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出场人物

    林城30岁都水监舟楫署令正八品下

    吕元35岁将作监中校署令从八品下

    马宗41岁都水监舟楫署丞正九品下

    辛庆奇35岁都水监舟楫署丞正九品下

    唐未30岁会昌津令正九品上

    秦贤55岁京城秦氏船场掌柜

    汪顺37岁京城顺风船场掌柜

    同时为进一步了解京城地区漕运及船舶情况，林城、马宗等官吏来到了周边各渡口。

    在京城东部的会昌津渡口，来来往往的船只，让林城感受到了京城的繁华。会昌津令唐未率小吏已在此等候。

    唐未拱手鞠躬道“下官会昌津令唐未，拜见林大人！”

    林城拱手道“唐大人为京城守住东大门辛苦了！”

    马宗笑道“这唐大人们啦，的确辛苦！这会昌津渡口是东部地区进入京城的最后一道检查关口，唐大人就是东大门的守门大将啊！”

    唐未笑道“哪里，哪里！马大人说笑了！”对众道“下面我就给林大人介绍一下我们会昌津的一些情况吧！会昌津距离京城水路不到10里，是各路漕运、轮船进京的必经之地，我们会场津目前有9人，津令一人，津丞一人，官差7人，主要负责对过往船只、漕运等进行检查，对在水路上发现的犯罪行为进行打击。平均每天有100余艘大小船只进出京，一年大约进出3800艘轮船左右。”

    林城一行边看边走来到了渡口检查处。

    林城道“平时检查些什么内容？”

    唐未道“我们主要的职责就是确保内河船只水上航行、船舶安全检查、舟船停泊与公差、军人乘船时必须遵守等若干。按《唐律》要求：一是，要求船家行船前或航行中必须随时对船只进行安全检查，保证船体密不渗水。如有渗水，应即时排除，避免中途沉船，造成沉船事故，确保船只维持良好的适航状态。船舶必须在港埠的浦洲码头岸边靠泊过夜，不得在无人烟的荒岸处停泊宿止。舟船停泊后，必须安设标志，以资来往船只及旅客识别。二是，对船舶航速的要求轻重有别，顺溯有异。且在航行中驶于艰险之处，也有特别的规定。三是，船只和竹筏在航行途中，要相互避让，在急流和险滩处如上下两船会遇，上水船要主动避让下水船，尤其是险滩激流显著的长江更要严格执行，避免抢行发生事故。四是，对于乘官船外出的人员，只能带随身衣粮物品至多200斤，超重违例，则根据情节轻重及超载数量，要受到笞、杖直至判徒刑二年的惩治。”

    林城笑道“没想到管的东西还挺多！”

    唐未道“我还只是说的基本职能，另外还包括对漕运船的管理，对漕运粮食进行核对，品种及重量等进行抽查都是我们的职责！以及打击海上的违法犯罪行为！”无奈摇头道“所以，我们这津口才9人，根本忙不过来！”

    一行人随机来到了一艘私营船只上了解情况。

    林城对掌柜道“您好，掌柜的，我是朝廷舟楫署令林城，今日你的船舶进京上有买卖吗？”

    船掌柜鞠躬拱手道“大人们好！小的是江南客商，这船是我的，我家全靠这艘船做生意，今天我是拉了咱们江南地区上好的丝绸、水果等到京城卖的！”

    林城道“你经常都跑这里吗?”

    船掌柜道“是啊，我是专门跑江南到京城的，一路上收集一些特产到京城卖，又从京城收集一些货品到沿线卖，这一般来回就在2个月一趟，所以一年大约来京城五、六次！”

    林城笑道“你对我们朝廷在沿线设置一些检查的津口衙门你们有什么意见啊？”

    船掌柜笑道“我们大家都知道，这朝廷在每隔一定距离设置津口检查是为我们好，也是怕山贼等袭击我们这些商船，我们是支持的！只是这检查的方式呀，每艘船必查，我们有些生鲜物品本来是密封好的，但是这一路上大约有四五十个津口检查，我们就要打开四五十次，很多生鲜都死掉了！每次检查基本都在半个时辰左右，对于我们这些客商以时间换金钱的，就很不友好了！望大人们帮忙解决！”

    唐未解释道“船掌柜，我们也知道这个情况，其实我们很多时候也在尽量优化了！没办法，朝廷的规定啊，每船必查”望着排着一长排的船只“我们每天基本都检查不完！”

    林城道“掌柜的，你反映的问题很好，我们舟楫署会研究优化检查，但是朝廷规定的必检内容，也请你们支持！”

    船掌柜点头道“那当然！”

    在离开会昌津后，林城一行来到了距京城往东二十里的秦氏船场。此时将作监中校署令吕元刚好也在船场检查工作。

    林城笑着朝吕元走去道“吕大人也在啊！”

    吕元拱手道“林大人！”

    秦贤陪笑道“今天官船生产和运行的两位大人都来了，真是我秦氏船场之幸啊！”示意众人道“各位请会客厅坐，我安排上好的碧螺春来！”

    林城摆手道“不用，不用！看吕大人这里有什么事情安排！”

    吕元赶紧道“林大人，哪里，哪里，我今天只是例行来船场检查生产情况！顺便也和掌柜的聊聊看他愿不愿意生产官船。我看林大人来，应该也是这事情吧？”对秦道“秦掌柜，给林大人介绍一下你们的基本情况吧！”

    秦贤道“那就耽误各位大人一点时间”示意众人道“咱们往前走，去造船场生产基地看看！”

    一行人在秦贤带领下进入了造船场内部，船场内有大约百余工人正各自分工加工着木头船只。

    秦贤道“我们船场各种大小船只都可以生产，我们最大可以生产荷载一万石粮食的船，我们使用了两个世界上都领先的技术，一是，水密舱壁技术，这个技术具有三个重要的作用：第一，即使某船的船舱因为触礁导致破洞而进水，也能够及时抑制住进水问题，不至于殃及其他船舱，从而保证船舶还能正常行驶，不致下沉。这点好处解决了很多水上人员的心病，不用再过分担心水上事故；第二，船壳板、甲板因为有众多舱壁的支撑，增加了船体的刚度与强度，减少了倾覆风险；第三，舱壁为船体提供了坚固的横向结构，使桅杆得以与船体紧密连接，这也为中国古代帆船采用多桅多帆成为可能；二是，我们制造了一种可以大船装小船的船，木船共有五个大舱，大舱分别装5艘小船，舱内又分为若干小舱可以载物。”

    林城道“这第二个技术可以啊！这对于我们有些山区，水浅的，大船去不了，小船可以去啊！节约成本的！”

    吕元点头道“是啊，我们以前生产的船只抗风性能虽好，运输能力也强，但前行阻力较大，操纵并不灵敏，因此不太适宜进入航道狭窄、水流湍急、礁石密布的长江上游航道，也难以靠近黄河的险要地段，所以船商们都说船舶要“随江、汴、河、渭所宜”，有所谓“江船不入汴，汴船不入河，河船不入渭”之说。但是，现在的船，都十分先进了，应对长江和黄河基本都没问题了，但是对于吃水深度还是有要求，他们生产的这种大船装小船的船就十分有必要了！”

    秦贤道“我们的年生产能力在600艘船左右，在京城地区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质量绝对没问题！”

    林城道“我们舟楫署衙门今天走的你们第一家船场就让我折服啊！只是这货比三家肯定是必要的，我这边也会多看几家，到时候，咱们决定！”

    秦贤笑道“那肯定的！”

    吕元道“我这边已经看了好几家了，我是准备全部给秦掌柜！”

    林城一行离开了秦氏船场，在回程途中，路过了一家叫顺风船场的，门头显得有些凋零。林城找到了掌柜的汪顺。

    马宗道“汪掌柜，这位是新任舟楫署令林城大人！”

    汪顺拱手道“林大人！各位大人好！”

    林城看了顺风船场显得有些冷清，硕大的场房只有二十几个工人在生产船。

    林城对汪道“掌柜的！你们船场生意怎么样？”

    汪顺无奈摇头道“不行了！我们这个月接到的造船订单只有两艘。”

    林城疑问道“不应该啊，我看你们船场这么大，比我们刚去的秦氏船场都大啊！而且看你们这些造船设备都还比较先进啊！”

    马宗道“汪家船场，曾经是我们京城三大船场之一，但是自从汪家前任掌柜去世后，汪家生意就一落千丈了！”

    汪顺无奈道“以前我们家的生意都是靠我父亲与朝廷达官显贵们维持关系下来的！父亲去世，我接手之后，我就更加注重技术的研发，少了与达官贵人们的走动，所以生意就一落千丈了！”

    林城道“这做生意啊，产品质量是一方面，销售技巧也很重要啊！汪掌柜。那你研发出什么新技术没有啊？”

    汪顺瞬间欣喜道“大人们，跟我进场区”指着正在生产的船道“我最新研发的钉接榫合的联接工艺，别小看这个技术，这个技术能让我们的船只强度更大，更经撞。还有我正在研发一种车船用来作战，船体两侧装有木叶轮，一轮叫做一车，人力踏动，船行如飞。高二层，可载三百余人，最大设计到20车。”

    林城感受到了汪顺对于新技术的追求，同时也想支持一下他的船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