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是什么情况！后背上的汗毛倒立，冷汗直流，双腿顿时感觉酸软无力。

    我抽了自己一个巴掌。这可能是KYV的特色服务，对，一定是什么商战奇术，搞这些复古风，没错没错！这样想着，我仍打算转身离开，去门口找个草丛或者角落方便。正当我转身逃跑之时，突然有个人出现在我后方，和我撞了一个满怀！撞得我眼冒金星，本以为是哪个跟随在我身后的男人，谁知那人竟是戴珮！就是那个身材健硕，背影如同高仓健一般的女班长戴珮！

    “你没事吧！”她双手扶着我的肩膀问我。

    “没……没”我结结巴巴的。被这样安全感十足的握住肩膀，我竟有些心神不宁。

    “你的脸色不太好。”透着KTV里面炫彩夺目的灯光，她仍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竟伸头向男卫生间望去。我也没有阻拦。但是她好像没有什么异样的发现，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刚才那老式卫生间的模样又变成了独立蹲坑！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忽然我意识到了什么！上次就是这样！只有我能看到不同的景象，而且上次发生奇怪事情的那天，我也同样遇到了戴珮！难道戴珮是这些幻影的破解者？我警惕的看着戴珮，不知如何开口。戴珮像是看一个怪人那样瞧着我，说道：“不舒服就回去吧，这里挺吵的。”说着她径自走进女卫。

    说不上来出于什么原因，我站在厕所门口等她。谁知，没等到戴珮，却见到前来的艾诗。她狐疑的看着伫立在厕所门口的我，不知所以，忽然，又瞧见刚从女卫出来的戴珮，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抿嘴讪笑。

    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我也不想招惹麻烦，也没搭理她，直接就出门打车回学校了。

    一路上，我一直在回想着刚才的所见，梳理着这次和上次的共同之处。除了同样是老式卫生间，还有戴珮的出现，其余的我毫无头绪。回到宿舍，我赶忙冲进厕所。人憋急了，可能也会忘记恐惧吧。宿舍的卫生间还是那样的正常。

    第二天，我去医院检查了脑子和视力。一切正常。我想着是不是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但是转念一想，那玩意太玄，别弄的学校人尽皆知，搞的自己没吓死先社死。于是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去看了中医。

    可能是原来是理科生的缘故，我总是希望能够用科学的依据解释我无法理解的问题。我搜索了一家中医院，挂了一个科室，一个年纪看起来很老很老的老医生为我看诊。

    “伸手。”他惜字如金，眼睛紧闭。

    “舌头。”我依令行事。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问我：“黑的？”

    我忽然想到刚才在排队时，我喝了口咖啡，“我刚喝了咖啡。”

    他瞅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然后又闭上了双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的说道。“少吃凉的。”

    “嗯，然后呢？”

    “多食蔬菜。”

    “哦，还有呢？”

    “勤锻炼。”

    “好的，还有呢？”

    “早睡觉。”

    “嗯，医生，我有什么……疾病吗？”

    老医生终于睁眼正眼瞧着我说：“做不到，浑身是病。做得到，百病全消。你现在虚火旺盛，想治就买点六味地黄丸吃吃，不想吃就按照我说的做。”然后就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道了声谢谢别起身出门。临出门时，那老头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吸烟。碰都别碰。”

    我赶忙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我平时也不吸烟，身上也没有烟味呀。但是还是礼貌的答应了。

    自那之后，我过得异常的健康。远离女色，早起早睡，锻炼身体，瓜果蔬菜，不挑食、不吸烟。重拾幼儿园时期学习到的好习惯。当然，虽说是不近女色但是上课还是会去的，只不过不再参与她们的各种活动。之前的那件事，逐渐的被我搁置在心底了。虽不可能淡忘，但是我总是克制自己不去回想。只要不执念，就不会被执念所控制。

    一切显得如此的风平浪静。到了大四，我已经考取了许多职业证书。作为男生，学习中文专业，对于就业前景，我是一片茫然。家里人建议我去考取公务员，毕竟机关单位才是铁饭碗，而且也有笔杆子的发挥余地，我一直很犹豫，很快到了实习期。家里人托关系安排我到一个区级的单位办公室进行实习。

    工作单位的一切和学校倒是很不一样，相对的更加不自由。许多时间虽然是无事可做，但仍然要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不然就会有数不清的领导会安排你做额外的工作。这天，单位安排了一次防暑慰问，需要跟随领导随行拍照，并且发布公开稿。我自然是那个既可以上班充当搬运苦力，又可以加班写文发稿的。这次来到的是所在辖区内的雷达气象站。临行之前，市里突然召开临时会议，各单位的一把手都被通知参会，不得请假。本以为此次行程会就此取消，谁是大领导却安排办公室的周主任代替他前去慰问。

    “既然所有领导都去开会，那这个慰问也就没人接待了吧。还去？”我在办公室提出疑问。

    周主任倒是很积极的答应了，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可能说错话了吧，赶忙低头闭嘴。

    既然领导都去开会了，原计划安排的公车自然也是不能用了。下午一上班，周主任自己开车，拉着慰问品带我一起出发了。路上，周主任讳莫如深的对我说：“小何，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我疑惑的看着周主任，一副坐等赐教的样子。“是的，我也觉得我有点冒失了。”

    周主任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说道：“咱们区域比较特别，这个雷达气象站是有部队人员驻守的，级别嘛不言而喻。下午市里的会领导都要参加，坚持慰问一是已经和对方打过招呼，对方领导也是晓得的，咱们虽有管辖权，可不能自我拔高，一定要配合人家雷厉风行的作风。二来呢，领导也不用再跑一趟，见了对方也更好说话，也有话聊。何必给大家都添麻烦呢。”受益匪浅，每天上班堪比上课精彩。

    “是的是的，是我想的浅了，还得周主任提携。”发自肺腑。

    新州是古城，历史悠久，是重要的铁路枢纽。原本的战略重地也逐渐向旅游城市转变，相应的一些破旧的街道、工业厂房也逐渐的转型。我们单位所在的谷里区是古城区，这里除了旧街坊还有古战场以及战时的飞机场军事基地等。这个雷达气象站原本是战争年代，设立的军事雷达基地，为附近驻扎的军队飞机指引降落。现在，和平年代，就逐步演变成了一个天气雷达气象站，不过，它的地位仍然没有被轻忽视，除了气象站的工作人员，另有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负责守护。

    抵达气象站时，气象站处于石田山山顶，这座山虽不算高，只是周主任的车太宽，开不上去。于是，我联系了负责此次接待工作人员——向队长，他很快便开着两辆电动车赶来接我们。见到我们的时候，他似乎很惊讶的样子，好像计划接待更高层的领导，看都没再看我，就只转向周主任握手寒暄了。一车装好慰问品，一车乘坐我和周主任。我们顺利的想山顶驾驶而去。一路上，碎石嶙峋，上山的路旁有好多凸起的土包，像是收拾过，但有不像是有规划的整理的。向队长一路并没有多做介绍，也并没有打算说话。

    我也是秉承周主任教导的少说话，多看多做事的原则，仔细观察着这些土包，直到我看到了一些纪念碑。这才想起来，“石田山前摆战场，牧童拾得旧刀枪。”这里附近曾经是战场，这里自然会埋葬一些无名战士，只是时过境迁，难以考究身份罢了。

    很快我们便到达了山顶气象站，大家对于慰问流程都很熟悉，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带着我们简单的参观了一些开放区域，我们便准备离开。

    按照流程，接受慰问的单位和前来慰问的单位需要在标志位置合影留念。于是，我架起照相机，招呼各位工作人员合影。由于背着相机包不方便操作，于是，我把背包随手放在了大门口的一个雕塑上。所有人都在取景框内，只是……向队长的表情很是古怪，眼神不自然的向一旁看去。

    “请各位领导看向镜头！看我这！”我伸手在相机上方比划了一下。可是，向队长还是往常别处。算了就这样吧，发出来也看不清楚眼神！于是我按下了快门。正当各位领导握手告别之际，我好奇的寻找着向队长刚才的视觉落脚点。好像是在看我所在位置的左边！我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下我的左手边，什么都没有！他看的是——那个雕塑？顺着他的眼神，我迅速瞥了一眼那个放着背包的雕塑。或许是刚才心急没有注意到，就在我放置背包的正下方，压着一块暗红的痕迹！这是？我伸手去摸。

    “别动！”向队长寒暄完看向我的时候，马上何止住了我的行为，可是，我的手已经摸到了那个痕迹之上。顿时一阵眩晕！只感觉天旋地转！忽然，两眼一黑，只感觉周身绵软，我不受控制的向后方跌落。

    可是，这种跌落感竟然一直存在。没有跌倒着地的疼痛，而是一直在往下跌。我用力向前抓着，忽然，我握住了一双手，我十分清醒，这时候竟然有人能抓住我！

    不对，我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这双手绵软无力，能看出原本白皙的手腕被绳索紧紧的勒着，指甲上也满是血迹！我顺着手臂向上看去，只见那是一双黑漆漆的明眸！一个炽热诚挚的眼神满怀期盼的望着我！那是一个孩童的眼睛！忽然，我的心猛的揪了一下，我大叫了一声。

    随着我的大叫，我应声倒地！终于感觉到了疼痛。这时，一个大手把我拉住，我看见，那是向队长！

    这时我看到周主任也赶了过来，“这不会是中暑了吧！”给我解围。

    向队长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原本合影结束的工作人员也识趣的散了去，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向队长搀扶着我，把我带回了办公室。周主任也跟着来了。

    坐在向队长的办公室，我不知道自己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只感觉向队长似乎知道些什么。此时我也顾不上周主任的叮嘱，开口问道：“这里，刚才那个地方发生过什么吗？”

    向队长目光如炬，他忽然像是隐藏的秘密终于被发现一样，起身离开。周主任一个劲的给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多说话。可没一会，向队长就又回来了。只是他一直站在窗口，泡着茶，也不说话。

    “这样，我带小何去趟医院，检查一下，年纪轻轻锻炼少，不懂保养。走吧，小何！”周主任作势离开。向队长回头看了我一眼，打量了一下我的身体，简练的开口说道：“等一个人。”

    周主任也不好反驳，只得又陪着笑坐下，品尝着向队长刚泡的茶。

    大概十分钟的光景，一个身形如同向队长一般，干练利落的推门而入。也没有寒暄，和向队长目光对视，点了点头之后，径直的坐在了我的对面。这时，向队长走向周主任，一同低声说着什么，一起走了出去。

    我有点呆滞的看着来人，不知如何是好。那人自我介绍：“我姓高，是市局刑警队的副队长，你叫何为对吧？”如果说刚才对于晕倒之时的所见是惊恐，那我现在只能用震惊害怕来形容了。

    我这是犯了事了？难道我不应该摸雕像？不应该晕倒？我到底犯了什么法？刑警都来了？真后悔没有听周主任的话，问了不该问的，我这该死的好奇心！

    我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不敢多说半句。

    “你别害怕，我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这个开头我太熟悉了，所有的电视剧都是这样开始的，我已经被视为嫌疑人了吗？开始套话了吗？我能做的只有实话实说。也不管他问没问，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我就把我刚才晕倒时看到的都说了出来。“我看到一个小女孩的眼睛！她，她很脏！然后好像是看着我。”

    这下他的表情倒是变得很奇怪。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也没理会我，开门把向队长叫了进来。

    “你们昨天有遇到什么小女孩吗？”高队长问向队长。向队长一脸茫然，错愕的回答：“没有啊？就只有一个，”他忽然止住了话，警惕的望着我。我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我心里嘀咕，有没有可能我们三个人说的不是一件事。

    高队长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他想了一会，决定带着我和向队长一起去一个地方。我哪敢拒绝，只说要和领导请假。向队长立即说：“我来替你跟领导报备。”

    于是，高队长和向队长带着我来到了医院。本来都已经走到了监护楼，高队长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转而带我们下到了医院的地下室，我抬头一看，差点没跪下，那个房间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停尸间”。

    一万个不想进的理由也拦不住我那颗颗快蹦出来的好奇心。我们被带到了停尸间一个脸上盖着白布的尸体旁。高队长突然开口：“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啊？他是谁啊？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死的？反正怎么死的都和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自己一口气可以输出这么多。

    高队长执着的看着我：“观察一下，说说你的推断。”

    完了，一般这种状况就是让嫌疑人自己溃败，自己阐述自己的罪行，可是我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啊！没办法既然高队这么说了，我只能仔细的观察起来。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陌生人的尸体，说起来也奇怪，我竟然也不是很害怕，只是浑身发冷。记得我奶奶去世的时候，停放在灵堂，我也只顾磕头。可能人死之后都差不多吧。我伸手想去翻看他的衣服，却被高队阻拦，“不要动手碰。”我点点头。或许需要戴手套吧，电视上都这么演。看完一圈，我站在原地发呆。高队长看我也没有什么动静，于是示意我们出去。

    等到了门外，我才发现，我自己一直在默默的憋气，这时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为什么要憋气呢？我问自己。忽然，我想到了！这人的身上有一股很浓的烟油味，像是种劣质的香烟常年凝聚在身体和衣服上的烟油味道。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高队长，他点点头，问：“还有吗？”

    “能有凝聚这么多烟油，大概很久没有换衣服了吧，而且，香烟比较劣质，生活条件应该不是很好。”我说出自己的推断。

    “能推断死因吗？”高队再次问我。

    我摇了摇头。

    “猝死。”高队自己说了出来。这人是在气象站被向队长发现的，送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一直在抢救，就在我去找你们的时候，刚刚宣布死亡。身上只有一包香烟，一个打火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正在通过人像进行身份辨认。目前还没收到结果。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更加好奇了，就因为我今天也去气象站了？我隐隐的感觉，高队长和向队长似乎隐瞒了重要的信息。如果他们把我当做嫌疑人，是不可能给我说这些话的。

    向队长低着头，高队长也没说话，他默默的掏出两张照片。一张照片像是视频截图。照片上是一个男人，趴在气象站进门处的那个雕塑上，四肢悬空，双手下垂；另一张则是只有这个雕塑，周围空无一人。

    我不解的看看高队长，除了一张照片显示这个男人的姿势诡异之外，我看不出其他更多的信息。

    不对，等等，我好像发现了异常！这照片确实就是视频截图，右上角显示有时间。两张照片的间隔相差一秒！一秒的时间，那这个人是怎么上去的呢？如果一秒钟就爬上这么高的雕塑，任谁都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爬上去的，那他就是摔下来的！

    “他是摔下来的？”我问到。他俩还是没说话，高队长把手机递给了我，播放了一段视频。是气象站进门处的监控画面，也就是照片上的时间，前后相差一秒，这人就忽然出现在画面之上，并无高空坠落的景象！我彻底懵逼了。

    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呢？好像不太对？这人就算是突然出现，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再灵异的事件，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直言询问我的疑惑。

    “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你们，为什么来问我？就因为我在旁边晕倒了？我可能就是中暑，低血糖！”

    高队长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解释什么。高队长打了一个电话，又同向队长说了几句话，向队长就匆匆离开了。高队长说他来送我回家。这时候已经天黑，我也回不去单位，只得直接回家。路上高队长一言不发，临下车的时候和我交换了手机号码，加了微信，并叮嘱我好好休息。

    回到家，看着我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妈问我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让我赶紧吃饭睡觉。我没有说什么，也不觉得饿，就说等我爸回来一起吃，先洗澡就回房间了。躺在床上，只要一闭眼，我满脑子都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我总感觉似曾相识，在哪里见到过！终于，我熬不住了，来到书桌旁，拿起画板，我要把看到的那双眼睛画出来。

    我仔细回忆着晕倒的瞬间看到的景象。凭借着记忆，小心涂画着。先是眼睛，紧接着是头发，然后是手。一双绑着的手。

    画到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我只能看到半张脸和手呢？什么情况下从什么视角能只看到这两处呢？百思不得其解，我转身趴到了床上。忽然！我仿佛看到了什么！就在我趴下的瞬间！是墙上海报里的人脸！那是初中时候买的灌篮高手的海报，樱木花道在伸手抢篮板！

    对，就是这个姿势！我把海报取下来，放在床头的缝隙里，我趴在床头！我只能看到一只伸出来的手和一双眼睛！就是说，那双眼睛之所以和我平视，我却看不到她的其他脸，她是在我视线下方，和我不是在一个水平面上！我要高出很多！我被自己这个推断吓了一跳！

    这时，我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我感觉我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宝贝！吃饭了！”原来是我妈。

    “我差点被你吓死，能不能敲敲门！”我没好气的说。

    我妈也不理会我，笑眯眯的转身要出去，忽然，盯着我的桌子愣住了。她伸手就把那副画拿了起来。大概愣了五秒钟，她回头惊讶的看着我，又看看画，嘴里还一直倒吸着凉气，眼眶里竟然泛着泪光！

    完了！她不会想到什么其他色色的事情上去了吧！我看状况不对，赶忙想上前夺回。我从未想过我妈的身手会如此敏捷，她几步就跑到刚刚回来洗完手的我爸面前，把那副画地道我爸的胸口。“你……看！”颤抖着声音说。

    我爸狐疑的看了我妈一眼，似乎在埋怨她的小题大做，又用怀疑的眼光看看追出来的我，才缓缓地接过我妈手中的画，只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伸出手，对我说：“你……你这是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