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喜欢与否
“你别怕,有什么跟爹说,是不是宋公子欺负你了?”廖福有些慌了,自家闺女长这么大,还从没这么腼腆过。
廖玲儿鼓起勇气问道:“爹,你真的打算让我嫁给那个纨绔?”
廖福一愣,随即苦笑:“人家是将种子弟,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家庭,胳膊拗不过大腿的。不过你不要怕,只要你不愿意,便是豁出去这条老命,爹也不会让你深入虎穴。”
廖玲儿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好一会才低头道:“实在不行,嫁就嫁吧!”
廖福起身轻抚女儿的发丝,温和道:“只要你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爹这些年亏欠你的,太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我们一家搬走。大汉的疆域这么宽广,他想找到咱们没那么容易。
再说了,宋飞这样的纨绔,朝三暮四的,今天看上你,可能明天就看上别家姑娘了也说不定。”
镇南将军的势力,廖福并不那么清楚。但他很清楚,如果宋飞这个纨绔真的想要找一个人,也并不复杂。毕竟,那些豪门大族能够调动的人,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可以比拟的。
对女儿的安慰不管能不能起作用,他都得做。这是身为一个父亲无奈之下唯一能够做的,身在军中的廖福很清楚,如果把宋飞这种人物得罪了,他们一家老小一夜消失之后,连个过问的人都不会有。
只是这些,他不会跟廖玲儿说。
廖玲儿若有所思,她也明白父亲的难处,可是现在自己真的十分纠结。
一方面宋飞的表现来说,是十分不错的,当然,仅限于在她面前。另一方面,随着宋飞在江南的名气越来越大,很多以前宋飞在泰安城干的事,也都陆续传到了白沙城。
什么飞鹰走狗,调戏良家,那都是家常便饭。
试问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值得托付终生呢?
可要是不肯答应,一旦宋飞没了耐心,对他们廖家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翌日,廖玲儿一大早就出了门,在小巷子中拐了很多次,她的身影出现在城西菜市场附近的一栋破烂民居。
门口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口中念念有词:“君于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人是男儿。君于…”
“蝶姨,最近好吗?”
听到身边传来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邋遢妇人猛然抬头,眼中迸射出精光,只是一瞬,她又恢复了原样。
一会后,妇人起身走进了同样破破烂烂的小屋子。
“丫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妇人没了在门口疯疯癫癫的模样,而是十分温和的问道。
她的眼神,充满了怜爱。
“蝶姨,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廖玲儿局促的道。
她不知道这位蝶姨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从小到大,只要她有事,除了自家老爹,第一个出现的永远都是蝶姨。
包括七岁那年,蝶姨为了救自己,脸上被利刃划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丫头,你觉得宋飞这个人怎么样?”蝶姨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传言,自然而然就想到自家丫头是因为什么事来的。
廖玲儿为难道:“他在外面名声不好,可是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不管我打他还是骂他,他都没有生气。
我爹很为难,现在能够升官都是因为他的缘故,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以后他会不会对我好。”
蝶姨笑了笑,脏兮兮的手在外衣上擦了擦,然后摸了摸廖玲儿的头:“傻丫头,你现在其实已经对他动心了。
蝶姨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大胆去尝试。现在的大汉不是大楚,便是女子,也可勇敢的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蝶姨也没什么奢求,只希望你能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辈子。
不管宋飞在外面风评如何,也不用去管他将来会如何,至少现在这一刻,他喜欢你,而你,也有点喜欢他,这就够了。”
此番言辞如果被朝中那帮老夫子听见,非得给蝶姨冠上一个娼妇的恶名不可。不过确实如蝶姨所说那般,大汉民间的风气相对而言十分开放,如果一个女子的大楚敢对男子表白,会被浸猪笼,可在大汉,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廖玲儿想了想,忽地咧嘴一笑:“他要是敢负我,我就阉了他。”
蝶姨停了心中暗暗咋舌,这丫头可真够生猛的。
另外一边宋飞猛然头皮发紧,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源自哪里。
摇了摇头之后,宋飞得知廖玲儿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反复跟廖母确认不会出事,这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出小巷子。
“最近盯着咱们的人好像少了?”宋飞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十五道。
“不是少了,是没了。”十五神情冰冷,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又不知道这种让自己心悸的感觉到底来自于何处。
逛了一圈,感到有些无趣的宋飞正准备去某个酒楼解决午餐,十五突然摸了摸脖子,当看清自己手中的东西之后,他顿时警惕起来,随即,他身体不受控制的瘫软在地。
“十五,你怎么了……”发现不对劲的宋飞还没来得及查看地上的十五,已经有两个人将他包夹在中间:“宋公子,不想死的话不要说话,我们老大想见你一面。”
腰间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宋飞也不敢有大动作,口中说道:“各位兄弟,想要见我那不是一句话的事么,何必这么大动干戈呢!我这护卫没事吧?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这梁子可就结大了。”
“少废话,跟我走。”宋飞试探性的话并没有让这些绑匪上当,看样子他们干这种事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走到一个无人处,有人掏出黑巾蒙住了宋飞的脸,他只能踉跄着跟几人走。
两个时辰之后,宋飞出现在了一个屋子中,但此刻他的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隐约能够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