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喜庆热闹的接亲
接亲队伍来到眼前,它们衣服喜庆却又腐烂。
李轲和大狗当即傻眼,他们两人互相对视,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忐忑和恐惧。
大狗喉咙微动:“阿秀,你看到了吗?”
李轲脖子机械似的转动,早就顾不上疼不疼。
“看到了......”
“这些石刻张着我们族人的脸......或者说,天黑后族人们变成了这样......”
“要跑吗?”
“跑不掉了。”
大狗咽口水:“二蛋就在里面,它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
二蛋在最前面,一看就是头。
它们嘴角咧的很大,笑容怪异,看之就头皮发麻。
蹦蹦跳跳的朝着李轲二人走来,但没有质感,轻飘飘的,像是纸人在地上行动。
一个怪异的接亲人,突然推了李轲一下,一件冰寒刺骨的腐烂乐器塞入他的手中,这乐器,常人看到,只想离的远远的,碰都不敢碰,更别说吹了。
而且乐器很古怪,喇叭状,粘满了黑色的恶心东西,却只需微微吹口气,乐器就能响。
李轲拿着乐器,手电筒已经收起来,头颅离乐器三十厘米以上,朝着其吹口气就响。
只不过乐器声响起,会有种头晕目眩之感,像是在燃烧奏乐人的气......
递给李轲乐器的那名接亲人,推他那一下很痛,是用石头砸的感觉,怪异的地方就在于它们明明是石头的质与形,动起来又似纸人般轻快。
李轲绞尽小脑袋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使是他年少时的遭遇,也与现在完全不同,这里的鬼能够碰到,却有铜皮铁骨,残肢断臂还能恢复如初。
而他年少时遭遇的怪事,那鬼人触之,若虚幻不存在般,压根碰不到,但它能碰到人,都不怎么需要主动吓人,人只要惦记着,就能整日折磨自己的精神。
他年少时认识的人,个个痛苦不堪,现在想来,他们早已经从中解脱了......
所以触类旁通的想,怎么也不相通,他没有对付实体鬼怪的经验......
想了很多,没有任何用,他注意到原本在他身边的大狗不见了。
向花轿望去,大狗一脸惊恐的坐在里面,眼神在求助。
李轲抬步欲走,却被身旁的石像拦住,这石像的脸,是在小篱笆那里,那名严谨的族人......
他试图穿过去,被多道阴寒的目光锁定,像是在说,会死人的......
他不情不愿的跟着跳起来,以怪异的姿势,奏响迎亲的曲目。
李轲想跑,后背瞬间冷汗浸湿,有个石像紧紧贴着他......
石像在向他的脖子里吹气,可比冰块直接放到脖子里凉多了,尤其是还有严重的精神方面的折磨。
他身体僵硬的扭动,注意到大狗生无可恋的脸。
这时,左肩处似有什么在盯着他,李轲想回头,突然意识到自己产生的想法有些不对,阴森的音乐和气氛,这要是回头,阳气绝对会少很多......
灭把火,可就真糟了......
大狗严肃的声音传来:“阿秀别动,它想吃了你,不要回头......”
李轲点头,咽口口水之后,麻木的吹拉弹跳。
经过一扇又一扇的篱笆门,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这鬼乐器在搞鬼,再吹下去,他绝对没命走到房子前。
他和大狗刚开始还以为是要他们主动走过去,没成想是被邀请过去......
李轲吹气的节奏变换,直到在那装模作样,也没鬼理他,随手丢了,也啥事没有。
他本以为一直接受种种恶臭的熏陶,自己已经能够接受,没成想,还是想吐。
一路带风,腐烂的恶臭也是一路飘。
他们来到重叠成一圈的房屋前,这些送亲的石像变的静止不动,任然挂着那副笑脸。
大狗从花轿出来,轻轻触碰一旁的石像,一戳就破,哗啦啦破碎的血与肉,从大狗戳的地方涌出来。
随着涌出,石像眨眼间彻底被血肉冲碎,真的像薄薄的纸一样脆弱。
剧烈的腐臭血腥味灌入鼻腔。
把李轲与大狗恶心的低头呕吐,半天回不过神。
“啪嗒”一声。
灯灭了......
李轲敏锐的察觉到石像又产生了变化,他强忍着恶心,去触碰身旁的石像。
大狗欲阻止,想想后,没有多说。
却见李轲触碰到石像后,是实打实的石像手感,就是冷的过分。
他挠挠头发:“它们应该和这些灯光有关。”
大狗做出进一步的推测。
“它们之前的形态似乎是小鬼,似石头又非石头,灯灭后,真的变成石头,阿秀你说,待会他们会不会变的更恐怖。”
李轲呵呵一笑:“要真如此,我可就指望你嫁鬼,然后庇护我了......”
大狗牙痒痒,刚想说话,下意识的转头,满脸惊恐。
“阿秀,我完了,我刚刚转头了。”
李轲看去,那二蛋模样的石像,眼中闪烁诡异的幽光,嘴巴微张,似乎在吹气。
对准的方向,就是大狗的肩膀......
幽暗的环境下,这一幕很是瘆人,尤其是所有的石像都在盯着他俩,地上还有烂掉的血肉。
大狗打哆嗦:“我有些头晕,心脏跳的很厉害,胸腔中有压抑不住的害怕,我眼中,他们变的更恐怖了......”
李轲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自己也有些不对劲,腹部隐隐有些痛,但不明显,像是他的心理暗示。
“我们...进去吗...”
“外面不安全,但屋内有可能更危险,这里出现的族人,终究只是少数...”
大狗右手放在胸腔,气喘吁吁。
“刚才一瞬间,我还以为要没命了。”
“我们进去吧,待会要是还忍不住回头,就真的要去侍奉府君了。”
“再说,这些房子拦在我们面前,只有越过它们,才能去后山找找有没有可能解除这未知的诅咒。”
“当然了,也可能房子中就有结果,也有可能,我们只是在困兽犹斗......”
李轲面部凝重,心中却有很多疑问,大狗嘴中的成语是认真的吗?是基于他才出现吗?又或者是什么不详之物......
但他却总是下意识忽略,不去深究这些。
夜晚已经没有灯火,有的只是天边蔓延的红光,看之就觉得不正常。
房子重叠在一起,摆放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个门,向两边望去,黑黝黝中透着红,找不到其他门。
像是在回应,前面的门吱嘎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