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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

    “父皇,这个天下究竟是我朱家的还是那群文人的?”

    “放肆!你懂什么。朝臣是国家的基石,没有他们我朱家如何管理天下。我要救陈昊已经让朝堂臣子心生不满,难道非要把他们逼得百官罢朝?”

    “父皇,在儿臣看来朝廷就像一颗参天大树,这颗参天大树历经风吹雨打已经几百年了。现在开始生病了。父皇那些臣子就是腐烂的枝丫,今日不除他们还会继续向内腐烂,直到大树树心腐烂。一阵风吹过大树就会轰然倒地。”

    “父皇,您是君,他们是臣子。是他们在僭越。今日他们能逼您一事,他日能逼您百事。清君侧啊父皇。清君侧!父皇儿臣告退。”

    弘治一个人来到祖祠,跪在蒲团上看着朱家的历代君王。

    “列祖列宗在上,子孙朱佑樘真的做错了吗?子孙一生节俭,未做过劳民伤财事。儿孙一直施行仁政,宽待臣子,善待子民。如今却出现百官逼朕的情况。子孙不知如何抉择。”

    ……

    “殿下,殿下。你走慢点。老奴跟不上啊。”刘瑾跟在正德后面诉苦。

    “陈昊现在生死不明,你让我如何心安。我就说平时让你多锻炼一下。你看看这才走两步路就走不动了。”

    等正德赶到太医院时陈昊又昏睡过去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正德看着眼前被包成木乃伊的陈昊“怎么会伤成这样?李院长,陈昊他……”

    “殿下,陈昊身上多处撕裂伤。左手指骨骨裂。右腿腿骨可能骨裂。并无生命危险。殿下,臣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身上受到如此多皮肉伤的人。”

    殿下借一步说话。李守把正德拉到无人的地方对正德小声的说“殿下,陈昊送来时是臣亲自为他救治的,臣发现陈昊在之前就被人救治过。陈昊的心口有一道很大的淤青,像是被人重击过。胸口的肌肉微微向内塌陷。臣为他救治时却发现他的五脏六腑没有大碍。”

    “此事不要传扬出去。别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记住了吗?”

    “殿下,臣明白。”

    “这位是……”

    “殿下这位就是那个清官人。谁与她说话都不理,一直守在陈昊身边。听说当时衙役想将她分开时被她抓花了脸。”

    正德搬了把椅子坐在陈昊的床前,也不回避此时披头散发的晴川。一个人在那里念叨。

    “陈兄,你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你放心,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你的性命还你一个公道。”

    “陈兄,上次你给我的叫花鸡配方是不是假的啊。为什么连御厨做出来就没有当日的味道。说,你是不是藏私了,少了某位调料。不肯将配方全给我。”

    “陈兄,你倒是说句话啊。看着你浑身缠满绷带直挺挺的躺着我心里难受啊。”

    “陈兄,你不地道啊。打架这种事你怎么能不叫上我啊。我可是跟大内总管学的武功,比你这书生强多了。昨天要是我在场……”正德哽咽了,说不出话来。正德在害怕,在恐惧。这是他人生第一次遭遇这种感受。陈昊是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即使李院长明确告知他陈昊没有生命危险,可当他坐在这,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陈昊生命力的消逝。他的脉搏是如此的虚弱,他的脸上是如此蜡黄,不是健康的人该有的样子。

    第二日朝会,金銮殿外正德推开守在殿外不敢对他动手的侍卫。一脚踏入金銮殿。

    “陈昊无罪!是那帮大臣有罪,是你们这帮包庇他们的人有罪,是你们这帮替他们开脱的人有罪。”

    “庶子尔敢!”站在最前面的谢老太傅坐不住了。“当今陛下春秋鼎盛,你黄口小儿也敢妄议政事。还不速速退下。”

    谢老太傅作为两朝老臣,作为正德的老师。一见到正德闯进金銮殿心都吓得漏跳了半拍。强闯金銮殿,太子身份议论政事。这可都是作为太子的最大的禁忌。他只能硬着头皮抢先开口。若是能让太子退走,那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不能,他作为朝堂上所有人的前辈,自己都已经表明立场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收敛点。

    正德清楚自己现在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让自己的父皇难堪。他认为陈昊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索,提前将之前朝堂中积累的问题爆发出来。既然父皇还在犹豫不决,那自己就帮助父皇下决定。即使这太子之位不保。

    正德冲着谢老太傅笑了笑表达谢意“我是不会走的。”

    礼部尚书站了出来“启禀陛下,当今太子不知礼仪,进退无度。实难胜任太子之位。臣情愿罢黜太子,另立太子。”

    “你个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坐在金殿之上的是我君王,更是我夫亲。我父子两人我之他意,他晓我心。乞是尔等那龌龊心思所想!说我不知礼义廉耻,我可问你你可知礼仪廉耻所谓何物。朝廷命官聚众强暴一青楼清官人,你不去痛斥他们人面兽心,失尽朝廷颜面。可你却一句风月事带过。风月究竟是真风月还是尔等的遮羞布!你这老匹夫整天挥舞着礼义廉耻的大棒,可有时间审视自己的内心?可会看到那早已腐烂恶臭的心脏。你有何颜面高举礼义廉耻!你又有何颜面做这礼部尚书!掌管天下之理。”

    “你这黄口小儿在此大言不惭,这金殿之上哪个不比你学识渊博。陈昊无罪?以下犯上,不知尊卑,致数位大人身亡,十几位大人重伤。使朝廷损失严重。他可无罪?他罪大恶极!”工部尚书跳出来对着正德就是怒斥。

    “呵。何罪之有。在我看来他们名为明臣,实为明贼。当他们做出那禽兽不如的事时他们就不是我大明的官员。这位大人,你认他们是大明的官员吗?你认他们是你的同僚吗?”

    “你休要在这巧舌雌黄,顾左右而言他。”

    “哦,既然工部尚书大人不好回答,那朝堂上的诸位大人们告诉我那些人可还是我大明的官员,可还是诸位的同僚吗?”

    正德这一手以退为进玩的是炉火纯青,将朝堂上的大臣们架在火架上烤。

    朝堂上的官员谁不是嗅觉灵敏之人,谁看不出来正德在前面挖的坑。

    若是不承认那那些官员不就被剥夺了官员的身份,若以这种身份去看,陈昊朝廷命官一时义勇,对强奸清官人的顾客大打出手致数人身亡,十几人重伤。这他妈是一桩美谈,是该受到朝廷嘉奖。

    若是承认分明是跳进正德挖的深坑中,既然他敢在朝堂中使用这个坑。那它绝对奇深无比,将人打入万丈深渊。

    “殿下闹够了没有。”徐老太师拄着拐杖出列。“殿下闹够了没有,殿下朝堂官员都是陛下朱笔所授,岂是我们认不认同就能决定的。殿下如此言行寓意何为?”物老成妖,人老成精。到了他这个年纪头发丝都是空的。寥寥数语就将正德好不容易积累起的气势击溃。

    先是否定正德的行为,将他定性为小孩子的玩闹。再是找出他逻辑上的漏洞,让他提出来的问题不攻自破。最后也是最狠的就是顺踩正德一脚,指责正德将皇帝不放在眼里,皇帝亲自授命的官员岂是他能随意搓圆捏扁的。最后挑拨君臣父子关系。

    正德弯腰作揖“徐老厉害!正德受教了。”

    “不敢,不敢。殿下还是赶快退下吧。不要扰乱朝堂秩序。”

    “徐老,这天下是朕的。但终究朕要将这天下交给正德。朕老了,正德早就在插手官员的任免。只是朕之前一直不服老。没有将事情摆在台面上。”

    “父亲……”正德一瞬间红了眼眶,转头看向那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什么叫睁着眼说瞎话,这就叫睁着眼说瞎话。一国至尊说的话,就算是错的也只能是对的。就算是他要睁着眼说瞎话,众大臣也要陪着他装傻。

    徐太师也不亏了,一国至尊被他逼的不仅要容忍自己的儿子挑战他的威严,还要他放下脸面,亲自下场装傻充愣。那是一国天子啊,是要将帝王威严放到与自己生命同等重要的地位啊。天子威严不可侵犯啊。

    “照儿,闹够了吧。退下吧。此次的闹剧就此结束吧。陈昊无罪,犯事官员一律罢官仗八十。空缺职位由下级暂时补缺。若是能力出众就由他来坐,若是不能胜任就另寻贤明。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启禀陛下,老臣年迈不能胜任此职。微臣乞骸骨(古代辞职)。”

    “爱卿为国奉献一生,劳苦功高。年老想安度余生。朕赐你良田百亩,回到故乡安度晚年。准奏。”

    这位老大人心中此时有很多的问号,你不按套路出牌啊。正常的流程不应该是臣请辞,陛下不准。用这方法倒逼皇帝改变决策吗。

    “陛下圣明!”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已经事不可为。那还坚持什么。

    这时那位老大人心里或许会生起一丝疑惑。只是没有人会关注他了。

    “众位爱卿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随着太监高喊一声“退朝。”百官陆续走出金銮殿。

    正德跟我走走吧,咱父子俩有多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正德,为父之前确实做错了,只有仁政,不掌利剑。朝廷确实开始失衡。想知道为父怎么下定决心吗?那日宗祠内……。

    “什么人,出来!”

    一道身穿黑衣的人在黑暗中缓缓走出。

    “你是什么人?朕不相信我朱家祖祠内会混进刺客。说!你是什么人。”

    “无面人。洪武大帝创建无面人,只为守护祖祠而生的人。每当有帝王有事犹豫不决进入祖祠时,在他要走的时候给他这个。”

    无面人在怀中拿出一个玉盒。

    “这是何物?”

    “不知道。你离去吧。记得归还此物。”

    “照儿,你看看吧。”

    “咱,朱重八。当过乞丐,做过和尚。于微末之中崛起,在奋起之中灿烂。上承天意,下顺民心。定号洪武。后世子孙若有变故,何惧推到一切,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