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我是要成为及时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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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不管结果如何,报告一定要漂亮

    张文远从阎婆惜的家里逃出去时,被街角一个卖凉菜的小贩唐牛儿看了个真切。

    这唐牛儿卖的卤肉是郓城县一绝,可惜价格略贵,一般人买不了多少。倒是宋疆时时请衙门里值夜班的弟兄们宵夜,是唐牛儿的大主顾。

    唐牛儿见宋疆被张文远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心里便有气,想等下次遇到宋押司就把今晚所见之事,向宋疆告密。

    次日一早,宋疆醒酒之后,正要去衙门里上班,突然见阎婆惜手里举着一根名贵的金簪往头上插,这金簪上面还镶嵌着珍珠,不是她一个小妇人能用得起的。

    宋疆问道:“这簪子我没买给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阎婆惜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是区区一根簪子罢了,你这么紧张干嘛?”

    宋疆道:“区区一根簪子?你要是用一根银簪子倒也罢了,这根金簪上的珍珠都快把我的眼睛晃瞎了,你倒是满不在乎。我再问一遍,这金簪是从哪里来的?”

    阎婆惜这才慢悠悠地从化妆柜里取出一小包首饰,得意地说道:“这是你哥们儿晁盖托人送给我的,说是给咱们的结婚礼物。不过你用不成,这包裹里都是一些女人的首饰。”

    宋疆心中暗道不好,抢过来一看,只见这一包首饰上都有一个隐秘而清晰的“蔡”字标记。梁中书给他老丈人蔡京送的生辰纲,最重要的防伪防窃标志就是这个“蔡”字。

    宋疆的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起来,生辰纲的赃物不仅自己宋家庄老家里有,自己在县城的外宅也有,妥妥地晁盖同伙。一旦晁盖落网,自己就脱不了干系了。

    宋疆杀人的心思都有了,阎婆惜那个傻婆娘还美滋滋地准备把这些收拾戴上后去外面显摆显摆。

    宋疆将这一包首饰藏在床下,严肃地对阎婆惜说:“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你在家老老实实待着,哪儿也不准去。这一包首饰就是杀头的罪证,千万不要让人看见。不然咱们两个谁也活不了。”

    阎婆惜被宋疆的严肃给吓了一大跳,问道:“不就是一包女人的首饰吗?怎么这么严重?”

    宋疆道:“今天是州府派人捉拿晁盖的日子,我跟晁盖根本不熟,明白了吗?这一包首饰是晁盖为了污蔑我,才派人栽赃的。若是有人问起来,你一定要照我今天教你的说。”

    阎婆惜问道:“外面那么乱,你不在家陪我,要去哪里?”

    宋疆道:“州府的人已经去抓晁盖了,我得赶快去府衙打探消息,看看晁盖他们有没有落网。这他妈都是什么破事,我稀里糊涂竟成了晁盖同伙儿,这不是扯淡吗?”

    宋疆一溜烟往衙门里赶,路上遇到摆摊卖卤肉的唐牛儿上来打招呼,宋疆也没心思搭理他,摆摆手就闪了过去。

    唐牛儿一脸失落,不知道一向要和他聊几句的宋押司今天怎么不搭理人。

    宋疆来到县衙,见值班室里和衣躺着一个人,正在假寐。他上前踢了一脚,那人坐起身子,正是睡眼朦胧的张文远。

    宋疆问道:“小张,你昨晚在值班室睡了一夜?州府的何观察他们什么时候出发的?”

    张文远道:“天刚蒙蒙亮,何观察就带着州府的巡检,会同郓城县的雷横、朱仝两位捕头,带着五百人直奔东溪村抓人去了。”

    宋疆道:“怎么这么着急?也不通知我一声,拘捕文书我还没给他们批复盖章呢。”

    张文远道:“这个不用劳烦押司,昨夜何观察来到县衙,要填写拘捕文书,小人想着押司劳累一天,刚刚睡下,就没好意思去叫押司。顺手替宋押司你填写了文书,又禀告知县老爷,给文书用了大印。”

    宋疆嘴上说道:“哦,原来是小张老弟你帮了哥哥的大忙,真是体贴,昨天做哥哥的却是累得不轻,你没去烦我那是对的。”

    心里却想:我尼玛,这是越俎代庖,憋着坏屁呢。现在你还只是一个文书小吏,就开始在州府来人的面前巴结,过一阵让你巴结上府尹,这押司的位置老子是不是还要让给你干?

    张文远哪里知道宋疆的内心独白,脸上还堆着笑,说道:“小人就爱跑腿,只要押司不愿意干,没时间干的,小人愿意为押司效劳。”

    宋疆没听出他话里有话,就口头表扬了他几句,郁闷地回到办公室坐着,等待何涛他们的消息。

    宋疆提心吊胆地等了大半天,才看到前去抓捕晁盖的五百人马满身伤痕,垂头丧气地回到县衙。

    宋疆赶忙上前慰问,命令张文远去找全县城的郎中和药铺掌柜立刻前来县衙集合,给这些残兵败将们治疗伤势。

    知县时文彬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五百人的抓捕队伍,面对晁盖团伙和他们的百十个庄客,竟然败的如此惨烈。

    观察使何涛少了一双耳朵,都头朱仝扭伤了脚,雷横满身衣服上净是火星烧破的小洞,其余捕快人员各有损伤,满地乱躺,口中呻吟,惨不忍睹。

    宋疆一打听,才知道何涛是一个废物,领着五百公差,舍弃马匹,登上小舟去湖泊里捉拿晁盖和阮氏三雄。被吴学究用火攻之策,诱入芦苇荡中,一把大火,烧的七零八落,大败而归。

    观察使何涛吃了败仗,虽不甘心也没有办法,经过简单的治疗后,带着仅剩不多的州府公差回济州府复命。

    时知县却愁眉苦脸地对宋疆道:“小宋啊,咱们县衙的捕快们都是饭桶,这么多人出马,连个村长保正都抓不住。这一下梁中书和蔡太师那里,咱们郓城县可挂上号了,老爷我的仕途看来也到头了。”

    宋疆赶忙安慰了他几句,说这次是州府的人领头,一切行动都听州府何观察的指挥,现在行动失败,责任不在咱们这里。何况咱们也损失不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知县大人不必担忧。

    时文彬问道:“真的是这样吗?咱们没有那么大的责任?”

    宋疆笑道:“知县老爷放心,这一篇行动失败的总结文书我亲自来写,一定把责任给它推得干干净净,把老爷您的贡献讲的明明白白。”

    时文彬这才转忧为喜,笑道:“小宋啊,你还是很有前途的,比老爷我还有前途。”

    朱仝和雷横两位捕头在一旁看得瞪大了眼睛,自己出生入死,受伤流血,到头来还没有人家宋押司几句话,一片文书的功劳大。

    两人都谄媚地对宋疆道:“宋押司,你的文书里,能不能把咱们兄弟的辛苦也提两句?”

    宋疆道:“就是两位都头不说,我也不会忘了两位的流血牺牲。”

    朱仝和雷横拱手道:“有劳押司哥哥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