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年代:谁让你修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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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摸鱼去喽

    要到窑厂去上工的事,曾祖父也听说了,第二天把家里的粪箕、扁担、锄头和铲子都找出来。

    每家每户抽两个人,曾祖父提出让曾祖母和老二去,老大家在建房子,要挑砖递砖,和石灰水泥……事多,走不开。

    曾祖父这么提议,当然有他的私心,村干部说抽两个人,但没有说抽两个什么人,壮劳动力还是老弱病残,要不是他豁不下自己这张老脸,他都要出去上工。

    搞集体的时候,曾祖父亲身经历过,这么多人一起干活,最好摸鱼了。

    曾大武第一个反对,“我妈那么大岁数,哪干得了这个活。虽然是集体出工,但活重着呢,还是我和中武去。”

    但曾中武好像不在家,早上起床没看见他的人影。

    张雪梅一瘸一拐从房里走出来,有些内疚地解释道,“中武去梨山下了,帮我娘家收稻去了。”

    有些地方的水稻因为向阳或者地势气候的原因,会提早成熟,提前十天半个月,是常有的事。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家里要用人的时候去。”曾祖父嘟囔两声,心想老二是去真收稻还是假收稻,他了解老二的秉性,十有八九是去躲清闲去了。

    余香对曾中武这个时候躲出去,心中更是有怨言。都是家中的兄弟,都成了家,又没有分开过日子,为什么家中的事情都靠曾大武一个人操持?不分家,她和曾大武迟早要被这个家给拖累。

    余香赌气似的扛着锄头铁铲,要出门。

    曾大武一看余香的脸色不好看,就知道她心里闹别扭,忙对曾祖母说,“妈,你不用去了,我和余香两个人去。新房子那边砖都挑好了,石灰水泥也和了,你帮着上上石灰。”

    “快去吧。”曾祖母摆手催他快去,哄哄他媳妇。

    曾兰花从房里冲出来,手上拿着一根牛鞭,“爸,我跟你一起去。”

    刚才她在房里,堂屋里的谈话都听见了。

    曾大武有心去追上余香,“大人们上工,你一个小孩子……”

    可转念一想,孩子在家也没人看管,留在家中的两个大人腿脚都不好,孩子一下跑远了,撵都不知道上哪撵去。

    想了想,把曾文军也叫上,“军军,走,跟爸爸去上工。”

    曾文军把他的烧结实的泥枪泥坦克带上,“我要跟姐姐去放牛。”

    自从曾兰花带他放过几次牛,他便念念不忘。

    窑厂离家有一段距离。

    要走过一条长长的青石板铺成的路,再沿着河滩绕过半座山,就能看到几栋破破烂烂的房屋。

    这些破烂不堪的房屋,就是窑厂。

    这座山因为盛产制陶用的粘土,已经被挖得千疮百孔,大半座山体塌陷,远远望过去就像一个大大的漏斗,漏斗处的植被全无,露出黄色的土壤,就像是它的伤口。

    在这个伤口下面,一团又一团的人群,聚集在一起,在集体劳动呢。

    余香比她们先到,拿了铁铲在人少的地方铲茅草,她心里有怨言。

    “妈,我们家的新房子很快就建好了,能分家出去住了。”曾兰花去拉余香的手。

    兰花的手小小的,温温的,软软的,一下子就温暖到了余香的心里。

    余香握着她的手,“兰花也想住新房子?”

    她本来是想说,兰花也想分家出去单过?但转念一想,孩子心思纯,不懂这些大人之间的矛盾纠葛,她不要把女儿教坏了。

    这些大人的矛盾交给大人去解决,不要把小孩掺合进去。

    只见曾兰花仰着一张明媚的脸,冲人点头,“我也想住新房子,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不宽裕,军军还和爸妈挤在一起,等新房子建好,我住一间,军军住一间,爸妈住一间,我们还有多的地方用来养鸡。”

    连养鸡的地方都考虑好了,余香看着女儿嘴角抽抽,但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好孩子。”余香拉女儿入怀,“等有了新房子,你们想养什么就养什么。”

    在一旁放牛的曾文军拍手叫好,“我要养小鸭子,我喜欢小鸭子。”

    余香有些后悔刚夸下的海口,“鸭子不好养,鸭子喜欢水,每天要到河里池塘里去放鸭。”

    更主要的是旁边就是稻田,一不留神,鸭子就下别人家的稻田去了,在稻田里祸害一把,别人不得心疼死,这也是村里人很少人养鸭的原因。

    曾大武过来帮余香铲茅草,“军军想养鸭子就让他养呗,也就几个鸭蛋的事。”

    “那是几个鸭蛋的事吗?”余香差点气笑了。

    被他一打岔,刚才在家里生的怨气也消散了许多。

    “我就要养小鸭子,小鸭子会游泳。”曾文军央求道。

    曾兰花知道这也是军军为什么喜欢养鸭子的原因,因为鸭子会游泳他不会啊。

    余香无奈,“就养几只,不能养多了,还得把鸭子圈起来,要不然天天下田,你妈还不够天天给人赔礼道歉。”

    这时候曾大武嘿嘿冒出一句,“几只也是养,一群也是养。”

    余香真想打他。

    但哪真舍得打,平时家里地里全靠他。

    余香象征性地在丈夫圆滚滚的屁股蛋上捏了一下。

    曾大武如同被蜂蜇了,跳着走开了。

    曾兰花就当没看见,曾文军见了则咧开嘴笑咯咯,“妈妈捏爸爸的屁股。”

    刚才这么亲昵的举动,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被人看见估计可以在村里掀起话题了。

    其他人没注意到这边,村民们还沉浸在搞集体这种集体活动的新鲜和奋进之中。

    第一天是新鲜,第二天大家的积极性明显没有那么高了。

    那种久违的新鲜劲过去后,剩下的就是疲惫。

    “都抓紧点。”西西也要出工,只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职务,监工。

    曾爱民每天来窑厂转一回,剩下的时间便让西西盯着。

    那些偷懒磨洋工的村人见西西来了,都不当回事,西西这是扯着曾爱民的虎皮,狐假虎威。

    西西知道自己在村里没有职位任命,他这个曾爱民的助手没有说服力,急冲冲跑回村里告状去了。

    曾爱民正端了个红鲤鱼戏水的搪瓷洗脸盆,在清水里洗红枣。

    自己家枣树上结的,原本还要过段时间才打才甜,小河村果树缺乏,枣没红被人偷摘得树都要秃。

    曾爱民问西西,怎么这么快就下工了。

    曾爱民不用上工,他这是给自己搞特殊化。

    西西一屁股坐在木凳上,满腹的委屈说不出来。

    曾爱民给他抓了一把红枣。

    西西拿了一个塞嘴里,才说,“爱民,他们都不听我的,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这个村长助理,你怎么得当着大家的面任命一下,要不然我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