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外人
繁体版

第十五 死与虚

    不待云明喘息,又是一声爆喝,“震天掌!”新的拳风带着更加磅礴的力量呼啸而来,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撕裂,但依旧未能撼动云明分毫。

    云明站在那里,宛如山岳,任凭风暴席卷,自岿然不动。

    这小子,到底什么修为?

    “震山鞭!”魏长卿怒吼,不甘与灵力凝聚而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最终流到脚上。一记鞭腿,速度过快只见残影,仿佛空气都被扭曲了,留下一道道刺耳的呼啸声。

    战斗顿时好像一边倒,魏长卿每一次鞭腿的挥动,都似乎在空气中蜿蜒盘旋,连远处的观者都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而云明每次都是拍防为主,步步倒退。

    喘息之间,魏长卿的呼吸乱了,周围人都还以为他占上风,只有他知道,那小子的总是能够恰好地防住攻击,让他根本没有找出破绽的机会。

    不行,得换招。

    紧接着,魏长卿再次暴喝:“穿云火!”这一瞬间,他的双眸闪过一丝锐光,全身灵力沸腾,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在他体内酝酿。只见他猛地一挥手,一道火柱自他掌心喷薄而出,如同火山爆发般直冲云霄,又猛然间转折方向,带着无匹的威势直逼云明面门。

    那火柱炽热无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发出嗤嗤的声响,连空间都被这股高温扭曲得模糊不清。火光映照下,云明的脸庞显得异常坚毅,但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出一股淡淡的嘲讽与期待。

    云明只是轻蔑一笑,手掌轻轻一翻,瞬间被清澈的水流覆盖,宛如溪流汇聚成河,轻轻一挥,便将那炽热的火焰彻底熄灭,化为虚无。

    魏长卿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彻底消散的火光,对方那敷衍的样子就像是拍死一只蚊子一般简单。

    “你就这点本事?”云明的声音淡然却充满嘲讽,仿佛对魏长卿的所有努力都不屑一顾。

    “小兔崽子,别嚣张了!”魏长卿怒不可遏,双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然而,云明只是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悯:“你的修为,连祝首筑基中期都及不上,这些年,你究竟在修炼什么?是只顾着炼气,忘了练体、练术、练武吗?”

    魏长卿被激得脸色铁青,不再多言,身形暴起,如同发疯的猛兽般向云明扑去。然而,在接下来的交锋中,他仿佛成了云明手中的玩物,无论如何攻击,都如同打在棉花上,毫无效果。啪啪啪的拳脚交击声在空中回荡,却只是更加凸显了魏长卿的无力与狼狈。

    一个灵巧的转身,云明双腿凝聚起惊人的力量,“炎腿!”一记蕴含着火元素之力的鞭腿迅猛踢出,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力量瞬间爆发,将魏长卿整个人震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脑袋里更是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钟声在同时敲响。

    怎么可能,这是震山鞭吗?

    “太弱了。”

    云明掌心间,白光渐渐汇聚,随即那光芒变幻,转瞬间化作了幽蓝的电芒,在他掌心跳跃。他轻轻虚按,那雷电竟仿佛有了生命,化作一只细小的蓝电之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无误地穿透了魏长卿的脑门。

    “啊!”魏长卿猝不及防,一声惨叫划破长空,他的脸庞因剧痛而扭曲,那是一种试图用狰狞来抵御疼痛的无助。他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即便拼尽全力,也无法再站立分毫,只能瘫倒在地。

    “还想站起来吗?这是雷法,麻痹一会就好了。要是你再敢还手,我可以考虑下死手”

    云明的话语冷漠而清晰,敲打着魏长卿的绝望之心。

    言罢,云明缓缓抽出背负的长刀,但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刀刃之上,而是转向了别处。他高声呼唤:“武先忧!”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云明身形一展,来到了魏少霖与柳瓶儿的面前。他轻描淡写地一脚将魏少霖踢开,紧接着,另一只脚便重重地踩在了柳瓶儿细嫩的脖颈之上。这一刻,美妇人的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她望着那寒光闪闪的长刀,声音颤抖:“小哥,求您手下留情,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求您不要取我性命。”

    云明冷冷一笑,目光如炬:“那你为何舍得毒死你前夫,不曾给他一线生机?离婚本是解脱,你却误以为魏少霖会芥蒂你的身份,不曾想那魏少霖是痴情种。你自己当年种下的因,我自己后悔去。”

    柳瓶儿只觉脑后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牢牢压制,她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贴伏于地,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武先忧你个县令,此人已认罪,斩立决,如何?”云明转身,目光如剑,直射武先忧。

    武先忧闻言,面色凝重,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他勉强点头:“是……”

    “别!”魏少霖大声哀求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然而,云明却突然松开了对柳瓶儿的压制。

    魏少霖、包括周围其他人,都不仅心一揪。

    “算了,免得脏了我的刀。”

    他猛地提起柳瓶儿的脖颈,没有丝毫犹豫,用力一扭,便结束了这美妇人的生命。那张曾经美丽动人的脸庞,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只留下死寂与空洞。就像是娃娃一般,被云明随意仍在了地上。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魏少霖的怒吼划破了这份死寂。

    “混账!”他怒吼着,如同受伤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向云明扑去。但云明却像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稳稳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魏少霖的冲锋。

    魏长卿见状,尽管自己也是伤痕累累,但父爱让他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他一把拉住了魏少霖,避免了一场无谓的牺牲。

    此刻,魏长卿彻底舍弃了他们魏家组训:“戒骄戒躁,低调行事”,看着那不断挑衅、激怒他的人,他动了杀心。他试图从对方口中探听出一些信息:“你……你究竟是什么修为?”

    云明有些意外地抬高了眼眉,“筑基巅峰,怎么了?”他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挑衅与蔑视,“不过,你这一辈子都不别想超越我了。你的身手太慢了,啧啧啧,还是中年人,身体就虚成这样了,平时没少跟你夫人紫雪同房吧?早知道你这么弱,我就让祝首一个人来应付你了。”

    魏长卿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感受到了云明话语中的锋芒。他怒视着云明,但更多的却是无奈与绝望。他看向周围那些好奇看戏的群众,心中涌起了一股迁怒。

    就在这时,魏少霖突然挣脱了魏长卿的手,他跪倒在柳瓶儿的尸体旁,泪水如泉涌般涌出。他抚摸着柳瓶儿冰冷的脸庞,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生前的温度。

    我没有用啊,我没有用啊,不能保护好你。

    “我要为她报仇!”魏少霖怒吼着,但声音中却充满了无力与绝望。他看向魏长卿,那眼神带着乞求,眼中却充满了对云明的仇恨与不甘。

    云明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嘲笑魏少霖的幼稚与无知,“你做不到的,因为你太弱了。”他的话语如同寒冰般刺骨,让魏少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魏长卿见状,连忙拉住了魏少霖,可云明的刀已经再次拔出鞘中了。

    魏长卿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现在知道了云明这样的人太危险了,自己不能再让儿子继续这样下去了。

    于是,他果断地做出了决定,拉着魏少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转身就跑。

    魏少霖回到了家中,没过多久,他的父亲魏长卿就跑去紧急召开会议了。

    想起爱人死去了,魏少霖一人,在这空旷的卧室,与无尽的悲伤对峙。

    瓶儿,我的瓶儿,你死得好惨啊~

    魏少霖想起五年前的那天……

    “你怎么像个呆瓜一样,迷路了不知道问人的吗?”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清泉石上流,清澈而略带几分俏皮,是柳瓶儿。

    那时的她,正背着一个三岁孩童,蹲在尘土飞扬的街角,售卖着自家制作的豆腐,全然不顾及世俗女子形象,那份纯真与质朴,直击魏少霖的心扉。

    柳瓶儿的出手相助,让魏少霖感激之余,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自那日起,他的心中便种下了一颗名为“思念”的种子,它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直至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田。夜深人静之时,他辗转反侧,脑海中尽是那位女子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让他无法入眠。

    终于,他鼓足勇气,再次找到了柳瓶儿,坦诚了自己的心意:

    “姑娘,我喜欢你。”

    “我老公不乐意。”柳瓶儿迫于无奈。

    魏少霖并未因此而放弃,他深知他与柳瓶儿才两情相悦。为了得到柳瓶儿的芳心,他决定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这是百两黄金,岳父岳母。”

    “哦耶~”没得到了前夫哥的认可,但是得到了岳父岳母的认可。

    自那以后,柳瓶儿便嫁给了魏少霖,两人互敬互爱……

    “回忆种种,曾经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人死了,还在拨动我的心弦?瓶儿,我跟你一同去了~”他喃喃自语,手已不自觉地握紧了绳索,凳子被猛然踢开,生命似乎即将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干什么呢,你这孩子?”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一道白光隔断绳子,魏少霖惊恐地跌落在地。他抬头,映入眼帘的竟是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云明,那个在白天亲手夺走他妻子生命的凶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窗边的白衣恶魔,魏少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云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这地方我不能来?”他悠然自得地站到窗前,又仿佛一阵风般消失在窗沿。

    他要进来,不行,我得关上门!

    魏少霖的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他踉跄着跑到门前,用尽全身力气将门锁紧,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危险。“你别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开门。”云明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如同死神的召唤,不容抗拒。

    “不!你别进来!”魏少霖拼命抵抗,试图抗住对方进来。

    一个脚步声,从窗户上来了一个人影,云明悠然自得地站在窗边,插着口袋,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背上一刀一剑。

    “怎么,怕我?”

    魏少霖惊恐地瞪大眼睛,连连后退。“别过来!你别过来!”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但声音中却带着几分绝望。

    云明愣了愣,随即尴尬地摸了摸脸,笑了。

    “你这是要吊死自己?何必呢,多痛苦啊。要不,我来帮你吧,我这法子,一扭脖子,干净利落,保证无痛,待会就能让你见到你媳妇。”

    “不~”

    下一秒,魏少霖就仰头倒了下去。一道影子,从高空悄悄地离开了魏家……

    魏家的圆桌会议室内,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固。魏长卿北方位,以理据争,但回应他的只有冷漠和怀疑。

    “大家听我说,他们给我设了个局,杀了我的儿媳,还打算把我们魏家犯法过的魏家子弟都抓起来。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魏长山冷哼一声,不屑地反驳:“你凭什么以为他在栽赃你。武先忧凭什么针对你?外面都传遍了,你儿媳那是罪有应得,本就是自作自受!”

    魏长天则试图缓和气氛,他拍拍魏长卿的肩膀:“哥,这事儿咱们确实不占理,那些贱民要闹,咱们也不能躲着啊。”

    魏长卿的耐心终于耗尽,他猛地转身,指着魏长天,声音里满是愤怒:“你给我住嘴!你跟你嫂子干的那些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还有你,魏长山,还有你们家那俩小子,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被魏长卿指着的几人身上。紫雪,魏长卿的妻子,那是个公认的美人,在场的人谁心里没点想法?但谁也没想到,平日里关系最好的几人,竟然会和她有这样的纠葛。

    魏长山脸色铁青,怒不可遏:“魏长卿,你疯了吗?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魏长卿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你们,恐怕不希望这些话被更多人知道吧。”

    “魏长卿!”魏长山怒吼,但魏长天却突然打断了他。

    “哥!”魏长天的喊声压过了魏长山,他依旧还算冷静,盯着魏长卿:“别乱说嫂子坏事,嫂子没对不起你。”

    魏长卿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嘶吼着,声音中夹杂着愤怒:“没有?那我儿少霖亲眼所见,她与你们中某人共处一室,这又作何解释?”

    魏长天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对身旁的管家吩咐道:“管家,去将少霖与嫂子请来,我们要当面对质,澄清误会。”

    魏长卿冷笑,不屑之情溢于言表:“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证明什么?”

    魏长山怒火中烧,手指几乎戳到魏长卿鼻尖:“你小子,竟敢污蔑我们!小雪她可是当年我给你牵的红绳,你忘了吗?要是我喜欢她,我早就要了,何故留给你小子享福?她那么漂亮,为啥我给了你,不是因为你,是我们魏家未来的希望,最有潜力成为我们家族最年轻的结丹修士!”

    魏长天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失望:“哥,你变了,变得连嫂子都不再信任。是什么?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冷酷?”

    魏长卿心中一凛,云明的话语如同阴影般笼罩心头,让他不禁动摇。然而,他倔强地不愿承认自己的怀疑或许有误,周围人的指责更让他坚信,这一切都是为了掩盖真相的假象。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坚定的声音穿透了纷扰,紫雪,两弯柳叶吊梢眉,身姿妩媚,粉面丹唇,身着华丽长裙,步履轻盈地步入议厅。她的出现,让空气都为之一静。

    紫雪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了魏长卿身上。她深吸一口气,抬手,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魏长卿的脸上。

    紫雪,你怎么?

    魏长卿愣住了,这一巴掌,仿佛将他从迷雾中猛然拉回现实。紫雪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心中的怒火瞬间熄灭,只留下一片复杂的情绪。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难以轻易拔除:“紫雪,你没背叛我的话,那少霖为何会说你与……长天他们共处一室?”

    紫雪闻言,泪水再次滑落,她苦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他们与我所谈,无一不是关乎你与少霖。你要我如何证明?难道真要我以死明志吗?”说着,她竟真的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一闪,欲向颈间抹去。

    “不!”魏长卿惊呼,猛地扑上前,一把夺过匕首,手心中满是冷汗。魏长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愧疚,他丢开匕首,试图挽回些什么,但怀疑的阴影依旧挥之不去。

    紫雪终是承受不住,怒极反笑,眼中闪过一抹哀伤:“我与你晚上那么频繁,若真有异心,你岂能不知?我紫雪,何时背叛过你?”

    魏长卿闻言,脸色瞬间涨红,如同被烈日炙烤的岩石。

    对啊!

    魏长卿意识过来,顿时羞愧得想找地洞钻进去,跳下万丈深渊。

    “我……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我被……迷惑了。”

    见到魏长卿终于回到了以前的那个温和一些的样子,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有的魏家人按捺不住,见魏长卿和紫雪误会解除,纷纷开口,言语间既有羡慕也有调侃:“对紫雪嫂子你就安心吧,她又漂亮又专一。”

    “天天晚上那么吵,你们就没点自知吗?都几岁了?”

    “因为你俩,我不要,我老婆偏要。魏长卿你知道我们的痛苦吗?”

    这些话语,如同烈火烹油,让魏长卿的脸颊更加滚烫,仿佛要燃烧起来。他尴尬至极,却不知如何是好。紫雪见状,轻轻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羞涩与甜蜜,她娇羞地依偎在魏长卿的胸膛,轻声呢喃:“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正当气氛又其乐融融时,天花板忽然一阵异样的声响,好像地震。接着一声巨响,天花板仿佛不堪重负,轰然裂开,瓦砾与尘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那是什么?”

    在一片混乱之中,一个身影如同仙鹤凌空,自裂开的天顶翩然而至,稳稳落在圆桌中央。他身着一袭白衣,两道剑眉如峰立,身姿挺拔不失风雅,面容清癯,线条分明,丰神俊朗,站立着有一股目中无人的气度。

    “哟,桀桀桀,怪不得魏长卿你那么弱,原来身子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