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路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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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逃课了

    我今天逃课了,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去了。早上吃完早饭,阳光洒进客厅,玫瑰花的倒影映在暗红色的木纹地板上,仿佛一场舞台剧的帷幕,庄重典雅,我好想躺在地板上,一如睡在舞台的帷幕上的小天鹅舞者,俯身将身体舒展成天鹅的样子,抖动着裙摆,畅游人间。我们俩也像天鹅一样,在阳光的方向,依偎在一起,“你说睡美人是不是人生赢家”宣伟问我

    “为什么?”

    “睡美人度过了他幸福的童年,16岁的时候开始睡觉,一觉醒来,男朋友也有了,国家也有了,爱情财富权权在握,不是人生赢家是什么?”

    “是童话啊,现实里没有王子和女巫,更不会有什么白来的财富”

    “哟,这话有点理智的冷漠啊”

    “宣伟,你会对我好多久?”

    “为什么这么问?”

    “舍长回家了,估计要下周才回来,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我怎么猜”

    “我觉得和郭坚有关系,他俩刚开始的时候,郭坚天天来找舍长,这学期就没有来的那么勤了,以前对舍长特别殷勤,打水打饭,蹦迪逛街,就连上课都不和我们一起上,都是跟着郭坚他们班一起的。这学期就不这样了,没有那么黏糊了,特别是郭坚进了篮球校队之后,舍长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这次舍长喝醉了第二天特别安静,一点都不象他的性格,那天小敏送舍长回来,说郭坚就是一个垃圾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觉得他一定是做了对不起舍长的事情了。是不是爱情真的会有保鲜期的,像小说里说的那样,两个人开始都很甜蜜最后又都会分道扬镳?”

    “校园爱情难免会有走不到最后的时候。而且毕业要面临地区的距离,别说本科生,研究生都是一样的。只是为什么又有人能从校园到婚纱,到白头呢?你想过果没有?”宣伟看着我的眼睛“主要还是看两个人的相处过程和对彼此相爱的初心及人品。无论郭坚对纪佳甯做了什么,他俩的故事不能代表我们俩的结局,我不是郭坚你也不是纪佳甯,对不对?”

    “嗯”我点点头,“其实小敏他俩也是校园爱情,俩人还是异地呢,也挺甜蜜的,他俩的电话卡都攒了快一抽屉了,那么厚的一摞。”

    “相信我,我已经不是个小男孩了,我都26岁了的老男人了,早就过了生理需要见异思迁的年纪了,我那天看着你在外面一边烧纸一边哭的样子,我当时就想要是我死了,你是不是也这样给我烧纸,也会哭的那么伤心。”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我去捂他的嘴,他就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怎么不再清明那天给爷爷奶奶烧纸呢?”

    “我们家就是纯粹的唯物主义家庭,所以也不会有这些活动,思念都是沉默的,相见也都是无言的。我和我小叔电话里说的话都比我和我爸妈在同一个城市里说的话多。呵呵,有趣吧”

    我摸了摸宣伟的头发,“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这只是我和父母相处的模式罢了,但是我并不怀疑他们对我的爱和期待,我们家里的每个人都是一台独立的服务器,联络着社会的各种网络,有着各自的局域网,却不影响我们是一家人,在同一个机房里,各自生长。”

    “我不想去上课了”我很坚决的对宣伟说。“怎么了?忽然想逃课?好的,那我们就不去了,就这样待会”他说着就把我往他怀里拉了一下,搂着我,左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右手摸着我的脸,象哄小孩一样,闭上了他的眼睛。“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想去上课了?”我仰起头,翻着大眼睛看着他下颌上微微冒出的胡茬

    “你不想去自然有你的理由,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是你愿意选的行为,你也不傻,你高兴就好,天塌不了。”他俯下身用他的鼻尖扫了我的鼻尖一下,嘴角上扬,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你这小手真热乎”

    我们俩就这么拥抱在阳光里,一动不动,时间也仿佛停止了,真好。

    “豆腐,豆腐,大豆腐”窗外传来卖豆腐的吆喝声。我忽然睁开眼,推了推宣伟“大豆的种子呢?”“在洗手台边上放着呢”“去看看有没有发芽”

    我直接蹦起来,拉着宣伟去找豆的种子。

    我们剥开层层包裹,十几颗豆子已经有几颗冒出了一点点的芽头。

    “这样是不是可以种到地里去了?”“应该可以吧,我记得以前爷爷种的种子很多都是干的种子呢,我们今天把它们种下去吧。走!”

    我们兴冲冲的来到小院子里,在空地的第一条垄上,准备刨出十二个坑,我觉得差不多就可以了,没想到宣伟则从屋里拿出一把卷尺,递给我“拿住了别动”我惊立在垄土边上看着他。只见他一边拉长着尺子,一边向前走,走到垄土尽头蹲下看了一下数字,然后向前走了一米多的距离之后做一个标记,就这样这位非农民大哥做了12个标记后才去拿来小锄头,开始刨坑,一个坑里一颗豆子,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就问他“宣伟,你说要不要测量一下,坑的深度?”“不用了,这里没有冻土,不会影响芽苗出土的”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蹲下笑个不停。宣伟看着我蹲在那里,先是茫然,后来好像终于明白我是在取笑他的执拗,甩开大步迈到我的跟前,直接把蹲在地下的我抱了起来,我被他着突如其来的抱起吓得一声尖叫,就赶紧抓住他的胳膊,不敢动了。宣伟看着不胖,胳膊却着实不细,坚实的肱二头肌坚硬的象块石头。我忍着笑不断的求饶“我错了,错了,不笑你了。”宣伟把我抱到白砖路上轻轻放下,冲着我龇出他的小虎牙,“看你还敢笑话我吗?”“不敢了,不敢了”我一只手扶着他的胳膊,用一只手握了握他的上臂,“你的肌肉怎么这么硬。”宣伟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扭过头,“我的体能也不是白练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哼”似乎在笑着说的吧,我也看不到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