不必拼上性命。

    当希娜声嘶力竭,仿佛要让渐渐麻木的双手宣布尘埃落定只是,走廊专家处突然出现了一名修女。她跌跌撞撞的向希娜她们奔去,将希娜与悬挂在悬崖边上的苏菲尔拉回了那平台之上。

    待希娜大喘着气,瘫坐在那草坪之上时,才发现将她们拉上来的正是叶琳娜小姐。叶琳娜扶起因过度惊吓发软到走不动路的苏菲尔,让希娜跟着一起进了会客室。

    待三人都冷静下来后,苏菲尔向叶琳娜解释了发生的一切。

    “说起来,走廊到悬崖边上的距离还挺长的……你是怎么在一瞬间拉住我的?”苏菲尔询问希娜,声音软绵绵的,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这个……我有机会再向苏菲尔大人解释。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希娜想起来和露娜的约定,让露娜等了那么久,指不定已经等的焦头烂额。为了不让她担心,希娜必须赶紧汇合。

    “等下。”苏菲尔叫住了希娜。

    “还有什么事吗?苏菲尔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吗?我叫希娜·坦尔兰……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

    希娜见希娜点点头,似乎没什么能说的话了,便立马离开会客室,跑向教堂。

    露娜遵守着她们间的约定,于教堂中静静地等待着希娜。

    “露娜,抱歉让你久等了,我回来了……”

    “呀,有点慢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说巧不巧,我救下了一只黑猫,花了我点时间……”

    “黑猫?是你梦到的那只吗?”

    “不是,我说的黑猫,是指今早看到的那个女孩子。”

    “这样啊……那女孩确实挺像只黑猫的……总之,我们先回去吧,洛亚斯太太还在等着我们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