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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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养颜霜

    景筠和蕙娘说着话的工夫,王嬷嬷他们已经备好了晚膳。

    王嬷嬷在皎月阁的正厅布好了菜品,在书房门外禀告了一声就退下了。

    景筠与蕙娘一同去正厅用晚膳。

    蕙娘看着眼前一桌子精致的菜式,向景筠娇嗔道:“筠哥哥,若是我被选送到尚食局可怎么是好。我虽是会做几样小菜,但是都不怎么拿的出手,将来若是去了尚食局,只怕很难出人头地呢。”

    景筠听到蕙娘的忧虑,遂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过上身对她说道:“其实,我私心是想让你去尚宫局,最好是掌管内宫文书,如此方能去到皇太后的近前。将来若是能得到皇太后的信任,想来姑姑一定会同你搞好关系,如此姑姑便不会防备你。若想达成此心愿,或许需要你付出很多。”

    蕙娘听罢,没有说话。

    景筠方接着说道:“蕙儿,眼下离应征之期还有半年,我会安排你先学习各项事务。待选期将至,去与不去,我全都依你的意思,我绝不强迫你!”

    蕙娘心中想道:“非是我不愿同你并肩前行,我只是怕自己资质愚笨,将来坏了你的大事。”

    景筠看穿了蕙娘的心思,当下便安慰她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就像你喜欢的芍药,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蕙儿,你不要怕,我会一直站在你背后,帮你……护你……”

    蕙娘听着此番话,猛的一抬头,又是四目相对,这算是在表白吗?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蕙娘自是心悦于他,只是没想到景筠会直接说出此种关爱她的话。

    也罢,既然后面还有大事要去做,这些事暂且抛之脑后吧。

    蕙娘坐直了身子,跟景筠打听起来:“筠哥哥,我听说长公主生的极好看,那她必定十分爱美。若是我将桃花制成养颜霜,你带去赠与她,她是否会对你另眼相看呢?”

    景筠其实也是想与长公主交好的,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若是日后长公主能站在他这边支持他,于他的大业也会多有裨益。

    上次因着睿王那不光彩的事,虽然是在长公主那里露了脸,但长公主却让韦典军送信叫他不要常去公主府。

    想来长公主也是个擅谋略的人,不愿意把宝押在他这种前途不明朗的人身上。

    那要怎么才能把长公主拉到自己这边呢?又或许那封信只是韦典军假借长公主的意思,只是不想景筠分了韦典军在长公主心中的位置而已。

    顺着蕙娘的话,又经过这一番思索,景筠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可以尝试的机会。

    于是对蕙娘说道:“你且先试试看,制成后我亲自去送给姑姑,她用不用暂且不管,我们先把诚意拿给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且耐心些。”

    蕙娘听了这些话,心中稍微平静了一些,当即打定主意不再退缩了。

    也不知景筠这么劝蕙娘,是真的在替蕙娘考虑,还是只当蕙娘是他接近皇太后,接近长公主的一枚棋子。

    窗外,夜雨忽至,滴滴答答地打在外面的窗沿上。

    经过桃溪堡那夜,他二人之间的情意确实近了几分。但是,梅花别苑里还有旁人在,景筠还是克制了自己,不顾蕙娘的挽留,与高尚骑马回了兴隆坊。

    这边姝儿服侍蕙娘沐浴,那边淋了一路雨的景筠也在沐浴。景筠想着这几日与蕙娘的相处,脸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至次日午间,用毕午膳后,蕙娘开始着手处理那些桃花了。

    如今我朝国力鼎盛。女子开始崇尚丰腴之美,因为这样能体现出浓浓的贵族气息。

    尽管妆面的形式多样,除了面白、胭脂、口脂之外,还有花钿、面靥、斜红等等。但是好皮肤才是根基,宗室的贵女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常常会互相攀比容貌。

    听王嬷嬷说,长公主曾经喜欢的“桃花妆”,就是只施粉,不去敷大量的胭脂。此妆尤为考量皮肤底子,想来长公主喜欢此类妆扮,定是因为皮肤底子极好。

    有些容貌不甚出色的女子极爱用红妆,如果用的是低廉的胭脂,到了夏天的时候,流下的汗都是红色的,可见她们抹了多么厚重的胭脂。此种彩色汗水,若是被人瞧见了只怕要当做笑料来传。

    听说睿王府之前有一个宫女,每每在她洗漱之后,脸盆中的水上面就会多一层红色的泥浆,因着此事,那宫女没少被人笑话。

    坊间女子多以草药、花粉等材料,通过擦拭、涂抹等手段,对症下药地保养肌肤。

    且神农氏的古籍有载,桃花能养颜,所以蕙娘打算试一试。

    先分出一部分用来作桃花酒,经过发酵,桃花的性质可以变得温和,更适合日常饮用。

    再分出一部分桃花作养颜霜,又留了一些作桃花糕。

    又过了些时日,养颜霜已成,蕙娘和姝儿都试过了,才敢用上等容器装了后再给到景筠手里。

    景筠借着“献宝”的机会又去了一趟公主府,只不过没遇上长公主。景筠便交了养颜霜与府里的一个门子,然后就离开了。

    这一日,京兆衙门的鸣冤鼓响个不停。

    京兆府尹升了堂,堂下跪着一个妇人和一个男子。

    那男子悲愤地道:“青天大老爷要为小民做主呀,我家三代单传,好容易我家娘子才怀上,这个毒妇……”

    那男子指着那妇人接着道:“她下毒害了我家娘子,求老爷给小民做主呀!”说罢不停地在堂下叩头。

    那妇人也很委屈:“民妇冤枉啊,他家娘子是我亲妹妹,我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妹妹!”

    那府尹敲了一声惊堂木,堂下的两人方才住口。

    “你有何证据说她害了你妻子?”

    那男子道:“小人在东市里做个小买卖,平时总不得空回家。拙荆有孕之后,便请了妻姐来看顾,一应吃食皆由妻姐打理,出了这等事,只能是她。”说罢又恶狠狠地看着那妇人。

    闻听此言,那妇人又是不住地大喊冤枉。

    府尹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可有人证和物证?”

    那男子道:“没有证据,但是小人敢确定,除了她绝无旁人。”说罢连连用手指着那妇人。

    那府尹一听犯了难,一无人证,二无物证,这还如何判案。只能先喊了退堂,改日再审。

    自此,那男子隔三差五就来击打鸣冤鼓,引得府尹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