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地宫蛇屋学真功
“不过什么?”吴名问道。
“不过,我有些内力修炼心法,并没有真正教给他。没有这些心法,他怕是永远也达不到‘赤焰掌’的最高境界。”辛止于道。
“我告诉他了一套阴火相悖的内功心法。这套心法表面上看,是可以提升内力火性的,但实质上却会激起内力阴火失衡,再加上他长期食用蛇胆。所以,他的内力火性也就难以持续提升,永远也不可能达到臻境。”
“难道你不怕他发现吗?”吴名问。
“他发现过,也质问过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他说,这是正常现象,仍需要多食蛇胆继续修炼。”辛止于道。
“不过,我也担心不太可能长期糊弄下去,他早晚有一天会发现上当的。”
“那到时候,是不是就会很麻烦?”吴名问。
“是的,他之所以还留我到现在,就是因为他的‘赤焰掌’没有完全练成。但如果他发现我欺骗了他,也很有可能会恼羞成怒,做出极端的事情。”辛止于道。
“那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呢?”吴名问。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逃出去。”辛止于道。
“逃出去?哪有那么容易咧。如果容易的话,辛伯伯怕岂不是早就出去了。”吴名道。
辛止于道:“如果不是他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这铁笼子哪能拦得住我?”
“哎,辛伯伯这不就是白说了吗?你手脚筋脉已断,发不了功。我也没有辛伯伯那样的功夫,所以想逃出去,谈何容易。”吴名失望地道。
辛止于忽然正色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名。”
“你想不想拜我为师,修练‘赤焰掌’?”
“我?”吴名吃了一惊道:“算了,我怕是不行!我又没有武功根基,刚跟人学了点皮毛。短时间内怎能学会‘赤焰掌’如此高深的功夫?!”吴名忙推辞道。
“现在你不得不学。不学你就休想活着出去。学了也许还有一线希望。”辛止于大声道。
“辛伯伯,你是想让我学会‘赤焰掌’,把铁笼打开,然后一起逃出去?”吴名恍然道。
“不错。”辛止于道。
吴名没有信心,仍然想拒绝。
“哼!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在这“地宫蛇屋”待了多久了吗?”辛止于生气地问道。
“不知道,怕是已经很久了吧?!”
“哼,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了。我只感觉好长好长。这里没有白天,所以我是永远也计算不出来在这里待了多少天的。”辛止于眼神痛苦地道。
“现在在这里多待一天,对我来讲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你现在刚来,还无法体会到这种要把人逼疯的感觉。”
“如果你不学会“赤焰掌”,我们怕是永远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与这些恶心蛇虫为伴了。除非……除非死了。”辛止芋的目光忽然暗淡了下来。
吴名内心分外纠结。他也不是不想学武功。上次与郭寒威习过武后,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天分。但他却没有信心,能够在短时内学会“赤焰掌”这么高深的功夫。
但转念又想,如果不学下试试,那就注定了要在这里待下去,或者被黑衣人杀死,自己永远也见不到袁心怡了。也许,说不定自己真的能在短时内学会呢?!
想毕,他突然双膝跪下来,大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辛止于大笑道:“这还差不多。快起来吧徒儿。”
吴名问:“师父。这‘赤焰掌’多久才能学成?”
“一般质资的怕至少也得几年。师父算是有天赋的,也是练了大半年。”辛止于道。
“啊?!”吴名道:“那这怎么能赶得上?我们哪里会有那么多时间?”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么?”辛止于道。
“的确如此。”吴名心想。
“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练起。”辛止于道。
“好!但那黑衣人不会突然回来发现吧?!”吴名问道。
“应该不会的。他每次出去都要好久才能回来。他这次出去,我感觉很匆忙。他都没等你醒来,扔下你就急匆匆地走了,他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做。再说,他回来也会有动静,听到后,我们就立刻停止。”
“好!师父。”吴名道。
“那现在我先教你内力修炼心法,你跟着我学。”辛止于道。
“是!师父。”
辛止于盘腿坐好,口中念道“心先静,气沉丹,思不存,感天地……”
吴名学着照做。
不一会儿,他只感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并向周身扩散,渐渐地浑身燥热,头上出现一团蒸腾之气。
“……气回丹,凝神归。”辛止于说完,缓缓站起身。
吴名也缓缓睁开眼睛。
他发现,此时辛止于正以一种震惊的眼神盯着他。
他正待问个明白。
辛止于却抢先问道:“你过去真的没有修习过什么内力功法吗?”
“算是有,那也只是一点皮毛。”吴名道。他的确在郭寒威那里学到了一点。
“我第一次照心法修练内力时,远没有达到你现在的境界。你第一次练习,头上竟能出现蒸腾之气,这比我早了至少三个月……你,你的天赋远在为师之上。”说着说着,他有些激动。
“看来,看来我们是有希望了……哈哈哈哈。”
吴名也为自己的表现感到兴奋和难以置信。
“心法口诀你都已经记下了吗?”辛止于问。
“我已默记在心。”吴名说罢,把心法口诀从头到尾又复述了一遍。
“好!好!百年难见的武功奇才!”辛止于叹道:“我们的练功进度会比想象得快的多,哈哈……”
吴名又惊又喜。
这时,他忽然感到周身由内而外如火烧一般难受。他忙道:“师父,我烧得难受!”
辛止于立马抓起地上的一条红练蛇,迅速取出蛇胆,扔了过来道:“快吃下去。”
吴名看了下绿盈盈的蛇胆,胃里泛起一股恶心。
“你不吃下它,会被自己的内火活活烧死的,快……”辛止于催促道。
吴名强忍着把苦楚的蛇胆吞了下去。
不大会工夫后,他全身热度开始降了下来,身体也舒服了许多,同时也顿感手脚力道大增。
吴名感到非常神奇,抬起头来正要说话。
只见辛止于正将那条,被他取出蛇胆的红练蛇,扯成小段塞进口里。
吴名大骇道:“师父,你这是……”
辛止于嚼了几口,把蛇肉吞下后,道:“不能浪费食物,这就是我们在‘地宫蛇屋’里的食物。”
“啊?!”
吴名吃惊地问:“难道师傅过去一直是在吃蛇充饥?”
“不吃蛇吃什么?那个黑人又不给我送东西吃。他在这里养了这么多蛇,一是为了练功,另一就是给我当吃的,不让我饿死。”
辛止于咂巴着嘴道。他好像吃得很香。
“那以后,以后我是不是也得吃蛇了?”吴名也感到自己是明名故问了。
“那还用说?!”
“那要渴了,喝什么呢?”
“自然是喝蛇血了!”
吴名听后简直要哭出来。
李甲带人进入“云岫坊”。他让一名亲兵下到井底去挖寻“金蟾蜍”。
那名亲兵拿着锄头在下面刨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最终却一无所获。
李甲道:“你是不是眼神不行?你先上来,换个人下去再找。”
但换下去的人,在下面继续刨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
李甲有些急了,道:“你也上来,我下去看看。”
李甲在下面又挖又刨,折腾了半天,甚至连枯井都要被再次挖出水来,仍没寻见“金蟾蜍”的踪影。
李甲有些气急败坏,心道:“我们肯定被那绣儿给骗了。”他立马回去找郭寒威复命。
“尸前测验”结束后,绣儿就被暂时关进侯府地牢。
一切安排妥当后,郭寒威前去“名楚院”向侯爷禀报调查结果。
袁淳听过详细禀报后,脸色阴沉。过了好久才命令道:“必须尽快想办法把吴名找回,否则怡儿那里我都过不去。”
郭寒威道:“这也是卑职的想法。但找到吴名公子,就必须先找到真凶,现在也只有凶手才知道他被藏在哪儿。”
“现在真凶确定了么?你不是说绣儿没招么?不行就要动刑。”侯爷问。
“侯爷,如果动刑的话,怕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就难保住了。”郭寒威道。
袁淳沉吟了一下,道:“算了,因此杀死一个未出生的胎儿,会种大恶业的,本侯不能做啊。待孩子出生后,再追究绣儿的问题。”
“侯爷厚慈仁爱!”郭寒威道:“虽然绣儿没讲,但各种信息都指向了赵精。”
侯爷问:“你真的确定是他?”
郭寒威道:“应该无误。即使有疑点,也已经没有时间去找寻直接确凿的证据了。现在多拖一刻,吴名公子就多一分危险。还请侯爷颁发追捕赵精的手谕。”
犹豫了片刻后,袁淳道:“好!我同意给你追捕手谕,你立马把他捕回,迅速查明吴贤侄的下落。”
袁淳提笔写了一份追捕手谕交给郭寒威。
郭寒威领命正欲退去。
袁淳忽然道:“出发前,你先去把夫人与那逆子给我传来。”
郭寒威应了一声退去。
因此事关系重大。郭寒威便亲自去“修竹园”传侯夫人与世子袁罡。
侯夫人见郭寒威来传,心下慌张。但仍故作镇定地道:“侯爷传我们母子,又何必劳郭统领的大驾,让阿满来不就是了?!”
郭寒威道:“侯爷当面吩咐,卑职岂敢不来?!”
“你先回去复命,我和罡儿马上就到。”侯夫人道。
郭寒威应声回去。
袁罡见郭寒威走出“修竹园”,赶忙来到侯夫人房间。
“娘,听一早被叫到大厅搞什么测验的人说,阿专已经死了。阿专死了,岂不就死无对证了吗?不就没人知道我们设计陷害那叫花子的事了么?郭寒威现在来干嘛?是不是找到金蟾蜍给还回来了?”
“你啥时候能多动动脑子?!”侯夫人有些生气地道:“你难道没注意绣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绣儿去哪儿了?”
“绣儿自然是被郭寒威扣下了。”
“扣她干什么?”
“哎……”侯夫人叹了口气,道:“说不定这个死丫头偷听我们说话,掌握了一些情况,她见到阿专的尸体,一害怕便向郭寒威告了密。”侯夫人道。
“啊?!要是这样,我们岂不是就麻烦了?!那天晚上,在‘云岫坊’我就觉得郭寒威开始怀疑我了。现在他过来,是不是要向我们摊牌?”袁罡道。
“我隐隐感到,郭寒威掌握了一些情况,并已告诉了侯爷。所以,现在侯爷才传我们过去的。”侯夫人道。
“啊?!娘,这可咋办?如果事情真败露了,爹会不会因此废了我的世子身份?”袁罡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转来转去。
侯夫人怒道:“你沉住点气好不好?!也许事情没那么坏。即使侯爷要废你的世子身份,我也不会答应,娘死也要给你保住的。”
“谢谢娘。”袁罡稍稍放心。
然后又恨恨地道:“这些都是那个叫花子惹的,我定当与他誓不两立。不过,听说那叫花子失踪了,嘿嘿……”
“失踪了?”侯夫人吃了一惊。
“但愿也像阿专一样,找回来也是个死的,嘿嘿……”
侯夫人没有闲工夫去幸灾乐祸,她隐隐感觉不安。
侯夫人与袁罡刚一进门,袁淳就怒不可遏地厉声道:“看你这贱人与逆子干的好事。”
侯夫人内心顿时大惊。袁罡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侯夫人强撑着,装聋作哑地问:“侯爷,干嘛发这么大火?出什么事了?”
“别再惺惺作态了。你们干的那些破事,现在郭寒威已经查明。一条人命,一人失踪,一件御赐福物丢失。你们怎担当得起。”
侯夫人知道嘴硬已毫无意义,忽然伏地而哭:“侯爷,我,我们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也没想到带来这么多麻烦……”
袁罡跪在地上哆嗦不止。
“闭嘴。一切全因你俩毒计而起。你俩必须承担责任。”
“妾身愿承担一切责任。”侯夫人道。
“我要褫夺你这贱人的侯夫人身份,和这逆子的世子身份。”侯爷仍怒气未消。
“侯爷,侯爷,念在夫妻一场,父子一场的份上,和我那死去的哥哥面子上,就饶过我们这一次吧,下次不会……”侯夫人与袁罡苦苦哀求。
“我已经给过你们很多次机会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心软。”袁淳斩钉截铁地道。
“你,袁淳,算你狠,你若敢这么做,就不怕那份血书明示于天下吗?”侯夫人见求饶无效,忽然威胁起来。
袁淳身躯一震,盛气一下子泄了下来。过了半晌,喃喃道:“你们回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侯夫人与袁罡爬起来,脸也不回的出了“名楚院”。他们分明听到,袁淳在房里把书桌推倒的声音。
袁罡吓了一跳道:“娘,爹又发火了。”
侯夫人冷笑一声道:“以后他怕只敢在我们背后发火了。”
“娘,他是怕那血书明示天下?那血书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您咋早不拿出来吓唬他?!”袁罡又好奇,又欣喜地问。
“那血书你现在不必知道,也莫要外讲。之所以现在拿出来,是因为它是我们最后的底牌。现在打出来,就代表我与你爹已行同陌路了。”侯夫人道。
“啊?!这么严重咧!”袁罡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