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才但不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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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二杯酒

    梁知文喉部上下蠕动,他不觉得梁付文会如此无聊,说些假话打击他,但他依然选择不会相信。

    “今天之前你就知道我和王家的交易?”

    “是!”

    梁付文没有多说,该去准备准备,后日带梁知文进京!

    ......

    史府

    偌大的宅院中,一处烛火闪着前尘往事。

    史长弥盘坐在床塌上,盯着烛光长久未动。

    或是这处院子太过偏僻,以至于太过萧索冷清,门窗抵住狂风,可是实在竭力,窗首先被破开,寒气扑在史长弥脸上,这才让他有了动作。

    不过他并没有去关窗,而是去桌前,把被风吹灭的蜡烛又点起,继而用身子挡住风,让烛火艰难存活下去,可总有一两缕细风透过来,烛光也忽明忽暗,摇摇欲坠。

    史长弥不免长叹一声,他们两兄弟也不正如这烛光一般,苟且于世间。

    他拿出那封血书,用镇木按住它,又拿出一柄小刀,割开自己的手心,让血顺滴在砚台上,照着烛光,史长弥没有治疗伤口,一笔一划抄写起这封血书。

    史长弥打算抄两份,这份备份呈上去,不过史长弥也清楚王家定然还有靠山,不然王辞一个户部侍郎还做不到这地步。

    这份交上去能不能让圣上,或是两位丞相看见,不敢保证,要是被人截下来,反而是让他自己身处危机。

    他被不被人关注,处不处在危机中还不用太在意,他想的是必须让这封血书起到作用。

    如果呈上去的那份没有结果,就把原本交给史老太爷。

    史老太爷历任三朝,修前朝史书,任两朝太子师,直言明弊,在大昉朝德高望重。

    老太爷今年八十二了,这一辈子最让人敬佩的就是他刚正不阿,两袖清风,若是让他看到这份血书,明日就敢带着乌纱帽到金銮殿和王家撞个不死不休。

    史家看起来大,可这是先帝御赐的宅子,史家内部可真的称不上奢华,老太爷极为勤俭,史家每月的开支都要由他亲自检阅,一米一盐,一茶一绸都要仔细算清,其中丝绸是史家最大的开支了,史廖最先永远是一身布衣,先帝不忍,赐他御用绸缎,说以后史家用绸皆由皇室御赐。

    尊者赐,不敢辞,史廖没有拒绝,可也提出要求,绸缎必须由史家出钱购置,极为倔强,先帝拗不过,只好答应。

    史长弥不到迫不得已不愿去麻烦史廖,当初史长憾为程皇后求情,要不是史廖求情,史长憾早已人首分离。

    想到这,他又叹了口气,为他那个弟弟叹了口气,史长憾原本是史廖最得意的学生,史廖爱他比爱他的亲生儿子还重,谁料史长憾也是个和史廖一样倔性子的人,可他始终还不是下一个史廖啊!

    原本的状元才子,今日的茶后余料!

    .......

    同时,史长弥在抄信的同时,魏无才也没有闲着,买了二斤牛肉和一壶酒酿,又去了冷游的船上。

    冷游坐在船头拿着鱼竿,看来心不在焉的钓鱼。

    “老伯!我又来了。”

    “魏公子?你怎么.....”

    冷游惊讶魏无才的到来,眼神还是盯着魏无才手里的牛肉。

    “老伯,有好事啊!”魏无才满脸笑意,喜气洋洋拿起酒壶就给冷游倒了杯酒。

    “公子.....什么好事能让公子如此......”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王家吗?

    有人在府衙门上写上血字,揭露王家,现在城里传起来的风风雨雨......我想不多久,老伯你的女儿......”

    冷游放在嘴边的酒杯顿住,冷游想起了上阳谧的嘱托,一封血书,一板血字,再没有让他做什么,也没有联系他。

    冷游看到魏无才如此喜悦,料想魏无才也一定仁义之人,他迫切想告诉魏无才,这是他做的,他要证明自己,这是他做的,他为了他的女儿,能不顾自己的死活。

    “公子....那其实是我写的.....”

    “什么!老伯你写的!”

    冷游点了点头,强装镇定,内心心潮澎湃,他想用现在的正义感去抵消他以往的罪恶。

    魏无才也演的够累,却还要恭维冷游,举起酒杯。

    “老伯,我敬你一杯!我在府衙内做事,以后要是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你就到这处地址去,我就住在那里。”

    冷游也迎上去那杯酒,似乎真的为自己而感动。

    魏无才没多留,和冷游碰了这第二杯酒,潇洒离去,走之前看了看还河岸旁摸鱼的贺柏,正拿着鱼叉,光着脚丫,聚精会神盯着水面。

    魏无才正想之后怎么去处理贺柏,贺柏是什么身份他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贺姓,从珂州来的,那只能是江北渝州富甲一方的商贾贺氏了。

    贺柏具体是贺家什么人从他的言谈举止也有个掂量,至少也是主家的后辈,魏无才姑且打算之后把贺柏留在身边,或许以后去到江北之地也能给他做个导游。

    ........

    回府的魏无才听着奎宿和毕宿的汇报。

    高岸山背的奎宿守在门前,毕宿半跪在地上回话。

    “属下无能,碧子堂着实没查出什么,碧子堂的核心人物一概不知。”

    “那便算了,不用去跟着碧子堂了,你和杨磐去跟着冷游,要是有人跟踪冷游就处理掉,大概率是王家找的人,然后你们装作是王家的人,胁迫冷游把他关于我和上阳谧的全部说来。叫他把你们带到我师傅的居所去,他知道在哪,我和他说过了。”

    魏无才觉得冷游一定会这么做,但又为了保险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他不说,就上点甜头,别动粗手,还不说就把他绑到侯府这来。”

    魏无才想着冷游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爱财如命的他什么都不说的话,那他就不擅作主张了,就让他先活着,等到冷萌回来让她自己处理。

    可要是一切顺利,那就按原计划进行吧!

    杨益孙起来打算叫上守在门口的杨磐离开去做。

    “益孙,就当我是你朋友,不要这么恭敬。”

    “主宿是主宿,公子是公子,主宿救了益孙和杨磐的命,益孙和杨磐就用命去侍奉主宿。”

    杨益孙没有回头,可那铿锵有力的每一个字从杨益孙嘴里说出来,这是杨益孙第一次对魏无才的意思有违背。

    “哎!去吧!抓住跟着冷游的人问一下是不是王家的,按住杨磐,尽量你来做,杨磐把握不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