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年遗失的美好
繁体版

阿红的计谋

    天空群星遍布,月亮挂在天边,时值深夜,光芒尤为耀眼。

    忻蒙来到一家青楼前,粉红色的灯笼,将这个三层建筑照耀得恍恍惚惚,令人的心也随风浮动。

    粉装艳抹的老鸨,远远便看到了他。她露出职业性微笑,上下挥动着手中的红手帕,来到忻蒙身前,“哎哟,好俊的公子呀!深夜寂寞,不如进店小酌一杯。”她凑近忻蒙抛了个媚眼道,“店里的姑娘美丽的紧,客官快些随我上楼吧。”

    半夜三更,来到这里的公子爷,能有什么公干?老鸨已接客多年,这点习惯还是知晓的。

    忻蒙望着对方,想要躲避,又觉难免会让对方疑心自己。便不卑不亢应承下来,说道,“只怕店里的姑娘,没有你说得那般好吧?”

    老鸨嬉笑起来,“公子往那儿一坐,就凭你的样貌,她们欢喜都来不及,到那时还不是任你挑选吗?”

    忻蒙随着她进了店中,在一楼的偏间被伺候坐下,伙计很快便上了酒,还有两碟小菜,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他自然是懂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两,放在了伙计端着的托盘之上。

    老鸨喜出望外,连忙伸手拿起,塞进了自己怀里,撇了伙计一眼,“还不快去叫姑娘们过来伺候。”

    她帮忻蒙满上酒,欢喜道,“公子出手大方,不知在哪里高就啊?”

    如此探问,是看忻蒙能否成为常客。他笑着说,“高就谈不上,我初来贵县准备开个店面,只是今夜无聊,所以才来叨扰。”

    老鸨一听原来是个掌柜,一张脸更是乐开了花,“哎哟!公子说话真是见外了,来这里就和进了自己家一样,怎有了叨扰的说法?你要是喜欢,以后常来吗……”

    忻蒙刚端起酒盅,就见一串身影接连进入,仿佛流光一般绕了个半圈,最后呈直线排列在桌前。

    老鸨挑起眉毛,谄媚道,“公子,你要是喜欢哪一个,指给我看就是,她们伺候人的本领,都好的没话说,保证叫你满意。”

    忻蒙望着七八个妓女,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惹人注目,瞪着美目望着自己,仿佛在看待一件初次见到的衣物。

    站最靠边的,是一位极其年轻的女子,她脸蛋微红,垂着双目,水波荡漾,羞涩之态令忻蒙停住了目光。

    “阿红。”老鸨招手道,“你快过来,没见这位公子看你都看得傻眼了吗?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阿红猛地抬起头,看向忻蒙,只觉得眼前一亮,心道,“好一个少年郎。”她轻咬了下浅唇,跺着慢步来到忻蒙面前,作了个揖,“公子万福。”

    老鸨让其余的姑娘退下,说道,“公子,我们在二楼雅间设了酒席。你要是喜欢阿红,不妨移步上楼,跟阿红细品杯中佳酿。良辰作伴,美女入怀,岂非妙不可言?”

    忻蒙当即起身,大马金刀地将阿红搂进怀里,爽朗道,“好,今夜全凭你安排。”

    “得嘞!”老鸨奔到门口喊道,“伙计,带公子上二楼雅间。”

    忻蒙又掏出一大锭银两,拍在老鸨手中,讪笑道,“也许半夜我会离去,这些总够了吧?”

    老鸨欢喜异常,“够了够了。”她看向阿红,“阿红,定要伺候好这位公子,天亮前若是看不到他身影,我拿你试问。”

    忻蒙解围道,“阿红是极好的,可我得保重自己的身体,被她一下吸干了,那可要歇好久才能再来。”

    老鸨捂嘴笑起,“嘿哟!公子可真会开玩笑,你年轻体壮,龙马精神,你说半夜被阿红给拿下?我可不信这个邪。”

    二楼早已经备好了酒席,忻蒙端坐着,阿红帮他斟满酒,俏生生坐了下去。瞥眼看向忻蒙,却见他正看着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

    “公子怎地这般看我?”

    忻蒙端起酒喝了,道,“阿红生得美丽动人,叫人望见肯定再无他念了。”

    他给阿红斟了酒,又自己斟了一盅,端起酒盅递过去,“让我们满饮此盅。”

    阿红伸手接了,抬眼看忻蒙一眼,真是越看越欢喜,喝了酒连忙又倒上,端起后看向忻蒙,低声道,“我还要再喝一杯。”

    待酒过三巡后,阿红已不胜酒力,依在忻蒙怀里,抬头看着他道,“公子这般英俊,想来家中自有妻室。我不敢妄自菲薄,只求公子能疼我爱我便好。”

    “阿红,身在红尘里,当在此山中。若是太过在意,你怕是要输了。”

    阿红噘起嘴,“我只怕再也看不到公子了,到了那时朝思暮想,可也太过残忍至极。”

    忻蒙没想到阿红竟会对自己心生爱意,不过他的心并不在此。她用手臂紧紧搂着自己,眼中满是期哀,心登时有些不忍。

    “其实……”

    阿红抬起手,按在了忻蒙嘴上,坐直身躯面对着他,“我不准你说,就给我一个念想吧。似你这般男子只怕早已身有所属,我只希望你能得空过来,与我共度短暂的时光足矣!”

    忻蒙闭上眼睛,想到自己黯然从殷府离开,望着那两扇冰冷的木门,就像是阻隔他和玉漱的山峰,明明近在咫尺,却是那般遥不可及。

    如果坚守这份情,最后的结果只怕是万念俱灰,可若是放弃……

    他猛地睁开眼睛,暗道,“不能,玉漱为我受了诸般委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让我心生悔意,当真没有良心,简直该死。”

    阿红看到忻蒙的眼神坚定起来,一颗心跟着“砰砰”跳个不停,他这是怎么了?是被我的话所感动?还是……

    忻蒙开口道,“阿红,我听说县令的公子,经常来这里过夜对吗?”

    阿红没料到忻蒙会问这个,刚刚满室的柔情,霎时间化为了泡影,眼瞅着一触即破。

    她强颜欢笑道,“正是,这已不是什么秘密。”

    “那他来了,一般会在哪里?”

    “三楼……”阿红一怔,“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忻蒙笑着道,“我刚到本县,琢磨着做些生意,若是能与他结交,想来日后诸事定会顺心如意才是。”

    阿红叹了口气,暗想:果然男人都一个德行,满脑子不是金钱,就是权利,只可惜自己的如意算盘打了个稀巴烂,也未能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