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拒绝飘零,我活捉了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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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我太难了

    小沛。

    刘备手扶垛口,观望良久,转身匆匆下了城楼。

    刚回到县衙,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他扫了一眼,糜竺、孙乾、刘琰、陈到都在。

    唯独不见张飞的踪影。

    他正要开口问问,就听县衙大门外有人极不耐烦地吼道:

    “兄长回来了没有?

    这关键时刻,怎么找不到人了!”

    众人抬头一看,正是张飞。

    只见他手提马鞭,一路走,一路鞭打空气和地面,嘴里还不停地唠叨些什么。

    刘备向他招了招手,道:

    “三弟,这边!”

    张飞道:

    “兄长,我都急死了!

    傍晚时,我到县衙找你,你不在,说你去了南城。

    我又跑去南城,又说你回了县衙。

    你一会到这,一会到那,到底干啥去了?”

    刘备道:

    “三弟,吕布已兵临城下,我怎能不去看看动静。”

    张飞道:

    “还看什么!

    二兄都被人给围在啮桑亭了。

    你赶紧下令,我现在就带人去救他!”

    刘备看了他一眼,面色凝重,没再说话。

    张飞急道:

    “怎么?

    你不想救?

    有人跟我说,二兄飞云桥一战,损失惨重,只剩下百余人。

    而围困他的张辽部却有千余人,十倍于他。

    我等要不出兵,二兄如何能活?”

    糜竺在一旁,见他胡须抖动,目眦欲裂,忙劝道:

    “翼德,且休急躁。

    没人说不救云长。

    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计议一番,才好决定。”

    张飞怒道:

    “糜竺,你还敢说话!

    要不是你消息有误,我二兄怎会领兵出城,落得今日下场?”

    说着,他一抖马鞭,差点落到糜竺长袍之上,吓得糜竺连连倒退。

    刘备瞪了他一眼,道:

    “三弟,休要无礼!

    你与云长皆是我金兰之交,自结义那天起,即休戚与共,祸福同之。

    今云长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管!”

    张飞也不甘示弱道:

    “既如此,就当速速发兵,救二兄回城。

    这般迟延,是何道理?”

    孙乾拱手道:

    “翼德,使君始知云长被围,即欲领兵施援,救其回城。

    是我等劝阻了半晌,方才作罢。

    此事,不可怪罪使君。”

    张飞见他说话一副不紧不慢的腔调,火就不打一处来,斥道:

    “照你这么说,这事怪你喽!

    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人!”

    刘琰赶紧上前抱住他举得老高的胳膊,劝道:

    “翼德,我等非是不愿相救。

    只是,这怎么个救法,也得商量一下。

    若计策停当,琰愿为前驱,随翼德同去,虽死无憾!”

    张飞总算听到一句解气的话,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挥鞭打碎了桌案上的一只粗瓷碗后,闭上了嘴巴。

    刘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三弟,云长落难,众人无不心急如火。

    为兄更是寝食难安。

    然城南各处要害,歌风台、泡水亭、飞云桥,皆已为敌所占。

    若要兵援云长,必先破此三处之敌,方可如愿。

    此时,夜色已深,仓促间难以集结兵力。

    明日一早,吾与汝同出此城,不救回云长,甘与同死!”

    张飞见他所说也是实情,起身道:

    “兄长此言,方合我意。

    我替二兄拜谢兄长!”

    说吧,一躬到地。

    这一躬让刘备心里好不难受。

    想起昔日,三兄弟食则同席,寝则同榻,感情甚笃。

    今日这一拜,倒显得生分了。

    他胸中气血翻涌,下令道:

    “明日天明,在南校场集合全部兵力,出城与吕布决一死战。

    翼德,你领兵一千为先锋,直捣泡水亭、飞云桥之敌,扫除进军障碍。

    糜竺、孙乾,汝二人领兵一千,消灭歌风台之敌,防其袭我军之侧后。

    陈到、刘琰随我一起,领三千主力,于后跟进,杀吕布,救云长,不胜不归!”

    众人齐声道:“唯!”

    张飞欢喜而去。

    余众也相继离开,唯糜竺立在原地,不肯动身。

    刘备道:

    “子仲,汝有话说?”

    糜竺拱手道:

    “使君,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备道:

    “你我患难之交,何须客套?但说无妨。”

    糜竺道:

    “据我所知,云长部五百余人,飞云桥一战,损失殆尽,仅剩百余人。

    而张辽部有兵千余人,兵力悬殊至此,实是危如累卵。”

    刘备道:

    “这个我知道。

    翼德方才也说了。

    正因如此,我才分兵派将,明日即祭旗出发,免得耽误大事。”

    糜竺道:

    “使君误会了。

    我意不在于此。”

    刘备疑惑道:

    “哦?莫非子仲另有看法?”

    糜竺道:

    “云长虽勇,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吕布若要真下死手,百余人如何能敌?

    今围而不打,必有蹊跷,使君可曾想过?”

    刘备惊闻此言,脑袋瞬间凉了下来,心道,方才被翼德挑起情绪,竟然没有想到此处,实在是不应该。

    糜竺继续道:

    “吕布敢亲临小沛,必早有谋划。

    围而不打,定是诱使君出城作战。

    彼之麾下,皆是精兵良将,百战余生。

    而我军虽众,能战者不过两千余人。

    出城作战,是以己之短,硬碰敌之所长。

    一旦战败,非仅伤兵损将,恐此城亦不可保。

    到那时,使君将于何处安身乎?”

    这番话,刘备听懂了,听得汗流浃背,毛骨悚然。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的兵,他最清楚。

    除了糜竺送他的两千奴客,尚堪一战外,那些新募之兵从来未经战阵,真要拼杀起来,几乎是不能指望的。

    二人沉默以对,陈到忽然去而复返。

    刘备问道:

    “叔至,有事否?”

    陈到拱手道:

    “使君,方才翼德盛怒之时,吾不便言说。

    今吕布陈兵城外,围云长而不打,其意甚明,必是诱我等出城与之决战。

    彼兵精将勇,吾等恐不能敌,稍有差池,此城不保矣,敢情使君三思。”

    刘备看了糜竺一眼,道:

    “子仲与汝意见略同。

    吾亦有此担忧。

    然云长乃吾二弟,早有同生死共患难之誓,如其临危而不救,则天下英雄将视我为何人也?

    汝二人休要再劝!”

    糜竺道:

    “使君莫要心急。

    吾有一计,既可全使君兄弟之义,又可让吕布之谋不能得逞。”

    刘备、陈到听闻此言,皆大喜道:

    “子仲有此妙计,还不快快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