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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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抵达玄安楼

    “嗵,嗵嗵。”平缓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屋内二人的谈话。

    “进。”

    一位身穿海蓝色旗袍的礼仪小姐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

    她的锦缎旗袍上,一株墨色桃花自腰枝盘延生长,环紧了小腹并绽放于豆蔻花房之间。

    “谢先生,罗经理。”

    她向屋内二人微微躬身施礼,起身时手捋青丝,皓腕上一只包金玉镯光彩夺人。

    “二楼的客人已经入席了,您要不要去见一面?”

    身着米色唐装的谢永康揉了揉额头,发福的身体向后一靠,陷进了沙发里。

    “你先好好招待他们,我随后就到。”

    一旁的罗经理听完却站起身,紧了紧马甲的扣子。

    他名叫罗小军,正是五方阁将军罗震霆的儿子。

    因为儿子不学无术,罗震霆索性将他交给了表亲谢永康,让他好有些事情做。

    “大伯,我和小柳一起去吧,别失了礼数。”

    说着,罗小军就要向门口走去。

    “先把事情谈完,别这么毛毛躁躁的。”

    说完,谢永康瞥了一眼那名叫小柳的礼仪小姐,“你先去吧。”

    “是。”

    小柳轻轻答应一声后,款步盈盈的离去。

    身上的朵朵桃花,随着莲步轻踱而收缩扩张,仿佛会呼吸一般,颤得栩栩如生。

    罗小军看得眼神发直,直到门彻底关上,还仍在愣愣出神。

    “咳!”

    谢永康不满的咳嗽一声。

    “你啊...这点毛病要是不改,以后有你吃亏的时候。”

    听到大伯的训诫,罗小军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

    谢永康也懒得再刁难他,重新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地图上。

    地图里一条条颜色各异的线交错于山川之间,大大小小的地名填满了每一块空白。

    “所以现在国内的苏眉产量太低,基本不用再考虑。上月让你去南呈交接,那边怎么说?”

    闻言,罗小军正色道:

    “那边的产量也不乐观,目前只有东港的两家还算是能持续供货,不过他们还有其他关系紧密的买家,如果要优先供给咱们的话,价格可能会涨一涨...”

    “嗯...”谢永康思索了片刻,“这个不是问题。”

    “而且...”罗小军继续说道:

    “一环套一环,不止是鱼,运输方面也会有浮动...”

    “哼,他们还真是逮着甜头就不撒手。”

    谢永康被气笑了,随后低头沉吟,盘算着对策。

    见他没有表态,罗小军适时说道:

    “大伯,苏眉一直是我们的招牌,可绝对不能放弃啊!”

    他用手在地图上点指着一处岛屿,“我托朋友问过了,香鲸湾那边能搭上线,您看...”

    “不行!”

    这次谢永康倒是没犹豫,“不只是违法的问题,那边太危险了。”

    他站起身,用手指着罗小军,两只小眼睛此时却睁得滚圆。

    “永远不要跟那帮土匪扯上关系,这是做生意最基本的。现在是,以后也是!”

    “您说的是。”见大伯生气,他赶忙低头认错。

    “现在野味都放开了,也许运输条例也快了,我的意思是...”

    罗小军找着合适的措辞。

    “哪怕咱们不做,也别彻底断了消息,万一有什么变化,也不会落于人后。”

    “不一样的。”谢永康摇了摇头。

    “现在五方阁针对打猎出台了一套完整的体系。他们赚钱,我们也赚钱。可走私一向是国际上的事,他们赚不到钱,也绝对不会看着我们赚。”

    他拄着由象牙雕刻而成的文明棍站起身。

    “行了,让我再考虑考虑。”

    谢先生一指摆放在书架上的木匣。

    “拿上礼物,陪我去见见客人。”

    ......

    此时,岑谨等人早已到了玄安楼。

    刘福英包了二层中最大的一个厅,十张大桌规整的排列好,此时丫丫叉叉坐满了人。

    近百十来号里边,在和众堂挂名的基本上来齐了。

    大厅的最前方还摆了个戏台,铺盖着红地毯,几名服务生正在布置场地。

    明晃晃的灯光透过了两侧幕布,能隐约看到攒动的人影,显然今晚还有表演。

    礼仪小姐穿插于各桌之间给每位客人倒上茶水,摆好点心。

    那位小柳在众人里最是出挑,谈笑中的一颦一蹙实在让人赏心悦目。

    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大厅,打的打,闹的闹,还有些凑在耄耋之年的老前辈身边请教着问题。

    过去的老人们常讲,在这一行,好人干不了,坏人也干不了。

    非得是和其光,同其尘,把事情都想透的人,才能长久的在行当里混下去。

    所以私下里老不正经是常态。

    有时候,你远远的看去像是在跟前辈讨教问题。

    实际上,如果不凑近点听清楚,你永远猜不到他们在聊些什么。

    岑谨帮着刘福英安排好宾主落座后,走向了王之远那一桌。

    “老王,那几个小子还没到呢?”

    王之远正和人聊天,听到岑谨问话,他四周瞧了一圈。

    “没看着啊,估计上哪玩去了吧。”

    岑谨眉头微微皱起,不悦道:

    “刘板儿头特意邀他们来,准是小飞又裹乱。”

    “嗨!”

    王之远毫不在意,“咱们那时候不也到处瞎折腾,大小伙子谁喜欢天天酒局里泡着。”

    他指着周围乱乱糟糟的环境。

    “这儿这么多人,少了他们仨看不出来...哎,这不来了吗!”

    正说着,岑飞三人走入大厅。这一路上他们检查过了周围,确认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

    “上哪玩去了?”

    见他们走近,王之远笑容可掬地问起来。

    岑雄抢先一步说道:“刚才街边儿遇上个变戏法的,多看了会儿。您这儿...还没开始吧?”

    “早着呢,且得磨叽了。”

    王之远大手一挥,“来,你们哥仨坐这桌陪我聊会天。”

    一看只剩下两个空位,他拉过本来岑谨的椅子让给了岑飞。

    “老岑,你岁数太大,我们这都是一阀儿的,你上别处找地儿去。”

    见他们几人同仇敌忾,岑谨只当吃了个瘪,悻悻地向周围转悠着。

    “谨哥,这边!”

    正找着座位的功夫,礼部中幡的那位矮个儿都管探着身子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