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拒绝飘零,我活捉了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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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各怀鬼胎

    当夜晚间。

    郯县。

    东海国王宫,前殿。

    一场会议正在进行。

    东海王刘衹端坐正位。

    他瞟了一眼徐璆,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道:

    “国相,请。”

    徐璆也没客气,略略欠身一揖,便面向众人道:

    “城外的情形,诸位想必也都知道了。

    吕布自立州牧,妄动兵戈,意在侵凌我汉室藩辅,实在是罪大恶极。

    吾身为国相,守土抗敌之责,责无旁贷。

    然孤掌毕竟难鸣,还需要在座诸公鼎力相助才是。

    但是,据我了解,不少人因为忌惮吕布的凶暴,早早就动了不战而降的心思。

    要我说,这大可不必。

    吕布虽勇,亦是血肉之躯,并非不可战胜。

    只要我等团结一心,他的赤兔马再快,也不能飞越城墙,他的方天戟再利,又岂能隔空斩将。

    当然了,这只是老朽一己之愚见。

    战守之策,关乎存亡,还请诸位能畅所欲言,与我一起,共同拟出一个对策来。”

    话音刚落。

    督将唐茂,呛声道:

    “如今还能有什么法子可想?

    守城呗。

    前些日,我提议分兵把守沂水渡口,待其半渡而击之,君不置可否。

    敌兵渡河后,我又提议,趁其立足未稳,发兵急袭,足下又言不可。

    今敌兵已占据马陵山禹王口,凭高视下,结寨自守,战场情势已不在我等掌控之中。

    除了死守此城,别无他法!”

    徐璆对这个前任国相留下来的武夫,心中厌恶至极。

    但人家手中有兵,而且还不少,足足一千五百人,轻易动不得。

    偏偏此人还喜欢跟他作对,每每意见相左,在一起那个别扭,就别提了。

    徐璆没奈何,只得捏着鼻子,安抚道:

    “季才,莫要生气。

    你的提议很好,但我没有照办,不是我胆小怕事。

    而是野地交战,乃敌兵所长。

    我军若贸然出城,一旦战败,非仅白白送了将士的性命,恐此城也将因无兵可守而为敌所据。”

    唐茂冷哼一声,道:

    “国相一会说吕布不足惧,一会又说敌兵可畏。

    依我看,没别的,就是贪生怕死!

    既然如此,那就都缩在城里,等人来攻好了,还有什么可议的!”

    他这话有点过了。

    徐璆的部曲将郑彪,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斥道:

    “唐茂,你一个督将,竟敢对国相如此无礼,难道就不怕国法惩处吗?”

    唐茂最讨厌的就是这货。

    东海国大部分军费都让徐璆给了此人,他却占着茅坑不拉屎,分钱往前挤,遇事向后退,简直气死人。

    现在见他还敢跳出来逞能,唐茂冷笑一声,讽道:

    “郑彪,你在我面前显什么能耐?

    有本事,你去城外找吕布去!”

    郑彪见他强词夺理,反唇相讥道:

    “我可不像你,没事就喜欢自吹自擂,号称什么东海国第一猛将,有能耐,你自己找他去,扯我干吗!”

    徐璆见议事变成了毫无意义的争吵,忙打断二人道:

    “都给我住口!

    这里是王宫,是议事的地方,不是让尔等来吵架的。”

    待二人闭嘴后,他清了清嗓子,又道:

    “唐督将之言,虽不中听,却是实话。

    目前这个形势,的确是宜守而不宜攻。

    至于由哪位将军主守,怎么守,还需要再议上一议。”

    郑彪立刻接上话茬,道:

    “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唐督将主守了。

    谁不知道,东海国就他兵多,换旁人哪行啊。”

    唐茂见他又要阴自己,怒道:

    “守?守个屁!

    依我看,没法守。

    郯城北墙,足有三里长。

    要防守,城墙之上,接敌之兵,至少需要七百人。

    后备战兵,少说也要六百。

    战端一开,或死或伤,必然减员,尚需大量兵力补充。

    吾麾下通计不过一千五百人,能扛得住几轮进攻?

    更何况,郯城四门,都需要兵力防守。

    若是敌军分兵攻城,则我必须分兵防守。

    敢问国相,一旦北门形势吃紧,你还能从哪里调兵给我?”

    徐璆思量了一会,觉得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便道:

    “除北门外,其余三门,各配兵一百五十人,总数就需要四百五十人。

    刚好郑彪麾下有兵五百,这三道城门就交给他去防守好了。

    至于北门,我倒是有个主意。”

    唐茂一看他这布置,就知道自己又被卖了,心道,他娘的,好事都给了他自己人,送死的都让我们上,看看老子到时候还伺候不伺候你。

    郑彪瞅着唐茂,一脸得意地笑。

    唐茂越看越来气,恨不得一刀捅了他。

    恰在此时,徐璆起身,面向刘衹,拱手道:

    “大王,方才你也听见了。

    要守城,就要有兵。

    如今唐、郑二将各司其职,麾下已无兵可派。

    而城外之敌,为数众多,又对大王脚下的土地虎视眈眈,必欲使殿下效那彭城王流落他乡。

    是以当下,我等需同心同德,携手退敌才是。

    吾知大王麾下,尚有中尉统率的五百军兵。

    若能调之北门,使其与唐督将协力防守,则必能退敌保国,皆大欢喜焉。

    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刘衹一听,心中暗暗叫苦。

    徐璆这个老匹夫又要来找他麻烦了。

    他知道,携手退敌是假,暗中削弱他的力量是真。

    这个老东西,一上任就把他当犯人一样严加看管。

    现在有事了,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一张嘴,就要借兵五百。

    狗屁,一个都别想。

    但明面上,却不好直接拒绝。

    他正琢磨怎么开口,中尉何昌腾身而起,高声道:

    “国相,吾麾下之兵,只管保卫殿下安全,不管其他。

    你要守城,尽可另想办法,恕我不能奉陪!”

    刘祗见属下给自己解了围,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一点也没露出来,平静道:

    “国相,非是何中尉不顾大局。

    他麾下那些兵,我是知道的。

    狩猎嬉戏还行,真要打仗,没一个顶用的。

    要是强行拉上城头,我怕会坏了整个军队的士气。

    你说呢?”

    徐璆被当场拒绝,愣了一下,道:

    “将士流血丧命,皆为大王能安享尊荣。

    若是殿下一兵一卒都不肯发,恐寒了将士之心啊。”

    刘祗被反将一军,有点不好意思,琢磨了半天,道:

    “寡人岂是那凉薄之人。

    何昌,你去挑挑,有那健壮的,选个百来号,交给国相调派。”

    唐茂见他如此敷衍,就知道这事没戏,还得靠自己,急道:

    “国相,照这么干,我可守不了多久!”

    徐璆憋着一肚子气,安抚道:

    “季才,你好好守,用不了多久,吕布自然就会退兵的。”

    唐茂纳闷道:

    “国相何出此言?”

    徐璆附其耳,低声道:

    “吾已得知,袁术屯兵淮水,用不了多久,就会兵发下邳。

    到那时,吕布后院起火,何敢在此久留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