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地方，它三面都是陡峭崖壁，一面有一条通往其他村庄的小道，它们村庄的农田结构是梯形的，从上至下海拔依次降低，在农田最底端的附近有一户人家，他们在一个寒冬的夜晚生下了一个女孩。”

    韩云殇拉着韩苏乔坐到沙发上，她知道这个故事很长，需要慢慢地听。

    “这一家人都很喜欢这个女孩，村庄的人也很喜欢她，女孩也很喜欢这个村庄，她的父母亲在她满月的时候还请村庄的人吃了一顿饭，女孩长得很乖，很漂亮，他们都说这是上天送给这户人家的天使，在大家的呵护下，女孩慢慢地长大了。她很喜欢这里的一切，她喜欢这里的花草树木，她喜欢走这里的乡间小道，她喜欢这里的自由与无拘无束，她并没有觉得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是痛苦的。”

    “有一天，女孩的家人们带着女孩去村长的家里吃完饭，她在房屋外与动物们嬉戏打闹，她并不知道村庄里聊了什么。那一天，女孩的家里人出来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了笑容，他们带着女孩回家，外面的大人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女孩并不知道，第二天早上，她一如既往的出去玩，她追着一只小鸡从农田的底端慢慢地爬了上去，她走过了乡间小道，她穿过了竹林，下一秒小鸡不见了，她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新大陆，她其实从来没有来过这边的悬崖上。她很开心，她觉得自己今天来到了一个神圣的地方。”

    “她在这悬崖周围走走转转，她听见了自己父亲的声音，她听见了村长的声音，可是下一秒，她就昏迷不醒了。再次睁开眼时，她被绑了起来，嘴巴也被封了起来，她的周围都是漆黑的，无光的，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她只有无声的哭泣，无声的呐喊着，她走不掉也动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个人打开门，进来送饭，这是一张陌生的脸，从来没有见过的脸，女孩子很害怕，很害怕，她看见这个人走进来就摇摇头，全身都在发抖。这个人只是过来给她送饭的，他送了饭后就离开了。女孩被带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小镇上，这里不如她的家长那么贫穷破烂，这里有卖零食的小商贩，有卖布匹做衣服的商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拐卖了。”

    “那时候的她六岁左右，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只想找回自己的爸爸妈妈，她被带到了一个如同猪圈的地方跟另外几个孩子一起被关了起来。那些孩子有些比她大，有些比她小，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他们都很害怕，他们都在里面哭。”

    “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他像喂养猪崽子一样给他们端过去一盆流食，盆子是坏的，食物是冷的，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吃那种食物。之后那群人在这一天之中再也没有来过，有几个孩子饿了，他们爬过去吃这种食物，食物都冷了，有些凝固在盆子上了，女孩为了活下来还是吃了那盆食物，在那种环境下，那种食物都意外的美味可口。”

    “他们没有办法知道自己在哪里，他们只知道每天的某个时刻都会有人过来端着这一盆食物，他们从最开始的抗拒不进食到最后的抢着吃那盆流食，从他们不抵抗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好像就真正变成了猪圈里的猪崽子。”

    “女孩只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逐渐在减少，她也想离开这里，可惜她吃不饱穿不暖，外面的人只要给她一颗糖吃，她就感激涕零，在最后一个猪崽被带走之前，女孩在机缘巧合之下跑出了这里，她跑了出来躲在角落，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现在的心里只想回家。”

    “她躲在小镇的各个角落，狗窝，狗洞等，她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好是坏，她只敢凭借她自己的直觉去做下一步，她偷走了早餐商铺的包子为填饱自己的肚子，她去客栈的后面吃着别人的剩菜，她那个时候的唯一念头是吃饱饭。”

    “那个小镇的乞丐人数其实不少，女孩的衣服破烂不堪，她的头也是跳蚤的根据地，她骨瘦如柴，面色发白，她只凭借自己的下意识走着，她没有目标，没有目的地，有一天小镇上的一户人家找到了她，并且想收养她。”

    “其实世界上是有很多好心人的，他们把小女孩带了回去，换上了新衣服，新鞋子，新裤子，小女孩吃饱了一顿饭，小女孩很感激他们，他们一家人也特别好，小女孩在这里生活了三天，这三天内是她被拐到这里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第三天的夜里，一群人找了过来，给了这家人一些钱，小女孩在睡梦中被带走了，她又回到了那个猪圈，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猪圈里猪崽数量比上次还多了。”

    “谁也不知道这些孩子被送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这些孩子是死是活，小女孩非常伤心，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她，并不知道是那户人家把她出卖了，她在里面又过上了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想逃走，她想逃出这里，可惜她还小，她以为她的泪水能够打动外面那些畜生。”

    “显然是不会的。在猪圈里猪崽的数量减少了许多之后，一些完全的陌生人带着剩下的几个猪崽离开了这个猪圈，他们把这些猪崽带到了偏僻的房子里，他们的老板嫌弃这些猪崽的肉不够多，不健康，他们知道再虐待他们的猪崽，这些猪崽就卖不出去了。”

    “他们请来了一些人来照顾他们的猪崽，其实只是给他们足够的饭吃，平时的什么东西那些人都不会管，并不是所谓的照顾，只是为了让猪崽们有个好价钱，有时候一些骨瘦如柴的孩子还会逼迫吃一些不知名的药，长时间后就会胖很多，小女孩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坏东西，她在人群中抢着饭吃，推倒所有人，打败所有人就像森林的猛虎一样，她要活下去。”

    “有时候他们心情好会带放他们出去走一走就像有些人认为在外面走着的鸡肉会比一直关在笼子里的鸡肉好吃很多，小女孩一直想跑，她在多次在外面闲逛后，她准备在下一次闲逛的时候就跑。她没有想好跑去什么地方，在她的眼里，她只有逃跑。”

    “她暂时成功逃离了这群人，可是她也在山里迷路了，她在山里转了两天都没有走出去，全身湿透，伤痕累累，最后被抓了回去，小女孩之后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面，他们很久都没有放她出去。小女孩在里面哭闹没有人理她，她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她很幸运的是当时的调查员找到了这个房子，救出了这个房子里生活着的八个孩子，包括小女孩，他们把小女孩送回了自己的家乡。”

    “那时候的小女孩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了，这些天的日子，绝望，恐惧，悲痛，让她的性格大变，她夜里常常做噩梦，平常经常出现幻觉，时不时说一些疯话，村里的人也不像以前喜欢她了，他们说这个女孩肯定中邪了，不要留着她，上天会惩罚他们的。”

    “当小女孩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八岁了，她看着周围的人纷纷远离她，幸好她的父母还站在她这边，他们带着小女孩去找医生，尽管那个时候没有人能解决这种疯病，他们相信不管是邪祟还是疾病，他们都能够对付，那些年社会环境也很差，人们很穷，土地干涸，粮食收成不好，大家都在传老天爷不高兴了，这些就是人类种下的恶果。”

    “小女孩十一岁那一年，她的母亲病逝了，他的父亲从那一刻精神状态日渐下降，他经常半夜一个人坐在门口自言自语，村里的人都说是小女孩给他们一家带来的噩运，现在他的父亲也被邪祟附身了，家里缺食少穿，一天只能吃一顿，不过她和她的父亲还是没有这么轻易放弃。”

    “当时的社会很混乱，大家相信世界上有神明，大家喜欢用神明来解释一些奇怪东西，不知道村长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小女孩被一种邪祟附身，那个人好像还有一点权威，村长回来之后就坚定要除掉小女孩。”

    “小女孩的父亲不同意，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答应了小女孩的母亲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孩子，村里的人，附近村的人都来抓这个小女孩，小女孩的父亲护送小女孩离开这里，在半路上一群人把两个人围在一座桥上，小女孩的父亲拉着小女孩向桥的另一边冲过去，可惜他们没有逃过这一劫。”

    “小女孩的父亲被在场的村民乱棍打死，小女孩被那群村民围在正中央，他们不敢靠近小女孩怕被邪祟附身，小女孩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她没有任何办法，她吓傻了，全身都没有力气了，她只记得父亲说要带着她过十二岁的生日，生日还有五天才到，她的父亲却在她的面前离开了人世。”

    “小女孩被打晕了，她被当地的驱魔者带了回去，在五天后的她的生日，她被带到了悬崖边上的一个祭祀台，当地的村民以及附近的村民代表把她一个人架在祭祀台上，他们要消灭这个邪祟。”

    “所有人都要杀了她，所有的口里都说她是恶魔，而当年所有人都说她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天使，小女孩看着他们的嘴脸，心里很恨他们，非常恨他们，她看着以前对她好的几个叔叔阿姨，她以为他们会救她，可是他们为了自保是在人群中喊叫的最大声的。”

    “她死了，死在了她生日的那天，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死前看见漫天的火光，火海中有一个人影，那个好像是自己的母亲，母亲好像在呼唤她，她看见了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她不认为这是惩罚，她觉得这是给她的奖励，她发现了漫天的黑烟包围了自己的母亲，他们让母亲换上了一袭新衣，母亲变得更漂亮了，她跟着她的母亲离开了。”

    “她记得她死了，所有人都记得她死了，可是她再次醒来了，在这个村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知道的是，这一次她的父母不是原来的那两个人，而是另外的两个人，她以前的亲生父母是现在的父母的仇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确确实实的活了过来，可是她不能接受眼前的这一切，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像发疯了一样打着自己以及周围的人。”

    “她跑了出来，她看着周围一切都像以前一样，周围的一切都是真的，所有人都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的父母对她还是那么好，她以为自己疯了，她以为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梦，她就像之前的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只不过那一场梦太真了，太震撼了。”

    “她看见之前的父母劳作的样子，以前的自己是根本不会关注这些的，她看见了她以前的父母祈祷要一个孩子的样子，她的心里很痛，尽管她觉得那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是她的心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在她的世界里，她是无法想通这些事情的。”

    “她只能承认着这一切并咬牙坚持着。”

    “她在这样的状态下过了一年多，她快十四岁了，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没有波澜，平平淡淡，过着平凡的生活，可是上天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同样的剧情，同样的人员，同样的污蔑再次重临她的身上，她在有一刻明白，这些东西真的都是真实存在过的，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人一定知道，她像发疯了一样挣扎，发疯一样说着真相，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没有一个人回应她，他们真的好像麻木的傀儡，他们按照他们世界的神的旨意再次杀死了那个女孩。”

    “女孩不敢这一切会再次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她没有办法接受，她没有办法接受再一次的死亡，她没有办法接受亲人的再一次离去，她在火海中挣扎，一次又一次嘶吼，这一次她看见了恶魔把她拉进深渊之中，她看不见光，她想挣脱恶魔之手，可惜她再一次失败了。”

    “女孩再次死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死了，她也知道自己死了。她本来这一次就是所有的结局，她在绝望中死去后又在绝望中醒来。”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再次醒来，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她不敢相信她再次醒来的事实，她也不敢相信这个村庄还存在。14岁的她，心里充满了怒火，心里更多的是绝望和无奈，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了，她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为什么她还没有死？她看着这真实的一切，她没有办法相信也没有办法接受。”

    “她不知道那些痛苦的事情会不会再重来一次，她这一次告诉了家里人这个事实真相，他们没有相信，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带这个女孩去找了他们相信的巫医，巫医只是说她疲劳过度，需要休息几天，可是谁会明白她那个时候的心情，她觉得这里的人肯定知道真相，她告诉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

    “他们把女孩抓了起来进行了百般的折磨，不管女孩怎么说，到她死的时候都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她真的疯了，她已经崩溃了，她嘴里一直碎碎念着，说这一切都是假的，这里的人都是假的，这个世界都是假的。”

    “在她16岁生日那天，她的悲剧重复上演，她看见了火海里来的那些对她施暴的村民人，她无助地呐喊，无助地救助，可惜没有一个人会同情她，她到死的时候都想告诉村民真相，真相就是那些村民根本不会有任何违背神的思想。”

    “女孩在死前明白了他们都是不可信的，她好像跑不掉这里了，她不应该同情这里的所有人，他们要杀的人是她，死的人也是她，她为什么要想着去拯救这里的人？这里的人不都该死吗？她恨这里的村民，她恨所谓的老天爷，她恨这个世界，她那一刻的仇恨达到了顶峰。”

    “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再一次在这个村庄醒来，她知道自己的结局就是死亡，她必须得让自己活下来，她讨厌这里假惺惺的人，一次给一次希望和温暖，一次又一次杀死自己，她想让自己活下来，她这一次特别老实，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干，她还是老天爷最虔诚的教徒。”

    “可是最后，同样的悲剧，同样的灾难降临在她身上，她发现了自己不管做什么，她都没有办法逃脱这个命运，她好像没有办法逃出这个漩涡，她不再相信任何人的温情，她不敢接受任何人的善意，这些人只会让自己更加受伤，或许只要不动心，这些东西就无法伤害到她，她在火海中只看见了黑雾包围住了她，她死了。”

    “她死在了无尽的绝望中，她好像看不见生的希望了。她不想再过任何一个生日，她不想失去任何一个爱自己的人，她不想再经历任何一次的背叛，她不想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上这样对待她，她想报复这个世界，这里的所有的人，她不想活着，她只想真正的死去。”

    “当她再次醒来，她的眼前是以前的父母，可惜她的心已经变得冰冷无比，她冲进了烧火做饭的地方拿起刀，两刀非常果断地杀了她曾经最爱的人，她不认为这是自己的父母，这些人都是虚伪且恶心的，这些人都是罪恶的人，她找到一个布袋把刀包住了。”

    “这里的一切，她都讨厌，她都想毁掉，她路过一个跟她打招呼的人，她都一刀斩下去，她没有任何犹豫，她一路杀了很多人，唯一放过的是一个小女孩，她以为杀死了这里的所有大人就有用，而她的心软，让她再次葬身火海之中，小女孩向别的村通风报信，她再一次失败了。”

    “这一次她因为唯一的心软失败了，她不甘心，她被那群人关了起来，欺辱，霸凌，在她二十岁的那一天，她死于同一方法，同一地方，她后悔自己会对那个小女孩心软，她特别后悔，果然这里的一切都是不能留的。”

    “最后一次，她对任何人都没有心软，唯一的就是没有找到那个小女孩，她杀光了除小女孩的所有人，她在一个乡间小道上看见了这个小女孩，女孩发现她好像以前的自己，可是她已经学不会手下留情了，她一刀杀死了那个女孩，同时她自己也倒下了。”

    “她杀死了那个女孩，同时她也杀死了小时候的自己，最后一刻她抱着那个小女孩一起死去，她很欣慰，她终于可以死去了，她死在了她自己的怀里，死在了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乡间小道，死在了她最爱的村庄里，这是她的故事。”

    “故事里的小女孩是你吗？”韩苏乔的眼眶已经被泪水浸湿，她拉着韩云殇的手，低着头不想让韩云殇看见自己的泪水。

    “是我，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一切都过去了。那毕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我们只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是活不好现在的。”

    韩苏乔终于明白了当年的韩云殇为什么抗拒自己走近她，她不想让自己有任何的牵挂和软肋，她接受不了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韩苏乔也终于明白了韩云殇这些年从来不过生日的理由，她的生日是她的死期。

    “你和世人都不必可怜我，我的存在是错误的，世界带给了我灾痛，我也还了世界一次毁灭。我可不是一些口中所说的善良的人，我是一个疯子，你们都知道。从当年我第一次死了之后我就已经疯了，别人无法理解和经历我的一切，我也不希望有任何人来劝说我放下这一切。我不会怜悯任何一个人，他们也不必要来可怜我。”

    韩苏乔无法评断韩云殇的某些行为是对是错或许那些行为本来就没有真正的对错，她只是心疼眼前的韩云殇，假如当年的她受到了善待，今天的她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

    “我喜欢不折手段去完成自己心里的目标，那天那一次我想到了结果，但是我还是要做，我不会让那边的那群人得到任何的利益，大家都说我是被那个老人家逼迫的，其实她和我都明白，她强迫不了我，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做，有些关系需要我去演绎，演出他们喜欢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人确实上当了。”

    韩云殇很温柔地给韩苏乔擦了擦眼泪，她明白韩苏乔的眼睛里的眼泪不是同情而是心痛，她相信韩苏乔，她才敢告诉韩苏乔这些。

    “姐姐，对不起，我之前还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对不起，我不了解你却在别人的口中给你下了定义，对不起。我以为我跟你生活的这些年你都在骗我，我真的很害怕，可是我又不相信，我又不敢直接问你，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这么想了。”

    韩云殇和韩苏乔拥抱在一起，韩云殇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她不敢把心放在另一个的身上，这一次她赌了一把，看来她赌对了，她又尝到了被爱的滋味。

    韩苏乔的脑海里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带着同学送给她的生日蛋糕回来的时候，韩云殇一脸的抗拒，她想拉着韩云殇陪她一起过生日，韩云殇死活不肯，她一个人坐在那里闷闷不乐，蛋糕没有吃，话也不说一句。

    那时候的她想着自己都已经到了十六岁了，韩云殇都不舍得给自己过一场生日，她甚至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么不关心自己，她越想越生气，叛逆的她大晚上跑了出去，韩云殇那个时候还坐在房间处理冥界的事情，当韩云殇出去看韩苏乔的时候，韩苏乔已经不见了。

    韩云殇看着桌子上的蛋糕，她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想到生日脑海里就是无尽的黑暗和死亡的压迫感，她盯着那个生日蛋糕，眼里没有一点快乐，可是她知道韩苏乔需要这个快乐。

    她叫了一些人出去找韩苏乔，叫了几个人来家里陪她庆生，而她自己却不敢出来，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对外说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她讨厌这一切，可是为了韩苏乔，她妥协了一次。

    在外面的人逐渐离开，热闹不再的时候，16岁的韩苏乔打开门，看着韩云殇坐在窗边有些落寞的背影，她把给韩云殇留着的一块蛋糕端了进来。

    “姐姐，我知道那些人是你找来的，我知道你讨厌这些假把式，可是我也知道你为了我做了这些，我不想多说什么，我知道我说不动你，这是我留给你的蛋糕，很好吃的。还有最后一局，我爱你。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你说这些都是虚假的东西，可是我还是要跟你说。”

    韩云殇那时候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已经波涛汹涌，她在那一瞬间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她人的爱意，她在怀疑自己配不配拥有别人的爱意？这个人会因为她的接受而离开她吗？她确实没有办法再一次接受这种事情，最终，她接受了韩苏乔的爱。

    她没有说话但是吃完了整个蛋糕，韩苏乔在旁边笑的很开心，她们两个当天晚上都很开心。

    第二天，韩苏乔早上醒来看见自己的书包旁边有张纸。

    “生日快乐，昨晚上来不及说的，现在补给你。”

    韩苏乔看着那张纸，开心地快飞起来了，她打开门想去找韩云殇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她看见了桌子上准备好的早餐，她收拾了一下，拿着韩云殇的早餐，一路哼着小曲去上学了，那是她这个月最高兴的一天。

    韩云殇站在远处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她感受到了韩苏乔的开心，可惜当时的她没有办法直面这一切，她没有办法直面韩云殇对她的爱意，她甚至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她留下了那张纸后就匆忙离开，她不知道她留在房间会发生什么，她不想接受后续发生的行为。

    韩苏乔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她的小伙伴听，并且把韩云殇写的纸条给其他人每一个人看了一遍。

    韩云殇路过了一家甜品店，她看见里面的甜蜜的一家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赶紧离开了。

    “我有事，最近两天你照顾下你自己，钱放在老位置。”

    韩苏乔已经习惯了韩云殇的这种离开，她放下书包去韩云殇的卧室的床头柜拿到了韩云殇留下的钱，她若无其事地拿起了桌子上的草莓糕点。

    当她吃了一半后，她才发现这是草莓糕点，这种东西只有她会买，而这一次她并没有买，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是韩云殇买给她的礼物，韩云殇在那个店门口徘徊了很久，她在确认这种糕点是不是韩苏乔最喜欢吃的那一种。尽管她还是买错了，因为两种款式的糕点长得太像了，但是韩苏乔已经非常高兴了。

    “老板，这种草莓糕点只有这种了吗？”

    “另外一种小孩子都喜欢吃，已经卖光了。不过，这一种也很好吃，你可以买来试一试。”

    “她喜欢吃另一种，算了，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