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算命,拦截
廊道绕碧潭,绿柳点青波。
雨后微风吹动两人着红衫,好似一对新人,引来街上路人频频瞩目。
街道上铺满了青石板,偶有青苔钻出缝隙,为路面染上些许春色。
两人随意的在繁闹的集市上晃荡着,脚下一片轻盈。
慵懒的阳光洒在这白墙灰瓦之间,洒在突兀横出的飞檐上,倒影使行人不时穿梭在阴影与阳光之下。
东方姑娘爽朗的笑声不时穿梭在街上。
本是人间红颜,看的路上行人目瞪口呆。
不过倒是没有人来惹是生非,老百姓最是懂生存之道的,千年来总结的经验告诉他们,不要去与携枪带棒的修士接触,否则随时可能小命不保。
甚至还给予他们一丝友善,毕竟没有这些修士,也没有他们的太平世道。
祖辈们口中的故事离他们并不远,毕竟衙门还不时贴出安民告示,警示世人世间有妖魔。
东方若兰牵着情郎的手不时在商贩前或店铺内走走停停。
轻王侯的右手拿着糖葫芦以及棉花糖,满脸无奈的看着正排队购买萝卜丝饼的贤内助。
“差不多了,我没手拿了”
等她拿到包着油纸的萝卜丝饼,又想去隔壁的风筝摊,被他制止了。
“买一个嘛,我还没放过风筝呢”一边哀求一边将萝卜丝饼塞到他嘴中。
他看出来了,这是拿他嘴当垃圾桶呢。
“姑娘,公子,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要不老瞎子这里来算上一算?”
突兀的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东方若兰立马夸过风筝摊来到旁边的卜卦摊前。
一位瘦弱的老者盘膝坐在路边,身前摆放着一张脏兮兮的布,布上画着八卦图,还摆放着铜钱,龟壳,铃铛等占卜之物。
显然老者的话说到她心中去了,她蹲下在老者眼前用手晃了晃。
这是在确定是不是瞎子?
这年头装瞎子的应该不多吧?
“道长,你给我和我郎君算一卦可好?”说完还报起了两人的名字。
当对方问起生辰八字之时,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轻王侯。
轻王侯无奈只得报出自己八字。
算是陪他玩闹吧,这些跑江湖的人向来最是拎的清,知道该说什么话。
“姑娘采福泽宏,诗书满腹看功成。丰衣足食多安稳,正是人间有福人”
“这位公子则多有不妙,命犯三灾关,车前马有险,马后也有灾,注意水淹火烧”
东方若兰听到他对自己的批语时,还挺高兴的,但随着轻王侯的批语出来顿时落下了脸来。
“呸呸呸”
“你会不会算卦啊,破算卦的,给我重新算,算好了姑娘我这50两银子就是你的,算不好,我分文不给”
一边拿着手中硕大的官银,一边威胁着老道士。
老道士却是面带微笑摇头不语,抬起脸庞看向轻王侯方向,似乎在等轻王侯的反应,也不知他如何确认轻王侯在哪的。
“好了,若兰,该走了”
他没有与老道士多逞口舌之争,真也好,假也罢,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
“姑娘让老瞎子改批言,我是千万不肯的”
“老道士这里有一张符箓,说不定能为公子带来好运,五十两,要是不要?”老瞎子从布袋之中摸出一个匣子,打开匣子拿起里面唯一的一张符箓放在东方若兰身前。
“老瞎子好算计,姑奶奶认了,五十两买姑奶奶心安,怎么都不亏”
说完将拳头大小银锭丢在摊上,拿过符箓就放在手上合十祈祷起来。
“我得去给你买个香囊,放香囊里,香囊摊来路就有”
轻王侯看了眼太阳,颇感无奈。
“算了,也不急这点时间”他能感受到东方若兰心中的焦虑。
这种焦虑来自于前方那八百骑兵以及未知,轻王侯越强,她就越感觉自己无能,面对的敌人都不是她能对付的,她连一点忙都帮不上。
现在她很后悔当初没听父亲的话好好修炼,竟是被那些杂谈怪论迷了眼。
......
日上三竿,官道之上总算出现了两人身影。
还是那两匹马,还是那两个红影,也还是那片焦土。
随着前行,她话语越来越少,不时看着道路两旁的树林与良田。
而在他前方的不远处,此刻正有一匹浑身无杂色的汗血宝马奔驰而来,马上坐着的正是那京师之中赶来的青竹。
马挂弓箭银枪,绿袍未改。
往日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此刻也从脸上消失了一干二净,柳眉微催,反倒显得英姿飒爽。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林间一只乌鸦正睁着血红的眸子随着他的身子移动。
当她人影消失之后,乌鸦无声无息的向着东方飞去。
“嗖~”
“呱~“
箭矢余力未歇向着远处田间落去,乌鸦却只在原地留下一根黑色羽毛。
青竹射出一箭头也不回的继续骑马疾驰,她是了解家中小姐的,小姐既然叫她来了,那代表着默认对方未婚夫的身份。
既然是小姐未婚夫,就是她的主子。
她又如何能够不尽心?
知道病书生出京,沿途早就多有留意,刚才所射杀的也不是第一只。
别看他时常在温心语身边作为侍女就以为她只是一个侍女,她可是被当做心语死侍培养的,关键时刻得为心语而死的存在。
因温心语不能修炼的缘故所以自小夫人就严格的要求她修炼,夫人死后,太师有意培养下更是将他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而太师所教授的正是那些战场学问。
能位列三公又寿百岁的,又怎么会是简简单单的人物?
双向奔赴之下,双方总算在日落之前遇见。
当东方若兰看着前方疾驰的女子之时顿时绷紧了神经。
她感受到对方明显是奔着他们而来,就连轻王侯亦是这么认为,只是他想不到这次对自己出手的会是如此红颜。
还真舍得下本钱啊!
青竹看着前方红衣,也是大概猜到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红衣男子真的不多,在京中也不多,也许就状元御街夸官之时才会穿红衣吧。
而据二小姐情报所言,这位未来姑爷就是常年穿着红衣。
“唏律律”
立马而定。
她为了不引起不必要误会就这般站在官道之上等对方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