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蜀汉兵仙,诛曹灭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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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偏要与天争!

    “师兄,曹操南征汉中,魏军已攻破阳平关!”

    “那曹贼听说我长得好看,早早下令要将我绑去邺城,给他小儿曹宇配房。”

    “师兄,你再不来,我就要成曹家人了!”

    一封封密信,自汉中穿过绵延蜀道,传至青城山上。

    睡在竹榻上的刘云,辗转反侧,如遭梦魇。

    “师妹……”

    他好似丢了魂儿一般,仓惶起身,梦醒惊觉,方知世事沧海。

    “原来是个梦啊。”

    “转眼间,已到建安二十年,时光东逝如滚滚江河,竟差点让我忘却了,自己是个穿越者了。”

    刘云轻轻支开窗户,望向窗外,清风徐来。

    一轮皎洁明月当空,似是照出了师妹的倩影。

    那天真活泼的笑容仍在记忆长存,他又怎能忘却。

    “穿越二十载,终是梦中人。这些年若无师君与师妹照拂,我茕茕孑立,形单影只,不知会沦落到怎样一番境地。”

    “今日收到师妹密信,见其措辞斟酌,只怕汉中局势要比她说得还要危险。”

    “曹军大军压境,五斗米教势单力薄,若不早早行动,迟早被灭啊……”

    刘云心下烦闷,他穿好衣裳,推开门,步入中庭。

    初行几步,便见清辉洒在青城山上的青石小路上,如是银光泼撒,满地星辉。

    这孤山大林,向来幽静曲折,少有人烟。

    凡是在此修行诵经的道士,身上都显得有几分清冷落寞。

    他本人的容貌,也便是如同这林间青松,天上游云一般孤寂脱尘。

    远处,林间,偶有一女子看向此间。

    稍稍痴迷过后,便轻咳一声,传禀道。

    “大祭酒,师君传来密信。”

    “阳平关为曹军所破,汉中危如累卵。如今外有强敌,内有细作,我教已是存亡之秋。”

    “师君立下血书,急招蜀中各方祭酒回汉中增援。时局之危,只怕已超乎祭酒预料。”

    刘云蓦然回首,没有丝毫迟疑,便从屋中取出兵刃傍身。

    他是五斗米教的青城山主事祭酒,师君于他而言,既是师尊,亦是主君。

    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那还等什么?”

    “师君与师妹乃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曹军犯境而弃之不顾。”

    “五斗米教历时近百年,当不毁于曹贼之手。”

    那女子无奈摇了摇头。

    “青城山上,兵不足百,士无甲胄。”

    “魏军强兵十万,祭酒怎可以卵击石?”

    以卵击石?

    “呵……”

    刘云凝眸望向一夜清辉,挑灯看剑,竹影筱筱。

    长风吹过蜀中各地,虽是寂静无声。

    但刘云心里,却看到了一场狂风暴雨,将要颠倒这个乱世。

    “男儿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

    “曹军虽强,然,我欲入八百里汉川,以身做饵,料天下群英如之奈何?”

    “况且,此番北上,不仅是为了护我师妹一家平安,也为还天下一个海清河晏。”

    “你若不愿动身也罢,我纵使一人,也要去的。”

    那女子闻言,眼眸微张,她妙曼的身躯从林中走出,宛若仙子般灵韵脱尘。

    “祭酒才智高绝,自负有平天之策,我自知拦不住你。”

    “不过,此番北上,小女子必定暗中随行,保护祭酒周全。”

    刘云微微颔首:“那,今夜便启程吧。”

    ……

    “驾!”

    巍峨险峻的蜀道上,一队快马疾驰。

    马上的俊俏儿郎忧心忡忡,沿途连续换马,只为昼夜星驰,早日抵达。

    “曹操南征汉中,这摆明了是要换大汉的房本!”

    “一旦汉中有失,益州门户大开,刘备再想夺得汉中,又要花费数年时间。”

    “自时,曹操僭位称王,又令孙权称臣,根基已固,再想匡扶大汉,遥遥无期了……”

    刘云早年游历中原,见识过曹军的残暴,自是不愿看到汉中沦陷魔掌。更不愿师妹遭受曹军欺凌。

    当下时间紧迫,必须赶在张鲁投降曹操之前,赶到汉中,去扭转乾坤!

    经过几个昼夜的奔波,刘云一行人总算来到南郑城下。

    然而,城内此时已是危在旦夕。

    “师君,阳平关失守!副将杨昂战死,大将张卫遁走!”

    “魏军先锋张郃已于昨日出发,朝南郑杀来,所过诸县皆克!凡遇抵抗者,老少不留!”

    “我汉中兵马主力已覆灭!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说话的男子穿着黑袍深衣,深鼻短目,言谈之际,嘈杂如蜂。

    此人正是五斗米教军师阎圃,此刻以他为首的汉中大小官吏,皆是站在张鲁身后拱手静候。

    ‘师君’是对第三代五斗米教天师张鲁的尊称。

    然而,这些人的眼中已没有丝毫尊敬,唯有威逼。

    就连他们身上所穿的袍服都已不是五斗米教的道袍,而是大魏公国的朝服。

    曹操人未至,南郑城内已满是‘曹奸’。

    阎圃拱手长拜道:“魏军彪悍,魏公所征皆克,天下无敌,在不早降,西凉马家灭门之祸近在眼前!”

    “此时献出妻女,倒戈去降,亦不失封侯之位!万望师君三思!”

    众人齐声迎合:“万望师君三思!”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鲁背对众人,静静地望着祖父张道陵的画像,默默流泪。

    “鲁在汉中二十余年,广布义舍,施粥救民,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当初百姓劝我当这汉宁王,尔等百般阻挠。”

    “竟不料,是想将我这王位,当做献给魏公的投名状啊!”

    “悠悠苍天啊,汉川有户十万,胜兵数万,难道竟无豪杰一人,敢于抗曹吗?”

    诸将已是烦躁至极,只想献出南郑,早日投曹,哪里愿意听这张鲁寒暄。

    汉中军司马李休闻言怒斥道:“张鲁,休得拖延!魏公大军已至,限你一日之内,要么自戕!要么献出妻女开城乞降!你没有别的选择!”

    话音未落,却只听五斗米教大殿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

    踏、踏、踏。

    龙骧虎步的青年,器宇轩昂。

    “谁说没有!”

    阎圃、李休齐声望去。

    却只见,殿门之外,甲仗森森。

    刘云飒沓流星,箭步行来。

    他穿着苍蓝云纹袍,头戴青灰儒士巾,目似寒星,身如劲松。

    屹立在这群穿着黑袍的懦夫面前,恰似夜幕下的寒月孤星。

    “刘云小儿?高堂之上,丈夫之间,议的是国家大事,尔不过是区区青城山祭酒,安得在此造次!”

    “左右,与我轰打出去!”

    一声怒喝,两侧小卒拥剑带盾,朝着那青年劈去。

    李休目带寒意,紧握腰间缳首刀,暗生杀心。

    “当今殿上,所有祭酒尽臣服魏公,你刘云算什么东西?”

    刘云却是不闪不避,立于原地。

    眼中波澜不惊。

    “我,只是我,并不是东西。”

    “殿上衮衮诸公,见利忘义,才是猪犬不如。”

    那小卒闻言大怒,早已不是单纯的想把刘云驱逐。

    手中刀芒一闪,分明就是刀口朝心,要取他性命!

    “竖子,借汝头一用,为魏公践祚献上贺礼!”

    “杀!”

    话音未落,电光火石之间。

    只见两道弩矢飞速从刘云身后射来,径直射穿这俩小卒喉咙。

    二人喉间一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兵变!是兵变!刘云小儿,你要反了不成!”

    李休闻言大惊,望向殿外,却只见刀光剑影,人马嘶鸣。

    这些青城山死士与门外埋伏起来的刀斧手相互对峙,已是剑拔弩张。

    大战将至,肃杀之气弥漫全场。

    在场官吏皆是面色落寞的立于原地,手抖如筛,不敢动弹。

    唯有大堂上的张鲁见到刘云到来,连忙驱步倒履相迎。

    他走下台搀扶着刘云双手不放,激动地念着他的表字。

    “升之,鲁知晓,你会来!你定会来救我!”

    刘云搀扶着张鲁,恭敬道:“在下本是徐州一乞儿,从小游荡南阳、三辅无依无靠,这些年全赖师君收留才有今日。”

    “如今汉中遭难,师君被逼,在下定当助师君扫平内乱,外除曹贼!”

    刘云回眸看向台下官吏。

    “方才有言降曹者,立于左侧。”

    “有言抗曹者,立于右侧。”

    左侧人影如云,右侧寥寥无几。

    “古人云:麋鹿兴于左,刘升之,你好生狂妄,竟敢当庭羞辱我等!”

    降曹派的领衔军师阎圃讪讪一笑道:“我素闻你有勇有谋,也知道你镇守青城山,杀出了些名气。然而,你区区一郡之才,安能抗衡天下?”

    “魏公兴十万王师而来,若不降魏公,师君岂有活路?”

    刘云眸光微眯,看向阎圃。

    此人乃汉宁(汉中)郡功曹,五斗米教军师,更是巴西郡的豪强,在五斗米教地位仅次于张鲁。

    这些年,阴养死士,外结曹操,与军司马李休二人几乎把张鲁架空。

    张鲁唯一能依仗的弟弟张卫倒是个主战派,可惜能力不足。

    带着汉中两万大军在阳平关全军覆没。

    如今收集败兵,举城不足五千。

    阎圃、李休见此时机,带兵上殿,便是要逼迫张鲁就范。

    “刘升之,不降魏公?安有生路!”

    “说啊,你倒是说啊!”

    一众豪强皆是附和再三。

    刘云看向众人,沉吟道。

    “不降曹贼,还可投奔大汉刘皇叔!”

    降刘备?

    这……

    阎圃、李休互相对视一眼,满是不屑。

    “刘皇叔与曹操作为当今天下最强大的两大诸侯。师君降刘得到的待遇,未必比降曹差!”

    “你放屁!”李休指着刘云破口大骂。

    “魏公英明神武,岂是织席贩履小儿能比?再说,魏公雄踞中原,封侯之赏岂能不比刘备更多?”

    刘云闻言反喝道:“汉中乃是益州门户,对于曹操而言,实乃鸡肋。然而对于刘皇叔而言,则是肱骨!”

    “诸位不会不明白何为锦上添花,何为雪中送炭吧?”

    刘云缓步走到殿中,目视众人。

    “曹操名托汉相,实为汉贼,囚君弑后,饕餮虐民!此番南征汉中,只不过为了积攒声望,篡汉自立!”

    “一旦夺得汉中,必会尽拔当地百姓,与诸位家眷一起迁徙关中。到时候,军马践踏,人死草肥!遍地骸骨,民不聊生。诸位岂能心安?”

    张鲁闻言双手颤栗,有了刘云支持,也是直呼道:

    “升之所言是也!听闻曹孟德入徐州,杀得汜水不流。入冀州,百姓狼奔塞外背井离乡。入荆州,十万百姓渡江去。如今曹操南征,蜀中各地百姓更是一日十惊,不得安宁。”

    “若非升之提醒,我在汉中守护了二十余年的百姓和教众,只怕将十不存一了!”

    刘云拱手道:“师君高见!诸位,还有异议否?”

    那李休仍是不饶,为了投曹,这些豪强处心积虑,日盼夜盼,怎么可能在这最后关头放弃!

    “寻常百姓死便死了,与我何干?”

    “我只问诸位,想不想封侯拜将,荫庇子孙,魏公有令,诸位凡是投降者一律封侯!”

    “凡不降者,三族诛灭!你们,看着办吧!”

    恩威并施,汉中大小豪强官吏,皆是闻言震恐,不敢抗曹。

    刘云见那李休仍是贼心不死,内心怒气更甚。

    尔等地方豪强投奔曹操,自然是封侯拜将,可你们想过汉中得十万户百姓吗?

    想过在阳平关马革裹尸的五斗米教将士吗?

    想过张鲁投奔曹操会有什么下场吗?

    曹操略施小利,便勾得你们蒙昧良心背叛旧主,真到了曹营,岂能受用?

    “好一个封侯拜将,好一个荫庇子孙,你们有何功德,能让曹操高看你们一眼?”

    “真以为献出南郑城,就能赚够从龙之功?随曹操鸡犬升天?那么……”

    “为曹操征战沙场的北地枪王今何在?”

    “为曹操谋定官渡的南阳许子远今何在?”

    “为曹操运筹帷幄的颍川荀文若今何在?”

    字字诛心,刘云此问若雷霆炸响。

    全场鸦雀无声,官吏豪强面面相觑。

    “这些有惊天之功的宿将老臣,尚能杀,诸公不过饱食相从,曹操就杀不得?”

    “既无尺寸之功,却想坐卧高堂,攀龙附凤,岂不可笑?”

    “便是曹操给尔等封赏个百户侯。那么,尔等打算置师君于何地?”

    “想学刘琮献荆州,师君可要想明白,刘琮可不长寿啊……”

    张鲁被这一席话吓得额头冷汗直冒,连连称是。

    本来心中还有几分降曹之念,这话一出,顿时消散全无。

    事实上,作为穿越者,刘云自然是对张鲁的命运了如指掌。

    建安二十年,冬十一月,张鲁率众投降,曹操大方的封了张鲁食邑一万户。

    结果第二年春天张鲁及其弟张卫就全死了……

    既然已有前车之鉴,刘云自然不会放任张鲁投曹。

    张鲁听闻刘云晓以利害,也决心投刘一试。

    “有升之在此,鲁必不降曹!鲁,宁为皇叔膝下奴,不为曹贼坐上客!城中凡我教子弟,当与鲁并力击贼。”

    张鲁言辞振振。

    然而,此刻的汉中郡早已是四分五裂,覆巢之下,鸟雀各飞。

    阎圃、李休见劝不动张鲁,杀心已起。

    即刻招呼甲兵上殿!

    张鲁见状大骂:“阎圃,李休,你们二人要造反吗?”

    阎圃彻底不装了。

    “造反?天命在大魏,你真以为你当的了汉宁王?”

    “如今天下三分,九州之中,魏公得其六!孙刘也不过冢中枯骨,待死之徒。区区汉中一郡,安敢与天争!”

    “你既然自寻死路,莫怪我等不念往日恩情。”

    “左右,给我拿下!”

    刘云闻声,拔出腰间汉剑,一道剑鸣冲出,血溅大殿。

    那左右二人,尚不见刘云出手,便喉间一甜,命绝倒地。

    刘云握剑护在张鲁身前,对着门外死士,厉声高喝:

    “诸公皆言,与曹相争,乃逆天而行,然我刘云此番北上,偏要与天争!”

    “传令全军,殿上群贼,伏地者生,乱动者斩!凡投曹背主之人,满门诛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