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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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牧谨桐道:“凭此事有疑。上一次是因为卫家做好了全部的打算,但这次,我就是卫家没准备好的那个变数,我的话让此事存疑,存疑就不能断案,除非他们查出真相。”

    “所以卫家会想办法杀了你。”林皓予惊。

    牧谨桐倒从容:“所以五皇子今日屈尊去了逢赴坊。”

    林皓予更惊:“你怎么知道。”

    牧谨桐一一道来:“四公主与我并不相熟,请我去宴会干什么。”

    林皓予挠头:“我怎么知道。”

    牧谨桐静静看着林皓予:“五皇子同你交好,在别人眼里是秘密,但这件事,我有察觉。”

    林皓予无奈:“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为了让你去皇宫见见世面,联系了景蕴,请他拜托言悦邀你参加宴会?”

    牧谨桐想了想:“不是。”

    林皓予疑惑:“那是什么?”

    牧谨桐静静思考,卫思齐,你,凌青觉,五皇子……

    思索明白其中关联,牧谨桐猛地一吓。

    “林皓予,我怕是惹了天大的祸。”

    林皓予还没想明白:“什么祸?”

    牧谨桐简单的画了个图:“五,你,凌,卫,你说,卫思齐作恶,怎么就恰恰被你看见了呢。”

    林皓予才思索起来:“能把所有证人都解决掉,一定不是不小心的,这是个局。”

    牧谨桐后怕道:“我不是他们遗漏的证人,我只是一个特殊的变数,我在这之前,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件事。”

    林皓予也跟着思索:“你说过,说是我告诉你的嘛。”

    牧谨桐点头:“所以,若不是我当初多问了一些细节,此时,你被贬被发配是必然,就跟之前一样的结果。”

    林皓予撇嘴:“什么之前,什么一样。”

    牧谨桐道:“我死过一次了,我死之前,我们是朋友,在边境战场上,你救过我,跟我讲了很多关于你的事,后来,我还是死了,死后,我回到了现在。”

    林皓予尽量梳理着牧谨桐说的信息:“你是说,你上辈子,跟我认识。”

    又不太对“应该是,你这辈子,经历了两次。”

    “是的。”牧谨桐欣慰于林皓予的聪明。

    林皓予道:“所以,你知道你还可能会死,才买了景山,还说是能救你的命。”

    “对。”牧谨桐确认不讳。

    林皓予突然问:“你怎么证明。”

    牧谨桐道:“你腊月十九生辰。”

    林皓予微惊,并不是因为生辰时间能作为什么证据,而是因为当腊月十九是先帝的祭日,所以为了避讳外人都只知道林皓予是腊月十八生的。

    “你果真……”林皓予不敢置信“你果真同我熟识?”

    牧谨桐诚恳道:“战场上过命的交情。”

    “那你刚才缩在那里?”

    牧谨桐黑脸。“你能别提这事吗。”

    林皓予笑:“彼此彼此。”

    突然,林皓予又想到什么,问牧谨桐:“那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六月十五。”

    林皓予听后,淡淡的回了句:“哦。”

    牧谨桐继续道:“按上一次你所说,你被卫思齐构陷惹事,稀里糊涂去了边境,如若是正常人,如你这般境遇,只怕早就寻仇了,而寻仇的第一对象,只能是当时与你最近的同在边境的凌青觉。”

    林皓予听明白,略微思索:“一个小小凌青觉,不值得这么大费周章,怕是要引起边境混乱,此人怕是有异心。”

    牧谨桐继续道:“也有可能是,想要对付某个大角色,就从他身边的好友下手,断他臂膀。”

    林皓予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不会,因为目前朝堂,老五并无仇家。

    牧谨桐也仅是一提,其他的他也不清楚,只是希望林皓予能小心。

    林皓予同他对视一眼:“此事我会小心,到此为止,你别插手。”

    景山已经撂倒所有人,大步走过来:“你来了。”

    牧谨桐静静看他,拿出点心递到他面前:“给你的。”

    景山高兴的拿起点心吃,入口便是美味幸福的表情,乐滋滋看着牧谨桐说:“谢谢。”

    牧谨桐也乐得看他这样单纯乖巧的样子,问他:“在这里乖不乖?有没有干坏事啊?”

    景山连忙摇头:“没有。”然后一脸求证的望着林皓予,林皓予立刻说:“嗯,没有。”

    看景山傻乐乐的笑,牧谨桐也点点头:“好,既然都好,那我放心了。”

    景山还是狼吞虎咽的吃东西,点心却比一般的食物扎实,没吃两个就噎住了,牧谨桐贴心的给他倒水,但小杯子不够,牧谨桐无奈看景山拿着水壶倒进了他自己盆一样大的碗,然后咕噜噜喝尽。

    “他平时都这样吗。”牧谨桐有些头大,林皓予却无所谓:“这点吃食我们家还是供得起的。”

    牧谨桐调笑道:“我又没说要给你钱。”

    “那你要怎么谢我。”林皓予也不客气。

    牧谨桐定定的说:“你先把石头雕好,我有事请你办。”

    “又给我找事做,你真当我那么闲。”林皓予很是熟稔的抱怨。

    牧谨桐笑:“城郊是不是有一处矿山?有一片地你们始终拿不到地契。”

    林皓予惊:“你怎么知道。”

    牧谨桐笑:“前几日翻我娘的遗物翻到的。那份地契,是我的嫁妆之一,但我拿矿山来没什么用途,所以,我打算同你合作。”

    林皓予愣住:“我同你才相识,你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

    牧谨桐只道:“你是我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也是,助我颇多的人,我先前听你说过城郊的矿山一事,没想到再醒来翻找娘亲遗物时就找到了这处的地契。”

    “这也算缘分。”

    林皓予说:“你娘一定是个奇女子。”

    牧谨桐却怅然道:“我从没见过他。”

    林皓予知自己说错话了,不知道如何补救,牧谨桐却自言自语道:“他给我留了一大箱子信,让我几岁拆哪些,几岁拆哪些,我上辈子,都没能拆完,拆到了十七岁……”

    林皓予静静听着牧谨桐说话,牧谨桐说:“我一醒来,就想,这辈子,一定要把娘留的所有信拆完,在拆到二十二岁时,发现了这份地契,在拆到三十岁时,母亲说给我留了镯子,在拆到四十岁时,母亲说:这时候,父亲大概已经老了,我得有自己的积蓄,我得有钱,箱子底暗层里,是整整四排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