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剑门
(整个青东域皆以干支纪年,即便是探春因不熟悉这一方的历史,使用也颇不习惯。所以二人便以林青从掌机上的年月日为准。)
以探春穿梭至水墟垄的那一天,定为元年。
元年十月初三日,探春来到三剑门,却并没有小二阿飞讲的那般热闹,反而颇有些门可罗雀。
一番打听下,探春这才惊觉小二是拿她当冤大头呢。
这并非是讲探春得到的消息是错误的,反而真得不能再真了。只是,那人并未告知三剑门是个武馆,其实并没有多少人过来欲作客卿的。
武学,是一个人在江湖赖以生存的资本,谁愿意将赖以生存的资本教给非亲非故之人?别说非亲非故了,儿子或许都得防一手。且抛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担忧,只说将武学传授出去,被有心人挑出漏洞怎办?
没人想在战斗时遇见一个处处攻己之短的对手吧?
至于这些过来应聘之人,探春观言行,再结合自身倒是揣摩出来了。这些人皆为一流高手,且大致也已能“内视”,知自己有了灵根,这才过来搏一搏。
纵然他们不知灵根,但有这般异象,在这城里多有仙人传言的地方,倒也不难联想到。或者说,他们希望自己是。
探春隐在暗处,见一中年男子自称为馆主,并讲话时,她这才随了众人,在训练场处望向比武台上。
“承蒙各位豪杰赏光,来敝门争选客卿。江湖武学,当以制敌为要,故规则一切从简,采取攻擂方式,守擂五次以上者,即为敝门客卿。当然,这并非生死仇杀,当点到为止。”
虽说一切从简,但馆主卫晋依旧叨叨很多。这主要是堵住漏洞,以防传出不公平之类的谣言。比如,若守擂不足五次,也能挑战守擂成功者,赢了的话,可顶替其当选客卿。
但在探春听来,这何谈公平?越早上越吃亏,哪怕上台的第一人守擂成功了,也将会面临众多的挑战者。
所以,一时间并未有人率先上台。
但那卫晋丝毫不慌,依旧惬意地坐在台旁,沏茶抿水。
因为,无人能抵挡加入青坞宗,成为仙人的诱惑。
林青的想法是等等看,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但探春有她自己的想法,她觉得可以一试:
“在场的约莫也有三四十名高手,那卫晋搞出个擂台的戏码,应该就是青坞宗的名额不多。既如此,我觉得应该突出些,就做个第一等又如何呢?”
更何况,畏手畏脚的,技艺如何精进呢?与更多的人战斗,才能学到更多。
是以,探春拨开众人,缓步上了擂台。
因为没有首饰,且时间较紧的缘故,今日探春就在林青的口传下束了个高马尾,在一身劲装下,探春更显英飒。
当然,更为奇特的还是探春的武器,一根还粘着枯叶的树枝。
这倒并非探春有“装逼的恶习”,而是林青实验过了,只有他在遥控模式下,倚云才能吞噬非生命体,并且他还得画出模型来。
众人见探春这个打扮,一下子便嘈杂起来。
探春刚站在台上,还未说话,便有一人三步跃至台上,道:“小妹妹玩泥巴还是向台下玩吧,这个擂台大哥哥要了。”
此人秋寒天,露着上半身,层层伤疤显得其狰狞凶残。
探春只抱拳,淡然道:“请。”
“林清对阵翟勇,正式开始!”
林清,自是探春拿林青名字做的一个伪装。
这凶汉虽言语尽显戏谑,但下手狠毒、谨慎,拳拳往探春命门招呼。
在灵气的侵染下,像凶汉的动作于探春眼里跟小孩子挥拳差不多,很轻松地便躲了去。甚至还能闲庭信步,将树枝狠狠抽在他身上。
“妈的,老子认输。”
翟勇只觉身上火辣辣地痛,又摸不到探春,便索性跳下了擂台。
探春的第一擂,守擂成功。
这倒很正常,这翟勇在探春看来还不及熊昊,让一只手脚都是完虐。
此后一连几个,皆被探春轻易制服,甚至于探春都并未使用过《廿剑隐》。
卫晋见此,忙笑着宣布探春已是客卿,且无需应对任何人的挑战。
接着又走近,问道:“不知阁下出自何门?”
“无门无派,逍遥散人罢了。”
探春由此便成了三剑门的客卿。
……
攻擂的结果,即一共有6人加入了三剑门。
当闲杂人等尽数散去,卫晋又把六人聚在一起,说明接下来的考核。
先是说些漂亮话,说什么他不满整个江湖敝帚自珍,故创立武馆以飨后人,又劝慰探春她们当尽心尽力,有教无类。
最后,才道出此次加入青坞宗的名额只有一个,而接下来他们需在一众子弟中择一教学,一个月之后谁弟子武艺最高赢得比试,他便将名额给他。
接着,卫晋便带着探春等人开至武馆内部,此时正有一群孩童在此集合。
“这批学员是我前些日子刚招过来的,还未具体教学,诸位不如自行挑选自己的弟子。毕竟,眼力也是传道的一个方面。”
探春看着这群孩子,倒颇有些无从下手。
这何谈眼力呢?不论男童、女童皆瘦弱不堪,皆是从未习过武的。说白了,就是开盲盒,或者看谁顺眼的事。
不过,于林青而言并非如此:“看到躲在角落的那个小女孩没有,要不就选她吧。”
在屏幕里,那个女孩跟朱绫一样,身上泛着光。目前来看,人身上泛着光的大致跟修仙者有关,且刚刚那些攻擂的人也大多都泛着光,显然如果此人不是修士,便是带有灵根的凡人。
更确切地讲,只有有灵根的人才会泛着光。
探春亦无不可,便将那女孩收为弟子。
这时,正在挑选弟子的其中一人问道:“馆主,这些人没银子交学费,还教他作甚?”
“诶?我辈切不可如此势利,他们也是人呀,自有其独特之用。”
卫晋的话,在探春听来很是刺耳。
且见这群孩童畏惧的模样,便知什么有教无类、敝帚自珍的话都是狗屁,卫晋将这些孩童聚起来绝对令有他用。
下意识的,探春便想一探究竟。
不过当下,探春并未动神色,只是随着其余五人将弟子选完,这才被领到客卿的住宅。
为拉拢,卫晋还当即又给了探春她们每人20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