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穗都草龙传奇

    每逢农历正月十五，都有舞草龙的风俗习惯。入夜，小伙子三五成群，挥舞着插有香火的草龙在田间和村巷穿行，走完田间和村巷，他们又舞着草龙到每个农户家拜迟年，预祝新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这个故事需从神农教徒弟李传成编草龙、骑草龙说起。

    少年奇趣

    故事发生于神农在禾仓堡教耕以后，那时嘉禾还属桂阳管辖之地。晋屏山下的禾仓村有户李姓人家，父母中年得子，取名李传成。他的出生十分怪异，是其母梦见头上流血的龙投胎而生下的。他出生后，一双小手总是按住头的两角，啼哭不止。双亲无奈，只得焚看祷告，求神仙和祖宗保佑。并许愿：只要为他除去怪症，日后成人，定将见义勇为，效忠良民。

    说也奇怪，这里刚许下愿，门口便有人来通报：有道士求见。传成父亲立即请他进屋，道士对传成父母说：“无碍、无碍，贵公子有重任在肩罢了。”说完，双手接过婴儿，在婴儿头的两角摸了摸，婴儿便停住了哭声，且一个劲地冲父母直笑。李传成的父亲拿银子向道士致谢，道士一再拒收，只是说：“如不嫌弃，就让我当他的师傅吧！”说罢，扬长而去。

    道士说当传成的师傅，其实很少露面。直至传成长到十八岁，只来过二次，一次是六岁时教他用稻草织草龙，一次是十三岁时教他学会了骑草龙。自从李传成学会骑草龙后，腾云驾雾，来去神速，令人难以置信。其时李传成的父亲正在广西柳州打铁。过端午节那天，传成母亲做了一斗糯米粽子。她将粽子一串串挂在竹竿上晾干，不由思念起远方的丈夫。传成见母亲眼角含着晶莹的泪花，便对母亲说：“妈！我给爸送粽子去好吗？”母亲点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小淘气，不要讲傻话了。”传成知道妈妈不相信，也没再说什么。当晚月明星稀，李传成在妈妈熟睡以后，用菜篮装了一串粽子，然后骑在一条草龙上，念动师傅教的咒语，喝声：“起”！霎时，草龙便旋转自如地跃入空中，腾飞起来。天快亮时就飞到了广西柳州。当时传成父亲因思念家乡，正独坐月下想家，突然听到：“爸爸，我给你送粽子来了。”一看是自己的儿子，惊喜万状，忙问：“你怎么来的？”传成骄傲地指着小草龙说：“骑着它来的。”

    父亲又问：“谁教你骑的？”

    传成应道：“有谁？师傅呗”

    父亲知道孩子师傅是个神灵，就没再问了。

    传成将粽子递给父亲，父亲一摸粽子，还是温的，不由动情地将传成搂在怀里。临行，李传成要父亲将烂了的衣服交给他带回去让母亲缝补。

    第二天早晨，天已大亮，李传成母亲见儿子还未起床，便去拍打他的被盖。一摸，里面是个枕头，没有人影，很是气恼，正要厉声叫唤，传成却从外面赶回来了，母亲责问他昨晚哪里玩去了，传成说：“我给爸爸送粽子去了。”

    传成母亲认为他撒谎，更是生气，动手要打他。传成却把父亲的旧衣烂裳递到母亲手上。母亲一看，才相信孩子说的是真话。这以后，李传成会骑草龙的事就传开了，常有小伙伴缠着他教编小草龙。

    有一次，李传成还用小草龙载着大伙到广西桂林、广东韶州去看风景。从此，大伙都称赞李传成是“草龙真人”。

    病中受命

    就在李传成给父亲送粽子后的第三年，禾仓一带遭难了。这一年禾苗插下不久，稗草猛长，眼看禾苗一株株枯死，而稗草却长得又高又粗，有的人田里因此没长一株禾穗，收割的净是稗粒。无奈之下，只好煮食小稗粒。吃了后，不少人得了盲肠炎，痛得哭天喊娘，有的还丢了性命。第二年，石陂头发洪水，河水淹没过的稻田，只剩下该死的稗草。仅三年时间，禾仓堡一片荒凉。

    李传成吃了稗粒煮的饭，患上了盲肠炎，疼得他直冒冷汗，一家人围着他痛哭不止，传成算定自己活不长了，迷迷糊糊中，看见两个穿褐衣的男子向他走来，两人手拿金牌，上面写道：“君主召见，恭候光临！”李传成虽不知他们是谁的属下，但盛情难却，只好欣然应允，随着黑衣人走了。走啊走，眼前出现一道狭长幽深的通道，不久。路径渐渐变得光明，沿途有山也有水，但都显得缥缈不定。不一会儿，到了一所官署，上书“神农府”，门口两旁守卫着执戟武将。李传成被引进在台阶下跪拜，抬头一看，四五位穿艳丽宫服的美女簇拥着一位头戴桂冠，神态威武，颇有帝王之相的达官贵人端坐堂上。仔细一瞧，那戴金子冠帽的人，好像有些面熟，一时又想不起他是谁。猛然，他心里一震，看出那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师傅。李传成正在惊疑，忽然听到了击磬声，随后有三十多位形态各异的人，穿着宽大衣袍，道着自己的名号，登堂跪拜。原来他们是谷神、高粱神、白菜神、冬瓜神……师

    傅命他们两厢席地坐下。

    戴金圈桂冠的人突然问道：“……穗都李传成来了吗？”黑衣人迎上前去，恭敬地说：“启奏神农星君，李传成带到，正在殿下候旨。”神农星君一扬袖袍，喝令道：“把他带上来！”

    黑衣人将李传成引到丹陛跪下。

    神农星君问道：穗都李传成，你认得我吗？

    李传成小心翼翼地答：“弟子李传成拜见师傅。只是

    弟子不明白，您为何称我们那里为穗都？”

    神农星君让谷神递过一把谷穗握在手中说，二千多年前，我在那个叫两穴的地方得到上天赐给的一把嘉禾，以后教人耕作，使这稻谷成了天下人的主食，所以应该叫穗都。

    李传成不由兴奋起来说：“哦，原来丙穴那块地方是天下人种稻谷的发源地。”

    神花星君又问：“李传成，你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到这里来吗？”

    李传成突然想起来，说：“莫非是为稗草肆虐这件事？”

    神衣星君点了点头说：“正是，要战胜稗草，不让它肆虐，这个重任需要你来担当。”

    李传成深感奇怪：“我哪有这个能耐？”

    神农星君说：“徒儿还记得你刚生下来时，头部两角发痛，啼哭不止的事吗？”

    李传成渐渐长大懂事后，常听爹妈说起这件事。所以深知眼前的师傅即是当年的救命恩人，于是连连拜谢。

    神农星君示意起立，告知他授予这项使命的原因。原来李传成的前身是湘江龙王管辖下的一条龙，因为一次奉命对受旱严重的地方行雨时，垂悯农人，多下了一定的雨，导致上天震怒，认为徇私枉法，按律当诛。神农星君向玉帝恳求，认为情有可原，当免死罪。上帝准奏，着令削去龙角，推向凡间投胎为人。所以生下来后，头的两角疼痛不止。

    神农星君掐指计算，当年在丙穴教耕时，因野牛王不服驯使便点了它的穴位。将野牛王关进石匣里，沉放在两穴下面的地下河道。从此以后，圈养的野牛才变得驯服，帮人拖犁、拉耙，供人役使。如今二千多年过去了，这野牛王已经成精，而且即将醒来，逃出石匣，大行报复，需得布下龙阵才能将其重新擒获，关进石匣，使其不危害民间。于是神农星君便在李传成降生时，化作道人，为其除疾，以后又教其织草龙、骑草龙之术。只等野牛王逃跑后，一开始肆虐，便让李传成化为龙身与之决斗。果然，年前，野牛王苏醒过来，用它的暴力踢开石匣，成功逃跑，后又变身为一条蟒蛇。这蟒蛇迅速长大，成为蛟龙，在胡家村一带肆意兴风作浪，将村前的稻田钻成深洞，成为一口大潭，人称蛟龙潭。这蛟龙不时钻出潭外，啃食山上长得极像稻草的稗草的果实。于是稗草果实随其粪便排出，每次暴发山洪时，便冲入田间，蚕食禾苗。因为丙穴是野牛王伤心之地，所以那里的禾苗受害最早、最惨。如果两年之内不重新擒获野牛王，那普天下的禾苗都会沦为稗草，百姓就遭殃了。

    神农星君讲到这里，用慈爱和鼓励的目光望了望李传成，问道：“你有胆量重新化为龙身与恶蛟决斗，将它擒获，让它现出原形，将其关进石匣吗？”

    李传成听了神农星君的介绍，坦然应允了这一使命。但他不免有些担心地说：“师傅在上，能够担负这一使命是弟子的荣幸。但我现在不过是凡夫肉胎，怎能重新化为龙身？而且，听说那恶蛟力大无比，稍一动弹，就山崩地裂，山洪翻滚，我哪有那么大的气力与它搏斗，将它打败？”

    神农星君见李传成应许了这事，很是高兴，便安慰说：“到时为师会到场助你一臂之力。我这里有一壶炼好的神丹，你回去把那条草龙编粗，编扎实，还叫你的小伙伴多编些小草龙。到时，大草龙喂三粒丹丸，小草龙喂一粒丹丸，它们就有了灵气，飞跃自如，与恶蛟搏斗。而关键时刻还得你自己上场。如果你自己上场，需服十粒丹丸，听明白了吗？”

    李传成在阶下一一应充。吩咐完毕后，神农星君一甩衣袍，美丽的仙女便宣布退班。黑衣人引着李传成到后宫厨房用饭，端上来的是一盘仙芋，外形像石头，但吃起来挺柔软，甘美无比。李传成吃完便觉得气力在节节增长，后来觉得力大无穷了，他提着神农星君给的一壶丹药，在褐衣使者的护送下回到了人间。

    李传成从睡梦中醒来，刚才的梦境让他觉得好奇怪，他神奇地发现身上的疾病早已痊愈，手中确实握着一壶丹药，大腿手臂明显变粗，浑身是劲。方知神农星君托梦，于是赶忙将丹药藏了起来。父母见他突然变得体壮，很是高兴，嘱他多加保重。哪里知道，李传成闲不住，他将好友叫到家里，吩咐他们一个月内每人织二条草龙备用，又将自己的草龙加粗，加长，编扎实。到了正月十三日夜间，他又梦见黑衣人前来传话：“后天是正月十五日，是个吉日，再说，不久就是二月份，要闹春耕了，这事必须在春耕以前办好，因此把行动时间定在正月十五日，请做好准备。”李传成遵令而行。

    惨烈决斗

    正月十五日一大早，李传成告知父母说，要去胡家村参加耍草龙比赛。他和小伙伴们将大草龙、小草龙扎成捆，一行人抬着往胡家村走去。

    伏在深潭的恶校见李传成他们抬着草龙来到胡家村，便知其来者不善。它当即恶狠狠地翻腾跳跃，想给李传成他们一个下马威，霎时，天摇地动，大雨倾盆，山洪暴发。李传成毫不畏惧，给大草龙喂食了丹药，喝声“起”大草龙就变成肉滚滚的真龙，冲着恶蛟的巢穴咆哮而去。随着大草龙的咆哮，恶蛟呼地冲出洞口腾空而去，与大草龙搏斗在一起。大草龙开始十分勇猛，后来体力慢慢不支，眼看要败下阵来。李传成急忙给小草龙喂食了丹药，喝声“起！”小草龙漫天飞舞，直朝恶蛟包抄而去，有的缠足，有的缠尾，弄得恶蛟应接不暇。

    恶蛟到底是数千年的野牛王化身，厮斗中进退有法，力气用之不尽；而草龙们由于搏斗时间长了，神丹的功力减弱，竟然在恶蛟的疯狂啮咬下，开始丢盔卸甲，被咬下的甲片落地后化成稻草。恶蛟见草龙渐渐现出原形，高兴地哈哈大笑，挑衅地催促李传成前去送死。李传成面无惧色，拿出神丹就往自己的嘴里送，他吞下神丹，霎时化为一条没有角的巨龙腾空而起。恶蛟恶狠狠地用尾巴扫巨龙的腰部，巨龙憋着气直咬恶蛟要害七寸穴。巨龙、恶蛟双双缠绞着，在天空翻滚。恶蛟渐渐乏力，忽然想起巨龙无角，认定这里是巨龙的薄弱部位，连连往此处撕咬，巨龙正欲转身，无奈头部被恶蛟咬伤，血洒田野。大草龙、小草龙急忙将巨龙团团围住，掩护巨龙。蛟龙得势，又呼地轮着尾巴朝龙阵冲来。正在危急关头，一个道人出现在田埂上，他用手从自己嘴中掏出一粒丹丸放在手上，往巨龙嘴中送去。只见金光一闪，巨龙头上长出了锋利的龙角，脚上长出了锋利的龙爪，其他草龙也都复原如初。道人把手一招，巨龙、草龙结成龙阵，任凭恶蛟如何逞凶，终被团团困住。

    转眼间恶蛟皮肉被撕裂数十处，天空血肉横飞。恶蛟无奈，只得飞下地面，现出野牛原形，在地上飞跑。巨龙、草龙哪里肯依，飞身而下，将野牛王缠住四肢，掀倒在地。道人飞速赶来，从一只放在石山顶上的墨水瓶里拔出笔来，画了几道符，朝野牛王身上甩去。当即野牛王额角上、背上、肚皮上都粘上了符，于是停住了叫唤，昏倒在地上。道人一扬手，李传成化身的巨龙和孩子们编的草龙都离开了野牛王的身体。道人又频朝石山招手，马上飞来很多块工整的石板，组成里三层外三层的石柜将野牛王囚禁其中。

    道人接着喝令：“神将何在？”

    天空中马上有八个身穿金盔金甲的神将现身，一齐向道人行礼。

    道人吩咐他们将关押野牛王的石柜运至丙穴的地下河道存放，神将们领命而去。

    吩咐完毕，道人抚掌大笑，马上天开云朗，洪水退却，藏身蛟龙深不可测的蛟龙潭被封闭，成为一口普通的鱼塘。

    李传成化身的巨龙腾飞在空中，忙不迭地将道士送的内丹吐出，要归还道士，道士却说：“我是神农，贤徒今天立了大功，玉帝着令嘉奖，我给你的内丹就留给你了。从此，你功过相抵，重返仙界，仍为龙族。你现在可将开始吃的那十粒仙丹吐出来，仍旧现身人形，同我一道前去拜别你父母。”

    说完，神农星君伸手指向李传成化身的巨龙口中，那十粒仙丹闪着金光从巨龙口中飞出，神农星君将它们收藏在随身带的药葫芦内。随即李传成复原成人形。

    留下怀念

    李传成父母在儿子走后，反复察看天象变化，才知道孩儿与蛟龙搏斗的壮举。由于当初发过誓言，要为民除害，面对儿子的安危，无怨无悔、神农和李传成骑着草龙。很快来到了丙穴旁的禾仓堡。传成父母见儿子和他师傅一同归来，既惊又喜、传成向父母介绍自己完成神农师命后受玉帝嘉奖的情况，并连连感谢父母养育之恩。

    李传成父母听儿子说他的师傅是大名鼎鼎的人类禾谷的祖师爷，不由十分虔诚地跪地参拜。神农星君勉励了李传成父母一番，又告知他们清剿稗草危害的办法，让他们遍告乡亲。然后牵着李传成的手腾空而去。霎时，天空彩霞缭绕，百鸟啁啾，仙乐阵阵。李传成仍变回巨龙驮着神农星君向天宫飞去，腾飞的巨龙不时频频回头向父母告别，不一会便隐入云层深处。

    李传成父母不负神农众望，将神农教给的如何在秧田识别稗草，如何在禾苗分蘖中耕时拔除稗草等办法一一教给乡亲们。从此，禾仓周围的农田又恢复了碧绿，虽然每年仍有少许稗草杂生，但已无碍大局。之后，人们吃的大米中尽管不时夹有几颗稗粒，但已对人类不能造成什么危害。

    神农星君和李传成勇斗野牛王的故事被传为千古佳话，穗都一带，到处留下了人们缅怀他们的功德。嘉禾有个龙潭镇，镇内有个自然村，名叫“蛟龙潭”。据说，这就是当年恶蛟藏身之地。从嘉禾前往宁远的公路上，可以看到很多险峻奇特的石山，其中有座山顶像只墨水瓶，有几座山净是悬崖峭壁。据说，那山顶上的墨水瓶就是当年神农星君画符时用过的；那些峭壁就是神农造囚禁野牛王的石柜时取石的地方。就连千百年来一直被文人墨客吟诵为“月夜明珠”的珠泉井，老辈人也说那井里不时冒出水泡，是因为当年囚禁在与珠泉相通的丙穴地下河道里野牛王在水中喘息的缘故。

    四、神农的女儿英姬与嘉禾白脚麻

    远古的时候，神农的大女儿英姬，经过多年修道，她一直想实现自己为天下百姓织布御寒，她听说条叶养蚕吐丝，可以做衣，于是她变成喜鹊，飞到萼山的一棵大桑树上做起鹊巢，不再回家，每天天亮就啼叫：“织衣，织衣！”

    神农见女儿不分白天黑夜不回家，非常想念英姬，便亲自跑到那棵大桑树下，呼唤英姬现身回家，可是英姬因为没有织出布来。觉得对不起父亲，不好现身露面。

    神农情急之下，竟然放火烧了鹊巢，喜鹊则飞上天去了。王母娘娘在天宫召见了英姬，把英姬留在天庭做了织女。

    有一次，天气晴朗，英姬正在天官编织美丽的彩云，无意间从天庭往下界窥视，她看见父亲带领臣民在禾仓堡一带种植嘉谷，脸上挂满了丰收的喜悦。然而他们身上穿的却是树皮或树叶连缀而成的衣服，仅仅用以遮羞，却不能保暖避寒。看到这一情景，英姬流下了伤感和思念的泪水。

    可是，她的泪水却化成了细雨，飘洒到人间，现在丙穴洞入口处的石块上，还留有英姬当年从天空抛下的泪痕。英姬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愁绪，急匆匆往王母娘娘大殿跑去，请求王母娘娘允许她返回人间，帮父亲寻找那能够织衣御寒的东西。王母娘娘见她言辞恳切，答应了她的请求，当即收回她所练仙道，让她重新投胎，进入凡间。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禾仓堡丙穴附近的一户百姓人家的草棚上，一道闪闪亮光从天而降，草棚里随即传出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那哭声像是在大声呼叫：“织衣呀，织衣！”这时，一位陌生的老者路过此地，循声草棚内探视，并告诉草棚主人：这婴儿哭声响亮，颇有英雄气概，又是女儿，就取名叫英姬吧，言人吉象，但她要找一位有名望的人作义父才能长大。

    话音刚落，老者突然不见了。主人觉得奇怪，他料定自己遇上了仙人。于是按老者说的，将女儿起名英姬，可找谁做她的义父呢？主人十分纳闷。

    三年过去了，没有找做义父的人。有一天，神农带着几位重臣路过草棚，见一位小女孩正在门口用稻草编织着像衣服一样的东西。觉得挺好奇，便走近前去观看。突然，草棚内传出呼叫女儿的声音“英姬！英姬！”

    神农感到十分诧异，这女孩怎么和自己的长女同一个名字呢？她情不自禁地把小女孩抱在怀里，就像当年抱自己的大女儿一样，感到特别亲切，小女孩也吃惊地缠着神农的脖子，喜滋滋，乐陶陶。主人出门一看，见神农抱着自己的孩子那么亲热，就邀神农一行进棚内闲聊。言谈间，主人把老者的话说了一遍，神农觉得这是天意，当场就要英姬拜他为义父。这天，英姬刚好三岁零九个月。

    打那以后，神农常抽空到草棚去看望小英姬，每次都要教诲她许多道理。小英姬也非常聪明乖巧，常做些连大人都想象不到的玩意儿，大多是做衣服裤子之类的。神农觉得她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彼此好像有一种割舍不掉的亲情，烧掉鹊巢的那种内疚，也慢慢地淡化了。

    转眼小英姬16岁了，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心灵手巧，她用稻草编织出来的衣服非常精致，神农见她有这方面的天赋，便告诉她，有次他外出跋山涉水采药时，在一个山上长发现一种植物，青皮白脚，茎部韧皮纤维坚韧，拉力很大，如果用它来纺成线，织成布，一定又柔软又耐穿，英姬听后，心里一亮，她好多年梦寐以求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她非常激动地对父亲说：“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尽快派人把它找来，到我们禾仓堡一带种植，穿衣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神农听了小英姬的话，赶紧派人到长麻的地方把苗儿连根挖了回来。因是长麻的地方找来的，大伙就管叫它为苎麻、英姬和神农的臣民们先在丙穴附近试种了一珑地，英姬天天去培育管理。几天后，麻苗逐渐枯萎了，赶忙浇水也不见好转。英姬预感到理想的破灭，她的心情十分忧郁。

    一个多月后，英姬来到那块麻地，突然发现埋在地下的麻根发出了嫩芽。英姬又惊又喜，从此，每天施肥除草，细心管理，麻苗长势喜人。过了三个月，麻成熟了，英姬与族民们一道收了苎麻。苎麻丝经过加工后，要制成布料，还需多道工序。神农便吩咐赤制氏等能工巧匠，设计出纺线机和织布机，由英姬带领和培训禾仓堡一带的妇女纺线织布。

    从此，普天下的黎民百姓开始穿上了粗布衣服。

    英姬当年在禾仓堡种植的苎麻，就是现在早已闻名于世的嘉禾白脚麻，它产量高，繁殖快，一年能收获四次。如今，白脚麻已远销东南亚各国，驰名中外，成了独具嘉禾地方特色的传统名牌产品。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