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上山
短短一夜,这件事可就传开了,越传越广,越传越凶。
后来,藏花阁就关门大吉了,准确来说,是被人收购了,至于是谁,小道上说是半王帝暗中派人做的。
次日,大街小巷里,都是王庆与的风流报道。
钱晚霄捡起一张读了读,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但有一种他可以确定,那就是羡慕。
“别看了,再看人也已经被抱走了……”马涅宁在旁叹道。
钱晚霄放下纸,道:“看看怎么了?你也只是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你想钓鱼了?”
“说说正事吧,现在怎么做?”
“寨山坪在湮山道内,也就是湮山山顶,你想什么时候上山?”
王婉然却突然说道:“以他目前的状况,不能再耽误了。”
钱晚霄大喜过望,见她如此关心自己,以为王婉然不再生气了,道:“晚安,你还是很在意我的对不对?”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不要多想。”
马涅宁看着钱晚霄一脸的失落,道了一声悲催男。
“走吧。”
哼,动不动就生气,再也不理你了……钱晚霄心里五味杂陈,起身走出了早餐铺。
马涅宁忙追上去,道:“老钱,你别急着走啊。”
钱晚霄侧过脸来,有些疑惑。
“我才想起来,那个王庆与,就是柳遇先生王寅明的徒弟。”
“那又怎么了。”
“我们不知道寨山坪在什么地方,但我知道王庆与在哪,我们就不如去问问王庆与。”
“他在哪?”
“去了就知道了。”
这里的剧院,大多都是演唱京剧,昆曲什么的,但唯独这一家独出心裁,表演话剧,异乎寻常的演出,让这家剧院大火。但还有个原因,这家剧院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演员。
一路上,三人谁也没有说话。
等到了昨天来过的那家剧院,钱晚霄才是恍然大悟。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人的怒吼声。
“赵晚玉不见了,她去哪了?”
剧院门口,王庆与正对一个大婶吼道。
大婶有点懵,支支吾吾道:“要不你去她家里看看?”
“我找过了,你再好好想想,她还可能去什么地方?”
大婶想了想,道:“会不会,是上山了呢。”
王庆与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的湮山,却无意暼到马涅宁的那张大脸,前者有些惊喜地道:“是你!?”
正在马涅宁为自己没有长着一张人见人忘的脸而高兴时,就听王庆与又道:“你的脸可真够大的,一眼我就能认出你。”
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痛打剧台上的演员,这样的人想忘记都难。
马涅宁脸上的笑容就快挂不住了,道:“你……这是要上山?”
这时,一个侍从从一边靠了过来,用一嘴不流利的普通话对他道:“你这是跟谁说话呢,这位可是半王帝的犊子,快叫世子。”
犊子?
众人纷纷忍住,痛苦地憋住笑意。
“谁是犊子?”王庆与拍了一下那侍从的后脑勺,道。“老赵你怎么又跟来了,就这么听我爹的话啊,他老人家给你多少钱让你当他的走狗?”
“这个……我这不是怕世子遇上坏人嘛。”老赵憨厚地笑了笑,道。
王庆与显得非常不耐烦,道:“要真遇上坏人,你还不是第一个跑?快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那不行。”老赵摇摇头,道。“除非世子亲手砍了我的脑袋,否则,我老赵跟定你了。”
“把你的刀给我。”王庆与淡淡地说道。
“世、世子,你要做什么?”
“给我!”
“哦哦……”老赵颤颤巍巍,将刀连着鞘一同递过去,手都在发抖。
“你还不走啊。”王庆与冷眼看着他,道。
老赵犹豫片刻,最后点点头。
王庆与憋足了气力,吼出一个字:
“滚!”
老赵见王庆与作势就要拔刀,情况不妙,说滚就滚。
王庆与恼火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平息。
这时,马涅宁拥了上来,道:“世子是要上山找人?”
“嗯对,你呢?”
“我们也要找人,我们要找你师父。”
“你?”王庆与疑惑地看着马涅宁,随后望见钱晚霄,随后收回目光,道。“你们找他做什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王世子,既然你也要上山,不如我们一起,有什么话路上说。”
“可以,但在这之前……”王庆与说着,看向剧院大门里面,唤道。“小花猫?”
过了一会,花有容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双手环抱在胸前,十分厌恶地看着王庆与,道:“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要走了,就来跟你告别。”
“哦。”
说罢,花有容转身,便要进门。
“诶,别走啊……”王庆与拉住她,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花有容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去哪?”
“我去湮山。”
“愿你死在山上。”
王庆与捏了捏她的脸,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要是真死了,你会哭吗?”
“不知道。”
花有容推开王庆与,就此离去。
“哈哈哈……走吧,上山。”
王庆与见一行还有个美女,简直乐开了花,多次想上前与其交谈,却看到钱晚霄想杀人的眼神,立即打消了这个欲望。
王庆与好像明白了什么,莫非……
马涅宁和王庆与私底下低声说了些什么,王庆与才是茅塞顿开,感情这是个有主的……
“庆与兄,听你说了这么多,你大老远来,就是为了这两个人?”
马涅宁口中的两个人,自然就是指花有容和赵晚玉了。
“不然你以为呢。”
而王庆与也很自豪地将他的行为称为,采花。
“我以为……你是奔着天师众道来的。”
“笑死人了兄弟,我要是去了,那就是欺负人,胜券在握懂不懂?”
“你不想得到那卷天书?”
“天书什么的我不感兴趣。”
“莫非世子只对美人感兴趣?”
“不然呢?”
“那……你房里,晚上热不热闹?”
王庆与想了想,道:“每天都有人哭着闹着要杀我,自然热闹的不得了。”
“你就不害怕?”
“我会怕她们?简直是笑话……虽然她们有时还会咬人,但我敢说,除了我,没人能镇住她们。”
后来,这个王庆与便多了一个名号,花瓶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