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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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魏长卿的怒火

    夜幕低垂,一幢宅邸内,几盏昏黄的灯火摇曳,将一对夫妻的身影温柔地勾勒在窗棂之上。

    女子轻声细语,带着一丝忧虑:“你有没有听说,陆家遭了贼了,被偷走一千多两白银呢。”

    男子闻言,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这么大件事,我当然知道。听说那家伙不止偷了陆家,还有武县令。”

    女子轻轻一笑,戏谑道,“你说,咱们这大府邸会不会也引来那个小偷?”

    男子随即又摇了摇头,自信满满:“咱们可不同,魏家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首先知道咱们底细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咱们家最宝贵的东西藏在老族长的闭关之所,哪是那么容易就被摸清的。”

    两人相视而笑,话题逐渐飘远,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最终在温馨的氛围中沉入梦乡。

    然而,夜色愈浓,万籁俱寂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划破了宁静。

    “嘭嘭嘭”

    这听上去是敲门声,但并不是这屋。而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火光骤然亮起,将魏家府邸映照得如同白昼。

    女子猛然惊醒,慌忙推搡着身旁的男子:“夫君,快醒醒!外面好像出事了!”

    男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嘟囔道:“怎么了?外面吵吵闹闹的,随他们去吧。”

    “不是的,好像咱们家也被盗了!”女子焦急万分。

    男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被盗了就被盗了呗,我这等废物,又能比外面的魏家子弟强到哪里去?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我又能做什么呢?”说着,他试图将女子搂入怀中,温柔地安抚,“柳瓶儿,别多想了,这个时候,咱们还是……干点正事吧。”

    女子感受到男人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她轻轻拍打着他的手背,嘴里虽带着几分嗔怪,“又想要了?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两人紧紧依偎,仿佛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都与他们无关,只愿在这漫长的不眠之夜,寻找到一丝属于彼此的“温柔”……

    而与此同时,魏家府邸之外,却是另一番景象。几乎整个魏家的族人都被惊动,纷纷拿起火把,四处搜寻那胆大包天的窃贼。在这混乱之中,有一位特别的人物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修为深厚,却并未亲自下场擒贼,反而高声宣布:“魏家子弟,谁能抓住他,赏银百两,哦不,千两!”

    他是这家族的领军人物,他看到那毛贼身上别无一物,顶多也就是兜里揣了一点东西。相反,这像是一次千载难得的机会。他心中暗想,这何尝不是一次锻炼族人的好机会?好让他们那群居安不思忧的家伙可以警惕点,不要忘了魏家的祖训:戒骄戒躁,低调行事。

    于是,他开始在府中巡逻,不时有偷懒的族人被他逮个正着,而后面遇到的几个魏家子弟,竟连火把都未带。他严厉喝止那几人:“喂,你们,在偷懒吗?这时候还偷懒?”

    那几个人看到了男人,顿时吓出了声:“是魏长卿。”

    “喂”,他厉声打断,“谁允许你们直呼我名的?叫我魏家主。你们竟敢在这紧要关头懈怠,报上名来,长辈是谁,回去我定当严惩不贷。”

    这几个小辈面面相觑,心中叫苦不迭,偏偏遇上了顽固不灵的魏长卿。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胆大的魏家族人壮着胆子说:“家主,您儿子不也还在睡大觉吗?我们能出来守夜,已经算是尽力了。”

    “什么?”魏长卿此时才想起,自己的那不中用的儿子确实像个不愿出来抓贼的人。他怒吼一声:“混账!那孽子……”话未说完,他已转身离去,直奔儿子的房间……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了夜的寂静,房门在魏长卿的愤怒中轰然倒地,尘土飞扬中,一对夫妻相拥的身影显露无遗。魏家子弟在外面抓贼抓得热火朝天的,而这里的景象,似乎也带着不合时宜的“热火朝天”。

    床上的魏少霖,初时一脸惊愕准备反击,但在认出是父亲魏长卿后,神色迅速转为慌乱无措。

    “父……”他刚开口,就被魏长卿的怒喝打断。

    “魏少霖,你这个孽子!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干这等苟且之事!你以为有你娘护着,我就不敢动你吗””魏长卿的怒火中烧,言语间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魏长卿是怎么想也没想得到,这个儿子在家族大事面前,依旧是如此的淡定,还有那个闲工夫享乐,真是气煞人也。他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媳妇,正衣衫不整的在他面前,可他此时已经是怒不可解。

    他掐诀一念“直接施展法术,“火球术”的光芒在他掌心凝聚,随即化作一道烈焰,向床上的二人袭去。

    “啊!”只听见柳瓶儿惊呼一声,随即被魏少霖紧紧护在怀中。

    火光消散后,柳瓶儿虚弱地靠在魏少霖胸口,而魏少霖则目光如炬,直视着暴怒的父亲。

    “他奶奶的魏长卿,你到底想怎样!?”魏少霖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魏长卿冷笑一声,目光如刀,“怎么,你以为你能打过我?别忘了,这家主之位,是我凭实力坐上的!”

    魏少霖不顾一切地冲向魏长卿,却只见身体猛然一轻,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抛向空中,重重摔在地上。

    “废物!你以为你娘宠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你连个男人都不是,连保护心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你不过是魏家的耻辱,连小你几岁的妹妹都筑基了,你简直一无是处。若非念及你娘,早就把你打断腿丢出去魏家了,留着你一点用都没有,上街乞讨去吧你!”魏长卿咬牙切齿,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泄愤的欲望。

    话语如同寒冰利刃,句句刺入魏少霖的心扉,他的双眼赤红,怒视着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恨意。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夜晚,以这样的方式,看清那个一直老实巴交的父亲的的真实面目。

    魏少霖的双眸赤红如血,他不甘心,却无能力用武力让对方道歉。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心中的不满:“你不也是孬种?堂堂魏家家主,你畏惧我娘,连对晚辈的责骂都畏手畏脚,家族中人甚至觉得连狗都比你更有威严。你有的只是蛮力,根本不知道丢脸是什么!”

    魏长卿脸色阴沉,在某个瞬间,内心深处一个冰冷的念头悄然升起——他确实曾有过将这不肖子除之而后快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那是他的儿子,但理智告诉他,那是他的儿子,

    就在这时,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打破了室内的紧张氛围:“快,他在那!”

    魏长卿借机对魏少霖发出了最后的警告:“别让我再看见你,你若真有骨气,就搬出去独自生活,看看没有魏家的庇护,你就是一个纯纯的废物。”说完,他故意提及盗贼之事,“我去抓贼了,你这个废物,估计当了贱民连媳妇都保不住吧。”

    魏少霖紧抿双唇,紧盯着那个男人,直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不甘,也有无奈。

    而魏长卿,又何尝不生气呢?自己的孩子比自己还差,甚至自我感觉良好。让他对家族的未来充满了忧虑。魏家的未来,不能寄托在这些自私自利、不思进取的年轻人身上。魏少霖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里,他体内的真气沸腾起来,全身的肌肉在真气的灌注下变得异常坚实。他轻盈地一跃而起,速度快得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

    “毛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谁叫你来错了时间。”

    他在房顶寻找了片刻,很快,便顺着动静最大的地方,看到了众人苦苦追寻的黑衣人的踪影,他紧随其后,很快便与魏家的子弟们汇合。这些年轻一辈虽然勇猛,但在魏长卿筑基巅峰的实力面前,却显得相形见绌。他如同一道闪电,瞬间超越了所有人,成为了追捕的先锋。

    黑衣人感受到身后越来越近的威胁,不禁回头瞥了一眼魏长卿,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惊惧,接着更加努力地催动内力,速度又提升了几分。

    魏长卿见状,心中暗自惊讶。这黑衣人的轻功果然了得,若非有深厚的修为支撑,绝不可能达到如此境界。

    黑衣人穿梭于房屋之间,最终逃入了后花园。魏长卿迅速指挥魏家子弟布下天罗地网,封锁了所有出口。而他带着几十个跑得较快的魏家子弟跟随。

    当两人之间仅剩二三十米的距离时,魏长卿看到他面前的高墙,一时间以为胜券在握。然而,黑衣人却,没在那堵五米高的墙前停下了脚步。众人见他如同灵猴一般,轻巧地在墙上借力,只踩了两下,便跨越了高墙。这一幕让魏长卿大为震惊,他更加坚定了要将其擒获的决心。

    魏长卿心中暗自思量,随即施展术法,几次借力墙壁,一跃而过。然而,当他落地时,却只捕捉到对方一闪而过的影子,转眼间已消失在远处城市巷口的拐角处。

    脚下树枝被踩碎发出了声响,他低头审视,发现了地面上留下的图案,心中不禁惊呼:“此人等了很久吗?他选择在此处逃脱,既靠近巷口便于隐匿,又紧邻我魏家少人后花园,看来早有预谋。”

    巷弄曲折复杂,要在这迷宫般的城市中寻找一名盗贼,或许是有些困难。魏长卿深知,难度大,但并未放弃,而是寄希望于对方体力耗尽,同时迅速组织族人分散搜索,将队伍分成数个小队,在巷子口逐一排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多小时的搜寻却一无所获,魏长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凉意,意识到对方可能真的已经逃之夭夭。

    正当他准备接受失败的现实时,一名魏家子弟带着一个满脸络腮胡、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并报告说:“家主,我们没找到那个黑衣人,只抓到了这个人。”

    那男人双手被缚,脸上却带着不屈的神情,大声辩解道:“我只是路过!”

    抓捕他的魏家子弟连忙捂住他的嘴,喝道:“闭嘴!”

    “唔唔唔——”然而男人却有些不依不饶。

    魏长卿冷眼旁观,一眼便看出这糙汉子与先前的黑衣人显然不是同一人,这糙汉子更高个,但修为也仅是普通水平。于是,他示意族人松开那人的束缚,并故作和善地问道:“你没事吧?你可曾见过一个黑衣人?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糙汉子闻言,先是犹豫片刻,随即眼神坚定,仿佛复读机一般反复强调:“我就是路过,都说了是路过,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路过路过,路过路过。”

    魏长卿听得头疼不已,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要捂住这家伙的嘴巴了。同时,他也突然醒悟,问了问魏家子弟是在哪里抓到的,结果距离他魏家并不算远,那么眼前的粗汉子便是有同伙的嫌疑。

    “你叫什么名字?”他沉声问道。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叫路过!”糙汉子一脸得意,仿佛在说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名字。

    “陆过……真的会有人起这种名字吗,你是陆家的人?”魏长卿一时语塞。

    “不是,都说是路过了!”糙汉子仿佛真的就咬定了一样。

    魏长卿随即挥了挥手,下令道:“此人形迹可疑,定是黑衣人的同伙,先带回府中审问。待到中午,我便亲自前往县衙,请武先忧大人协助调查。”

    自称“路过”的男人一听,顿时大喊冤枉:“路过,我真的是路过,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叫路过啊,我路过这里又没拿你家东西,我犯什么罪了啊!路过——路过——”

    魏长卿挠了挠耳朵,被这无休止的“路过”二字搅得心烦意乱,加之近日家中事务繁多,尤其是儿子的事情让他忧心忡忡,此刻更是怒火中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路过!路过!”

    但他最终还是忍不住爆发,“给我捂住他的嘴巴!只准他点头摇头,若是不从,就打断他一手,若是还不从,就打断他的腿!”

    此言一出,连凌晨的寂静都被打破,魏家子弟面面相觑,从未见过魏长卿如此动怒的他们,此时也终于明白眼前的家主并非忍气吞声的孬种。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将那个还在不断嚷嚷“路过”的男人嘴巴捂住,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