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〇集 勃然大怒
院子里的微风继续吹着,那飘落的桂花散发出阵阵清香,透过房门轻轻地吹拂着三人的面颊与发鬓,吹拂着他们的胸襟,温柔的慰抚,有如慈母的双手。特派员刘甄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像说大鼓书似的讲;“毕业后,同学们各奔西东,我与鲜慕容分手后,她去投奔吴团长有了归宿,我却回到家乡,因为父母来信病了,谁知,到家后才清楚,是小时候娃娃亲一事,男方催促成亲,当晚就与男方见了面,”
“当晚见面,”鲜慕容猜想着,“那一定是位十分帅气的小伙子,”
刘甄并没理睬,她不想评论,更不想让吴百强知道娃娃亲是二少爷,自己是西霸天的儿媳妇,“结果令人伤心,相貌丑陋,不学无术,一位地地道道腐朽清朝社会残留的渣滓,我当即提出解除婚约。谁知,男方不答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是板上钉钉,任何人无法更改。”
“不错,”团长吴百强深有体会,“清朝帝王社会刚刚过去,各种制度还没健全,婚姻靠的是媒妁之言,即使违抗父母之命又能如何,唯一的办法只有出逃,老子就是逃婚出来的,”
“我是女子,与吴团长不同,只要不嫁过去,就不存在婚事,”
“那是,”团长吴百强讲:“女子同意,她出嫁到男方家,甩都甩不掉,”
“可是,他采取强行成亲,生米煮成熟饭的手段,赖着在自己房里不走,无奈,他不走我走,女扮男装离家出逃。无赖认为,我就是他的妻子,一直尾随其后,非要生米煮成熟饭,事实成亲,在那天晚上,我前面逃跑,他后边追赶,越过汉江,一直追到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漫野里。他见四处无人,突然下了毒手。于是,我口咬脚踢,奋力反抗,决不让得逞,并一边厮打一边喊叫;“救命啊,快来人啊,”
即使喊破喉咙也没人前来搭救。尽管我小时候练过拳脚,但是,他毕竟是位身强力壮的男子汉,厮打时间长了,我的体力渐渐不支……
“啊,”老同学鲜慕容惊讶地问了一句,“难道你被他得逞了?”
“是啊,眼见就被他得逞,”刘甄点了点头,“就在这千钧一发关键时刻……”
“怎么回事?”鲜慕容瞪大眼睛问道。
突然,一坷垃砸来,正着他的脑袋。
“砸得好,”团长吴百强拍手叫好,“如果遇到老子,非拔枪崩了他不可,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非礼,那后来呢?”
他被坷垃砸蒙了脑袋,“啊”地一声站起,逃之夭夭。他怕我们村里来人,怕我的几个堂兄弟,已经领教过了,他们一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即使打死也没人知道,所以吓得立即跑去了。
“嗯,娘家兄弟来了,”团长吴百强叹了一口气,“虽然讲得惊险,可是,驴头不着马尾,讲你逃婚之事,与夫人花红绿和大少爷勾搭有什么联系?”
“有联系,他不是娘家兄弟来了,”刘甄拒绝了吴百强的打岔,“这时,从一旁芦苇荡里窜出一位青年……”
“又来了一位歹徒,”鲜慕容闻听又来了一青年,心想,岂不成了一群野狼,赶走了一只,又来了一只,“那这个羔羊,还有力量反抗吗?”
“谁说不是啊,”刘甄当时心里也害怕,怕趁此机会下手,可是,他却没有,“青年是个好人,后来得知,是独龙的弟弟堵虎,”
“堵虎,”团长吴百强点了点头,隔壁邻居嘛,“这个我知道,独龙与弟弟堵虎相依为命,胆小怕事,他怎么敢走夜路,”
“听说是送嫂子回娘家,”刘甄继续讲;“堵虎胆小是件好事,我见他没什么恶意,只好胆怯地随他回家,等到明天继续出逃,谁知,他家只有一间茅屋,这个吴团长也应该知道?”
“知道,”团长吴百强点了点头,“独龙是本团长的隔壁邻居,他家情况当然知道,十分寒酸,一间茅屋,”
“堵虎无奈,”特派员刘甄继续讲出经过,“只好把茅屋让给我,自己到别处找地方睡觉。我独自一人躺在茅屋的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那是地方生疏辄床,”鲜慕容清楚,自己换个地方睡觉,需要两个晚上的磨合,“再加上,傍晚受到惊吓,”
“嗯,”吴百强讲出睡不着的担心,“那是害怕睡熟后,堵虎半夜回来,”
“吴团长高明,”特派员刘甄夸奖一句,点了点头讲;“不错,大概在在半夜子时,突然,房门响动起来,”
“那是有人拨门,”吴百强猜想着,“一定是堵虎回来了,这小子看着老实,其实不老实,”
“是啊!”刘甄点了点头,并不否认,“我也怀疑是堵虎回来了,人面兽心,等熟睡下手,亏得辄床,不管是谁,必须加强防卫,紧急情况到来,我赶紧下床,找地方藏身。可是,只有一间茅屋,哪儿有地方藏身?”
鲜慕容瞪大眼睛听着,好像听故事一样聚精会神。
吴百强见娇妻很感兴趣,插言介绍,“他家穷的就一张破床,还真没地方躲藏,”
“唯一的藏身位置只有钻到床下,于是,我立即在灶旁拣起一根棍子,趴到床下,手握棍子准备以死相拼。这时,黑影拨开了房门,进来后到处寻找……”
“惊险啊,”老同学鲜慕容提心吊胆,“找到你了吗?”
“他是谁?”团长吴百强等待答案,着急的问;“是不是堵虎?”
“不是,”刘甄摇了摇头讲;“她是吴团长的夫人花红绿,”
“啊,”团长吴百强闻听所言,大吃一惊,怎么是她?“莫非与堵虎勾搭上了?”
特派员刘甄摇了摇头,“不可能,堵虎身高不足三尺,绝不会看上他,”
“既然是夫人花红绿,”团长吴百强纳闷了,“半夜三更来独龙家的茅屋干什么?”
“具体到茅屋干什么,”特派员刘甄摇了摇头,“哪个说得清楚呢,莫非与大少爷提前约定好了,因为,他随后跟来了。”
“呸!”团长吴百强闻听所言,气得骂了一句,这个骚婆娘,事情已经明了,“大少爷跟在身后,那是提前约定好的,可是,怎么选择茅屋呢?为何不在自己家,”
“这个要问他们二人,”特派员刘甄不清楚花红绿偷东西一事,继续讲,“夫人花红绿摸了摸床上无人,随即钻进了被窝,”
“嗷,”团长吴百强闻听夫人钻进了被窝,心里来气,真她妈的贱妇,“果然是商量好的,”
“大少爷进来了,”特派员刘甄也不接话,继续讲,“好像很熟悉,也不讲话,连问一声都不问,脱去自己的衣服,而后又帮助花红绿脱去衣服,她并没做出任何反抗,也没讲话,所以,我才断定,大少爷与花红绿早已勾搭上了,而且不止一次,紧接着那动作不用介绍了,配合得体,不堪入耳。”
“呀呀呸!”团长吴百强闻听所言,气炸肺腑,随即骂了一声,“贱妇,狗娘养的,竟然背叛老子,暗地里勾搭大少爷,如果让老子撞见,非一刀砍去奸夫**的脑袋不可,”
“是啊,”特派员刘甄见吴百强怒不可遏,随替独龙辩解,“正当他们二人欢快之时,突然独龙闯入,以为是自己的妻子与弟弟瞎混,一怒之下,立即拔刀杀了一对狗男女,”
“杀得好,”团长吴百强闻听所言,立即拍手叫好,“原来独龙替本团长捉奸,杀了一对狗男女,竟然是吴百强的恩人,直到现在才明白,”
娇妻鲜慕容是个有恩必报的女子,独龙为自己扫清了道路,才有机会升为夫人,随向吴百强提出建议,“百强,独龙是我们的恩人,理应官升三级,何不委任为付团长,”
“就按夫人所言,”团长吴百强心里高兴,当即讲;“等我们举行婚礼过后,本团长亲自给独龙颁发付团长委任状,”
“可是……”特派员刘甄闻听独龙升为付团长,心里害怕,组织交代收编独龙,岂能让吴百强抢去,可是,目前还在西霸天手里,必须利用吴百强的力量才能救出,随讲;“独龙替吴团长解了恨,却得罪了西霸天,他立即召集人马捉拿,立誓一定要拿独龙的人头祭奠大少爷,”
“老子又上西霸天的当了,”此时,团长吴百强才相信事实,“是本团长把独连长,不,把恩人逼上了断头台,”
“是啊,”老同学鲜慕容一旁催促着:“我们夫妇怎能忘恩负义,岂不让人耻笑,”
“此刻,恩人独龙被西霸天抓获,”特派员刘甄当即提出,“情况非常紧急,明天是九九重阳节,西霸天要砍下独龙的人头,请吴团长即刻发兵搭救,”
“此言有理,救人如救火,三百地的路程需要两天,即使现在发兵,必须急行军才能赶到,”团长吴百强闻听所言,立即站起身来,刚刚抬腿去军营,又突然想起,自己的军队与保安团都属国民政府管辖,他们是维护地方治安的,随向刘甄讲:“本团长不能亲自带兵解救,一来我们正在举行婚礼。二来国民军不能攻打保安团,此事该如何处理?”
特派员刘甄闻听吴百强所言,心想,此话不错,随悄悄地讲:“不用劳驾吴团长亲自出面,只需给一个加强连的兵马,有刘甄带领队伍前去,放心,借兵马的目的不是攻打保安团,只是起到威慑作用,”
“嗯,倒是个好主意,”团长吴百强为了恩人独龙的搭救,十分重视,再次安排讲;“等婚礼过后,本团长亲自带领大队人马过去……,”
“亲自带领大队人马过去……”参谋长汪得彪恰好赶到,闻听所言,心中害怕,莫非吴百强叛变了,共党书记刘甄的能耐不小啊,竟然钻进军营鼓动团长叛变。
这时,团长吴百强站起身来,怕有影响,即向刘甄讲:“请稍等片刻,待本团长前往军营安排妥当,而后,你再带领人马悄悄地离开,”
“悄悄地离开……那就是偷偷摸摸,”参谋长汪得彪越想越不对,他怕打草惊蛇,见吴百强站起,立即藏到房后,等待走远,捉拿共党多好机会啊,突然窜出,吼叫一声;“共党书记刘甄,你被捕了……”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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