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2
陈昊身体一震,疾步猛冲。一手握住老人的脖颈,带动老人向后猛冲。直到装上墙壁。陈昊的指甲崩裂,老人喉管碎裂。扭腰,曲臂,具力,挥拳。直捣黄龙。老人胸骨爆碎,心脏震裂。
陈昊转身,左手鲜血顺着崩裂的指甲缓缓滴落,右手微微颤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高声喝骂者有之,静默不语者有之,认错求饶者有之,跪地祈命者有之,屎尿齐流者有之,痴傻发疯者也有之。一幕幕,一种种汇聚成此夜之景。
陈昊此时人性已经消退,只剩下热,无边无际的热。灼烧血肉的热。他要发泄。眼前这些人好像就是不错的选择。
陈昊向着那群人杀去,生死关头谁人可以不怕。他追,一群人逃。最终无路可逃。一群人汇聚在房门处,那阻隔晴川的死门此刻成为了他们的死门。
生死关头激发人的血勇,陈昊和一群人扭打在一起。最开始陈昊还能站着,到后来就是一群人在地上厮打。眉毛,胡须,头发,身上的衣衫。一切能撕碎的东西都撕碎了均匀的涂抹在地板上。
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陈昊了,房屋内的人群此时就像被养在蛊里的蛊虫,彼此厮杀。打到所有人自己就能安全。最终活下去的就是蛊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最终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每个人都榨干了最后一分气力。
这是一场无人胜出的蛊斗。所有人都是失败者。
屋顶上的人不知是何时来的,他(她)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看完了整场闹剧。在所有人都倒地不起时他(她)离去了。只留下屋顶上被捏碎的瓦粉。
晴川在人堆里把陈昊清理出来,默默的靠在他的身边。她脸上的面纱早已丢失,脸上满是淤青还有一道鲜红的掌印一一属于女人的掌印。
乌云再次遮上月亮。房间里一个屈膝坐在地上的女人和一堆倒地不起的男人。不知发生过什么。
……
“各位大人不知昨晚过得还开心吗。晴川可是我最美的女儿。”
老鸨缓缓打开被锁上的房门,潘多拉的魔盒缓缓绽放,将世上的丑恶全面展现在老鸨面前。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刺鼻的血腥味传遍整个怡春院。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沉眠的京城激荡起涟漪。一条条讯息如同血管中的血液汇入中央皇宫的心脏。
金銮殿内弘治看着大殿上却少的那一片人,右眼的眼角一直抽搐。
“报!京城急报。”一名羽林卫在殿外高喊。
弘治高坐大殿中央,面色严肃。九五至尊的天子之气弥漫在整个金銮殿。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和。
“呈上来。”弘治语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弘治看着急报上的潦草字迹手在微微颤抖。身体越发笔直。
弘治声音沙哑的说“众位爱卿,朕识人的眼光就那么差吗。诸位可是在科举考试的人山人海中杀出来的精英,是朕亲自考察的精锐。”
弘治举起手中的急报“诸位爱卿,这张纸好重啊。重的朕都拿不住它啊。诸位爱卿自己看看吧。”
纸张在大臣手中一个个传阅。内容很短“三月十八夜,怡春院内XX等二十余人强暴一青楼女子。顺天府知事陈昊击杀三人,余者皆重伤。”
“诸位爱卿朕手上还有一份详细情报。诸位要看看吗。诸位,朕要怎么办。诸位爱卿可有解决办法。”
在场的都是老油条,都知道这是一个泥潭。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使着眼色。最终推出一个小官试试情况。
“陛下,臣有议。此事乃风月之事,诸位大人行事确有不妥。微臣建议诸位大人赔偿那清官人。此事毕竟有失朝廷颜面。朝廷可对那些大人发俸半年,以示惩戒。关键在于那陈昊,恶意殴打朝廷命官,致三名朝廷命官身亡,多位大人重伤。不杀陈昊不足以平民愤。”
“诸位爱卿都是这样想的吗?”朝堂中无人言语。有一两个人想要有动作却被同伴死死拉住“别找死!”大殿内君主和朝臣无声的对抗。
“此事明日再议,先将陈昊送进太医院。告诉太医们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的命。若是保不住我要你们的命!”
痛,这是陈昊一辈子从未经历过的痛。那像一个个微小的虱子钻进身体,在肌肉中啃噬。五脏六腑像是被调皮的孩子打乱位置纠缠在一起。大脑皮层一阵阵针扎一般的疼痛让陈昊无法昏厥。宿醉带来的眩晕感又让陈昊开始昏沉。
身体已经不听陈昊使唤,此时即使是最瘦弱的孩子都可以毫不费力的杀了他。
在疼痛的折磨下时间就显得十分的漫长。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殿下。”
“哎呀,刘瑾你叫什么?烦死了。这宫中真无趣。自从那次之后父皇把宫中的守卫增加了好多。好几次偷溜都被逮到。上次听你说陈兄做官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呼,呼。殿下,正是陈昊出事了。陈昊出了大事了。杀头的大事啊。”
正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去找父皇。”
养心殿外,“殿下,殿下。陛下正在休息。没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啊,殿下,殿下。”
弘治在金銮殿上被朝臣气的不轻,刚想休息休息。不成想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又来了给他捣乱。
“让他进来吧,在外面吵闹是何体统。”
“又是刘瑾那太监告诉的你吧。那小子别的事都不行,唯独对你可是忠心的很啊。”
弘治拍了拍正德的肩膀“长大了啊,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朕真的老了啊。那帮文官该整治一下了。我知道你是为了陈昊的事来的。可你也看到了,满朝文武都想让陈昊去死。朕只能保他不死,官他是做不下去了。”
正德一脸激动“父皇,为什么?为什么陈昊办了对的事还要受罚。这些年那些朝臣逼您做的事还少吗?不守臣子本分,报团倒逼父皇,以那儒家思想规定君主如何作为。父皇,当心皇权旁落啊。当心皇权旁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