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思花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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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流深入覃府,流玉回到飞云派

    等杜流光和苑流之提着灯摸到茅草屋时,发现晕倒在门前的朱流玉,“二师兄,二师兄!”杜流光赶忙上前摸了摸朱流玉的鼻息,“活着,可是气息很弱,我来为二师兄运功。”苑流之放下灯,与杜流光一起把朱流玉扶坐起来,杜流光运气与朱流玉掌心相对,将内力输入到朱流玉体内,朱流玉的身体慢慢热了起来,但仍未睁开眼睛。苑流之拿起朱流玉的手来,覆在手腕处,“三师兄,二师兄脉搏有些紊乱,心脉虽强,但浮于脉上,怕是承受不住你的内力啊。”杜流光忙收势,只见朱流玉向前,扑在了苑流之身上,缓缓睁开眼睛。“二师兄,我时流之。”朱流玉轻轻张了张嘴,“快,扶回去。”就在三人往回去时,远处,有一躲在树影中的人儿,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是穆流云,听说是二师兄将自己的哥哥替换了去,又看到杜流光和苑流之二人匆匆下山,她就跟着一起来了,如今,看到朱流玉羸弱的身体,她只能跟着回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洛阳城内,穆流深看着深沉的夜,听着耳边两个师弟沉睡的呼吸声,想起了穆流云。穆流云是妹妹,不过也只比自己小三岁而已。过去,他把她当作小孩,放心不下,但看着日渐长大的她,开朗活泼、坚韧洒脱,好像已经把小时经历的伤痛都忘却了一般。对他们兄妹来说,这个世界的亲人唯有彼此,他作为哥哥,只愿流云可以永远这么快乐无虑,但他不仅是流云的哥哥,也是飞云派的大弟子,他知道,从小是被师父当作亲儿看待,他也更为努力刻苦,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回报师恩,所以这次他要进覃府去,替师父、替飞云派走这趟刀山火海。除了了他们,还有流玉、流光和流之,还有那些师弟们,包括李清和和楚青木,他都要保护好,纵然这次去覃府是一场死局,他也算是死得其所。忽地,穆流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异香,但这不是一般的花香,倒是有一股微辣的感觉。还没等穆流深细想,他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就在穆流深晕倒的霎那,门被推开,进来七八个夜行打扮、蒙着面的人,为首的那位身形瘦削、目光炯炯,手轻轻一挥,后面的几人上前便将穆流深三人抬了出去,动作极快、极轻,未发出一点声响,连大铺中其他睡下的人都没有发觉,不过是一瞬就已经消失在洛阳茫茫夜色中。不知昏了多久,待穆流深睁开双眼时,周围漆黑一片,一丁点声音都没有。他觉得浑身酸软,没有力气。回想了好一阵,却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记得昨晚他躺在铺上想了很久好像就睡着了。难道现在还在梦中,他摸了摸周围,除了略微潮湿的地面,什么都摸不到,他甚至都站不起来,于是,端坐在地上开始运功。但气行阻滞,他怎么也冲不破,所有的力量像似被吸走一般,只能慢慢调整气息恢复气力。就在这时,他好像又闻到了昨夜的那股异香,又似乎要晕倒过去,恍惚间,一道微弱的光亮向他走来。“请进食”一个冷冷地女声从远处传来,之间穿着一身黑色外服的人端着木盘走来,放在了旁边的一方石桌上,上面有一碗清面和一盏茶,还有一个灯碗。“吃罢放在桌上即可,半个时辰后会来人取走。”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人就又消失在黑暗中。我到底在哪?穆流深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思考。“难道在覃府?”他忽然想到这次下山的目的,恍然大悟。

    想起师父郑吾先前说的神秘之处,这覃府果然深不可测。他努力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山洞之中,只有一方石桌和石凳,除了自己之外,什么人都没有,他喊了一声“清和”,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音。于是,他使劲挪动脚步,坐到了石凳上。看着面前的吃食,他想喝茶却抬不起手来,只能低下头去,用嘴磕着茶碗,浅浅啜了一口,不过没掌握好力度,茶碗晃了一下,水洒到了外面。他看着这个茶碗旁的海棠花纹,突然一惊,这才想起这莫不是与那日城外张家茶肆的茶碗相似,只不过大小有所不同而已。那日,他喝茶时就已经发现了这茶盏的别致之处,当时还觉得清雅,现在想来,那张家茶肆的蹊跷正在这里,原来他们也是覃府的人。突然,他脑子清明起来,他摸了摸身上,模仿师父笔迹写的信笺已经不见了,他现在尚且不明对方来意,但昨夜自己被掳走却不自知这件事还是让他有些惊骇。如果这里真的是覃府,想来覃府的人是有些手段的,竟能让他在毫不知晓的情况下来到这里。

    他想起了刚才那人的话,“半个时辰后再来。”这次,他可要好好地探探这人的虚实。

    而穆流云自跟着朱流玉三人返回飞云派后,一刻也不耽搁就来到朱流玉房间。其实,朱流玉早就知道穆流云跟着自己和杜流光、苑流之,他并未表明,毕竟自己现在仍然“不适”。穆流云整理好自己,来到房中,才看到师父和流光、流之二人,而朱流玉则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流光,你们在哪里找到的流玉,他为何变成这样。”“师父,我跟流之在半山的茅草屋门前找到了二师兄,找到时,他就晕在门口,我们给二师兄把了脉,发现脉象有些乱,我还用运功,想要将二师兄的脉象恢复,但气行阻滞,怎么也打不通。”“师父”穆流云在旁边轻轻唤了一声,“你先下去吧,我来看看,女儿家在这里始终不方便。”“可我哥哥……”“你先下去,流之,把你师姐带出去。”“是,师父。”说着流之就把穆流云带出门外。“师姐,我知道你心急大师兄,我也着急,但这终究是他自己的选择。”“我知道”穆流云低低应着,“但我本也该跟去的,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我们得在一起。”听到穆流云带着哭声的话,苑流之也有些不忍心。“师弟,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可否讲与我听,。”“师姐,师父说此事甚大,不能对外,况且,其中缘由我也不太明了。”“那你能告诉我,我哥哥去哪了吗?”“这……”“流之,你进来。”恰在这时,郑吾在房中喊道。“师姐,我须进去看二师兄了,如若你有何疑惑之处,还是问师父吧”说罢,转身向屋内走去。穆流云擦擦眼泪,目光又投向了房中,只见朱流玉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穆流云看着朱流玉的背影,眼神逐渐凌厉起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