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拒绝飘零,我活捉了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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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没钱,除非把貂蝉卖了

    五千多人的军队,一个月最少也要吃掉一万余石粮食,再加上各级官员的俸禄,那点可怜的收入撑不过半年。

    就这,还不算州郡县的各项办公费用,要是战端一开,那就更是花钱如流水。

    幸好,陶谦主政徐州时,积攒的老本还没被嚯嚯干净,府库之中尚有些存粮,勉强能对付一年半载,可之后呢?

    收入这么少,花销这么大,如此下去,可怎么得了?

    吕布紧蹙眉头,手心的汗也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老板没钱,员工就敢变卖资产给自己发薪水,他这个乱世大军阀,要是发不起薪俸,那祖坟都得让人刨了。

    所以,刘备是必须拿下的,不单单是因为赶走玄德公,可以打破袁术环下邳包围圈的战略构想,还可以将小沛近八千户百姓纳入麾下。

    当然,他的野心还不仅仅在于小沛一城。

    如果能搂草打兔子,顺道拿下彭城国、鲁国和东海国,那也是极好的。

    彭城国几遭摧残,仅剩三万五千余户,十五万五千余口,但是艰难时刻,苍蝇虽小,它也是肉啊。

    鲁国情况稍好一些,尚存五万五千余户,近二十五万口。东海国毕竟是陶谦时期的州治所在地,基础雄厚,虽也受战争消耗,却仍有十万余户,近四十七万口。

    若能拿下二国,不但可以非线性扩大赋税来源,还能在战略上构建有利态势。

    鲁国既能在东北方向屏障小沛的安全,又因地接泰山郡和兖州东部,像一把尖刀一样,将二者劈裂开来,从而使曹操不得与泰山诸将并势而向下邳。

    东海国北邻琅琊国,与鲁国一起,从西南两个方向,卡住琅琊国的脖子,哪天臧霸跳梁,即可从此二国出兵,会击开阳,一举灭之。

    吕布想到这,不禁有些激动,可问题是,如何才能以少量兵力,在驱杀刘备的同时,还能风卷残云般拿下这三国呢?

    他摊开地图,思索良久,觉得还是在彭城国昌豨的身上开刀比较好。

    昌豨盗贼出身,打仗是一把好手,降服此人,足以震慑鲁国相陈逸和东海国相徐璆,陈、徐二人都是书生主政,大兵一到,心胆俱裂,破城不难。

    而昌豨与刘备勾搭,必怀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的企图,正可利用这一点,将此二人一网打尽。

    行动的关键在于战斗的隐蔽性和突然性,要在昌豨反应过来之前,拿下彭城,继而歼灭刘备主力于行军途中。

    若是把突袭战打成了攻城战和消耗战,那袁术必将掺和进来,到时候,四面皆敌,下场就惨不忍睹了。

    他掩卷沉思,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见亮,正要站起来伸个懒腰,忽见侍卫急匆匆来报,说是刺曹掾庞袭求见。

    吕布忙命其入内。

    庞袭礼毕,愤愤道:“昌豨小人,胃口太大了!”

    吕布笑道:“不怕他胃口大,就怕他没胃口,说说,他想要什么?”

    吐了口气,庞袭回道:“卑职按君侯之意,探彼动静,此人言语阴阳怪气,让人捉摸不透。

    不得已,某以重礼相送,彼方有所收敛,但仍然不肯许以承诺。话中之意,他倒向刘备还是君侯,只看谁给的好处多。

    吾与其再三交涉,彼才命人送来一份礼单,并且扬言,不给的话,后果自负。

    因索要的财物数目巨大,吾不敢擅自做主,特来禀明君侯。”

    说罢,递上那份礼单。

    吕布接过来一看,好家伙,上到武器粮食,下到美女钱财,什么都想要,数额也忒大了点,除非把貂蝉卖了,否则拿什么给。

    不过,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喜上眉梢,并在刹那之间,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进军计划。

    只是事关重大,行动之前,还得找那几个老哥议上一议。

    ******

    彭城之地,刚峦环绕,汳泗交流,北走齐鲁,西通梁宋,自古是要害之地。

    因此,汉高祖当年偷袭彭城之后,西楚霸王不惜以寡敌众也要将其收复。

    如今的彭城,规模之大,早已今非昔比,自外而内,有大城和金城两重城,此外,还有东北和西北两座屯粮驻兵的小城。

    金城是彭城国国王居住的宫城,位于大城内北偏东之地,有前殿和内殿之分,前殿是国王办公的地方,内殿是嫔妃居住的地方。

    现任彭城国国王刘和,八字不好,初平年间,就被昌豨赶出徐州,跑到兖州东郡东阿县当东漂了。

    有人惨兮兮,就有人笑嘻嘻。

    昌豨这两年就过得不错,怀里搂着的,不是国王落下的艳丽嫔妃,就是从扶余、高句丽等国划拉来的异域佳人,外面打交道的,不是雄心勃勃的刘备,就是叱咤风云的吕布,甭管局势如何变幻莫测,他都能左右逢源,据彭城而虎视徐州。

    这一天,太阳还没落山,昌豨就想在几位挹娄国姝丽的身上下功夫,却突然接到通报,主簿刘耀求见。

    他纵然千般不愿,也只得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欢愉,乖乖赶往前殿。

    倒不是他害怕什么,而是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这般富贵,八成得这位主簿之力。

    刘耀望见昌豨的身影,立刻站起身,挪动瘦高的身躯,踉踉跄跄地迎了上去,咳嗽了好半天,才稳住气息道:

    “卑职听闻,将军有北连刘备以图下邳之心,又怀叛刘拥吕之意,未知确否?”

    “先生,这都半个多月了,你这病怎么还没见好,莫非樊阿这小子不肯尽心医治?若是,我命人把他师傅华佗抓来,给你看看……”

    “将军,糊涂啊!”

    见昌豨顾左右而言他,刘耀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叹息一声,道:

    “将军智不及刘备,勇不过吕布,处二虎夹逼之中,不觉危险,反欲火中取栗,实在是愚不可及。

    刘玄德,世之枭雄,贩夫走卒之家,诗书簪缨之族,莫不慕其声望而心向往之,就使将军之计侥幸成功,一郡四国之豪杰又岂能心服,不服,则必滋生叛乱,恐将军往后余生,求一日安寝而不可得,可不虑乎!

    吕奉先,有猇虎之名,虽声望不及刘玄德,然能征惯战,麾下猛将极多,兼有陈宫等人为之谋划,亦非将军所能撼动,倘有差池,必招粉身碎骨之危,可不忧乎!”

    没料到自己苦思三昼夜才想出来的绝妙计策,被贬得一文不值,昌豨老脸一黑,露出了不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