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路人男主开始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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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虎头帽

    琏二爷从赦大爷院后门出来,左边不远处便是荣禧堂的穿堂,斜边是政二爷的内书房:梦坡斋。琏二爷回院里的路线也是司棋带着二流子走的。

    兴儿候在院子门前,见着琏二爷才松下气来,因为二爷突的没了影,若是有人问起来,他又要遭罪了,才道:

    “二爷是去哪了?下回便是知会兴儿一声,不然又遭平儿姐姐骂了。”

    “去了赦大爷那。我与平儿说了,你吃不上板子的。”

    兴儿委屈地瘪瘪嘴,琏二爷近日都不来找他了,整天去逗那平儿姐姐。

    “今个琮哥儿会来寻我,我若是睡下了便叫醒我...今日你便歇着吧。”

    “我若去歇着了谁来叫醒二爷?”

    “哈哈,你与那当值的丫鬟说一声便可。”

    兴儿决定还是不歇了,有机会与琏二爷亲近便得抓住,这叫什么来着...争宠!

    将近未时,琮哥儿院里一行人都做全了准备。

    嬷嬷甲这边合着嬷嬷乙一起商量路线,以及应和一类的话,晴雯也在一旁听。

    二流子在站桩,翠儿在一旁数着时间。

    奶妈子在帮琮哥儿换衣服,琮哥儿并没有什么颜色鲜艳的衣服,因为也没那布匹去做,多是青色与褐色,且奶妈子也没得空缝些logo上去,再朴素不过。

    “二流子,你与翠儿便守在院里,若是有人寻琮哥儿,便说去了琏二爷那。”

    二流子用眼神示意着没问题。

    嬷嬷甲与嬷嬷乙临前又打量了琮哥儿的装扮。

    嬷嬷乙问道:“这般没问题吧?”

    嬷嬷甲回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于是琮哥儿一行人算是阖院出动:若是从前门黑油大门出府再从西角门入,便需要备轿子喊轿夫,可赦大爷院里没个能说话的,也就要从后门走了。

    “奶妈子,琮哥儿不让抱你便要拘着他,晴雯跟着看好琮哥儿。”

    出了后门,琮哥儿反而静了下来,这几日都未出过赦大爷院子,想来还是有些怕生。

    至于给老太太请安一事,被赦大爷用过于混账、还需调教的理由推了,当然实际上是:若是老太太要琮哥儿请安,孩儿便带琮哥儿一起来。

    诶,滚刀肉。

    老太太对于赦大爷那是眼不见心不烦,挥挥手允了。

    琮哥儿前边走着,奶妈子与晴雯一左一右护着,两个嬷嬷跟在后边候着。

    像是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下人们见着都只道声:见过琮哥儿。

    才是走上长廊,两个哥儿第一次碰着了。

    不过珠大嫂子不在旁边,只有奶妈子领着玩。

    先是下人们的一番客套话,然后就是看看两位哥儿的反应了。

    兰哥儿第一次见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有了底气,便扬起下巴傲娇地对视。

    琮哥儿抬起右手落在兰哥儿肩膀上道:

    “骑大马不?”

    兰哥儿闻言眉头高高扬起,眼珠子左右一晃,拉起琮哥儿的手跑到长廊扶手下蹲下来,两个叔侄此刻开始了他们的密谈大业。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只有晴雯慢慢走过去也蹲下身子侧身倾听。

    兰哥儿见着来了个人,对着琮哥儿眼神示意道:

    可信不?

    琮哥儿单单连续两下翘了左眉道:

    我女人,贼可信。

    兰哥儿沉重地点点头,长长地舒了口气,才跑回奶妈子身边哀求道:

    “我要阿娘~”

    奶妈子抱起兰哥儿便安抚着说去找阿娘去了。

    与此同时,兰哥儿背着奶妈子悄悄对着琮哥儿握了握拳。

    琮哥儿当然回之以敬。

    嬷嬷甲疑惑地看向晴雯,晴雯只是俏皮地吐吐舌头。

    一个小风波就此结束。

    又过一角门,便能看到三间抱夏厅的后门在左手,夹道上立着经典粉油大影壁。右手边是琏二爷的院子,当然大多人都说是凤姐院。

    兴儿见着一群人来了,走在前头还是个娃子,便知道那就是琮哥儿。

    给当值的丫头打了个眼色,那丫头就进了院里喊琏二爷去了。

    这时兴儿才好好看了眼琮哥儿:

    头上带着一顶靛青虎头帽;肩上兜着坎肩,坎肩末处落在腰上;颈部系着圆形围涎。外衬青灰褂,里着青色袄,再里边是红色肚兜。

    妥妥一副路人样。

    尤其是那虎头帽,也不知道是大太太从哪个旮旯翻出来的,些许是她期盼怀上子嗣的寄托之物,总之带到琮哥儿头上正合适。

    嬷嬷甲考虑过不像府上的哥儿,倒像是那些富商的娃子,土里土气,不过琮哥儿喜欢,也就不必在意,毕竟是个孩子。

    忽的从院子里传来高昂的女声道:

    “那个吃我脸上胭脂的哥儿来了?”

    琏二奶奶倒是记得清楚,琮哥儿不仅摸了一手胭脂,还亲了一下。

    听着熟悉的声音,晴雯连带着两个嬷嬷都抖抖身子,低下眼睛去敛气屏神,严阵以待。

    人未到,声先启,见人便闻身上香。

    琮哥儿又看到了那天的神仙妃子,倒腾着小腿就跑过去,一把抱在琏二奶奶的腿上。

    琏二奶奶见状又笑起来,这娃子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便牵起琮哥儿的手领他走进院子里。

    平儿见那顶虎头帽差点没笑出声来,边上的丫头也都忍俊不禁。

    进了院子,琮哥儿松开手,琏二奶奶低头看了一眼,好家伙,张开手求抱了。

    “我要...抱抱~”

    琏二奶奶估量了一眼琮哥儿,穿得圆胖,但想起那日抱着他在身上坐着也不重,与平儿打个眼色,平儿便过来帮着琏二奶奶抱起琮哥儿。

    确实不重。

    但对琏二奶奶来说还是有些吃紧。

    刚被抱上来,琮哥儿便要亲过去,琏二奶奶腾不出手来挡住,只能任着琮哥儿占便宜。又笑道:

    “怎的又想吃我脸上胭脂?”

    “琏大哥~”

    琏二爷从房里穿衣出来便看到琮哥儿亲他媳妇的样子,笑道:“琮哥儿乃是色中饿鬼了,连大哥也比不上。”

    琏二奶奶连着听了两声大哥有些心不在焉,晃悠悠地走到了琏二爷旁边。

    琏二爷搓搓手,心想虽抱过大姐儿,却没抱过哥儿,便伸出手来接过琮哥儿。

    “琮哥儿可比大姐儿重不少。”

    琏二爷感慨了一句,却见着媳妇怔怔的模样,便对着下人们摆摆手,让他们先下去了。

    随后便凑到琏二奶奶面前道:“你若是想要一个,那我今晚就回来睡。mua~”

    学着琮哥儿又亲了口自家媳妇,是与平儿不同味的胭脂,香上许多。

    琏二奶奶被亲得羞起来,探出手来扭了一把琏二爷的腰间肉,啐道:

    “你爱睡哪睡哪!便是睡那窑子里,也没个人去找,谁稀罕你?”

    琏二奶奶本是心中有气的,因为完全不知道琏二爷在赦大爷书房那到底偷没偷人,连着三天让人闻了他的衣服,没染上别的胭脂味才松气来。

    今日又听平儿说琏二爷回院里倒头就睡,想着是不是在赦大爷那边出了事,又焦急赶回来,那家伙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总而言之也是一直将心挂在琏二爷身上,今日听他变相地低头,便也开心起来。

    “便是不稀罕我,也是稀罕琮哥儿吧?”

    “你要死了你~”

    琏二奶奶又探出手揪了一把。

    把琮哥儿带进了屋里,先得提那摆得板正的玻璃炕屏...因是见着琏二爷回心转意,摆来提提兴。

    琏二奶奶先是摘了琮哥儿那顶虎头帽,见着头上扎两个丸子,便道:

    “琮哥儿身边的人怎的这样?便是连头发都梳不得?”

    “若不如此,又怎的将帽子带上,你当琮哥儿有那嵌宝紫金冠哪?我觉着这帽子是好的,那束发冠带着可重,便是低个头都得摔下去。”

    琏二爷拿过帽子又给琮哥儿带上。

    “平儿说那日琮哥儿叫你琏大哥...”

    “便是今日你也听到了,怎的我就不是了?先珠大哥也是大哥,我琏二爷现在也是大哥。”

    琏二奶奶喜得笑出来,琏二爷可比以往上进了些。

    “今日你带琮哥儿出府?”

    “是大爷让我带琮哥儿去见林姑娘。”

    “林姑娘?林姑娘都进府上多少天了,那日琮哥儿也见过了的。”

    “夜了再与你说罢。”

    “诶诶,二爷换身好看些的,那件是...”

    琏二奶奶看着二爷匆匆离去,又叹口气,见着了扔在床上乱糟糟的衣服,暗骂了句没良心的,伸手拿起来...先是探头闻了闻,只有二爷的味道在上面,又将衣服抖了抖,心道这件衣服就挺漂亮的...怎的不穿上呢?

    “平儿。”

    平儿应声进来,又见着琏二奶奶闻那衣服的样子,觉得好生奇怪。

    “平儿你闻闻,有没有怪味道。”

    平儿凑近闻了闻,满满的二爷味,摇摇头,又伸手从上到下捋了遍二爷的衣服,在腰间处摸出个香囊来。道:

    “却是二爷的香囊,怎的二爷没带上?刚刚伺候二爷穿衣的是谁?当着二爷的面挺尸,得找出来撕了她的皮。”

    琏二奶奶摆摆手,道:

    “是丰儿,她大是不会做这样的,许是二爷故意的...丰儿进来!”

    丰儿走进房来,便是看见奶奶拿着香囊瞪着凶眼,慌得跪下来道:

    “是二爷不让我挂香囊的,我便忘了拿去,求奶奶饶过。”

    颤颤巍巍的样子无不彰显琏二奶奶的威严。

    “掌嘴。”

    琏二奶奶语气淡淡,平儿便知道无须重打,但须打出印子,打出泪来。

    平儿走过去,丰儿抬起头留着泪,得,还没打的,泪有了,哭完印子也有了。

    平儿动起手来也不含糊,只打一边,打了三次,啪啪作响。

    “奶奶累了,若是有事再找我,都下去罢。”

    在平儿的搀扶下丰儿抽噎地走出屋子。

    “妹妹下次须注意些...回去拿些胭脂盖上,奶奶若是闻着药了,还会再罚的。”

    丰儿点点头下去了。

    其实她们互相如此已不是少见之事,琏二奶奶便是借着这些事分化下人,这般才好握在手里用起来。

    平儿想起了二爷送她的药,心里起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