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拒绝飘零,我活捉了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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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一根平衡木

    吕布通过观察,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拽动绳索后,单梢砲的抛杆随着转轴一起做轴向运动,但中间并无任何制动装置。

    幸好抛杆尾部透出转轴的距离够长,刚好砸在了底座木架上方的一副木框上,这才因为动能损耗,而停止了继续转动。

    要不然,系有皮窝的杆首部分会因为惯性而继续转动,直到砸在地面上,才会停止。

    而在砸到地面之前,率先挨砸的,肯定是拽动绳索的砲手们。

    这还只是一个仅供试验用的迷你型单梢砲。

    要是换成一个正常大小的单梢砲,通常需要四十人同时拉拽。

    其产生的力道要比现在大得多。

    这么大的力量,直接砸在底座支架的木框上,只能有两个后果。

    一是木框被砸得稀巴烂。

    二是砲架重心前倾,以至于摔倒在地。

    实际情况比这还要糟糕。

    因为拽动绳索的砲手们大多是站在抛杆运行的正面轨道上,抛杆下落时,正好砸在他们的脑袋上。

    其结果是什么?

    不言而喻。

    工官经他解释,恍然大悟,道:

    “君侯,似此,如之奈何?”

    吕布道:

    “简单。

    想办法让抛杆在石弹发射出去以后,能够自动停下来就行。”

    工官点头道:

    “对对对。”

    而后他又直摇头,心道,这不是废话嘛。

    关键是怎么才能让抛杆自动停下来。

    他想了想,道:

    “君侯,可否在杆首位置,再系上一些绳索。

    待石弹发射后,用力拽动绳索,不就可以把动至半空的抛杆给拉回来了吗?”

    吕布琢磨了一下,道:

    “此法虽能制动,却不实用。

    石弹发射时,需数十人拽动杆尾的绳索。

    其产生的力道非同小可。

    若要在杆首端施加拉力,把它拽回来,至少需要同等数量的人站在砲架的另一端同时发力才行。

    如此一来,一门单梢砲耗费的人力就太多了。

    而且,这个发力的时机,全凭人的肉眼观察,很难准确把握。

    可能有的人发力早,有的人发力晚,很难统一。

    其效果也就大打折扣。

    最好是能让抛杆自动停下来,而非用人力去强行干预。”

    工官为难道:

    “既然此法不行,不如加强木框好了。

    只要足够粗,足够硬,就算杆尾砸在上面,也不会断。”

    吕布笑道:

    “就算木框不会断,砲架也会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向前倾斜,以至于摔倒。

    还有,木框可以加粗加大,人可不行。

    砲手们依然会面临脑袋开花的危险。”

    工官双手一摊,道:

    “别的法子,一时半会,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吕布盯着抛杆,熟视良久,问工官道:

    “汝何方人也?”

    工官道:

    “吾乃广陵盐渎人也。

    君侯问此何故?”

    吕布道:

    “吾闻盐渎水网密布,号为百河之城。

    想必舟楫亦多,汝曾见否?”

    工官笑道:

    “儿时常泛舟河上,怎能不见?”

    吕布道:

    “如此,你观这抛杆,类似何物?”

    工官赶紧扭头观望,须臾,大悟道:

    “君侯,像船橹!”

    吕布笑道:

    “正是!

    抛杆的前端就像橹扳。

    抛杆的尾部就像橹柄。

    抛杆与转轴的结合处就像橹脐。

    若要舟船前行,需两只船橹齐摇,原因无它,平衡故也。

    同理,若要使抛杆自动停下,只需在砲架的另一端再设一根抛杆即可。”

    工官骨碌骨碌眼睛,道:

    “此法恐不可行。

    若再设一根抛杆,则砲架两边相互顶牛。

    任你如何拽动绳索,石弹也不可能发射出去。”

    吕布道:

    “照抄照搬,自然不行。

    然稍稍变通一下,料无不可。”

    工官好奇道:

    “如何变通?”

    吕布道:

    “可在抛杆尾端增设一根平衡木,上窄下宽,形同船橹。

    不过,其长度,较之抛杆,要更短。

    其重量,较之抛杆,要更轻。

    其与抛杆尾端之间的夹角,要适度。

    如此一来,未发射时,抛杆端部可自然触地,不至于因为平衡木过重,而自动翘起,妨碍装弹。

    发射时,人力加上平衡木的自重,可以使抛杆端部疾速上扬。

    而当抛杆上扬时,平衡木随之转动,最终撞击在地面上。

    地面的阻碍,可使抛杆自动停止转动。

    若要再次发射,只需缓慢松开砲手手中的绳索,使抛杆端部再次轻轻触地,即可二次装弹后,继续发射。

    至于砲手的安全,也无须担心。

    只要将平衡木与抛杆尾端之间的夹角做得恰到好处,则处于夹角之下的砲手,总能找到避开危险的地方,不至于还没打中敌军,先给自己重重地来上一下。”

    工官听他说完,秒懂,大喜道:

    “此法妙极!

    谅增一平衡木,有何难哉?

    吾料不出二三日,此门破砲,即可增修完毕。”

    吕布道:

    “汝莫夸口。

    所增设之平衡木,其长度、重量,以及与抛杆尾端之夹角,皆需恰到好处。

    若非仔细推敲、试验,绝不可成。

    汝当与诸位师工通力协作,争取早日完工。”

    工官连忙点头,道:

    “君侯放心,吾心中有数。”

    说完,他转身准备回刺曹继续干活。

    吕布叫住他,取下腰带上的玉钩,道:

    “近些时日,你辛苦了。

    此物予你,聊表吾心。

    功成之日,另有重赏。”

    工官愣了一下,拱手道:

    “君侯亲重之意,在下心领了。

    俗云,无功不受禄。

    若事未成,而先受赏,愧煞吾心也。”

    吕布笑道:

    “汝言重了。

    你先收下,夫人那边还等着你赔礼道歉呢。”

    工官一听这话,瞬间没了拒绝的理由。

    他知道,就凭自己那点俸禄,只要一踏进夫人的房间,这一年基本算是白干了。

    同时,他也没想到,吕布竟然替他考虑得如此周到,心中感激之情油然而生,道:

    “君侯如此厚待,吾必尽职履责以报之。

    三日后,请敬听喜讯!”

    说罢,他收下玉钩,高高兴兴干活去了。

    吕布也很高兴。

    这玉钩从自己手中送出,变成礼品,又回到夫人手里,等于还是他的。

    但这一流转,可不得了。

    首先,他收获了一个忠心尽责的下属,单梢砲的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其次,夫人收到工官用玉钩买来的礼品,心情也会因此而好一些。

    唯一受伤的,可能只有吕玲绮了。

    方才走得匆忙,也不知道她的伤好些了没有。

    他决定再去看看。

    哪知道,他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有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从吕玲绮的房中阔步而出。

    二人个头相仿,身材略同。

    只是脸上的表情大相径庭。

    一个喜笑颜开,一个愁眉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