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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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知所谓

    嘈杂的酒馆里。

    “这么说,你精修刀法?”

    马涅宁问王庆与,道。

    “但我所学,并不源于王寅明,他只不过是我的挂名师父罢了。”

    “那你是跟谁学的?”

    “三年前,我离开湮山道,去找一个名为南宫昀的人。”

    “南宫昀?那个红朝怨的恶人?”

    “嗯,那人独创南宫流术,也就是后来的刀剑双流,习这种流术,必须前功尽弃。你应该知道,他曾一个人血洗京都城,不然,我也不可能寻他授刃。”

    “你……你也是红朝怨的人?”

    “不不不,学了南宫流,我便离开了他,也是那时候,他被收入红朝怨的麾下……三年磨砺,是他让我看淡了生死,你知道,直至今日,是什么支撑我活下去吗?”

    “采花?”

    王庆与笑笑,摇摇头,道:“杀两个人……”

    “除了南宫昀,还有谁?”

    “那一年,寻南宫昀的,还有一人,那人是李子一的兄长,李雨繁。”

    “你要杀你师弟的老哥,为什么这么做?”

    “李雨繁和我不同,他精修剑术,算个鬼才,可惜,误入歧途,他竟想随同南宫昀,成为红朝怨的麾下。不光我要杀他,还有李子一。”

    “李子一?他们可是亲兄弟啊……”

    “是,那他跟他俩老爹还是父子呢,那个李雨繁,把他老爹给杀了……”

    “还有这种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你千万不要跟李子一说这件事,不然……”

    “王庆与,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心怀大志,我马某某佩服。”

    王庆与和马涅宁饮酒正欢,酒话连篇。

    “王兄,你教教我,怎么才能像你这样风流?”

    王庆与笑得合不拢嘴,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太胖了,没有女孩看上你,首先要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其次,你的举止要足够真诚。”

    “难为我了王兄,见你和小女孩说话,都那么含情脉脉的,干脆就叫我一句话,直接触动心弦的那种……”

    “嗯……”王庆与想了想,道:“我希望这整个天下,可以很小很小,小到,我一回头便能看见你。”

    酒馆里再次传来两人放纵不羁的笑声。

    王庆与不经意地随口一说,却像是烙铁,印刻在了他脑海里。

    “时候不早了,回去了。”

    竹林深处,除了寨山坪有着亮光,其余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推开门,就见院里多出一个稻草人。

    “老头子,这个是你从哪个田里背回来的?这么做缺不缺德?”马涅宁刚想去碰那稻草人,却被王寅明喝止住。

    “别碰,谁碰谁是王八下的蛋!”

    只见那稻草人静静地立着,脸上画着一张“囧”字的人脸,胸口贴着一张黄符纸,上面用毛笔写着:钱晚霄。

    马涅宁叫醒睡在椅子上的钱晚霄,道:“老钱,你快起来看看你的人偶,简直帅得要死。”

    钱晚霄闻声,缓缓睁开眼,顺着马涅宁指着的地方望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囧”,便冲马涅宁怒吼道:“你怎么把你仙人给画上了?!”

    “白痴啊,不是我画的。”

    “是谁画的?”

    说着,钱晚霄望向众人。

    “我画的。”

    王婉然答道。

    “哦,画得真好。”

    马涅宁看着王庆与,低声道:“看见没,这是个严重气管炎患者,已经无药可救了。”

    王寅明让钱晚霄咬破自己的食指,用自己的血在黄符纸画了道符,之后点上三炷香,拜了又拜。

    众人看着王寅明拜了许久,马涅宁忍不住问道:

    “气管炎是不是快成仙了?”

    钱晚霄在旁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是的肉丸人,快成你仙人了。”

    肉丸人?马涅宁这才意识到,这是钱晚霄给自己起的别称,刚想回敬一句,却又被王寅明喝止。

    “别吵!”王寅明吼道。

    众人安静,就听他又是一阵低估,似乎在念咒文。

    过了一会,他这才长出一口气,对钱晚霄说道:“我已经将缠着你的那只女鬼引在这稻草人身上,它可以代替你一阵时日,但你可别指望这样就可以把问题解决,至于夏磊,我再想想办法……时候不早了,你们都给我滚去睡觉!”

    “哦。”

    第二天。

    “咔哒……”

    棋盘上,马涅宁正和王寅明对弈,不过,马涅宁这边只剩一个棋子,帅。

    “小伙子,你比钱晚霄也强不到哪去,瞧瞧你,一无所有,只剩下帅了。”

    “王师傅,还是你有眼光,知道我是匹骏马。”

    钱晚霄笑道:“笑死人啦肉丸人。”

    “气管炎,不要以为你长得比我好就可以一本正经的胡说!”

    “行了,你们都安分些……”王寅明起身,走向里屋。

    这时,钱晚霄才注意到,从今早上起就不见王庆与。

    钱晚霄问道:“花瓶呢?”

    马涅宁摇摇头:“没准在睡懒觉。”

    两人跑去王庆与的房间,却空无一人。

    这时就听门外有一人淡淡地说道:“他在浊水亭。”

    门外说话的人正是李子一。

    “哦,谢谢。”说罢,马涅宁便拉着钱晚霄走开,过了一会又回来,问道。“浊水亭在哪?”

    “自己去找。”

    说完就走开了。

    “这小李子真是个怪脾气……”

    两个人闲来无事跑去街上,想看看这专属于湮山道的繁华。

    但现在,这大街小巷里,都只有小孩。

    马涅宁抓住一个流鼻涕的小孩,问道:“过来小鼻涕,你爹妈呢?”

    小鼻涕一脸天真地吸溜了一下鼻涕,道:“我爹妈走了。”

    马涅宁看了钱晚霄一眼。

    “节哀兄弟……”马涅宁拍了拍小鼻涕的肩膀,假装一脸悲伤,这就要走开。

    钱晚霄却接着问道:“你爹妈去哪了?”

    “他们去看天师众道了……”

    看来,这两个人的区别,只是一个有脑子,一个没脑子。

    两人穿大街过小巷,终于在一家面馆门口见到一个老太太,马涅宁上前问道:“老妹,你知道浑水亭在什么地方吗?”

    请求一个人,要挑年轻的称呼,这是胡萝卜老头教他的。

    老太太看了他许久,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马涅宁看了钱晚霄一眼,又问道:“您是聋子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

    “哦,聋子,走吧。今天真奇怪,想问个地方处处碰壁。”

    钱晚霄道:“老婆婆,要两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