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修仙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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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准备(一)

    “铁蛋,快起来!”杜晓迷糊间只觉得被人推了几下。

    他挠了下脑头皮,睁开惺忪的眼睛,见曲三山正在一旁等他,想起了昨晚的事儿,“好嘞,三山哥。”

    杜晓昨天晚上后半夜没睡好,觉得浑身又困又乏。他前几天挑土,两边肩膀也酸疼的厉害。

    “我跟恁爹都说好了,他现在已经替你去马丽霞她家了。你赶紧吃饭去!”曲三山催促道。

    杜晓应了一声,来到院子里。他拿起木瓢从缸里舀了一瓢水,倒进石头上的陶盆里,洗了几下脸,清醒了好多。

    “哥,俺们都吃过了,就剩你自个了。”杜苗端过来一碗米粥放在院子中的木桌上。桌子上还有一罐咸菜和两张干饼。

    杜晓摸了摸小妹的头,“嘿嘿”了一声,坐下吃喝起来。曲三山已经自己回家开始清理院子。

    “今天这小辫梳的可不赖,咱娘给你梳的?”杜晓小妹道。

    小妹杜苗“嗯”了一声。

    “杜田干啥去了,又跑出去玩了?”杜晓问道。

    “俺可不敢说,人家说要打俺哩!”杜苗小脸上的眉毛拧在一起道。

    杜晓“嘿嘿”又是一笑,瞄了小妹几眼,没有吭声。杜苗虽然勤快、懂事,可往日没少告她二哥杜田的黑状。

    他爹娘平时又总觉得杜苗懂事,说的肯定都是真的,杜田倒没少因此挨揍。起码挨揍十次中有五次是杜苗告的黑状。杜田越是辩驳,挨打挨得越狠。

    “他今儿肯定又去偷人二杆子家的鹅蛋了,上回让人家那鹅咬个半死,他还敢去!”杜苗凑到杜晓耳边悄声说道。

    杜晓摇了摇头“嘿嘿”一笑,杜田自上次被几只大白鹅教训以后,现在连二杆子家那条胡同了都不敢去了,肯定不敢再去偷人家鹅蛋了。

    杜晓吃完把碗筷一放,“我得开始干活了,记着替我看着点你二哥。”

    “欸”,杜苗欢喜的忙点头应道。有杜晓这句话,她就可以指派杜田了。她二哥杜田谁的话也不听,唯独有些憷杜晓。

    杜晓走进曲三山家院子,正巧看到王美娥从屋里出来。王美娥头发梳的油光水亮,脸上还擦了红,一身衣服崭新,瞧着像要过年似的。

    “你去弄啥了?”曲三山问他娘。

    “我去镇山买两件新衣裳,过两天来客了,也不能成天穿这一身。”王美娥说罢,便准备出门。

    曲三山把怀中的柴火一扔,“你先等会!”

    “人家昨天那三个客人给你钱没有?”曲三山不依不饶道。

    王美娥听了一撇脸,也不说话。

    “给了多少?”曲三山问。

    “你问这弄啥嘞?”王美娥没好气道。

    “多少?”曲三山转头问杜晓。

    杜晓那肯掺和这事儿,只是嘿嘿笑着,帮曲三山收拾去了。

    “都给我拿出来!”曲三山语气不容置疑。

    他娘王美娥一跺脚,“你想干啥,你个败家玩意!那钱还得留着给你说媳妇哩!”王美娥无法,只得转身回屋拿银子去了。

    曲三山接过他娘手里的银子,掂了一下,冲杜晓得意一笑。

    “你先别急着买衣裳,先去镇山多买点腊肉,起码得弄五六十斤。还有窗纸、蜡烛,还有红油,都多买些。红油先买回来,我跟杜晓明天得刷木门用。”曲三山嘱咐道。

    “剩下的弄点花瓶、摆件啥的,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这些东西?你看着摆置就行!”,“剩下的钱你想买几件衣裳都行。”曲三山说完继续干活。

    “那得花老些钱哩。”王美娥有些不乐意道。

    “人家那客人都是上等人,挑剔着哩。你以为那钱是白给你拿哩?”曲三山白了一眼王美娥。

    杜晓看出来曲三山是决心要出去闯一闯,准备倾心打动这些外来客好提前铺路,也就帮着曲三山说了句:“婶,三山哥说的有道理。人家这些人不是一般人,给人家招待好了,说不定下回还来哩!”

    王美娥听杜晓这么一说,眼睛一亮。寻思想这些人阔气的很,这回十两,下次说不定还能得十两。即便以后不再来了,人家看自己费心招待,给的赏钱肯定也不会少。这才同意按儿子曲三山的话来办,勉强道:“买的东西太多,没有马车咋弄!”

    杜晓听了一乐,庄子里只有李大富家才有马车。其余人家哪会有马车,便是驴车、牛车也养活不起。

    “离了李大富,你就不活了,是不是?你到镇上不会自己找个马车?那镇子上马车多得是。给人家钱不就完了?”曲三山恨恨道。

    王美娥这才不再多说,徒步往镇子上去了。

    曲三山、杜晓两人又商议了好一会,决定今天俩人先垒个大些的灶台,再撘个鸡窝,剩下的功夫把茅厕收拾一下。

    杜晓这边挑了两担土用来和泥,曲三山去找了些石头给灶台先搭起来。

    二人用茅草把石头间的缝隙给塞住,然后用泥巴里里外外给糊了一圈。灶台里面还提前埋了三根小铁棍,铁棍下面用来掏炉灰用。

    撘一个灶台下来,已经快晌午了。二人去杜晓家吃了午饭,继续撘鸡窝。

    杜晓瞧见昨天被他踢一脚的那只母鸡仍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觅食。寻来一把谷子撒地上,“好好吃吧,以后可没有几顿了!”

    曲三山见了觉得奇怪,便问怎么回事。杜晓把昨天那青衣小姐要宰了这只母鸡炖汤,还要求杜晓杀鸡这事说了。

    曲三山听了一乐,“你敢不敢杀,你不敢杀我替你杀。”

    “瞧别人杀过几回鸡,一刀下去把头砍掉就行了。”杜晓有些不自然道。

    “你没杀过就别想得太容易了。我头一回杀鸡,一刀下去脖子没断,那鸡耷拉着脑袋还带着刀,飞起来一人多高。后来那鸡满院子带着刀乱跑,鸡血喷的到处都是!”曲三山边说边笑个不停,“当时可给我吓坏了。”

    “那咋整,她要是非让我杀咋弄?”杜晓怔了一下,恼道。那青衣小姐爱捉弄人,到时候他要是不敢杀鸡,只怕那小姐偏偏非要他杀不可。

    曲三山一把逮住正吃食的母鸡,“来,我先教你咋杀。一刀剁头的那种杀法是咱马家庄的土办法。正经人家城里头杀鸡是喉咙给它割一刀,先放血。鸡血放完了,这鸡也就没劲扑棱了,死个差不多了。”

    把母鸡死死按在地上,曲三山在鸡脖子上比划两下。“下手要快,可别划拉几刀,鸡脖子还没割破,那鸡拼死折腾起来就不好收拾了。”

    原来杀鸡也有这些讲究。自己看别人杀得容易,以为也就那么回事,听曲三山说来,其中还有这么些门道。杜晓自嘲一笑,暗自记下曲三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