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年代:谁让你修仙的
繁体版

第10章 好臭

    曾中武却如同找到了倾述的对象,滔滔不绝地说,“我不敢回家,爸那个火爆脾气,知道牛不见了,还不得打死我,我也没地方去……”

    “是该打,不打你不长记性。”曾大武也想打他。

    曾中武还不急不慢,“大哥,你说该怎么办,牛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爸那里不好交差。”

    曾大武急死了,“还能怎么办,凉拌!你这是晚上不睡白天也不睡,偏偏在这个时候睡。”

    曾中武听到大哥说凉拌,心里更是犹豫不决,“真的不找了吗?我找来找去找不到,天又快黑了,我也不想找了。”

    天呐,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曾兰花可不会因为他是她的叔叔,就压住心中的怒火,“这是一头牛不见了,不是阿猫阿狗不见了,说不找就不找了?一头牛顶得上一个大的劳动力,像你这样的懒人,可以顶上十个八个。”

    曾兰花这样破口大骂,曾大武也觉得骂得好。

    但此刻他更多的是心急如焚,交待兰花带好弟弟,丢下手上的工具,往家里跑着去拿手电筒去找牛。

    刚才说凉拌那是气话。

    天黑了,山上更是不好找,山上密林多,有些地方鲜少人去,可能会有野猪之类的野兽。

    前两年就有人在山里打到过野猪。

    可那是一头牛啊,曾大武亲手把它养大。

    之前也有过走丢的时候,但过不了半天,牛会自己回来,它认识回家的路呢。

    这一次,十有八九是牛要生了,它把小牛生在了外面,它不会丢下小牛一个人回家呢。

    这牛啊,跟人一样,都是护崽的。

    “天气热,大花喜欢下河洗澡,爸,你往河边去找找。”曾兰花提醒道。

    大花?

    曾大武觉得这名字怪好听的,听起来像个姑娘。

    曾兰花也担心大花把小牛崽生在了外面,现在已经入秋,早晚寒露重,小牛崽刚出生就暴露在野外,那就糟糕了。

    曾大武回家拿了手电筒,一个人沿着河道一路往今天中武放牛的山头走。

    曾兰花带着弟弟回到家,夜幕已经降临。

    南方山多地少,小河村座落在山窝窝里,四面都是山,在黑色的夜色中,山峦就像巨大的野兽匍匐盘踞着。

    曾中武刚走到门口,还没有进家门,迎接他的是一只臭鞋。

    曾祖父脱下自己脚上穿的鞋子,抓着就砸过来,“才放几天牛,牛就被你弄丢了。”

    “你还知道回家,你怎么不丢在山上。”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死崽……”

    曾祖父气恼的时候喜欢骂人,打他是打不过的,他腿脚不好,但是他有一张嘴皮子,他的嘴碎起来的时候,跟村里的婆娘们差不多。

    鞋子巨臭,气急之下,曾祖父也忘了脱的是哪只鞋。

    这只鞋常年包裹着烂脚,脚气的味道,皮肉腐烂的味道还有各种药味,交织在一起。

    妈呀,这酸爽,曾兰花觉得多闻一下,就要窒息。

    她公公的脚烂成这样了吗?(公公是爷爷的意思,地方方言)

    在有人的时候,曾祖父从来不脱鞋,晚上洗脚也是让曾祖母把洗脚水端进房里,他关起门在屋里洗。

    曾文军用手捂紧嘴巴,“好臭,好臭”,嘀咕着跑进了西厢房的里间。

    捂紧的手掌将他刚发出来的声音捂住,变形。

    曾中武并没有将臭鞋从地上捡起来。

    谁敢捡啊,太臭了,多闻几下都要中毒。

    “你这个死崽。”曾祖父坐在他的一亩三分地--柜台边,将柜台拍得啪啪响,“你回来干什么,还不去找牛。”

    曾中武硬着头皮转身出去,连口水都没喝,连自己的新房都没进,张雪梅在家等着他呢。

    他没有喝水,没有见自己新娶的媳妇,一句话也不说,楞着头往外走。

    曾祖母提着刀从厨房冲出来,叫住曾中武,“小武从学校回来了,他把睡觉用的被褥抱去了银山家,你去叫一下他,两兄弟一起去找牛。”

    因为曾中武和曾小武原来的房间腾出来做了新房,家里没地方睡,曾小武周末的时候回家,要到别人家借宿。

    银山是曾小武的同班同学,两人从小一起玩着长大的,关系很要好。

    曾小武一般到银山家去借宿,他刚把晚上睡觉用的铺盖枕头搬过去。

    外面炸开锅了,余香也无心在厨房杀鸡,走出来,发现曾祖母手中的刀,忙抢过去,“妈,你手里还提着刀呢。”

    曾祖母也看着自己苦笑,“杀什么鸡啊,牛都不见了。”

    原本指望着小牛生下来,养大一点换了钱,可以作为彩礼钱。

    张家不要彩礼,倒是省下了一笔彩礼钱。

    现在牛不见了,能不能找回来,还两说。

    余香连杀鸡的心情都没有了,但是之前答应过孩子,说的话要算话,不管怎么样,余香还是去鸡笼里抓了一只老母鸡,杀了放了血,放上一把红枣、干菌子用瓦罐煨了鸡汤。

    不一会儿,浓郁好闻的鸡汤的香气充斥着整个屋子。

    曾兰花吸了吸鼻子,就是这个味,之前她毕业工作了想吃都吃不着。

    鸡汤整整煨了一个多小时,余香把煨得烂烂的鸡肉和汤,用大勺舀出一碗来,用大海碗装了,低声嘱咐兰花,“给你公公送去,你说点好听的话,别惹怒他,他正在气头上。”

    曾兰花乖巧地点头,端着鸡汤。

    “小心烫。”余香不放心又嘱咐。

    曾兰花小心地将鸡汤送进了曾祖父的柜台边,“公公,你喝鸡汤。”

    曾祖父原本气还没消,逮着谁就想大骂一顿,“牛都没找到,喝什么鸡汤。”

    “你们是不是巴不得牛找不回来,还是巴不得牛死了,你们好吃牛肉。”

    曾兰花好无语,祖父想要发威,也不能对着一个孩子发威,算什么能耐。

    难怪送鸡汤之前,亲妈嘱咐她多说点好话。

    这是一趟苦差事啊。

    曾兰花只能拿出她小孩子的那一套,眨巴着无比清澈纯真的眼睛,楚楚可怜地说,“阿娘说鸡汤放凉了,就不好喝了。”

    只能先搬出曾祖母镇住他。

    谁能抵挡得住鸡汤的诱/惑,更何况这鸡汤都送到嘴边了。

    曾祖父伸手拿了瓦勺,刚想喝一口,又瞪了兰花一眼。

    怎么喝个鸡汤还要人看着,让不让人吃了。

    曾兰花是等着收碗呢,见状一溜烟跑了。

    等曾兰花过来收碗,鸡肉鸡汤全吃完,只剩下些骨头渣子。

    “兰花啊,锅里还有没有?再给公公盛一碗。”

    这鸡汤还怪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