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拒绝飘零,我活捉了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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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夫人,你也不想汝兄出事吧

    陈松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陈登又惊又怒,厉声问道:

    “谁让人这么干的?”

    陈松委屈道:

    “兄长,我也不想这样。

    但是刺曹逼人太甚。

    庞袭那个死瘸子,已经查到王范头上了。

    要是再这么查下去,我的身份早晚得暴露出去。

    幸好王范已经逃回老家去了。

    如今,这下邳城中,唯一知道我身份的就是糜竺了。

    杀了他,我才能高枕无忧。”

    陈登斥道:

    “糊涂!

    糜竺此人,我知之甚深。

    其仰慕刘备为人,必不肯为吕布所用。

    彼既心如铁石,又怎会主动说出你的下落?

    你不动手还好,这一动手,万一留下破绽,岂不弄巧成拙,连累我陈家陷入危险之中?”

    陈松不以为然,道:

    “兄长过虑了,死人口中无招对,能有什么破绽?

    糜竺身中六刀,铁定活不了。

    况前去刺杀之人,皆吾心腹,尽管放心就是。”

    陈登见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叱道:

    “你什么时候派人去刺杀糜竺的?

    杀手现在何处?”

    陈松道:

    “就在吕布举行庆功宴的时候。

    杀手正在前院,等着领赏呢。”

    陈登道:

    “你去把他们叫到这里来。

    就说我有重赏。”

    陈松应声而去。

    须臾。

    两个杀手笑容满面,来到密室门外。

    还没等他们开口,左右廊下分别闪出陈瑀和陈应,弓在手中,箭在弦上。

    只听咻咻几声,二人身中数箭,立时毙命。

    陈松见状,大惊,质问道:

    “兄长,这是何意?”

    陈登冷笑一声,道:

    “这叫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陈松平日里只道这位兄长彬彬有礼,温和谦恭,不料动起手来,如此凶狠毒辣,一时间木在当场。

    陈瑀虽然杀了人,心中却不甚明了,道:

    “元龙,这么干,有必要吗?”

    陈登道:

    “汝等小觑刺曹耶?

    庞袭此人,乃吕氏铁杆心腹。

    自其受命以来,多所建树。

    今陈松贸然行刺,一旦被抓住把柄,我陈家恐遭灭顶之灾。

    况眼下情形,吾等根本用不着去管什么糜竺。

    待吾见过曹公,一切即尘埃落定。

    吕布纵有能耐,焉能外御曹公雄兵,内抗肘腋之反耶?”

    陈应道:

    “兄长此言极是。

    既已杀人灭口,接下来当如何?”

    陈登道:

    “为家小安全计,这下邳城,陈松是不能再待了。

    明日一早,扮成仆从,随我一起去许都,暂避一时吧。”

    陈松听见这话,如同五雷轰顶。

    不是他不敢去。

    而是他不想去。

    难受的是,其中的原因,他还不能说。

    他的父亲陈琮,在其二伯父陈瑀与袁术对抗之时,被派去请和,结果被袁术扣押至今。

    事情过后,陈珪和陈瑀绝口不提,仿佛没有这回事。

    为了这事,他曾经当着两个伯父的面,闹过几场,但都无济于事。

    他们给出的理由是,要顾及家族的整体利益,只能暂时忍耐。

    陈松自然不服,可是也没有办法。

    他作为小宗之子,在家族中的话语权本就不多。

    要是闹得太狠,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但父亲还是要救的。

    恰在半个多月以前,袁术安插在下邳的细作找到了他,承诺放回他的父亲,条件是提供有关吕布动向的情报。

    他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提议。

    更何况,袁术还答应他,破城之后,让他取代陈登,担任陈家的家主。

    这个承诺,远比放回他父亲,更让他热血沸腾。

    陈登、陈应等人在他面前吆五喝六趾高气扬的模样,他表面上不说,内心早就愤恨至极了。

    这一次,他派人刺杀糜竺,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

    只要好好活着,就能扳倒吕布,救回父亲,一跃而为陈家家主,可谓一举三得。

    这个时候,陈登要他去许都,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可是,他也找不到足以拒绝的理由,想了想,只能辩解道:

    “兄长,吾若去了许都,这城中之事,何人可以承担耶?”

    陈登目视陈应,笑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

    吾早在吕布身边,埋下暗子了。”

    陈应也道:

    “子乔,你就放心去吧。

    一切,由我来负责。”

    陈松听他们这么说,心中大吃一惊。

    很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作用。

    除他之外,人家还有其他获取消息的渠道。

    他在与不在,根本无足轻重。

    没奈何,他只能答应陈登的要求。

    ******

    吕布听闻糜竺被刺,立刻叫上医师,前去查看。

    糜竺居住的宅院,就在内城北面的兴德里。

    出了内城北门,眨眼就到。

    甫一入内,就听见哭声一片。

    吕布阔步走进内室,只见糜贞跪在榻边,掩面痛哭。

    再往榻上一看,糜竺直挺挺躺在上面,身上鲜血汩汩直淌。

    随从医师赶忙上前查看伤情,紧急医治。

    糜贞见吕布到来,腾身而起,破口大骂道:

    “吕布,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何必用这种龌龊手段,害吾兄长耶!”

    吕布知她有所误会,绕过她,径直来到榻前,仔细查看一番,发现五处伤口皆在臂膀和腿上。

    唯有左肋,中创颇深,可堪致命。

    他吩咐医师,尽全力抢救。

    与此同时,糜贞仍哭骂不止。

    庞袭在一旁,道:

    “君侯纵横一生,不要说一个降卒,就是那沙场名将,百战骁勇,说杀也就杀了。

    子仲先生遇刺,实属意外。

    不消你说,吾等自然会查出凶手,还夫人一个公道。

    还请夫人自重。”

    糜贞叱道:

    “人都已经这样了,尔等还敢在我面前花言巧语。

    我问你,在这下邳,除汝等外,必欲置吾兄妹于死地者,尚有何人耶?”

    庞袭见她如此发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吕布转身来到近前,道:

    “糜夫人此言差矣。

    这下邳城中,唯一不会害汝兄妹的,正是在下。

    我吕布别的不敢说,杀人兄妹,而用人之弟这种事,尚不屑为之。”

    糜贞冷哼一声,道:

    “说得好听!”

    吕布直视她的双目,道:

    “君子处事,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汝信也罢,不信也罢,尽可拭目以待。

    吾早晚必揪出行刺之人,任你发落。”

    糜贞揩了一把眼泪,扭头不语。

    吕布提议道:

    “如今敌在暗,我在明。

    很难预料,那些贼子会不会再来行刺。

    不如搬离此地,到吾牧府中暂住,那里有卫士守把,可保无虞。”

    糜贞触电般,立刻回道:

    “不去!”

    吕布道:

    “夫人,还是去了好。

    你也不想汝兄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