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逃出皇宫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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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朝槿身子一顿,惊愕的转身望过来时,她张着小小的嘴,露出雪白的奶牙,似粒粒糯米!

    沈煜书忽然觉得自己很荒唐,就这么仓促的去答应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再次认真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姑娘,忽然觉得不答应她有些于心不忍,他定了定思绪,快步走上前,蹲在朝瑾小小的人儿面前。

    朝槿并未有急着回答,她侧了侧头认认真真的去探视他的黑色眸子中,映出两个自己,那里面的自己,满面愁容,却很坚定!

    她突然改变原先的回答,看着他这白玉一般的人,认真询问道:“是不是聪明的人,都生的如沈公子一样好看?”

    沈煜书未曾料到,小小年纪,竟能一语双关的夸赞自己,不由愈发觉的眼前的小人儿有趣了!朝槿看到眼前公子好看的眼笑的微微眯起,鼻梁两边因为笑意,微微蹴起皱纹,他笑了一会低了低眸子,看了一会地才抬眼正色却含笑道:“小殿下,真是个机灵的小公主,无不欢喜之处。”

    “那可否答应我?”朝槿倾身探头追问。

    他微微侧头,望着眼前的小娃娃,白嫩嫩的穿着艳色的衣裙,愈发像年画中福娃可爱。端倪了她半会,嘴角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觉得实在讨厌不起来,便道:“做殿下的师父有违常理……但是,承蒙小殿下看的起,愿为小殿下授业解惑!只是不要太过高调,若是殿下有何不懂的,您可请陛下允许小人进宫,或给小人书信!”

    朝槿思索了一会才道:“也算是极好不过了!因为是大事,便先问公子的意思,才敢去求哥哥旨意!”说罢,朝槿对沈煜书施礼道:“公子,日后费心了。”

    沈煜书公子忙扶起朝槿道:“荣幸!”他未曾料到,这么小的小公主,生在锦衣玉食优越的皇家,本该骄纵跋扈,却如此谦逊有礼。

    朝槿悠哉悠哉的往寝宫走,淑媛询问:“殿下,为何不直接去陛下那里请旨?”

    朝槿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在矮桌前,桌上放了一卷竹简和沙盘,是供朝槿练字用的,她的一字就是在这个沙盘上写成的。

    朝槿没说话,拿起细细的竹枝,粗细同毛笔一样,长短比毛笔长一点。她尽力的用脑中的印象,将锦字写出来,歪歪扭扭的很是难看,细腻的沙子,发出轻微的磨砂声。

    她一边琢磨着写字一边慢慢道:“皇兄似乎并不是很喜欢沈公子。”

    淑媛一听,道:“那,殿下还要沈公子?”

    “所以,我打算过段时间再去请旨。”朝槿肉嘟嘟的面庞,每说一句话都是鼓鼓的,像一只小松鼠,特别可爱。

    淑媛递来的一盏茶,放到朝槿的面前,自己也顺势坐下道:“小殿下,该是多心了,陛下疼你,是有求必应的,况且陛下不是给了沈公子一字锦的称谓了!”

    朝槿的小小脑袋摇了摇,看着沙盘中一笔一划勾勒出的锦字,依旧歪歪扭扭的难看,不由皱了皱眉,将手中的竹枝扔掉,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跟淑媛道:“日夜操劳的哥哥更喜欢一个乖巧听话的朝槿。”

    淑媛一听,面色有些惆怅,看着眼前的公主,她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正是喜怒无常,肆意玩乐的年纪,如今似乎每日满腹心事,不拘言笑,只有在陛下面前,才会有孩童般的纯真无邪。

    “殿下!殿下!沈公子来了!”慢慢冲进殿内,撞倒正端着茶盏出殿宫人,茶盏不慎殒命。

    朝槿正晨起漱口,被慢慢这突兀的一声,吓得一跳,那漱了半天漱口水咕咚咽了进去,她赶忙去干呕,却一点也吐不出来,令她极度难受。淑媛正欲将慢慢制止,被朝槿禁止了,气喘吁吁的慢慢跑到朝槿面前道:“小,小殿下,沈公子,就在玄德门,正要出宫呢!”

    皇兄这么早传唤他所为何事,朝槿已经来不思考了,她快速去取放在枕下的绢帛,然后不顾淑媛的呼唤,提着裙摆冲了出去,她的奔跑露出杏色的绣着莲花的翘头弓鞋,快步冲出殿,额前的碎发吹起,露出白洁的额头,她眉眼带笑,笑着的眼睛弯成月牙,她现今的表情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风温掠过着她原本白皙的面,染上淡淡红晕!

    果不其然,在跑的气喘喘时,她终于远远的瞧见那个公子,他身形瘦削笔挺,着一身湖蓝锦衣,腰间是若隐若现的玉佩,在日光的照耀下,愈发生辉!

    沧海明月应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正是沈煜书!

    “公子!”

    “沈煜书公子!”

    走在前面的公子似乎隐约听到有人声呼唤,回头望去时,风撩起他额前的一缕碎发,衬得他愈发清冷高雅。

    “小殿下?”沈煜书惊讶的说罢,行了礼!

    “免”朝槿提裙走过去,稳了稳自己的仪态和呼吸,慢慢道!

    “听人说,你进宫中来了,便来看看你。”朝槿仰着脸,甜笑的说!

    沈煜书原本清淡的眼神,看到朝槿月牙一样的笑眼,也跟着浮上一抹笑意,他蹲下身子,平视朝槿说“如此,殿下可算满意?”

    朝槿用力的点点头,显得有些憨态的道:“嗯嗯,满意,甚是满意!”朝槿将绢帛递给他。

    “沈公子,你瞧我这字写的如何?”

    绢帛上赫然写着:清如光辉,可揽星辰。

    沈煜书有些疑惑的道:“这是……何意?”

    “清如光辉,可揽星辰。说的就是沈公子吧!”朝槿笑着道。

    沈煜书面色一红,他也不知为何会脸红,眼前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她的话竟然使他生出一些不好意思。

    他咳了咳掩饰他的害羞道:“殿下的字近来愈发好看了。”

    朝槿背着手,沾沾得意问道:“只是字好吗?文采怎么样?能入眼不?”

    沈煜书又看了眼这八个字笑了,他笑着看着朝槿道:“殿下,你不该学这些。”

    朝槿听后,得意的神色淡了几分,她看着宫门外道:“沈公子,外面是什么样子?”

    “千千万。各花入了各眼,便是不同风光!他人眼中的不一定是殿下所见的,殿下该自己去感受,不该听旁人说。”后又道:“殿下是请陛下的旨了?”

    “我知你并不喜一字锦”朝槿又一次答非所问的道,将他手中的绢帛抽回来,放在手中看着道。

    沈煜书听后,不由有些好奇朝槿为何这般说,询问道“殿下怎知陛下不喜我?他可是赐了小殿下的一字锦,多珍贵。”

    “一字值万锦吗?”朝槿转头,沈煜书对上她清澈的眼睛,突然说不出话了!

    一字万锦,锦绣前程哇!若陛下真的赏识自己的学识,又怎会只赐字,而不任命!

    “沈公子,再等我几日!”朝槿道。

    她将沈煜书送到宫门口道:“只能送公子到此了。”

    沈煜书点了点头行礼后,正欲走,后又折身道:“小殿下,是否想知道此次陛下招我入宫所为何事?”

    朝槿看着他,笑了笑道:“我知道,沈公子不必说。”

    沈煜书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坦然自若的小公主,与她说话总有种跟同龄人说话的感觉。她明明集万千宠爱一身的小公主,活在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总有时让他觉得她一会童真,一会却过分理智;从而显得很割裂,然你再去仔细看她稚嫩的脸,又觉得明明只是个孩子,从而怀疑自己想太多。

    朝槿还未曾请旨,却听到皇兄立新后的旨意,皇后的册封来的突然,没有一点征兆,总算是给一直笼罩在庄重肃穆里的皇宫添了点喜色和欢庆。

    大婚的前夕,她的皇帝哥哥竟然来到了她的寝殿,朝槿看到的是一张憔悴苍白满是胡茬的脸,她惊讶跳下床,走近未如故的同时,未如故也蹲下来,任凭朝槿的小手去抚摸他的脸,朝槿惊讶于哥哥似乎老了许多,她不可置信的想看看是不是真正的皇兄。未如故无奈的笑了笑,满眼的血丝,倦怠的看着她。

    他道:“我,我实在是不知去哪?就来阿槿这里了。”

    “哥哥不快乐吗?”朝槿问。

    未如故摇了摇头,将朝槿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淑媛上前为未如故褪去外衣,又加了一床锦被,朝槿往里挪了挪,同皇兄一同躺下,阖眼。朝槿小脸被皇帝赤红的里衣,映的红扑扑的,她心里突然很难过。

    朝槿贴近未如故的胸膛,小声的道“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未如故本是合着的眸子睁开,有些迟疑的低头看怀中小小的人儿,不由心疼的将她搂入怀中。朝槿顺势缩卷进未如故的怀里,像只小猫。

    朝槿默默流泪,皇兄太孤独了,她再次想起念白的那件事,他的皇兄或许是一直以为自己是从念白的事情变了,殊不知,她自懂事起,便知这皇宫的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她不过是在伪装罢了。

    然而,只是念白件事让她明白,一味装作常理不分是保全不了自己,她要帮助哥哥夺权!只有哥哥拥有了权利,她才能在他的庇护下,安度此生。哥哥不只是需要她的天真无邪,更需要她的通情达理和心思缜密,她也知道了,即便是她装出一副人畜无害道样子,太后依旧在监视她。

    朝槿整理了一下心思道:“皇家不比百姓,自小锦衣玉食,万人侍候,必要比别人多承担些,哥哥背负整个天下,总要做一些有悖自己意愿之事,阿槿明白您的难处,阿槿是您的妹妹,也是您的依靠。”

    说一出口,未如故心中一震,看向朝槿坚定的眼神,不由心中莫名的安心,他也不知为何,自己抱着的这个小小身躯,竟会给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也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感到孤船有岸停靠。心下更想好好护她一生安康!他曾经暗暗发誓,要她无忧无虑的长大,如今却终究因为自己的无能,让她的无忧无虑半路夭折。

    “阿槿……皇兄不想让你这么不开心的。”未如故哽咽的道。

    “哥哥,你也是刚长大的大人呀~你不必在阿槿面前这么坚强的,阿槿会一直站在哥哥身边,快快长大,与哥哥一同顶起塌下来的天。”

    未如故看着朝槿有些痴痴的愣住了,他不知道他的小公主是从什么时候,变得不在骄纵跋扈,好像就是从念白的事情开始的。

    他闭上眼不在说话,将朝槿抱得紧了紧,不在言语,那丝丝作痛的心似乎慢慢坚硬了起来。

    皇兄大婚了,娶了当朝宰相,宋焕安的长女,宋茹云。

    淑媛为朝槿试礼服后,为其束发时,告诉朝槿:“册立的丞相家的长女宋茹云”

    朝槿对此女熟知不过,因为这位县主经常来宫中玩,多半是去拜见太后长伶,偶尔也会来找皇兄。

    自己有几次正好碰到她来,皇兄待她很亲和,看她的神色也很用心。宋茹云总是羞答答的浅浅笑,很是温婉。

    宋茹云是长安城中有名的闺秀小姐,样貌体面,仪态端庄,德才兼备,自小过人的聪明,三岁识字,五岁可读通史,八岁作水墨丹青,擅长山水楼阁,惟妙惟肖;她的女红双面绣格外出彩,还擅长绣人像,听闻绣得闺阁中的女儿家和庭院中的人像,可秀出六分长相,三分神韵,栩栩如生!

    朝槿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珠子一转对着淑媛道:“丞相家的女儿,从品貌看来,倒是受的起母仪天下~”最后的受得起母仪天下时,语气有些轻飘飘的。

    淑媛为朝槿梳理头发,那梳子轻轻细细的划过朝槿的每寸头皮,令她觉得痒痒的,却格外的舒服!

    “那就等皇兄大婚后,请旨吧!”朝槿对着菱花镜中的自己,点点头!

    淑媛温柔的笑着说:“陛下大婚后,想来不久便会有了子嗣。到时候,小殿下就要做小姑姑喽!”

    朝槿嘴里念叨了一遍:“小姑姑”觉得格外的不适应,闭了闭眼睛又大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的问:“慢慢呢?”

    淑媛一听朝槿提到“慢慢”笑容僵了僵,后淡淡道:“不知殿下看上那小东西哪里?整日浑浑噩噩,头脑也不灵光,此刻又不知到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偷闲去了吧!”

    朝槿一听,却也不怪,一个劲的打哈欠,泪花从闭着的眼中流了出来,淑媛这才赶忙抱起小朝槿去床上,为其掖好被子,轻摇团扇时道:“离大典还有段时间,殿下且睡会养养神?”

    正说着外面踉踉跄跄冲进了个小宫人,不是别人正是慢慢,淑媛紧蹙眉头,将团扇交给身旁的内寺,自己揪着慢慢的一侧耳朵,拎出殿外,摔到外面因灼日晒得发烫的青石板上,压低嗓音咬牙切齿道:“没长进的东西,跟着小殿下这么久了,还如此莽撞,真是个榆木疙瘩,没瞧见你主子正在睡觉吗?”

    慢慢趴在地上怯怯的道:“奴才该死,只想着快去告诉殿下,沈煜书公子来了”

    淑媛听了,面上的不快转为不屑的讥讽:“哼,到会投其所好了,小殿下就是因为你这个投机取巧的小东西给乱了心智了,那沈煜书公子来就来,该你何事!又哪里轮到你来通风报信,你知小殿下最近有心于沈煜书公子,却偏偏拿这事来扰她,还不快滚远点!”淑媛说罢,转身进了殿!

    慢慢爬在地上的头慢慢抬了起来,他眸光闪烁着细微的情绪,沉稳的样子并不似之前的胆小慎微,悠悠站起身子,拂去身上的土,才转身离开!

    从举行仪式的大殿一侧,朝槿穿着新装,看清了一身红装的皇兄,显得愈发的青隽白皙,但是他的眸中神色,没一点喜色和柔情,似乎此刻举行大婚不过是一个过场,与他无关!看到这样的皇兄,朝槿的心里,又纳闷起来,皇兄明明对新后有情的,为何这会却像是被迫的。

    册封大典相当的隆重,朝槿站在外面看着那一对新人,皇兄整个人很高,面色严肃,到让人觉得有些冷峻,拒人千里之外,就连这热烈的红色,都不能给他增加一点喜气。

    朝槿突然懂得皇兄当初对宋茹云不过是逢场作戏,座上的太后和丞相在意的只是他们手中权利,皇兄何尝不也是为了他们在意的手中权利!所以二人大婚和婚书上的名字,不过是交易的棋子罢了。

    众人如同众星拱月的将一对新人扶到床上,一身红装的未如故和宋茹云坐下,满目的红色和华丽的装潢,无不在张扬着皇家的隆重和威仪,宫人们将帘子一层层放下,他们二人的身后事撒了百福的床,那床幔上绣的是百子千孙图。

    大掌事宫人为其奉上秤杆,未如故握住秤杆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将宋茹云的红盖头轻轻一挑,那娇嫩的面露了出来,她眉如远山,眸如秋水,翘鼻娇小,唇如涂脂,羞涩的抬眸看了一眼未如故,就那么一眼,宋茹云的心慌乱的跳了起来,那一眼她没有看的很清楚,却知她面前的一身红衣华服的夫君比平日里还要的十分的好看。

    大掌事再次将合卺酒,恭敬的奉上。二人饮酒完毕,大掌事喜笑颜开取来长寿面和子孙饽饽,二人皆是吃了几口。后又取来五色花心糖仍在新人身上,二人去接,接的越多,寓意越好。一套下来,未如故带到东房,由近侍为其一一脱下冕服,换上喜庆的常服。

    皇后宋茹云进入内屋,大掌事将宋茹云的冕服脱去,换上喜庆的常服,一切完毕,便是天地公春晖,帝后正式结为夫妇。静下来只剩下二人之际,竟有些令人不自在。

    未如故思索半刻起了身道:“皇后该是累了,早些歇息吧!”

    宋茹云见未如故想走,也起了身道:“陛下,是臣妾做错了什么?”

    未如故被问的有些诧异道:“你,你没做错什么。”

    “那是臣妾长的太丑了,让陛下厌倦了。”宋茹云继续道。

    未如故这才抬头看向宋茹云道:“你,你长得很好看”

    “那,陛下为何讨厌臣妾?”宋茹云道。

    未如故再次看向她时,宋茹云已经满含泪水了。

    未如故不由觉得自己欠妥了,将宋茹云扶肩坐下道:“朕没有厌烦你,只是朕……”

    “臣妾明白了,陛下定是同臣妾一般,还在适应吧!”宋茹云道。

    “对!朕同你一般,原来你竟这般善解人意,朕深感欣慰。”未如故道。

    宋茹云笑了笑道:“那臣妾侍候陛下入寝吧!”

    朝槿坐在殿内练字,看到一旁发愣道淑媛,她今日除了给自己梳头时,一天心不在焉的,还对慢慢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由拿干净的毛笔在她鼻头轻轻扫了一下,促笑着道:“哥哥大婚,你在这犯了相思病,明日我便去请旨,将你赐给哥哥,做个妃子可好?”

    淑媛一听,面色潮红,羞涩难当的道:“小殿下,莫要取笑奴婢了。”说罢转身去为朝槿奉茶。

    朝槿看着淑媛纤腰如细柳,身材高挑,眉眼如花蕊,倒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为何哥哥却不要了她呢?真是可惜……

    次日晨,皇兄是日上三竿来到朝槿寝殿的,朝槿见皇兄虽面色略微有些苍白,却神采奕奕的,与前日晚判若两人。朝槿松了口气,欢喜的抱住坐在矮桌前的未如故耳语道:“哥哥,新嫂嫂美吗?”

    朝槿问完这句话时,正好淑媛奉茶来了,她观察淑媛时一眼看到她眼周略有些红肿,便知道她昨晚必是哭过。

    未如故却未注意到,他看着眼前的朝槿笑得明眸皓齿,像初晨的晨曦,像春阳照耀般暖流暗生,不由更加心情舒爽。

    未如故夸赞道:“极美的女子。”

    朝槿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淑媛,低低着头看不见情绪,不由转头看着未如故道:“哥哥,我想讨个彩头!”

    未如故道:“何?”

    朝槿笑着道:“想同你要一个人……”

    话还未说完,宫人便快步进来传话道:“陛下,听闻皇后娘娘身体有些不适,是否要去看一下?”

    未如故听后,看向朝槿,再次询问:“你说?”

    朝槿看了眼等着回话的宫人,笑着道:“皇嫂的身体比较重要,阿槿不急,下次再说,哥哥先去瞧瞧皇嫂吧!”

    未如故听后有些犹豫,被朝槿念叨着快走,才一步两回头的走了。

    未如故走后,朝槿笑着的脸,突的面无表情,淑媛上前收拾茶盏小声嘟囔道:“这位新娘娘真的是生怕别人夺走了她的夫君……”朝槿的注意力从皇兄离开的方向看向淑媛。

    淑媛感觉浑身一冷,她迟疑的抬起头,正好看到朝槿冷冷的看着自己,陌生的样子,令她心中一颤,慌忙跪地,不敢多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