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京官的嘴真硬
皇城司诏狱,
随着小吏的被杀,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怎么会这样。
侯爷说杀人就杀人,眼都不眨一下,丝毫不顾忌朝廷法令,就是柳千户心里也是一寒,早就听说洛云侯对待自己人照顾有加,对待外人狠辣无比,今日一见果然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沈中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小吏,腹中有些不适,强忍了下来。
看着满脸冷色的洛云侯,这才知道,侯爷平日里虽然和善,可还是那个手握重兵的一方诸侯,可京城好多人都忘了啊。
张瑾瑜坐在高台上,看着如此血腥的一面,也是有些不喜,杀得也太暴力了,不知道悠着点,不过效果还可以,被吊着的田方正,惨叫声也小了很多,接着,往后看了一下,不少看不出官职的小吏,都是打着哆嗦,低着头跪在那,只能排着队来了。
“来人呐,最后一排那个人,拖过来,本侯问话。”
“是,侯爷。”
两位皇城司近卫,直接走到最后排,把侯爷指的小吏拖了过来,此人见得是指了自己,面色瘫痪,一股尿骚味传来,竟然吓得尿了裤子。
拖到前面,那味道太冲人了,张瑾瑜捂着鼻子,问道,
“本侯问你,你可知道”
话还没问完,此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开始胡言乱语,
“哈哈哈,我才是侯爷,我说了算,哈哈哈.”
沈中新也是看的目瞪口呆,侯爷还未审问,就已经杀了一个,疯了一个,要是再来几个人,怕不是出了乱子,这可怎么办,有心阻止,可是又无从开口,事关户部生死,只能狠下心。
张瑾瑜也有些傻眼,没想到此人那么不经吓,还没问话人就疯了,这样子虽然看不出来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本想解决此人,可是跟一个疯子认真,失了脸面,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
“来人,把他送回去关起来,真晦气,”
“是,侯爷。”
皇城起的人过来,把此人踹了一脚,然后拖拽了回去。
剩下的官吏,早已面如人色,吓得冷汗直流,此时,就是户部郎中崔德海,也是不得不站出来,在这样下去,保不准谁失了口,
“启禀侯爷,下官有话要说。”
还在想着接下来怎么审的张瑾瑜,看到有人说话,就抬眼看了过去,见到是领头的一位官员,面生也不认识,就问道,
“你是何人,是何官职?”
“回侯爷,下官乃是户部委派,京仓郎中崔德海,负责京仓的主官。”
崔德海此时也是壮着胆子回答,不管如何,还是想着法子圆过去。
张瑾瑜坐起身,看着堂下之人,临近五旬的男子,颇有些文人特有的气度,一身官袍也是缝缝补补,实为陈旧,就是里面的薄袄,也明显看得出来是旧衣服。
不知道的人见了就以为是清官,就算是清官,此事必然和他有关,沾了这些就不能算是清官了,要是真的没有关系,没有贪银子也不过是失察之罪,罪不至死。
想到了这些,张瑾瑜就有了计较,问道,
“那伱说说,想要说什么?”
崔德海拍了拍身上的官服,义正严词的说道,
“侯爷,您这样审问,不就是严刑逼供吗,如此行事,要是被朝堂知道,恐怕对侯爷不利吧,至于说,官仓之事,下官早就说过,此乃天意,火龙烧仓非人力可为,侯爷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
看着人模狗样的崔德海,本以为是个清官,既然这样说了,必然是与他有关,什么火龙烧仓,你要是说神啊,佛啊,没准张瑾瑜还信了几分,整个火龙出来,怎么想的,
“啧啧,崔大人,你胆子可是真大,本以为给了你机会,你说出实情,最多给你一个失察之罪,现如今要是查实你说谎,欺上瞒下,斩立决不说,本侯让你满门抄斩,信不信。”
“你,怎敢祸及家小,实乃小人行径。”
崔德海被洛云侯恐吓,一时间失了心神,张瑾瑜本想再趁热打铁,谁知身后的田方正忽然大喊,
“洛云侯,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不成,这可是朝廷,皇上说了算的,那么多的朝臣,哪里是你一个关外之人所决定的,啊哈哈。”
本还有些动摇的崔德海,眼神一震,回了神,坚定地看了洛云侯,说道,
“侯爷自重,下官说的是事情,清者自清。”
“哈哈,好一个清者自清,本侯给过你机会了,崔大人,如果你说的不实,休怪本侯狠心,”
张瑾瑜怒气横生,差一点就问出了,然后冷眼看了过去,问道,
“柳尘,柳千户,你是没吃饭吗,难道你想自己上去不成。”
看到侯爷忍着怒意,柳千户吓得直接跪了下来,语无伦次的回道,
“侯爷恕罪,卑职该死,卑职该死。”
说着话,还拿板子自己抽起嘴来,脸颊肉眼可见红肿起来,
“行了,起来吧,派皇城司的人,把这些贪官污吏的府邸,统统给围起来,你要知道,这些官员的府邸,里面的人务必不失一人的都关在里面,柳千户,你好自为之,可明白。”
“是,侯爷,卑职必定不会放过一人。”
“去吧。”
柳尘说完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领命而去。
见到人走后,
张瑾瑜把视线看向了吊在半空的田方正,笑这说道,“没曾想,你倒是挺硬气的,沈侍郎,此人是谁,不介意的话,介绍一下。”
沈中新没想到侯爷言出必行,还没有定罪就把各官员的宅院控制住,见到问询,倒是有些可怜田大人了,
“回侯爷,此人乃是京仓的粮台令,田方正田大人,在京仓任职也有十多年了。”
“哦。还是个老官吏了,这么说来,京仓的事,必然是瞒不过他的,本侯说的可对?”
张瑾瑜来了兴趣,能干那么久还坐稳位置的,要么是真有才,要么是有钱财关系,京仓一举一动,必然是知晓的。
沈侍郎点了点头,回道,
“侯爷所言极是,京仓粮台令,负责官仓锁仓,如有调令,必然是先过其手,说是官仓内一举一动,必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不就好办了嘛,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坏人,更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你看看崔大人,身穿如此官服,刚刚还仗义执言,我看就是清官,你再看看此人,吃的圆润,穿的也是上好的锦布,一看就不是好货色,你说的,沈大人。”
张瑾瑜直接站起身来,对着二人穿着,品头论足起来,沈中新不明所以,只能顺着侯爷的话回答,
“侯爷,您说的极是,确是如此,崔郎中也不过是元丰四年调任过去的,待了不到四年,许些事应该是不知道。”
“这不就明摆的吗,所有的事尽皆是田大人指使的,他就是主谋,只要他签字画押,此罪就是明白了,来人,把口供写好,让田大人签字画押。”
张瑾瑜说完,就让皇城司百户,拿着刚刚记录的口供给田大人签字画押,刚走过去,就听到田方正骂道,
“你们这些昏官,如此刑讯逼供,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呸。”
田方正唾了一口唾液,嘴里骂着污言秽语。
“既然不认罪,好办,上夹邢,给田大人送送口。”
“是,侯爷。”
几名皇城司近卫,拿着竹板走了过去,给田方正双手的手指套上,然后二人一人一边,猛地用力一拉,一声凄厉的惨叫随之响起,
“啊”
只见田方正田大人就此疼昏了过去。
“弄醒他!”
“是,侯爷。”
张瑾瑜也没想到此人,那么不撑劲,一下子就晕了,皇城司的人提来一桶冷水,直接浇在田方正的头上。
随即田大人被冷水一激,惊醒过来,紧接着就是哀嚎,看着还有些力气,继续问道,
“田大人,你要么招了,要么说出实情,不然你恐怕是走不出诏狱的。”
“哈哈,下官该说的,都说了,本就是天灾,哪里来的阴谋,就是被火龙烧的。”
看着田方正嘴角含着血丝,还是如此嘴硬,张瑾瑜内心颇为头疼,嘴这么硬,什么情况,难道还另有隐情,一咬牙,说道,
“看来田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继续。”
“是,侯爷。一二三,拉。”
皇城司的人又开始狠狠的用力拉了起来,疼的田方正进的气少,出得气多,眼看就要不行了,沈侍郎看得心惊肉跳,这怕是要死人了,赶紧走过来,小声说道,
“侯爷,是不是停下,怕是再用刑,田方正可能撑不住的,”
死鸭子嘴硬,妈的,可比江南那些官员有种多了,看到吊起来的田方正,一身水泽,披头散发,身上被鞭子抽打的血痕累累,手上的皮肉都破了,鲜血淋淋,凄惨无比,自己看了都于心不忍,张瑾瑜只能出声道,
“停,”
随即皇城司的人立刻停手,站在一边。
张瑾瑜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凑在田方正的耳边说道,
“何必呢,如此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替你身后的人顶罪,你觉得你能保住谁,你的一家老小还能剩下几个,田大人是聪明人,多想想。”
可是田方正只是喘着气,并未回答,显然是铁了心的一言不发,气的身后宁边就要拔刀,张瑾瑜伸手按下住,
“哎,急什么,田大人只是没想好,还需要些时间罢了,来人,送田大人先回去,此事不急,至于其他人也送回去,分开羁押。”
“是,侯爷。”
皇城司的一位百户领命而去,直到所有人全被重新押送回去,沈中新才走过来,问道,
“侯爷,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