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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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俩兄弟意见分歧

    等楚夜征和楚夜离带着王府护卫队快马加鞭赶到楚王城城门口时,使臣和礼亲王一行人才刚刚出了城门口,只见为首的是一名天启宫服装扮的中年男子,慵懒的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镶嵌着银丝的华丽宫装在积雪的反射下,熠熠生辉。两名书童模样的年轻男子也骑着马紧随其后,三人时不时的低声交谈,其中一名年轻男子还频频回头望着礼亲王坐的马车皱眉沉思。

    楚夜征虽然不同意楚王让自己年过半百的父亲去异国他乡过那寄人篱下的日子,但是也做不了楚王和父亲的主,在勤政殿闹了一场后,就被楚王禁足在礼王府。如今看到已经在途中的父亲,不免心情郁闷。又不知道这个八岁的小太子非要闹着自己带着人陪他追出来是要做什么,刚才一阵微风吹起了父亲所做的马车的车窗帘子,父亲好好的坐在里面,看不出有什么危险。一想到自己可是在禁足期,如今就这样高调的出现在这里,心里泛起了嘀咕,看着小太子,不由得想多了。

    楚夜征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楚夜离打断了,“堂兄,你这一队人马战力如何?”楚夜离抬首望着和自己坐在一匹马上的楚夜征问道。

    “礼王府的护卫,战力平平,只能吓唬几个小毛贼。”楚夜征不耐烦的道。

    “那以堂兄所见,如果咱们的人和那三个使臣打起来,有几分把握能把二叔平安的带回来?”楚夜离话刚一出口,就被楚夜征非常暴力的用大手堵住了嘴巴。

    “你疯了?那可是天启的使臣,早知道你是带我来劫道的,就该亲手绑了你送回王庭去。还打起来,我看就是你爷俩看我们爷俩不顺眼了吧,就不该信了你的鬼话,由着你胡闹。”楚夜征鼻子都快气歪了。

    楚夜离被捂着嘴巴,只好呜呜的摇头,努力的挣脱了几下,也没有摆脱那只大手,反倒差点扑腾到马下去,还好那只大手及时的拽了一把,才稳住身子。

    “堂哥,你想哪里去了!二叔真的有危险,我们悄悄的跟着就是了!我接到消息说那些使臣根本就不是天启派来的!是假的!”见楚夜征依旧不信他,楚夜离没好气的瞪了楚夜征一眼,接着道:“天启派来的使臣是位漂亮的姑姑,根本不是那个糟老头子。”

    “少来!你哪里来的消息!这位使臣手里有天启国的国书为证,上面可是有天启皇帝陛下的国玺,这可造不了假。”楚夜征不再理会他,就要打马准备掉头回去。

    “等等!堂兄,你就不好奇,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么!定好去天启的人可是我,不是二叔!你就不想二叔好好的在家共享天伦么?”楚夜离急了。

    “不想!王庭里的事我一件都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早,礼亲王府的所有人都不想平白无故的死于非命。”楚夜征嗤道。

    楚夜离愕然,但也表示理解。

    楚夜征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之处,“你还太小,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懂。这些年你在宫里能活着也挺不容易的!别看我在外求学,时常不在家,可没少听父亲讲你的处境,有时候我都觉得楚王伯伯真的不是爱你,而是。。。。。。”

    一行人就这样边说边不远不近的跟着。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为首的那个人好像察觉了什么,突然,朝后面打了个手势,一行人默契的扬鞭打马跑的飞快。

    楚夜征他们也飞速的追了一阵,楚夜离窝在堂哥的怀里,仔细的盯着前面几人,忽然发现他们又开始了慢慢悠悠的闲逛,得知定是被对方发现了。楚夜征自然也看出来了,正要效法前面几个人,楚夜离及时的出声提醒道:“不能停!现在他只是怀疑我们,大大方方的从他们面前过去,我们前面等着。”

    楚夜征神情复杂的看着坐在自己胸前的小孩,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下意识的听了楚夜离的建议,丝毫没有犹豫的从那三个人身前疾驰而过,马蹄踏过,扬起的碎雪呛得一行人好一阵咳嗽。其中一个随从模样的人边咳边尖着嗓子说:“咳咳咳。。。。。呸!呸!呸!这倒霉催的!我说前面那大个子,好端端的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为首的那人瓮声瓮气的说:“那几个人看着不像普通人,还是小心点好,别偷鸡不成反丢了小命,这买卖做的魂儿都快吓掉了。”那个尖嗓子的人叱道:“祖宗,你可小点声吧!等到了地界,事情办成了,咱家少不了你的好处就是了。”另一个随从打扮的人好奇的问道:“能给多少?够不够给俺娶媳妇儿的?”那个尖嗓子的人白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放心,别说给你娶媳妇儿了,就这么跟您说吧,这一次主子可是下了血本,保你们好几代人吃穿不愁。”

    这一切都被坐在马车里假寐的礼亲王楚卿封给瞧了个明明白白,心中冷笑连连,“果然这又是一场阴谋,世人都道皇家好,谁来都得哭一场。且看他们要奈我何?只是不知道那两个小祖宗怎么回事,别是来捣乱的吧。”

    楚夜征带着楚夜离狂奔了一阵,早就出了楚王城的范围,来到了城郊三十里的野外,才集体打马停住。

    “你想怎么做?”楚夜征狐疑的看着面前小孩的头顶,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楚夜离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目前的地形,又努力的在记忆里搜索着前世他得知的消息,很快就想起了再往前走个大概二十里路,就是自己去过一次的那个悬崖,一个计划在脑子里形成。

    “堂兄,你可知道在这条路上哪里有供人歇脚的茶棚?”

    “前面十多里就有一个,前不久回府的时候看到过。”

    “那我们就去那里给他们制造一个惊喜吧。”

    “也好,就去歇会吧。歇够了咱们就回去,出来这大半天了,伯母该着急了。”

    楚夜离知道堂哥还是不信自己,只当他小孩子耍脾气呢。却也懒得解释,一行人又往前赶了一阵,就远远的瞧见官道边上有一座用茅草搭建的棚子,棚子里横七竖八的摆着几张破烂不堪的桌子。等一行人下了马走近才看到棚子里有个小伙计正趴在桌子上抱着脑袋睡得正香,楚夜征朝自己的护卫无月使了个眼神,无月就心领神会的过去朝着小伙计的脖颈劈了一记手刀,招呼众护卫手脚麻利的将小伙计藏在一棚子后面的一堆稻草里,脱了自己的狗皮大氅盖在小伙计身上,这才让人抱了厚厚的稻草以做遮掩。

    楚夜征见楚夜离只是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未阻止更未多言,不由得心生奇怪,“怎么?吓到了?”楚夜离也没有答话,只是给了他堂哥一个大大的白眼,好像在说无可奉告,请君自行体会。

    楚夜征见小孩并不答话,自讨了个没趣,讪讪的去拿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想了想也给小孩倒了一杯,放下茶壶,正要招呼大家自己寻地方喝茶的时候,就见无月半蹲着身子,凑在小孩身边,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悄悄话,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见无月点点头,招呼了四五个王府护卫离去。

    楚夜征看着并未向自己报备的无月如此听眼前这个八岁孩童的话,又想到刚才出王府的时候也是无月力排众议,第一个站出来请命,说什么一国储君没有戏言,定是王爷安危最为重要之类的,让自己不要墨守陈规,以免寒了王府众人的心,做出后悔终生的事情。自己这才由着这小孩胡闹的。

    现在想来可真是细思极恐啊。

    等无月他们回来,就见每个人手里提着两只野鸡,脖子上还挂着十几个带着泥土的野蘑菇奔着茶棚子的灶台去了。

    “你这是饿了?要不咱们回去?外面的东西别说你了,就连我也是不吃的!”楚夜征试探性的问楚夜离。

    楚夜离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楚夜征,许久才恍然大悟一样,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嫌弃的说:“无聊!”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无月他们献宝似的抬着好大一锅收拾干净的野鸡和蘑菇,放到了一张破桌子旁边,邀功一般对着已经坐一起的楚夜离和楚夜征说:“爷,怎么样?可能成事?”楚夜征没好气的白了无月一眼,酸溜溜的道:“成不成的你家爷我怎么知道,都不清楚你要成什么事!”无月一怔,尴尬的跪也不是,立也不好,就那么保持着弯腰放锅子的姿势僵住了。

    楚夜离知道是自家堂哥挑礼了,忙不迭的打圆场:“我的好堂哥,你莫要吓唬他,这事怪我,是我一直没寻到可靠的人,这才随便使唤惯了,你要是看他不顺眼,不如就赏了我吧,别为难人家。”

    “小小的孩子哪里长的这些心思!少在我这里哭穷,你那东宫要多少人没有啊!”楚夜征打趣道。

    “可是我只信二叔和堂哥。从我三岁那年我就知道在整个楚王庭里,只有二叔和堂哥对离儿最好。就连父皇和母后都不如二叔对我好。”楚夜离向楚夜征吐露了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